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是煙兒。」
電話里司徒沖對陌生的聲音反響冷淡,可是當她提到自己的小名,那頭馬上有了大的動靜,「你是煙兒?你真的是煙兒?」一絲不苟的聲音中此時多了一些顫抖,「煙兒,你……你在哪兒?」
「我在S市高新區……」米婭困難的吸了口氣,說出自己的行蹤等同于再沒有了回頭路。
「沒想到你會在S市,爸爸馬上去接你回家。」電話里響起雜亂的聲音,好象是話筒滑掉到地上了,司徒沖對女兒的突然出現顯然激動到慌亂。
等那頭的聲音再清晰起來,米婭說,「不急,我想你幫我做件事,事成之後我自然會回去。」
「好,好,你說,爸爸一定照辦。」面對失蹤十幾年的女兒,司徒沖語無倫次,滿口答應。
收完線捧著手機在黑暗中又坐了一會,外面父母的聲音越來越低,電話鈴聲卻突兀的響起來,緊跟著樓下有摩托車叫囂的聲音,高利貸的人找上門來了。
米婭悄悄下了床,拉開一條門縫,客廳里的米利夫妻滿頭大汗,慘白著臉听著樓梯口繁雜的腳步聲,抱作一團大氣也不敢出。
奇怪的是明明听到十幾個人的腳步聲停在防盜門外,其中一個人好象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一瞬間又突然全下去了。
米利夫妻面面相覷,悄悄跑到陽台往下看,那群人開著摩托已經出了小區。
米婭悄悄合上門,司徒沖果然能力大,這麼快把錢的事解決了。環顧自己這間狹小卻溫馨的房間,那麼剩下的就是她要離開這個家,重新回到那個顯赫卻冰冷的家族去。
?﹏?
將近中午米婭如常出現在店里,由于早上的事不知內情,米利夫妻忐忑不安,做事也不在狀態。米婭甚至看到米媽媽找錯了錢,趕緊跑上去,向等著找零錢的學生道了聲道歉,找了正確的數額遞過去。
「我出去轉轉,你幫我盯一會兒。」米媽媽心神不寧,轉身出去了。
店里除了米利夫妻,還雇了一個大學生汪圓當服務員,米婭忙著收錢,遲遲不見米媽媽回來,估計是到街尾開小飾品的袁阿姨那兒散心去了。
一點半,即將上課的時間,送走最後一個學生,汪圓端著兩盤米利在後廚炒好的菜出來,「米姐姐,開飯了。」
米婭關上裝錢的抽屜,從櫃台里走出來,「你一會要去上課,先吃吧,我去找我媽回來吃飯。」
袁阿姨和米媽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米媽媽有什麼心事總愛和袁阿姨說,米婭猜媽媽心事重重的出去,肯定是奔袁阿姨那兒去了。踩著單車到了飾品店,米媽媽坐靠在店門口的位置和袁阿姨聊天。
「不是我迷信,你說自打十四年前你們從街上撿了那個丫頭,霉事就一件接著一件。依我看那丫頭來路不正,長的又太招搖,街頭巷尾的人對那丫頭是指指點點,說什麼難听的都有,偏偏你倆拿她當成寶,好吃好喝的供著不說,還被她連累惹上了範東那種地痞流氓,這種煩心的日子你們以後可乍過?」
米媽媽低著頭,手里捧著一杯茶,搖頭氣乎乎的說︰「婭婭雖不是我親生的,可這十四年來我們老兩口一直待她是親生的一樣,婭婭那孩子長的是惹眼了點,可那也不是她的錯。再說了,我們婭婭不是外面看上去空有好長相,她天資聰明,從小學開始年年往家里捧獎狀,我和老米是苦了點,可也值!以後不許你這麼說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