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棄婦 第七十七章 天作之合

作者 ︰ 馬涵

「失去她,將會是魏子溪一生的遺憾。」清潤的嗓音,平靜無波的陳述,雲灕的目光里漾著清晰的感情。

眾人望著君無菲的背影,氣質清雅,身姿縴柔,柳腰不盈一握,長長的青絲隨風飄動,就像畫里走出來的人兒,美得讓人屏息。

沒有人反駁。

似乎所有的人都默認了雲灕的話。

轉角處,魏子溪頎長的身影站得挺直,目光一瞬不瞬地瞅著君無菲,臉色幾經變化,復雜萬分。

雲灕護著她,在眾人面前維護她的面子。她明白他的心意,他不想讓她受傷。一股暖流淌進君無菲已經干涸的心田里。

自從睿王歐陽 拿聖旨逼她成親,一個計劃便已在她心頭成親。眼角的余光瞄到側後方轉角處那道紫色的身影,魏子溪,離你上鉤,又近了一步。下堂婦的恥辱,遲早十倍奉還!

君無菲舉步,身影消失在人潮。雲灕默默跟上。

「你不像那麼主動的人。」她的步伐並不快,只是閑情逸致地在散步。他不是該傻呼呼地留在原地不敢跟上來?

雲灕目光里升起淡淡的苦澀,「君兒,我怕你走得太遠。」

她的心思一顫,看著他白皙如畫的面容,目光變得飄渺。

他深情地注視著她絕色的容顏,「我不希望你只是遠觀,更不想你將我聯想成天上的神不可褻瀆。我只人,一個想離你近一些的人。真的,哪怕只是近一些。」

「何苦……」她嘆息。心中還是放不下曾經與黎 的承諾。

他唇角浮起淺淡的微笑,臉上的神色是不變心的堅定。

「走吧,繼續逛逛,別浪費了美麗的夜晚。」她主動牽起了他的手。

雪白的小手柔若無骨,有些微涼,觸感卻無比的舒服,雲灕心念一動,回握住她的小手。

他的手帶著淡淡的溫度,像是能溫暖人心,君無菲覺得光是與他牽手,都是件很愉快的事。

前方一個方型的大圓台前圍滿了人,人山人海,不時有人走上台取走一個美麗的花燈。圓台後方兩根支柱拉著一道橫幅——雅月堂花燈。

雅月堂專售飾品一類,所售的花燈更是典雅美觀,在整個天啟國乃至天下都頗負盛名,尤其讓人津津樂道的是每年七夕都會研制兩盞精美的花燈只贈不賣,所贈對像必需對出相應的對聯。

圓台上一名穿著得體的中年男子向眾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大聲說道,「感謝諸位一直以來對雅月堂的支持。在下雅月堂掌櫃曾之誠。今年的贈品花燈瓖嵌了二十四顆寶石,二兩金粉,盞葉是琉璃所制,由六位知名的巧手名匠打造,別具一格。別說此兩盞花燈的名貴,要是能與心上人一起放花燈,將會是人生一大喜事,就是將花燈帶回家欣賞,也是意義非凡。」

「嘩!」眾人一陣竊竊思語,「這花燈要是轉賣,不知得值多少錢呢?」

「十兩黃金總值吧?」有人說。

「我看不止,二十兩黃金都估計賣得出來。有了二十兩黃金,吃穿半輩子都不愁了……」眾人議論紛紛。

台上的曾之誠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今年的兩盞贈品花燈珍貴,是以,所對應的對聯,也相對很難。是聚集了京城有名望的十位才子共同出上聯。」打了一個手勢,兩名小廝一左一右各拿了一布卷豎攤于眾人眼前,曾之誠又說道,「老規矩,兩盞燈各一上聯,左邊的上聯由男子接下聯,右邊的則由女子接下聯。有資格接對聯的還必需是一雙戀人。喻意成雙成對。」

「難度太高了!」有一圍觀的男子大聲喊道,「有才子能接出對聯已經很不容易,哪能正巧還有女子也對接出另一聯,還得雙方是戀人……去年、前年、大前年,連著三年,雅月堂的贈品花燈都沒有戀人對得出聯。我看今年,又是一樣的結果,曾掌櫃還是叫你們老板魏子溪把花燈拿回家自個欣賞吧!」

雅月堂是魏子溪名下的產業之一,這點君無菲早就知道。

曾之誠也不惱,「只要是一男一女能接對,當場成為戀人也未償不可。」

「說得對,這般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佳話呢。」眾人點頭附和,不少人說道,「本身就是贈品,又如此名貴,當然不是誰都有資格拿到的。」

「各位理解就好。」曾之誠問道,「這兩對上聯兒已擺了好些會兒了,可有誰能對得出下聯?」

幾名男子與女子陸續說出下聯,別說曾之誠搖頭,就連眾人也嗤笑,「對不出來,就別丟人現眼。」

魏子溪搞名堂贈花燈,君無菲看得出是為了炒作信譽。不過,也算給眾人找了一樂子。

「看來,今年的花燈又贈不出去了……」曾之誠覺得可惜,朗聲說道,「後面的人可能看不清上聯為何。小的念一遍,女子應對的上聯為︰花不眠,迎風醉淚滿珠簾。」

「休相見,繞月寒煙樓外青。」嗓音若黃鶯出谷,清脆甜美,又帶著一絲淺淺的磁性,好听至極。

「嘩!好對!」曾之誠贊道,不少人紛紛跟著附和,所有人都看向接對的女子。

一襲娥黃羅裙,眉如遠山抹黛,臉若芙蓉盛開,肌膚賽雪,氣質高雅,似落凡的仙子,絕美月兌塵,是那種讓人只消一眼,便永世難忘的美。

「好美的姑娘!」幾乎是眾口一詞的贊嘆。

不消說,接下對聯的,正是君無菲。

面對眾人痴嘆的目光,君無菲面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還向眾人點頭,更是惹來一片騷動。不少男子躍躍欲試,想與佳人搭句話。

「缺月掛梳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清雅似天籟的男聲飄散開來,如一陣清風拂過,吹入每個人的心田。

眾人一醒神,方才發覺,娥黃衣衫的女子身邊,竟還跟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只見那男子眉目俊雅之極,眉宇間籠罩著淡淡的光華,氣定神閑,清逸得就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子。

在場的人幾乎忘了呼吸,都在看著那一對俊男美女。

君無菲已經習慣,一路走來,只要是他與雲灕出現的地方,都受眾人矚目。

過了少傾,眾人才慢慢回過頭,曾之誠在台上說,「這位白衣公子真是驚才絕世,方才一闕,正好對出了男子應對的上闕︰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洲沙冷。」

「確實是好才華!」圍觀的不少男人贊同,所有在場女子,不論老弱婦儒都向雲灕投以傾慕的目光,男人們則痴痴瞧著君無菲。估計大家都認為白衣男子與娥黃衣裳的女子是一對,更多的是艷羨兩人的登對匹配。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曾之誠不由嘆道,「今年的花燈,就該屬于二位所有。不知公子與小姐貴姓名諱?也好讓雅月堂登記在冊,是何人獲了贈。」

「君無菲。」她爽快地報了名姓。

「雲灕。」他寵溺地凝望了她一眼,清澈的瞳子里又浮起一絲不安。本不想對這種無聊的下聯,卻忍不住想讓世人知道,他,在她身邊。說過不會給她壓力,她會否生氣?

見她唇角勾著淺淺的笑痕,似乎心情愉悅,他又稍稍放心。

「君無菲大名是如雷貫耳,君姓本來就少。听說她喪風敗德,原本京城有幾個與她同名同姓的姑娘,全都改名了。放眼京城只有一名女子叫此名字,那就是天下第一公子魏子溪的下堂妻。」有人道出了無菲的來歷,有人接話,「還以為君無菲是怎樣不堪的女子,今日一見,驚才絕艷,是我見過最漂亮、最有氣質的女子,魏子溪休了她,可虧嘍。」

「就是,要我是魏公子,打死也不休妻。」一名男子盯著君無菲絕美的容顏,差點沒流口水。

也有人調侃,「魏子溪大概作夢也想不到,他精心命人做出的花燈,竟是為前妻做嫁裳。」

「呵呵,魏子溪要是知道,肯定捶胸頓足……等等,雲灕,不就是大宛國的雲世子?」那人驚起來,「雲世子身份尊貴,家世更是了不得,錢與權的像征,天下首富啊!」

「雲世子與君家姑娘是一對?」很多人臉上都不敢置信,「君家小姐是一名五歲娃兒的娘啊……」

有人惋惜,大約覺得君無菲配不上雲灕。但目光落在二人登對的身影上,又覺得是罕有的絕配。

各種各樣的言談,無一例外都落入魏子溪耳里。旁邊一家茶館的二樓,魏子溪一直觀注著樓下的情況,目光始終注視著君無菲,心里扯出了一抹巨痛的口子。

「原來大宛國的雲世子竟是此等天人之姿。」花痴的女子們目不轉楮,眼楮都舍不得眨一下。

「若是君兒願意,我願守護她一生一世!」雲灕啟唇,沉靜如水的目光里盈了真摯的感情,風拂衣袂,笑容清雅。

君無菲側首,凝視他如畫的俊顏,那淺淡的微笑,像蘊有日月靈氣的美玉,美得震懾人心,她的心里生出無法抑制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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