()「好!」
西門輕舞很是異樣的看了天空中的雲清一眼,突然間率先鼓起了掌。
有了西門輕舞的帶動,在場的所有觀眾,立刻隨著她的聲音,聲勢震天的叫嚷了起來,一時之間,城主府的門前人聲鼎沸,完全的炸開了鍋。
有了這個開頭,後面的事情,似乎也變得順理成章。
隨著這些先行者的行為,人群也在這個時候越聚越多,無數躲藏在暗中看著這場戰斗的平民,高舉著拳頭,氣勢洶洶的叫嚷著,只在眨眼之間,就將城主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平民被城主府壓迫的太久,之所以不敢反抗,完全是因為城主府里,有著這些所謂的高手坐鎮的原因。
他們自問比起這些高手來,只有被屠殺的分,因此,不管城主府做事如何的專橫跋扈,只要還沒有欺負到他們本人的頭上,他們自然也就樂得做鴕鳥,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但是,這種心底的憤怒,就好像是炸藥一樣,已經深深地埋藏在了這些平民的心底。
而如今,眼見得城主府的高手,居然在眨眼之間便被雲清干掉了三人,這一行為,實在是不亞于徹底的點燃了仇恨的導火索,也給了這些平民以必要的勇氣。
一旦這些人獲得了勇氣,他們就好像是絕了堤的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這些平民,高高的舉著自己的手臂,血紅著雙眼,開始還只是稱贊雲清的勇武,但是到了後來,已經漸漸地開始侮辱起了那些靠著城主府作威作福的混蛋來。
到了最後,某些人開始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城主這些年的罪行,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對準了高牆內的城主一家,而雲清這個替他們克服了恐懼的大英雄,反倒在不知不覺間被眾人忽略。
當然了,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忽視雲清的存在。
眼見得雲清落地後面s 蒼白如紙,嘴角上掛著一綹細細的血絲,西門輕舞很是焦急的推開了幾名護衛在自己身前的侍衛,步伐如飛的沖到了雲清的身邊。
一只女敕如白藕的縴手,握著一方香氣四溢,潔白如雪,上面繡制著鳳凰的手帕,輕輕地伸到了雲清的嘴邊,輕輕地替他擦著嘴角的鮮血。
隨著那嬌軀的臨近,雲清的鼻孔,立刻被一種混合著手帕上花香和芬芳體香的氣味所充斥,這種味道,居然令他有了好一陣的失神。
他抬眼望過去,只見西門輕舞正一臉焦急的蹲在他身邊,雖然臉上蒙著白莎,但是,雲清依舊能夠感覺到西門輕舞的焦急。
「西門大小姐,你要是想打劫在下的話,現在絕對是最佳的時機。」
雲清戲謔的一笑,裝出了一副無所謂的笑容。
「雲公子,你就是這麼看人家的嗎!」
雖然雲清的話語里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由于之前的行為,西門輕舞依舊顯得有些敏感。
眼見得西門輕舞面s 有異,雲清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得有些過火,對著西門輕舞溫婉的一笑。
「西門小姐,謝謝你!」
這一聲謝字的出口,立刻令西門輕舞心頭的不安,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知道為什麼,這些天,這個家伙討厭的身影,就好像是印在了她的腦子里一樣,完全的揮之不去。
而她,卻偏偏也開始注意著這個男人的喜怒哀樂,注意著這個男人對她的看法。
天,她西門輕舞,可是龐大的西門家族,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家主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一直以來,她都是高高在上,j ng明強悍的代名詞。
但是,為什麼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就是這般的一籌莫展呢?
難道自己居然喜歡上了這個看上去無權無勢,又有些來歷不明的男人?
想到這里,西門輕舞的心里,就好像是有千萬頭小鹿在亂撞一樣,俏臉上也掛上了一抹羞愧的紅霞。
但是這個冤家,卻似乎並不想就此放過她。
「西門小姐!」
雲清對著西門輕舞淺笑一聲,露出了一排光潔整齊的牙齒。
「什什麼事!」
西門輕舞支支吾吾的答應著,心里卻在暗自的嘀咕,這個男人,干嘛要長著一副這樣潔白整齊的牙齒,笑起來,又干嘛要這麼好看。
「西門小姐,你說,我這一把火,燒的到底夠不夠?」
听到雲清如此說,西門輕舞很快的便清醒了過來,再次恢復了作為西門家三小姐的那種冷靜和睿智。
「殺了他的獒犬,殺了他的人,這臉,你已經把沙城主打得夠慘了,不過,你這麼做,還沒有真正傷到他的筋骨!」
眼看著那些平民雖然怒意凜然,但是,卻絲毫不敢踏入到城主府的門前,而且,他們對于城主的討伐,似乎也只限于口頭上,並沒有一個人敢出手。
畢竟,這些平民被城主府壓迫的太久,城主府潛移默化之中,已經成為了他們心中不可顛覆的存在!
所以,雲清的這一把火,燒的真的不夠!
「那麼還請西門小姐指教,我到底要做些什麼呢?」
雲清對著西門輕舞一笑,很是虛心的求教道。
西門輕舞對著雲清溫婉一笑,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狡黠。
「雲公子,人家一大早便來這里看熱鬧,還沒吃早飯呢,你不是要燒狗肉來吃嘛,干嘛又不燒了!」
西門輕舞說著話,縴手從懷里掏出了一顆香氣四溢的丹丸,輕輕地遞到了雲清的面前。
只是聞著那丹藥的香氣,雲清立刻便已經知曉,那是一顆至少在三級以上的回元丹!
一顆三級以上的回元丹,其價值,恐怕已經超過了十萬金幣,足足夠一個中級貴族一年的收入。
而西門輕舞,卻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就把這丹藥給了自己。
「或許,這位西門小姐,也不是我之前想的那樣壞。」
看著眼前的回元丹,雲清的心里,對于西門輕舞的印象,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觀。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
雲清笑了一聲,輕輕地推開了西門輕舞的縴手。
他修煉的是火元,這些恢復自身元氣的丹藥,對他連一點的用途都沒有。
眼見得雲清拒絕了自己的好意,西門輕舞的眼神里,不由得多了一絲失落。
「西門小姐,我的修煉方式與別人不同,因此,哪怕是五品的回元丹,也對我沒有任何的作用!對于這一點,還請西門小姐,務必為我保密!」
雲清淺笑一聲,低聲的對西門輕舞解釋著,伸手從倉戒里拿出了幾顆火紅s 和綠s 的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與三名老賊的戰斗,已經消耗盡了他體內的火元和氣力,而那紅s 的火元丹,綠s 的回力丹,都是針對這兩種力量的丹藥。
听著雲清的解釋,西門輕舞不由得展顏一笑。
她自然知道,非元氣的修煉方式,在整個的滄瀾大陸,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個男人,連這種秘密都肯與她分享,那不正說明,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經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嗎?
有了這個良好的開端,還怕她西門大小姐,會抓不住這個男人的心嗎?
想到這一點,西門輕舞的心頭,忍不住的一陣竊喜。
「西門小姐,今天的早飯我請了!」
雲清對著西門輕舞很是自信的一笑,挺直了自己的身軀,大步流星的朝著城主府門前走了過去。
「眾位鄉親,听我說句話!」
雲清的中氣十足,說起話來,聲如洪鐘。
眼見得大家心目中的英雄開了口,在場的眾人,立刻停止了喧嘩,眼楮一眨不眨的看向了雲清,里面隱隱的寫滿了崇拜。
「眾位,今天,我要請大家吃飯,吃好的!狗肉!」
雲清說著話,身形超前一縱,徑直的沖向了城主府的大門。
隨著一聲巨響,城主府的牌匾,徑直的被雲清打落在地,摔成了兩半。
雲清撿起牌匾,放在了自己剛才支好的大鍋下,手掌一抖,一點金黃s 的火焰,立刻自其手掌上升騰而起。
雲清手掌一抖,掌心中的火苗,噗拉一聲朝著那牌匾激sh 而去,牌匾遇到了火苗,呼啦一聲,燃起了一陣巨大的火焰。
人群中一個相當不起眼的角落里,靳遠山穿著一件帶有斗篷的黑袍,頭臉完全的遮蔽其中,一雙睿智的老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雲清,眼神里充滿了欽佩。
「這孩子,不簡單啊!」
靳遠山身旁的一名老僕打扮的人,長嘆了一聲,很有些感慨的說道。
「老三,這孩子雖然看起來x ng情憨厚,但是,論起對付起敵人手段的凶殘,恐怕是你我之流,也不是對手啊!」
靳遠山很是贊同的點著頭說道。
「大哥,別的且不說,這孩子,居然也懂得要去利用和爭取人心,他這一番的動作,不管是要與殺家持久戰,還是一鼓作氣的消滅敵人,都已經做到了左右逢源!即便是他最後,他斗倒了沙家,善後起來,也容易了許多!」
老僕模樣的人,不著痕跡的點著頭說道。
靳遠山輕輕地點了點頭,很是同意老僕的看法。
作為一名成功的權謀家,靳遠山心里雪亮,雲清的這一番的策略很是得當,甚至完全可以用漂亮完美這種詞匯來形容。
他這樣做,在戰術上,首先狠狠地打擊了對方的士氣,與此同時,也很是巧妙地推到了沙家在民眾中樹立的不可戰勝的形象,成功的將天沙城的平民爭取到了自己的一邊。
有了這些民眾的支持,他勝,可以一鼓作氣拿下城主府,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安民,將天沙城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即便失敗了,只要他全身而退,那些已經被他喚起了抵抗之心的民眾,也會自發的成為他的擋箭牌,成功的去牽制沙家,他雲清或是遁走,或是隱藏在暗處,不時的對沙家進行s o擾,他都可以從容應對。
如此想來,這個小家伙,還真的是不容小覷!
或許,這個小家伙,正是自己這麼多年,都在尋找等待的那一個人!
天輝三姓,已經沉默的太久,或許,這個小家伙,正是點燃天輝三姓這熊熊烈火的那一點火種!
一想及此,靳遠山的心頭,不由自主的多了一抹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