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完後的男人粗噶笑笑,舉著針管說︰「你是找我找對了,這東西,就我這兒有,你猜黑市上賣價多少?這新玩意,多少人都指著它發財……」
女人不耐煩地起來,繞過他仔細看了看顧景笙的狀況,接著冷眸抬起︰「要是沒用,我會讓這東西,從C城消失。丫」
男人的臉色變了。
這女人的老爹橫跨軍政兩屆,母家更是深藏不露,她當真……有這個本事。
…………
掛了電話之後就听見直升機盤旋到上空的聲音,雲裳覺得後腰很疼,不知是凍到還是別的原因,疼得她隱隱發顫,唇色都是白的。遠處霍斯然正安排交代歸隊事宜,部署著最後的撤離媲。
——黑河死亡區的探察數據都在直升機上,對應的科學家及地理學家們、記者被護送在中間,特種部隊斷後。
「怎麼?」很久才意識到她臉色的難看,霍斯然問了一句。
雲裳直起腰來,慢慢搖頭,一笑︰「沒事。」
可能只是凍著了。她安慰自己。
上機時候就听後面的專家們在唇槍舌戰一般地討論黑河附近的地質與礦物成分問題,而他們之所以會迅速撤離的原因——是因為專家探測到這里的磁場有雙向劇變,且黑河底部的岩層裂開,前大戰殘留的打量放射性廢物暴露,強烈的核輻射正彌漫整個死亡區。
就要回去了。
霍斯然一雙鷹隼般的冷眸死死盯著直升機的前方,不清楚在想什麼。
雲裳關掉手機蜷縮在了後面座位上,眯起眼楮凝視著他俊逸的側臉,看了一會才閉上眼楮睡覺。明日的一場大戰,她要養精蓄銳,才能贏得漂亮。
*
顧景笙只覺得,自己活在一場水深火熱之中。
明明是冬日,那灼燒的火熱感卻如蒸籠般險些烤化自己,他平日是恐懼這種溫度的,因為總讓他想起那年暴曬堅守中的蓬萊島,意識,伴隨著陣陣痛苦的愧疚在夢中往上冒……他沉沉翻身,壓到什麼東西讓他嚶嚀一聲蹙眉睜開眼,卻看到了最溫暖的輪廓。
是她。
「……彤彤?」他不可思議地啞聲低喃。
她此刻怎麼會在這里?在他身下??
那嬌軟泛紅的女體卻目露痛楚,雙臂纏住他的脖子下壓,含著啜泣聲吻住他的唇︰「好熱……景笙……救我……」
顧景笙還在發愣,卻已被她覆住唇毫無章法地青澀亂啃起來,柔軟的臂稍微一用力,他便悶哼一聲倒在她身上。此刻,渾身亂竄的酥麻卻告訴他,她正不著寸縷!
這強烈的刺激讓他的堅實一下子就如鋼鐵般滾燙,還來不及反應,她就已經抬起柔軟的膝,緊緊地抵向讓他失控的那一點,用勁揉,耳邊柔媚可憐的哭聲如同催化劑般撩撥著他最後的底線,「要我……我好難受……」
「景笙,我真的好難受……」
顧景笙臂上青筋暴起,肌肉都繃得緊實,牙齒快要咬碎︰「彤彤……」
有那麼一瞬他懷疑她不對勁不清醒,不知自己在做什麼,想停止對她的侵犯。可手一觸到她柔滑細膩的的肌膚就已經失控,停不下來,尤其在她纏綿著咬上他的頸,往他耳中吹著熱氣顫聲道「我愛你」的時候,顧景笙的理智「轟」得一聲全部炸掉,如野獸般悶吼了一聲便撲上去,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
一下比一下更深更重的沖撞,在冬日旅館的大床上狠狠展開,顧景笙繃直了脊背,如獸般狂野的動作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暢快淋灕,他已經來不及想這是否真實,而身下人兒每隔一段時間就受不住得尖聲媚叫,伴隨著求饒般的掙扎讓他理智盡毀!他吻她,狠狠的,帶著終于等到她的激動與亢奮。到了後半夜更是越戰越猛,一直將她做到險些昏厥過去,在抵達巔峰之時,顧景笙俯首吻上她的嘴角,啞聲說︰「我也愛你……」
林亦彤。我愛你。摯愛。
*
京都寒氣依舊未散,卻遠不似黑河那樣凍得人覺得下一瞬就會被大自然吞噬掉,下了直升機霍斯然便直接坐上去C城的車,壓根兒沒叫雲裳,雲裳心里一陣急,也顧不了那麼多,硬著頭皮就拉開車門也坐了上去。
充當警衛員一愣,看看霍斯然,他正閉眸假寐,再看看雲裳,雲裳臉色不紅不白,別開臉坐得那麼自然。
警衛員這下也不敢說話了,以為她是首長身邊的什麼大人物,沉默著把車開出去。
開到半路霍斯然封閉緊繃的薄唇突然啞聲開口︰「寒峰。」
雲裳一顫。
寒峰此刻不在這,他叫誰?
沒回音,霍斯然蹙眉,冷列如刀的一眼掃過去,踫到雲裳才突然恍惚了一下,反應了過來。——寒峰此刻在C城,而且他手機已經碎了,這一天一夜壓根沒聯系上寒峰。
雲裳看出了他眼底驟然的失落,安慰地笑起來︰「你是不是想要他幫你查,亦彤現在在哪兒?」
「我手機也沒電了,不過還是可以幫你查。你好,手機可以借我一下嗎?」她向警衛員借。
霍斯然臉色很難看,坐直了身體雙肘撐在雙膝上,一丁點都不想承認她猜對了,也沒惱羞成怒到阻止她的行為。
「好,好我知道了……」雲裳把自己的卡插進去打通一個電話,臉色有些變,扭過臉說,「我認識的那個警員說,昨天就已經有人出面保他們出來了,但不是寒峰,不知道那個人你認不認識,叫……陸青。」
她說得小心翼翼,生怕這個人也會觸動他的怒火。
不過還好,沒有。
「那你幫我查下她出警局後去了哪里,查到了發過來給我,我等你。」掛了電話,車里一陣死沉的寂靜。
「你為什麼會跟過來?」霍斯然冰冷的嗓音響起。
雲裳一愣,臉色尷尬︰「我也想……回家一趟……」
「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新公司剛剛落腳京都,你忙得很——」他打斷,鷹隼般的眸夾雜著幾縷血絲盯住她,「從這里到黑河,從車下到車上,我要再不懂,就是傻子。」
「雲裳,是我廢了陸洺止。」他很干脆地承認,絲毫不在意這句話在車里激起軒然大波,警衛員都驚得開出了一條S線,「這不僅僅是對他的教訓,而是對整個雲家——你父母作為長輩,還輪不到我訓斥刁難;而你妹妹,我是懶得跟一個不懂道理的人講道理,所以最終是陸洺止付出代價,你明白?」
雲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毫不畏懼地求證︰「可你沒有針對我,因為那些事我都沒有參與甚至跟我的家人站在對立面,所以才沒被你列在該懲罰的範圍之內。否則,你此刻不會允許我坐在車上不是嗎?」
霍斯然點頭,淡然的口吻毫不留情︰「可也因為這樣,我不可能再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你,誰讓這些人,偏偏是你的家人?對你的傷,我依舊有求必應,可我卻永遠都不會愛上你。」
「懂麼?」
雲裳坐在那,一張冰冷的小臉泛著白直視前方,一點點听他摧毀她心中關于他的那個最美的幻想,指甲將沙發套摳得快要滲出血來。可是沒關系……沒關系……等一會她就不痛了,因為等一會,她此刻所有的痛都會嫁接到該痛的人身上。
手機震了一下,有短信傳來。
她翻看了一下,努力壓住情緒,故作為難地關掉,淺笑著說︰「斯然,剛剛我們下直升機的時候才凌晨,天都沒亮,這麼早的時間你找她做什麼呢?要不先回我家,我讓我爸媽……」
話沒說話霍斯然冷酷的眸光就掃過來,瞬間讓她住了口,緊緊捏著手機不放。
霍斯然早就從她躲閃的眼神中,看出了異樣。
他臉色沉得厲害,薄唇緩緩輕啟︰「查到了是麼?她在哪兒?」
雲裳深吸一口氣︰「斯然……」
她的腕猛然被扣緊,驚得眼眸瞪大,還來不及低呼手機就已經被霍斯然掰開了手搶了去,她嚇得小臉蒼白,不敢回搶,只能讓短信的內容一點點暴露在他眼底——「省軍區醫院附近紅日旅館,305房」。
霍斯然臉色微微鐵青,握著手機問︰「這是什麼?」
雲裳顫抖著坐穩,順了一下發絲,搖頭︰「我不知道……他們發過來就是這個地址,我……」
抬眸,冷冷地看向遠方,霍斯然寒聲報了一下這個地址,吩咐警衛員︰「往這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