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彤進去後放下鑰匙月兌下風衣,先到盥洗室打開水龍頭,用水狠狠洗了幾下之後才覺得水凍唇涼,索性滿心酸澀地蹲下來,埋首在雙臂間。
洗得掉的是溫度,洗不掉的,是感覺。
那強烈的酥麻,舌根的酸痛還在。
過程里,他簡直凶悍得像是要吞了她,粉碎她清醒的意念,融入她的靈魂。
小臉抬起,月光下透出淡淡淒哀來,她撫了撫額站起,有些疲憊地走過去輕輕倒在了床上。她並不是沒有接吻過,和顧景笙在一起時算得上是頻繁,可大約是顧景笙性格溫柔的緣故,哪怕兩個人最激烈的時候也沒有到如此地步,這樣激烈放肆,凶悍到讓她覺得微弱的抵抗力都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縴眉突然一擰。
——她這是在做什麼?
——拿顧景笙和他做比較嗎?
頓時一股強烈的酸澀與愧疚涌上,縴長的睫毛閉著顫抖了好一陣,她這才起來,輕吸一口氣讓自己忘記,鎮定,起身正常地收拾洗漱。只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
她記得她已經拒絕了。
而且,夠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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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眼楮到底是有些水腫,無奈,她拿冷水敷了一下便去了軍委大樓。
進去時老首長在,正跟演習的副總指揮商討著方案細節說不影響檢查,林亦彤便也不在意直接一項項開始檢,還好指標正常沒有哪里不對,到末尾時听到門外有爭吵喧鬧聲,听聲音有霍斯然,更大聲的卻是陸青,有些氣急敗壞。
縴睫一顫,林亦彤垂了小臉沒有做聲。
門開,陸青果然臉色有些不好看地站在了面前,霍斯然卻沒在。
勾唇笑笑,陸青問︰「你有空?」
林亦彤一怔,摘下听診器︰「……有。陸師長你有事?」
點點頭,又臉色微變地忍了下怒火笑道︰「是斯然。他上回任務回來後身上有傷你應該知道,現在到拆線的時候了卻一直忙,連去醫院的時間都沒有,他自己不當回事,我卻怕他這麼一直拖著遲早會感染發炎,你懂?」
小臉霎時一白,她心頭微緊,艱難的點點頭︰「懂。」
陸青笑開︰「所以你幫我個忙勸他去醫院,或者你親自去幫他拆,行麼?……你的話他听。」
她的話,他听?這是什麼意思?
來不及回拒,陸青已經起身,眼里帶著一絲感激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終于檢查好,寫指標的時候卻險些寫錯,她小臉微紅,有些心神恍惚。合上體檢報告,將听診器收到急救箱里,她起身,猶豫了一下才小聲道︰「首長,您今天的檢查結束了……」
老首長頭一抬︰「沒啥事吧?沒啥事就成,你忙去吧。」
她一噎,水眸微顫,想,這下好像連忙的借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