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懷里縴小的身影宛若遭遇重擊一般,轟然震在原地,劇顫了一下!!
他低沉嘶啞的嗓音透著難以抗拒的霸氣,冷冽地鑽入她耳中時讓她下意識感覺到恐懼、害怕,此刻卻以為是自己听錯。
……他說什麼丫?
霍斯然長指輕輕揉著她的發絲,嗓音寒冽幽然,啞聲道︰「你想救顧景笙不是嗎?想叫他安然無恙不是嗎?我給你一條路,嫁給我——林亦彤,我說的是軍婚,懂嗎?媲」
軍婚。
受法律特殊保護,一旦破壞便會受刑罰處置,並且除非他同意之外,無論怎樣都不可解除的婚姻。
他低沉寒冽的嗓音宛若驚雷般炸響在她的腦海,她縴長的睫毛顫抖著,凝著眼前他寬闊健碩的肩膀和肅殺正統的軍章,以為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她還坐在跟顧景笙一起回顧家的飛機上,充滿溫暖與希冀,整個京都繁華熱鬧,陽光正好。
沒有機場那場像生死離別一樣的扣押;
沒有明晃晃的銀白色手銬;
沒有凌晨那一場被迫的幾乎將她折磨至死的暴力歡愛;
眼前的男人,她第一次見時便覺得怕,現在亦是如此,可她記得那時他的嚴厲、縱容、霸道、懲罰,都是吸引她的利器,連眼神和感覺都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而此刻的怕,卻怕得那麼純粹,尖銳的酸澀與激痛涌上心頭,伴隨著滾燙的淚水連呼吸都哽住,她嫣紅的小嘴微張,小聲哽咽著嘶啞道︰「不是……」
她的眼神不知道在看哪里,心頭尖酸地一疼,像是回憶起了記憶中那個高大卻溫暖的男子︰「你不是這樣的人……」
她腦海里所記得的那個首長,不是這樣的。
霍斯然幾乎要冷笑出聲!
一張俊臉泛起一絲冷冽的蒼白,他眼眶泛著可怕的紅俯首湊近她的呼吸啞聲說︰「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
——她連他故意用計陷害顧景笙這種事都能夠想象得出來,他霍斯然應該是什麼樣的人?
那氣場強勢的壓迫力襲來,那縴小的身影被困在他懷中,搖頭,慢慢搖頭,像在令人窒息的痛苦與茫然中絕望地尋找出路︰哽咽道「……你騙我的……景笙沒犯錯……」
她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國家與人民的事。
心髒再次被她狠狠刺痛,迄今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霍斯然薄唇邊的冷笑如綻放的血色杜鵑一樣猩紅刺目,低啞道︰「不是有人跟你說過這是軍事機密麼?你想知道是不是?來我告訴你……」他攬過她的腰將她嬌小的身影抵在沙發背上,正對著她,嗓音低啞柔和卻透著殘忍,「半個月前我們有一艘軍艦在海底遇難,上面幾十名船員士兵全部犧牲無一幸免,你猜猜時至今早特警隊的13名隊員監禁結束釋放時,調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麼?你以為憑什麼,那麼多人受審卻偏偏只扣下他一個!」
她快哭了,削瘦的肩膀聳動著快要壓制不住,他卻還要說。
霍斯然笑容清淺,卻將她毫不留情地推向地獄︰「我並不需要做什麼……因為哪怕是間諜情報、為境外竊取國家.機密、甚至是間接殺人罪都有輕重緩急之分,但如果定性成危害國家.安全,以這樣嚴重的傷亡人數,他顧景笙就只有死路一條……」
「別說了……」她受不了了。
「想結婚是麼?也好,從審訊監押到判決書下來大概還要幾個月的時間,你若願意,我準你以妻子的身份給他送終……」
「霍斯然求求你別說了!!」她終于哭喊出來,渾身劇烈顫抖著捂住雙耳,被他的話刺激得像是心髒被活活剜出來一樣。
好疼。
疼得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從剛開始一直忍到現在,終于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上氣不接下氣。
從長大以來,她有多久沒被人這樣欺負過了。
哪怕是生了她的至親將她逼到走投無路,她都尚可安慰自己父親只是不夠愛她。可怎麼會有人有這樣滔天的本事,刀刀都砍向她最痛的地方,先給她愛,再將她整個人連同自尊都一起拽下來丟在腳下踩。她疼得渾身發顫,眼睜睜地看著他如何將自己最愛的人推向死亡的境地,她委屈,所以她大哭,可哪怕哭到嗓音全啞,都無濟于事。
霍斯然唇邊的淺笑褪去,一張冷冽的俊臉霎時宛若地獄的羅剎,肅殺可怕。
長臂攬過她嬌小的背,疼惜撫慰般低下頭,他冷聲說︰「答應。」
這是命令。也是威脅。
她抖得那麼厲害,被逼到絕境。
他薄唇冷冷吻上她的唇,高大挺拔的身軀將她的嬌小完全籠罩,啞聲提醒她︰「彤彤,你已經是我的了……」
這句話讓懷里的人兒猛然激顫了一下,從巨大的痛楚中反應過來他幾個小時前對自己做過什麼,那滾燙灼燒的高溫還在,燒得她整個腦子都嗡嗡作響,一瞬間她整個人的神智都有些崩潰,明白了自己究竟是處在怎樣糟糕的境地,心頭突然竄上一股尖銳的酸澀與痛楚來。
她不想……
她不要就這樣如此交付自己的一生,不想妥協……不想被拖進這樣黑暗的沼澤里再也爬不上來……
滾燙的淚水和巨大的痛楚壓得她低下頭來,痛得直不起腰,接著抵著他的小手開始從緩慢到劇烈地掙扎起來。她要走,她不要再面對這些,她要逃離這里……只要能逃開她就可以回到過去,她可以好好地跟景笙在一起……
霍斯然冷眸一顫,感覺到了她絕望之中的一種退縮,她想逃,拼命地想逃。
俊臉狠狠地蒼白了一下,他感受著懷里人兒的心痛,長臂攬緊她不讓她動彈,讓她哪怕掙扎都只能在自己懷里。他知道她只是太怕,太痛,等一切都過了就沒事了。她掙扎的力道逐漸變大,霍斯然冷眸垂下,擁緊她低低喚她的名︰「彤彤……」
她不從,死都不從,開始用盡全力在他懷里踢打、撕扯,尖叫著用雙肘拼命想掙月兌他銅牆鐵壁般的禁錮,霍斯然想柔聲哄她,卻猝不及防地被她一記利爪狠狠地在臉上抓出了血痕!痛意襲來時他猛然偏過臉吸氣,俊臉蒼白了一下,懷抱也跟著一個沒留意松了開來,霍斯然臉色霎時變得鐵青難看,薄唇抿住,長臂猛然伸過去扣緊那欲逃月兌的人兒的手腕,在她的尖叫中狠狠一拉,摔進沙發最里面,接著俯身重重吻住她早已被咸澀淚水覆蓋的唇,手探入襯衫下,強悍地用力分開她的雙腿覆在她的神秘領地,薄唇冷冷含吮著她的舌開口威脅︰「你想要我再來一次?」
她水眸猛然瞪大,小臉狠狠蒼白下來,眼角滾燙的淚水也跟著滑落。
唇間,她只伴隨著他的動作猛然仰頭吸了一口氣之後便再無聲響,縴小的身子激顫得厲害,那覆在私.密處的手指壓迫力十足,撩.撥起她最深的痛處,極度的恐懼緊繃將她剛剛那樣強烈爆發出的情緒都狠狠壓了下去。她知道,他只要說了便真做得到。
凌晨的那一次他並沒有貪戀多做,只是一次便做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如果再來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是會痛死,還是會在巨大的羞辱與絕望中神智崩潰咬舌自盡。
這樣的威脅果然有用,霍斯然冷冷抬眸,看到她眼角有一連串滾燙粘稠的淚水落下來,像傾盆的雨,一直落,一直落,不停,那痛楚巨大而無聲。
俊臉霎時變得蒼白,霍斯然薄唇猛然抿緊,歪過頭去看別處。
傷她痛己,原來可以這麼難受。
手抽回來,淡淡撐在沙發背上,冷眸掃一眼懷里的人兒道︰「我買了粥和藥,趁熱吃完先休息,等你好點我們再談。」
說完輕輕俯身而下,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顎道︰「結婚報告我會盡快打,在你沒想清楚之前,這幾天就先不要出去了,嗯?」
在你沒想清楚之前,先不要出去了。
健碩挺拔的身軀俯身更低,探過去尋她的唇來吻,她舌尖的澀意很勾人,勾得他想吻盡她口中的味道,將她微涼的舌尖暖熱。
「想見他的話。我幫你安排。」他低啞地,在她耳邊說了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