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之城 4、雙面鏡以及父母被殺

作者 ︰ 大白天睡覺

狹窄的黑暗森林里的小路。兩邊生長著許多奇怪的植物和花卉。那些植物和人一樣,仿佛都長了眼楮一樣,很不友好地注視著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在身後的天狼也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後消失殆盡。

可是走著走著,眼前再也無路可走,出現一個弧形峭壁。峭壁很高,前面是萬丈深淵。

站在峭壁上放眼望去,眼前宛若仙境一般。就在那懸崖深處,林林總總的都是些大小不一的山頭,一直延續到很遠。絮狀的雲朵將群山環繞起來,美不勝收。

可是我該怎麼離開這個地方?

他環顧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很安靜,只有自己的呼吸。

他回過頭,發現在離他不遠的山體上有一個山洞。山洞很高,洞口上生長著一種奇怪的蔓狀植物,就像天然的門簾一樣懸掛在那里。

他走上前去,剛要用手撥開那蔓狀植物,卻被多嘴蝶阻止了。

別動,多嘴蝶厲聲說道。

為什麼?他似乎忘記了先前老者的叮囑,月兌口而出這三個字。

話音剛落,他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塊石頭。石頭在原地掙扎了一會,接著又幻化ch ngr n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恢復原樣。

多嘴蝶在他周圍繞來繞去,似乎有些驚訝自己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

我說過沒事吧?都是那死老太婆捏造出來的。

他沒有再敢和多嘴蝶說一句話,萬一再變成石頭恢復不了人形,到時後悔也來不及。

他站在洞口,仔細觀察著從洞頂一直懸垂下來的蔓狀植物。睫很粗,上面有刺,密密麻麻的針刺,葉子很大很茂盛,有零星的紫s 花朵。花朵碗口大,生長得非常美麗。每朵花有六個花瓣。花蕊呈粉紅s 。

知道這是什麼植物嗎?多嘴蝶問他。

他看了多嘴蝶一眼,搖了搖頭。

這種植物叫同化蔓,一旦你被同化蔓的刺刺到,你就會變得和它一樣。不過,這種結果會持續多久,沒有人知道。你瞧。

然後他看到一只奇形怪狀的動物爬上同化蔓,不一會兒,那動物就幻化得和同化蔓一模一樣,開出一朵紫s 花朵,黑s 花蕊。

在量之城里,同化蔓作為幻化藥的一味藥材是很珍貴的,多嘴蝶說,吃了幻化藥,你可以變成任何一種東西而不必消耗量之洞。

多嘴蝶把話說完,看了末始一眼。然後又說道,看你的表情,應該是對我說的話無法理解才是。沒關系,以後你會都知道,而且比現在我告訴你的更奇怪更多。現在,你找一處沒有刺的同化蔓,在他的睫上,試著用手指撓癢癢。

然後他伸出右手,找到一處沒有刺的同化蔓睫,用食指輕輕地撓了一下。

這樣不行,重一點,多撓幾下,多嘴蝶說,這是老蔓,要用力。

然後他看到,按照多嘴蝶的話做了之後,那些枝蔓從下往上慢慢地卷了起來,最後露出整個洞口。

趕緊進去,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多嘴蝶說。

進洞之後不久他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同化蔓又將整個洞口封了起來。

不過還好,洞很大、很高,不是密封的。周圍生長著許多不知名植物和花卉,洞里可以依稀看到斑駁的陽光sh 下來的影子。

似乎是越往里走,空間越大。慢慢地,听到有水流動的聲音。

就在一處有陽光的地方,在山洞的體表處有大股的水滲出來,匯聚成一條清澈的小溪,從山洞zh ngy ng通過。

他在溪邊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伸出雙手低頭去喝溪水,卻發現在清澈的溪水里面,一個十四五歲的青年坐在那里。

他愣了一會兒,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然後用水大把大把地洗了洗臉和頭,企圖讓自己變得清醒。可是待水面平靜下來之後他發現,那個青年依舊坐在那里。而讓他奇怪的是,他自己跑去哪兒了?坐在水里的那個人不應該是自己嗎?然後他回頭看了看,可是什麼也沒有。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坐在那里。

你是誰?他不禁開口問溪里的青年。

我是五年後的你,五年後,當你出現在時空之城的時候,你還會再來一次這里,青年說。

哇,是雙面鏡,快把它從水里拿出來,多嘴蝶說。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水里的青年幻化成一個拳頭大的光點飛了起來,落在對面的山壁上,眨著眼楮,看著他。

快過去抓住他,那是雙面鏡,多嘴蝶顯得比他還要激動。

他正要試圖穿過小溪,卻發現那小溪遠比他想象的要深。

怎麼過去,他朝四周看了看,沒有辦法,難道我要與雙面鏡擦身而過?

你手里的平安草印馬上就要消失了,平安草印一消失,出現在這個山洞里的是什麼我就不敢確信了,多嘴蝶又說,我要走了,看來還原草是不會出現了,後會有期,然後我們看到那只丑陋的蝴蝶朝洞頂的一個缺口飛去,最後不見了蹤影。

他伸出右手手掌,小小的平安草印已經很暗淡,仿佛馬上就會消失似的。而洞外,成群成群天狼發出的嚎叫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這時,他的頭開始劇痛起來。

片刻過後,他看到在量之城護城河邊的那只金魚從洞頂的一個缺口處飛了進來,落在小溪里。不一會兒,那兒出現一只海龜。好大一只海龜,比一張單人床還大那麼多。

那海龜看了他一眼,背過身去。

然後他听到一個熟悉的渾厚的聲音說道,上來吧,我載你過去。

他看了那海龜一眼,坐在他的背上。

海龜說,現在量之城里發生了一件事情,城主勝天的兒子杜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昏死過去,看了很多醫生吃了很多藥都不管用,他甚至為此消耗了自己大量珍貴的量之洞,但是無濟于事。現在,他正利用自己的權力發動全城官兵和居民尋找還原草,企圖救回他兒子。我想那杜南一定是在空白世界對擁有白s 靈魂的人做了損人不利己的大惡事才會變成這樣,不然就是做了好事?不不,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做了損人不利己的大惡事才會這樣。

你是誰?

我以前是量之城的副城主,負責量之城里一切有關量之洞的事情。因為違背了城主的有些命令,被詛咒了。現在的我可以變成任何一種東西,就是不能恢復本來的模樣。

你不就是那只金魚嗎?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說過我不是金魚。

對不起。

而且我也不僅僅在幫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我想預言如果是真的話,你應該可以幫到我。

什麼預言?

在量之城第769任城主統治的世界里,會出現一個凡夫俗子。他生來什麼都沒有,長相平平、家世平平、智商平平、悟x ng平平,也沒有錢。反正一切都很一般,沒有一項堪稱優秀的。可以說是一無所有,要什麼沒什麼,站在人堆里一準被淹沒的那種。卻因為他的一無所有最終使整個量之城回歸正統。

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就是那個凡夫俗子。好了,快去抓住雙面鏡,不然他又跑了。海龜邊說邊把他放了下來。

他站在溪岸邊上看著海龜然後問他,那麼你剛剛說的空白世界和擁有白s 靈魂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抓住雙面鏡,讓他成為你的一部分。

話音剛落,只听那雙面鏡用稚女敕的聲音笑了笑,然後飛了起來,幻化成一面巨大的長方形鏡子樹立在半空,懸浮在他的面前。

而在鏡子里,他看到一個破舊的民房矗立在一片幽深的樹林里。

不過一會兒,一團巨大的烏雲從樹林深處四散飄來,落在民房的院zh ngy ng後,慢慢幻化成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x ng。那男x ng滿臉胡子,眼神凶煞,口吐鮮血,似乎受了重傷。他朝門口方向看了看,只見一道閃電急速出現在門前,幻化成另一個中年男x ng。此男油頭粉面,長相猥瑣,笑里藏刀,給人一種y n險狡詐之感。

玄遠,油頭粉面的男人叫滿臉胡子的那個人,乖乖束手就擒吧。

休想。那個被叫做玄遠的男人說了一句,就憑你,想要我的命。然後縱身一躍又變成一團烏雲,從窗口飛進屋中。

而屋內,一個女人正躺在床上分娩,嘴里咬著她男人的手指,嚎叫不止。

烏雲變成玄遠後,還不等床邊的男人反應發生了什麼,那玄遠伸出右手變出自己的傳遞棒,對著男人一指,剎那間屋子里出現兩個玄遠。簡直一模一樣。

真玄遠看了看假玄遠,再看了看窗外,又是縱身一躍,不見了蹤影。

這時,那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出現在屋中。

看你還往哪里逃?他邊說邊伸出自己的左手取出傳遞棒,對著假玄遠就那麼一指,假玄遠瞬間著火化為灰燼。

床上的女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人被活活燒死,強忍著劇痛,卻無能為力。

那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殺了人後朝躺在床上的女人走了過來,看了看她的肚子,她的臉,然後又伸出左手用傳遞棒朝女人的肚子一指。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原本以為女人一消失事情就完了,解放了。沒想到女人不僅安然無恙,自己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著向後倒退了幾步。

你是誰?那男人問躺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用一種極其仇恨的目光看著他,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男人仿佛明白了什麼一樣,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很小的藍s 容器。容器由小變大,最後變成筆筒大小。男人打開瓶蓋,用傳遞棒對著女人一指,那女人便幻化成一縷青煙飛進瓶中。

男人蓋上瓶蓋,容器又由大變小,變成最初模樣。男人將容器裝回口袋,縱身一躍,消失了。

這是什麼?末始問海龜,我指鏡中發生的事情。

鏡子里出現的那個正在分娩的女人是你母親,被火燒死的男人是你父親,而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是你。

那我現在的父母呢?

是我一個親戚的朋友,

那,把我母親裝進瓶子的男人是誰?

現任量之城主勝天。

我母親,她現在還活著吧?在哪兒?

很久之前,生下你後為了保護你,她被殺了。海龜說,好了,我知道現在你有很多疑惑,也很傷心,但是現在真的不是該傷心的時候。你再看看雙面鏡的另一面。

正說著,那鏡子的另一面出現在眼前。但是什麼也沒有。背面不像正面那樣,平整光滑,可以映出人樣。而恰恰相反。雙面鏡的背面就像涂了一層油漆一樣,昏暗無光。

怎麼會這樣?海龜不解的問。難道《量門》里記載的有錯誤?

與此同時,鏡子里突然出現一扇木門,木門由遠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最後打開了,出現一道亮光。

我知道了,這是無隙之門,你趕快進去。

當他走進那扇充滿光亮的木門之後,木門立時關上。

這時我們看到,就在雙面鏡對面不遠的洞體上,成堆成堆的量之花競相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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