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之城 2、多嘴蝶

作者 ︰ 大白天睡覺

他從一邊的野草中挑了一棵葉子大的往下摘,卻發現有一股相反的力量拉著他。好不容易摘下來,自己卻撲通一聲掉進河里,然後听到一個細女敕的聲音笑出聲來。

打好水後一轉身,卻發現剛剛摘下葉子的植物又長出了新的葉脈。似乎是看到了他,那棵植物後退了幾步,躲進草叢之中。

他走過去,把盛滿水的葉子遞給老者,然後問她,這座山,你上去過嗎?

沒有。老者說,你掉進河里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沒,沒有啊!

不要想騙我,是不是一個長得像金魚的東西?老者喝了口水,又繼續說道,怎麼,他告訴你什麼了?

沒有,只是說,他不是金魚。

听到他說這話,那老者將喝進嘴里的水噴了出來,大笑道,還是這副德行,即使變成那個鬼樣子也不會發生變化。所以說,人的x ng情一旦形成,改變,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他沒有說話,那老者喝完水,把剛剛裝過水的葉子遞給他,說,這個給你。

他納悶地看了看老者,用自己的右手接過葉片,沒有說話。卻發現葉片在自己手掌中間縮小起來,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像印章一樣印在那里。

那老者接著說道,會有用處的。這是平安草印,你很幸運,剛剛還被平安草笑了,說明這一路你基本會平安無事。平安草是生長在量之城外的一種野草,他們x ng格怪異,不拘一格,喜歡變化,數量極其稀少。我也只是在量之城的圖書館里見到過,還以為已經絕跡了,卻沒想到會出現在這里。不過,據說平安草的平安效力依據平安草的不同而各有差異。依我看,你剛剛踫到的那個平安草是個幼草,效力可能最多只有一天。也就是說,在正常情況下,一天之內你會躲過所有可能發生在你身上的劫難。但是有一點一定要特別注意,只要是平安草出現的地方一般都有多嘴蝶出現。多嘴蝶會一直跟著平安草印,直至平安草印完全消失。

多嘴蝶?

對。是一種被詛咒了的蝴蝶。他們的前生今世都是人,因為多嘴搗是非加上盡干讓人倒胃口的事被施了咒語,所以變成蝴蝶。

是這樣。

你要特別注意,不管發生什麼,千萬不要和多嘴蝶說一句話,否則,你就會變成又臭又硬的石頭,直到平安草印消失。多嘴蝶的話非常多,因為總干讓人討厭的事,所以很討人厭。很多人因為忍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和她搭了話,最後都變成石頭,也有人再也沒能恢復人形。還有一點要提醒的,因為你手掌上有平安草印,所以到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人能夠預知。或許一到晚上,這座山會消失,整個山脈變成一片汪洋大海。直到第二天早上見到第一縷陽光之後才能再次出現。或許這座山不會消失,不過整個山脈卻都像人間仙境一樣,沒有燈光,卻異常明亮,沒有人聲,卻動听悅耳。整片植被都像披上彩燈,分外妖嬈。也或許你會飽睡一覺,等你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過去。對了,你剛剛在哪兒見到的平安草?

他把老者領到河邊的時候,那棵平安草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早就應該想到,平安草不可能還待在這兒,更別說還原草了,老者在河邊的草叢中搜尋了一番之後嘆了口氣看著河邊的草叢說。

我要怎樣才能找到雙面鏡?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能告訴你,雙面鏡遇到有緣人就會自動出現,成為你的一部分。好了,我出來太久,要回去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他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為時已晚。那老者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又憑空消失了。

沿著山路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腿腳都已經麻木,他癱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他平平地躺在那兒,卻發現身體下面全是水。等到習慣了周圍的黑暗之後,他看到自己的周圍一片汪洋。廣闊無邊的水面平靜如鏡,倒映在水里的銀河無比美麗。天上的星星和水里的星星一同閃爍,沒有月亮的夜晚,清澈的水面上一輪一輪細小的波紋,像極了的一幅圖畫。仿佛曾經出現在夢中。

他月兌下自己的鞋子提在手上。听到一聲一聲輕輕的水落下的聲音。在整個廣闊無垠的汪洋大海之中,構成一種音符。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一點聲音,在沒有一絲熟悉的晚上,卻沒有感覺到孤單。

沒有恐懼,沒有對比,沒有現實。心情異常平靜。

伸出右手手掌,掌心里小小的平安草印在黑暗之中閃閃發亮栩栩如生,形成一幅縮略版的平安草。似要逃出他的手掌,又似要生長。

他轉過身。身後是一棵不識名的樹,其實也說不上是樹還是花。不算高,卻漫過了他的頭頂,不算繁茂,卻也枝葉健康。就那樣站在黑夜的汪洋之中,在綠葉的反襯之下閃著光芒。微風吹來,花瓣隨風飄落,落在他年幼的頭上。

遠處,臨近天邊的地方,成片成片的螢火蟲嬉戲打鬧。

忽然,一聲聲尖利的笑音從黑夜之中傳來,那聲音如此響亮,似要沖破整個黑暗。當他回頭時發現,一只極其丑陋的蝴蝶站在他的肩膀上扇動翅膀。兩只眼楮鼓鼓地暴漏在身體之外,身體異常肥胖,一對黑黑的翅膀,沒有須和觸角。

他想,這一定就是老者所說的多嘴蝶。然後,他就听到這只多嘴蝶喋喋不休的演說。

你叫末始,對吧?看到你之前我會一直堅信預言很準,不過在看到你之後,我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不知是流傳已久的預言有差錯還是時機未到,我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是你。然後他看到這只丑陋的蝴蝶張開翅膀四處打量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想起先前那個老者說給他的話,于是閉上嘴巴。

怎麼?有人告訴你不能和我說話,和我說話會變成石頭,還是又臭又硬的石頭,是嗎?不知道又是誰,到處說我壞話,多嘴蝶說道,不會,不會又是那老太婆吧?

多嘴蝶看著他,然後繼續說道,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你說,是不是那老太婆?

看著多嘴蝶,再想起先前那老者,他一時真不知道該相信誰。再仔細想,老者雖然嘴上厲害,態度凶煞,心里還是很善良的,而多嘴蝶呢,話听起來是挺多,但好像並不是那老者說的那樣。這兩個人好像都不是什麼壞人,卻為什麼互相抨擊對方。慎行于言,為確保安全,在了解到事件真相之前還是不說話為妙。

不過,他听到多嘴蝶說道,雖然我不相信,但既然連平安草都找上你,是足以說明你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需要回答,點頭或者搖頭就行。那麼,你真的見到平安草了?

他看了多嘴蝶一眼,點了點頭。

那麼,我再問你,你有沒有看到和平安草在一起,另一種特別的植物?

他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不可能,既然連平安草都出現,它沒有不出現的可能,多嘴蝶更像是自言自語大聲說道。

你說的它是什麼?

還原草啊,話音剛落,多嘴蝶又像是後悔自己說出還原草幾個字一樣接著補充道,說了你也不懂。

他听不懂多嘴蝶說什麼,就沒再問,繼續朝前走。整個世界,只听到黑暗中一個十歲男孩淌在水里往前行走的聲音。

有一些事情我要告訴你,你還不知道吧,這座山危險重重,到處都是才狼虎豹、妖j ng、j ng靈、魂游、僵尸,就連有些植物也異常危險。反正古怪危險的東西不是你的腦袋所能想象。而且,找雙面鏡的人很多,其中有一些,他們中了失魂符,只剩一個軀殼,見人就殺,還有一些有超能力的人,雖然不會輕易使用他們的超能力,但也很危險。你之所以沒踫到,是因為到了晚上,並且有平安草印的緣故,等到天一亮,陽光出來,你手上的平安草印一消失,種在你身上的平安符也就跟著解除。也就是說,在種在你身上的平安符消失之前,你必須得找到雙面鏡,否則,x ng命難保。

說完這話,那多嘴蝶打了一個哈欠,又繼續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這世界上不止有一面雙面鏡。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定楮看著這只丑陋的蝴蝶。它真得很丑。

然後听到她又繼續說道,但是,只有一面是真的,多嘴蝶飛到他的耳朵邊輕輕地告訴他,量之城的宮殿里也有一個,不過,那面是假的。

說完這話,多嘴蝶飛了起來,一直飛到很遠的地方,不過一會兒,又飛了回來,站在他的另一只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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