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輸了就是輸了,佩特拉從現在開始就是你們的隊員了。」
同樣清楚對方是有意將擊殺數控制在與他們相同的數目上的利威爾兵長十分不爽地扔下這樣一句話,然後立即轉身走掉了。
「利、利威爾兵長……」
在利威爾生長的身後,奧路歐等人被他所做出的這個明顯有些賭氣的決定給驚呆了,對方壓根就沒再提過佩特拉這件事,只要他們老老實實接受失敗並承認對方的地位,對方也就不會拿這個賭注來臊他們,這根本就是不必履行的賭約。
——何況對方不都主動說了是「平手」嗎,利威爾兵長完全沒必要為了面子而非要把佩特拉送出去啊。
「抱歉,之前的賭約有一半是在開玩笑,如果你自己不願意的話,大可不必勉強自己加入我的隊伍。」
在傷心地望著利威爾兵長那倔強的背影的佩特拉身後,楚軒的乏味聲音淡淡地響了起來,不過里面好像多少也帶上了一點歉意。
但歸根結底,主動挑事的是利威爾班的奧路歐,楚軒作為新人們的領導者只不過是被迫應戰而已——雖說他們的反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強硬用力。
主動挑釁還要在輸了後怨恨對方沒有放水,沒有給己方留臉子的,那是優越感爆表的紈褲子弟,佩特拉這種平民出身的精銳士兵可做不到那麼不要臉。
「不……是我們自己技不如人,你不必道歉。」
眼楮里泛著淚光的佩特拉轉過了身子,輕輕地向楚軒搖了搖頭。聲音頗為失落地說道。
「另外……謝謝你救了我。
但是很抱歉,作為利威爾班的一員。我不能就這樣離開。」
真誠地向楚軒表達了謝意之後,佩特拉眼神堅定地回答道。
「人要臉。樹要皮」,以利威爾兵長的性格,就算他是一時沖動才說出了那樣的話,過後也幾乎不可能再收回自己的決定,但是……
這樣也好。
拜此所賜,佩特拉終于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一直以來的感情對利威爾兵長說明,從這方面來說,她還應該感謝楚軒幫助她下定了決心才對。
如果告白成功的話。那麼她想從調查兵團中退役並結婚;如果告白失敗的話……起碼她也不用再尷尬地繼續面對利威爾兵長了。
「如果你在利威爾班還有什麼事情的話,請盡快處理好。」
楚軒面無表情地向她點了點頭,好像非常理解似的說道。
「咦?我、我可沒有說要加入你的隊伍哦?」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楚軒,佩特拉心中突然慌亂了起來,但這絕對不是在「傲嬌」,就像在面對利威爾兵長的時候一樣,她也同樣無法坦然地面對楚軒。
或者說……她對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某種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卻可以隱約地察覺到的心情感到羞愧和害怕。明明她應該是……可現在卻……
也許這是促使她下定決心去向利威爾兵長表明心跡的另外一個……甚至是最重要的那個原因吧。
「你說的是‘不能就這樣離開’,而不是‘不能離開’。
而且……我不認為利威爾兵長會改變他的決定。」
眼鏡反光的楚軒掃了佩特拉一眼,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也許是佩特拉想得太多了,她總覺得楚軒的話好像別有深意。就像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似的。
「總、總之我會再去找利威爾兵長一次。」
佩特拉臉色稍微有些緋紅地扔下了這樣一句話,然後就立即跑去追她在利威爾班中的戰友們了。
「……」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默默地望著佩特拉那嬌小可愛的背影。過了半分鐘才轉過身來對赫里斯塔、尤彌爾、薩莎和三笠說道︰
「我們也走吧,在到達希娜之牆之前。或許我們還需要再阻擋巨人兩到三次才行。
收攏沿途村鎮城市的居民需要時間,而且還需要盡量將糧食等生活物資一起帶走。」
「啊……是啊。在這麼緊張的時候,你楚軒大人還有閑情逸致拈花惹草。」
尤彌爾皮笑肉不笑地諷刺了楚軒一句,但楚軒並沒有任何反應,這種無視卻讓她覺得更加生氣了。
「喂!你這家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是為了的話,你的目的不已經達到了嗎,雖然你嘴上說‘如果你自己不願意的話,大可不必勉強自己加入我的隊伍’,但行動上卻完全不是這麼做的。
就算你偶爾想要換換口味,換了我之外,薩莎、阿尼……還有三笠都不比那個女人差吧?你完全沒必要舍近求遠啊!」
頗具自知之明的雀斑女尤彌爾終于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現在可不是在戰斗期間,楚軒再想用那種「不能說出來的理由」敷衍過去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尤、尤彌爾!」
赫里斯塔緊張地扯了扯尤彌爾的胳膊,眼角則小心地向三笠望去,尤彌爾剛才的話可是將剛剛失去了「戀人」艾倫的三笠也扯了進來,就算三笠馬上勃然大怒也一點都不為過。
「……」
感覺到了赫里斯塔的視線,自從艾倫死後就格外沉默寡言,表情更是完全向楚軒靠攏的三笠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又像阿尼一樣耷拉下了眼皮,不知道在那里琢磨些什麼。
而薩莎雖然還是一臉只知道吃的蠢樣子,但即使以遲鈍如她,听到了尤彌爾這種已經相當直白露骨了的話語,也稍微有點害羞地用手指搔了搔自己的臉頰,沒有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我已經說過了,因為不能說出來的理由,我必須盡量保護她。」
楚軒沒有過多地理會尤彌爾的質疑,將自己之前的回答又重復了一次,然後便繞過了擋在他面前的尤彌爾,向阿明和萊納等人走了過去,三笠也二話沒說,非常自然地跟在了楚軒的身後。
「可、可惡的家伙……什麼時候被巨人踩死就好了!」
在楚軒身後,尤彌爾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不過她的聲音卻大得連楚軒也可以清楚地听見。
「……」
突然,從來都不和尤彌爾一般計較的楚軒猛地回過了頭,目不轉楮地盯著尤彌爾的制式長靴看了幾秒鐘,又別有深意地抬起眼來瞅了尤彌爾一眼,然後才重新邁開了腳步。
「混蛋……」
自覺失言的尤彌爾立即變了臉色,但這次她雖然恨得牙根直癢癢,卻也只敢從牙縫里擠出一點牢騷,沒有再繼續與楚軒針鋒相對,就好像……
有什麼把柄被楚軒抓在手里似的。
「算了,尤彌爾。
我們應該相信楚軒,誰都有一兩個不能說出來的秘密吧?
如果可以告訴我們的話,楚軒一定不會瞞著我們的。」
作為一直互相不對付的楚軒和尤彌爾之間的協調者,赫里斯塔幾乎是習慣性地開始勸慰了又一次敗給了楚軒的尤彌爾,但是這一次,望著楚軒那身姿筆挺的背影的她,眉眼之中卻多少帶上了一點擔心和憂愁。
不光是那個理應是初次見面的女性調查兵團成員,三笠的情況她也不可能不在意。
那個一直以來除了艾倫之外,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三笠,為什麼她在艾倫死後立即就跟在了楚軒的身邊,而不是去找阿明?
還有楚軒曾經拿出來的鑰匙,那究竟是什麼?和「不能說出來的理由」有關嗎?為什麼三笠一看到那把鑰匙,就立即做出了某種決定?那個決定也和楚軒有關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