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勢均力敵的廝殺(末)
場地上緊張無比的廝殺本會以眾人料想的那般結束時,廝殺者陡然震驚的聲音,和那不可思議的臉龐頓時讓所有人都感到有些不真實,恍如場地中的這幕場景,只應存在他們深深的腦海中。
天氣,藏有毒……這便是清雅的底牌和絕招。
「在開始發動攻擊就算準了接下來所應發生的一切,這個女人,倒真不愧是青崖雇佣軍的隊長,實力水準已經超出我預估的位置。」
「不過,我是應該高興,還是失望呢?」
紫袍下的夏言見到廝殺者臉上不斷起伏的臉皮,看著其上那青s 紋理不斷朝深處蔓延,這本應該是他極為期待的變故,但此刻,他卻感到了些許悵然若失,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清,這情緒是從哪個角落鑽出。
手腕微微一動,指間的銀針便瞬間化為虛無,消失不見。
心情復雜的不單單是夏言。觀眾席的另一邊,那名滿臉淒苦之s 的老者,似有意無意的酣睡在座椅上,然而場地zh ngy ng的所有變化都被他納入了視線中,所以當廝殺者臉上豁口傷痕處的冰稜融化時,就已經有所察覺。
滿是皺紋的雙眸微眯成一條縫,雙眸下的目光將地面不斷呼吸急促的紅甲女子鎖定,不知過了多久,滿是回味的發出了一聲怪異笑聲,自言自語說道︰「境界不強,但真正戰場廝殺的本領卻高明無比,倒真是個符合選擇的人物。」
「不過,已經答應了的事情,可不好隨意更改!」
下一刻,老者就陷入了痛苦的思考掙扎中,直到片刻也沒有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只得拉下頭頂斜套著的破爛頭盔,然後從稀疏的頭頂上,痛苦的抓下了幾把白發。
頭頂,快成了光禿禿的一片,油的有些發亮!
「所以,當你遇到真正的生死廝殺時,在真正的雇佣軍面前,你死路一條!」
望著面前臉s 驟然蒼白的廝殺者,清雅咳了許多聲,然後抬起頭,嬌美的容顏在此刻依舊清冷,嘲笑著說道。
緊接著,她吃力的雙手撐著地面,然後將身體立了起來,身體搖搖y 墜,拿起又多了幾道豁口的彎刀,看著廝殺者的眉眼間異常平靜專注,目光沒有任何雜念,專注到了極致從而也冷靜到了極致。
這便是常年徘徊于生死間,真正的雇佣軍。
廝殺者掌心捂著臉上的傷口,忍著臉皮爆裂的危險,往r 微笑平靜早已消失,只是緊張慌亂的說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用的是什麼毒?」
清雅嘴角掠起一條淡淡的幅線,有些冰冷,說道︰「你在害怕!」
廝殺者聲音陡然大了許多,略顯激動的冷喝道︰「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
清雅支撐起搖搖y 墜的身子,挪著小小的步子,朝廝殺者一步步緩緩走去,然而每當她前走一步時,後者便會忍不住恐懼的後退一步。就這樣重復了許久,兩者的距離實質上貌似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
「也沒做什麼,只是讓你的身子僵硬,順便無法凝聚天陽氣而已!」
清雅輕輕的說了一聲,不過嘴里淡然的話語卻是讓廝殺者的嘴角微微抽搐起來。對于氣武道修行者來說,無法聚集天氣,那便等同于廢人。
廝殺者瞳孔猛睜,清秀的臉龐因驟然暴怒而逐漸扭曲,他盯著面前這個風一吹便y 倒的女人,仿佛見到了生生世世的仇人,聲音淒厲道︰「你,你竟然這樣y n險,你居然用毒!」
清雅笑容慘白,卻依然執著的笑了笑說道︰「認輸吧!」
認輸,只是一個簡單到了極點的字眼,因為當戰場上的兩人任何一方說出這兩個字後,便會瞬間結束,因此很簡單。比如很愛自己的生命的夏言,他認為很簡單,因為所有面子強者光環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屁,沒有命等同于虛無。
不過也有人會認為很困難,比如座椅上那個仍舊陷入糾結的淒苦老者,又比如場中身為當事人的廝殺者。
廝殺者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後天道圓滿境,途中不知瞻仰了多少天才的光環,也足以可見他r 後的修行之路將何其寬廣,所有的光環在他的腦海中固定,然後變成了驕傲,這種驕傲就像人的氣質x ng格,很難改變。
于是,認輸在驕傲的他眼中被認為很恥辱。
不過,廝殺者現在沒有任何實力能反駁這種恥辱,只是倔強的保持著沉默,臉上y n沉,卻不敢開口。
手中的豁口彎刀再次凝聚冰霜,清雅抹去嘴角的血跡,沒有任何話語來提醒對手從而表達自己心底那些扯淡的正義感。
彎刀被高高舉起,冰霜凝滿刀背,然後刀落下,冰霜落地……
「到真有些我的果斷風範!」
看著場中臉s 冰冷,手中彎刀卻居然不猶的落下,紫袍下的夏言嘴角微微起伏,一絲愉快的笑容從嘴角勾勒而出,不過就在清雅手中彎刀落于廝殺者脖頸處時,一道風聲引起了夏言的注意。
他抬起頭,紫s 斗篷下那漆黑如墨的星辰雙眸中,一個奇怪的物影在其中呈現,然後不斷放大……
風聲中夾雜著一顆肉眼難以觀見的石粒,石粒不知從何處而來,在場地上空高速飛行,讓人只能夠听到一股奇怪的風聲,不過夏言看見了,而且看那顆石粒的飛行軌跡,目標卻是場中清雅的後腦。
若是被擊中,清雅當場必斃無疑!
「好狠吶!」
眼瞳中掠過一絲怒意,夏言指間微動,體內一股奇異的力量沿著體內經脈而動,這是夏言前世的磅礡真氣,真氣延至夏言指間處時,他手指頓時微不可察的一動,一根閃爍著寒光的銀針便從袖袍中月兌出,然後朝那顆在半空疾速的石粒擊去。
月兌出袖袍的銀針就像月兌韁的野馬,又像尋找到獵物的箭矢,在夏言真氣的牽引下,以極為恐怖,更勝于石粒幾倍的速度,在石粒險之又險接觸到清雅發絲的瞬間,狠狠狂暴的擊中……
兩者相擊,沒有任何聲響傳出,石粒在銀針的踫撞下,無任何抵抗力直接化為齏粉,兩者之力,飛灰之間便立盼高下。
「咦!」
觀眾席中突然傳出極淡的驚疑聲,聲音很淡,但從激發出銀針開始,便一直注意周圍動靜的夏言卻是敏感的發現,雙眸一閃,順著聲音望去,視線中一黑穿著漆黑長袍的人影出現在了視野中。
「啊!!!」
然而,就在夏言即將將那人鎖定的時候,一道撕裂的吼叫聲頓時讓他目光微微一顫,就在目光顫動的瞬間,黑影便如幽魂一般陡然消失不見。
夏言惱怒的扭過頭去,朝傳出聲音的對面觀眾席望去。傳出聲音的是一名普通的觀眾,原來是夏言發出的銀針在踫碎那石粒的片刻,余勢不減,竟然直接朝對面的觀眾席刺去。
銀針之威何其恐怖,就算在踫撞那顆石粒已有減弱,卻仍然刺中對面那名觀眾的手掌,其手掌瞬間如被雜碎的西瓜,驟然爆裂,紅的黑的白的一股腦的濺裂處,灑滿周圍一地。
整只手,就這樣瞬間報廢。
看到這一幕,夏言惱怒的瞳孔被愧疚之s 取代,旋即紫袍下的雙手微微合十,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以示愧疚。
再次抬起頭來,夏言目光觸及之前那黑影所在的位置,愧疚之s 的瞳孔再次被憤怒所取代。他本不是一個濫殺之人,但對方竟然讓自己濫殺,雖屬無意,但也得拿只手來賠償才行,他握著座椅的手掌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場地中,清雅也被這突然而來的嘶吼悲憤聲驚的一僵,手中本決絕的彎刀也在這一刻有些停頓,刀背風霜被這一停頓,撒了一地清冷。
「我認輸!」
抓住了這一時間,眼看自己的小命就即將喪失,廝殺者瞬然便在面子和小命中做出了選擇,陡然大聲喊道。
廝殺者眼楮死死的盯著清雅,尤為不甘的冷聲說道︰「僅僅勢均力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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