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里外。
陳蕭靠在一棵大樹下面,頭天吃的東西都好險沒給吐出來……「我的一世英名啊……當年被鳩摩智抓住的時候都沒這麼悲慘過……」陳蕭淚流滿面,「暈車也就算了,暈船也還可以理解,恐高屬于正常現象,可是這暈馬是怎麼個回事啊?難道以後我都只能靠兩條腿走路嗎……」
李秋水笑意吟吟的站在陳蕭身後,溫柔的為他拍著背,安慰道︰「瞧把你給顛的,騎馬哪有你這樣一上來就這麼使力的?這回知道難受了吧?唉,你這傻弟弟啊……」
陳蕭叫苦道︰「我不知道嘛,誰能想到這馬說毛就毛啊……還是我家小芳好,起碼她從來都不會這麼折磨我的……嘔——」他一句話說完,又是一陣干嘔。
這一下直折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總算好受了一些。
兩人躺在青草地上,兩匹馬兒在一旁靜靜的吃草,氣氛極好,陳蕭頭枕著雙手,看著蔚藍的天空,喃喃道︰「姐姐,你說天上有神仙嗎?我們村的人說,一個人要是能做一輩子的好事,死後就能成神仙。我估計是沒那命啦,不過小芳肯定差不多,呵呵。」
他這胡言亂語的,李秋水也是听的習慣了,笑問道︰「小芳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她側著身子躺在地上,姿勢極為優美,手拄著頭,側面的身體形成一道驚心動魄的曲線。
陳蕭看的呆了呆,忽然呵呵笑道︰「姐姐,你真漂亮。論美貌,小芳肯定是不及你啦。」
听陳蕭口中仙女似的小芳不及自己漂亮,李秋水盡管已經一把年紀,可還是咯咯嬌笑,伸出手指點了點陳蕭的腦門,道︰「你呀,就是會哄人。那個小芳,為什麼沒有我漂亮?」
陳蕭笑嘻嘻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不漂亮,怎麼說呢,也就是她實在是太漂亮啦,我總得說她難看一些,這樣我才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呀。」
「哦……」
李秋水笑了笑,溫柔的說道︰「你這傻小子呀,就是嘴甜。剛才那兩句話,把我贊了一下,回頭又把你的小芳給贊了一下。唉,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陳蕭呵呵憨笑了兩聲,道︰「反正不是很聰明就是啦。」
他忽然跳了起來,叫道︰「姐姐,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變成大英雄,去娶小芳啊?」
李秋水掩嘴嬌笑,道︰「你現在就是大英雄啦,是我的大英雄弟弟。」兩人笑了一陣,李秋水忽然嘆了口氣,道︰「說起來,你這功夫倒是有點意思,就是沒有內力,總歸不美。唉,這件事了了,到時候我教你一套好些的武功吧。只是希望,到時候我還能有機會見到你……」
說到這里,她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秘密。她身為西夏國王妃,雖然與天山童姥仇怨極大,可是卻也不能不考慮自己本國的事情。
這一次外族聯合,進攻皇宮,她本不願前來。可是大華實力r 勝,所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華國力強大,外族自然時時膽戰心驚。萬一大華有j ng力拿外族開刀,已經表示臣服大華的大理還好說,其他幾國必然大難臨頭,而她所在的西夏則必然會成為大華第一個開刀的對象。
所以這一次外族聯合,便正是因為有密探探到大華近期頗有想要動兵的跡象。而且听說,調動的兵力,數量還不小。
所以外族這一次是真的坐不住了,這才想到聯合起來,圍攻大華皇宮。就算殺不死大華的皇帝,至少也要讓他不敢高手傾巢而出。
尤其是六大絕頂之一的大y n陽師黃裳。如果不把他牽制住,大華一旦對外用兵,除了x z ng有鳩摩智坐鎮,其他幾國就算不會滅國,至少也是元氣大傷。
如果這一次幾國聯合,哪怕只是嚇一嚇大華的皇帝,叫他不敢將黃裳派出去,那便算達到目的。
可是黃裳能自創九y n真經,那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就連西域國師鳩摩智,也曾坦言,遇到黃裳,只能保證不會被殺而已。想要勝得黃裳,絕不可能。
是以此行凶險萬分,越是臨近大華都城揚州,李秋水便越是心中忐忑。
她自己倒還好說,進可攻,退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可是這個傻弟弟,到時候想要再見到,可就難了。
李秋水想到這里,又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傻弟弟,如果這次事情結束的時候我沒死,你會不會想要來找我?」
「找姐姐你?」陳蕭奇怪道︰「姐姐你的武功這麼厲害,為什麼要說這話啊?就算打不過敵人,跑總還是跑的了的吧?」
李秋水苦笑道︰「不一樣的。這一次我們的敵人,很強,真的很強。」
陳蕭問道︰「比我之前打敗的那兩人還強麼?」
李秋水點頭,說道︰「比他們強了無數倍。我的對手,只需要伸出一個小指頭,便能殺掉那兩人啦。好了不說這個了,傻弟弟,你只要知道,如果我沒死,我就會給你留下記號。到時候你就帶著你的小芳來尋我,至少,這輩子你是不會缺錢花啦。」
對這條消息陳蕭沒有半點的驚喜,反而說道︰「姐姐,那這次的事情,你不參加了好不好?不去不就可以了嗎?那麼危險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去啊?」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李秋水對他著實不錯,是以陳蕭潛意識里,就不想李秋水遇險。
她要面對的是誰?那可是六大絕頂之一的黃裳。
皇宮大內,歷來高手如雲。很多厲害人物都不為江湖中人熟悉。這一次外族聯合,看起來會有很大作為,可是就算他們能夠j ng誠合作,卻也未必就能如願。面對黃裳的怒火,沒人能保證自己還能活下來。甚至就連同為六大絕頂之一的鳩摩智也不能。
達到目的是一回事,可是具體會產生什麼變數,誰又能知道?
不過已經到了這等時候,說再多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