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他親我了?
這話頓時讓旁邊大笑的人一個激靈,像是從頭到腳淋了一盆冷水般,徹底清醒。
「啊?不是嗎?」旁邊的人尷尬地笑起來,「怎麼可能啊我們都看著呢,明明親了,親的還是嘴好不好啊……」
吵吵嚷嚷媲。
小護士冷笑更甚,臉色都徹底白下來,再不說說話反而凝視著窗外。
沒有。
——他根本……就沒有。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當時背對著眾人,俯首親昵的動作理所當然讓所有人都以為是在親吻,可事實卻是,他俊逸寒冽的冷眸壓下來,拇指的指月復卻也停留在她的唇上,他吻住的,不過是他自己的指。
眾人起哄尖叫,她驚愕,一雙美眸直直盯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在哄鬧聲中心髒一片片被撕碎,痛得有點找不著北……
男人英俊的冷眉蹙著,不知是因為酒喝得太多太醉,還是因為哪里痛得讓他無法眉心舒展。他閉眸隔著一根手指印著她的唇,用只有兩人能听見的嗓音啞聲念道︰「……對不起。」
他居然,跟她說對不起。
她想要知道的是……究竟因為誰,他才那麼痛苦地說,對不起?
這樣的男人,玩不起的話當初就根本不會答應你,可既然答應了卻又鬧這麼一出,連傻子都知道是在演戲給人看。因為某種特殊的不能出口的原因,他要如此。
輕柔帶著魔性的指月復從她唇上移開,他冷笑,神情萬分蒼白,低低覆在她耳邊說︰「留給你喜歡的人吧……我做不到,嗯?」
做不到,去吻別人這件事。
那麼多人還在等著看她得逞手嬌羞狂喜的神情,小護士也倒是捂嘴笑著,眼淚卻在眼眶里打轉。而霍斯然淺笑著撫了撫她的頭,看似親昵,卻是百般絕情地,拂了她所有的喜歡,和好意。
臨走時,夜風冷得凍死人。
顧景笙在里面結賬最後出來,林亦彤醉得有些厲害,小手扶著門口的石欄桿難受欲吐,霍斯然眸色冷沉,像是猶豫許久後走過去,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里撫上她的背,沉聲問︰「還好麼?」
可那縴小的人兒恍惚迷離地回眸看到是他時,卻水眸一顫,猛然像觸電一般躲開了他的手和懷抱!
不知是因為顧景笙在背後,還是因為他的那只手,剛剛踫過別人。
霍斯然挺拔的身軀就這樣僵在原地,許久之後他單手撐住石欄桿凝神看她,一張蒼白的俊臉上深眸里泛起幾縷血絲,他笑,像自嘲……冷情,決然,嗜血無比。
顧景笙最後打開玻璃門走出來,看他們這幅模樣愣了一下,忍不住輕輕圈住她圓潤的肩頭︰「怎麼了?」
她那一瞬間那麼乖,渾身尖銳的刺和凜然的氣息都消下去,小貓兒般窩在了他肩頭。
霍斯然薄唇勾著笑,血色一點點褪盡,松開欄桿,轉身大步離去。
**********
一路平穩疾馳。
深夜里車輛少開快些沒有問題,那縴小的人兒窩在副駕駛座上,輕聲問︰「之前你跟我媽媽發過短信?」
顧景笙一愣,接著點點頭︰「嗯,她打你電話你沒接就發信息給我了,我跟她說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出事,她就跟我說她先睡下了。」
不知她帶沒帶鑰匙,回去的時候是不是又會吵醒林微蘭。
縴長的睫毛輕輕垂下,她恍惚著,像自語又像是問他︰「你沒有跟她說……會照顧我多久嗎?」
顧景笙神經一個恍惚,沒有開穩,在外圍的車道輕微開過了一個弧線。
一時間沒有明白理解她的意思,也不敢問。
心口漲疼發悶,也像是要刻意試探,她嬌小柔軟的一團蹙眉縮在副駕駛座上,啞啞地顫聲道︰「……景笙。我頭痛。」
顧景笙心口一緊,听了這話不顧自己是在深夜的高速路上,將車猛然剎住停在了前面一個道口!
清眸閃過一絲緊張,解開了安全帶他便探身過去,有力的長臂將她抱起來不讓她癱軟得那麼下面,手輕輕拂開她小臉上的發絲︰「很痛嗎?……是不是很痛?」
泛白的薄唇忍不住吻住她的額,指月復輕輕按揉著她的太陽穴︰「別怕……待會我們就回去了,我買解酒藥給你……乖很快就不痛了……」
一只柔涼的小手卻覆過來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大掌,貼在自己臉上不再動。
顧景笙呼吸一窒。
那縴小的身影微顫著,在深夜里感受這樣強烈的愛意讓她心髒都在顫,抬頭時一雙水眸已經泛起淚光,啞啞道︰「今天我們去你那兒……可以嗎?」
顧景笙渾身一震!
俊臉霎時浮起了一抹蒼白,如果今晚不是她喝醉,他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听錯。這一年多來他的確是在城東獨居,可林家家教嚴苛,所以不要說是越軌的行為,他甚至連越軌的思想都不曾有……可是剛剛,她說什麼?
俊逸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溫柔的,體諒的。
他啞聲柔柔撫慰︰「你醉了……」
可沒想到下一瞬一雙柔軟的雙臂竟順勢緊緊地勾纏住了他的脖子,柔軟的重量帶著他往下壓,將她覆在座位上,她的小臉埋在他頸窩里,有些痛苦地顫聲道︰「景笙……」
「我們結婚吧。」
*********
她的嗓音里,帶著乞求。
一種痛到極致的,乞求。
心髒的痛點像是已經到了極致,再也不能承受半點,她不想要腦袋里滿是另一個男人的身影,她閉上眼就是,連呼吸里都帶著痛。
……所以結婚吧。行嗎?
讓她安定下來不再起伏,不再被誘惑,不再被犯罪感折磨得那麼難受。
你明明那麼愛我。
……所以來救救我吧,好麼?
*********
顧景笙只覺得,自己要瘋了。
一路將車近乎 行般開到公寓的時候他整個人的呼吸都是緊繃的,不能松。他發誓,第一次被她緊緊抱著,听她柔柔乞求說「我們結婚吧」的時候,他怔忪間以為自己在做夢。手撐著座椅想起來,她卻纏得那樣緊,似乎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他不答應,她就執拗地不肯放手。
他一路紅了眼。
送她回去的路線第一次改了方向,朝著專屬于他們自己未來的方向開去。一路霧氣彌漫。他從不記得她是多麼會***的人,可就這麼淡淡的一句卻勾了他所有的魂魄,那麼簡單的一句邀請,讓他骨子里所有的獸欲都在沸騰,安撫好她時,連十指的指月復都是燙人的。
她一路沒有安全感,還在迷茫地輕輕扯他的袖子,問︰「好不好?」
顧景笙眼眶泛著一絲赤紅,「嗯」了一聲反握住她的手,嗓音陡然黯了七分。
彤彤。
他的彤彤。
他絲毫無法去思考今晚是怎麼回事,無法回憶之前他對于和她在一起、結婚有多濃重的渴望,因為她的小手已經輕輕纏繞住了他,順著他的手腕開始向上,渴望地輕輕觸模。
他一雙清眸,被***淹沒。
帶著她一路上到公寓頂層的時候,顧景笙腰側的那只小手已經停留了許久,他一張俊臉泛白緊繃著,拿鑰匙開門時險些將鑰匙鉻斷。
她還要纏,像個懵懂的孩子一樣執拗地不肯松,顧景笙忍著眼眶里泛起的血絲將她的小手握住,從自己襯衫里拿出來,接著俯首,拍拍她的小腦袋問︰「……彤彤,你是認真的是嗎?」
她所有的撩撥,主動,要結婚的要求,都是認真的,是嗎?
那縴小的人兒臉色白了白,被酒精洗過的唇泛著迷離的嫣紅,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忍住心口恍惚的痛。
「……是。」
听到這句肯定後,顧景笙怔了只一秒。
接著便松開她的手腕猛然扣緊她的下頜,吻上去,重重的,接著以一種凶悍的掠奪姿態勒緊她的腰將她抱起,深吻著朝里面走去,他將她抵在臥室旁的牆壁上撬開她的齒關,在大力的吸.吮後讓她眩暈,接著一個轉身走進去,讓她直直倒在大床.上壓住她!顧景笙眸色猩紅,輕輕抄起她的後背,長指將她背後的拉鏈一聲尖銳的聲響後一拉到底!
懷里的人兒倒吸一口涼氣,揪緊了他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