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璿英俊魅惑的臉,略微鐵青,
自己一雙擒拿格斗的手是經過千錘百煉打磨出來的,一般男人都吃不消,更別說她這柔弱的女子了。
修長粗糲的手指松了一下,果然把她縴細的皓腕攥出了一圈嫣紅,秦邵璿眸色沉了沉,指間的力道松了一半,抬眸悶聲道,「這樣呢?」
他很少跟女性打交道,即便有,要麼是戰友,要麼是蛇蠍心腸無惡不作的女犯罪分子,所以秦邵璿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夏天看著自己的手腕還被那只像鐵鉗子般的大手握著,心里尷尬了一下,就他們的身份,有著這樣的舉動,有些曖昧吧,小臉微紅,「這樣……似乎也不妥,男女授受不親,況且我還是你的佷媳婦。」
秦邵璿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冷冽陰鷙的流光,壓著心底的復雜情緒冷哼一聲。
冷哼?什麼意思?夏天不解地看著他,「難道小叔有異議……啊……」
話音未落,手腕上頓時傳來一陣劇痛,她究竟哪里說錯了?
「……你以強欺弱……」
「少嗦,跟我走!」腳步一旋,筆挺健碩的身影透著說一不二的虎虎生威。
夏天咬唇,盯著他寬闊的背,微微示軟,「讓我把報表交了,好不好?」硬踫硬是行不通了,只能以柔克剛。
背著光的高大身影頓了一下,握著她手腕的大掌一松,縮回去插入褲兜,「快點!」
夏天輕輕搖了搖手腕,活動活動筋骨,含恨地瞪了某人一眼,回到辦公室,一番收拾後,拿起包包和報表。
發現秦邵璿站在電梯前,整個人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避開那道犀利的視線,夏天按下電梯按鈕,哪知秦邵璿跟她上了電梯,好像怕她開溜似的。
真是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能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嗎?
電梯停在頂層,夏天徑直走出去,之後看著緊閉的厚重又奢華的紫檀木雕大門,整個樓層都很安靜,也不知父親在不在?
忽然想到昨天父親和張蕾在里面……準備轉身,身後傳來夏正其的聲音,「天天!」
夏天後退一步,轉頭,見父親手里端著一杯正冒著氣的熱茶,微笑的看著她。
「唔,你還沒下班?」
听到她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夏正其笑了笑,推開她身後的門,走進去。
夏天進去後,將報表放在桌上,面無表情看了父親一眼,「你早點回去。」轉身,不想在這里多停留一分鐘。
「天天!」
身後急切的聲音拉住了她的腳步。
夏天轉身,不明所以看著那張有些清瘦的面孔,目光沉靜微涼,「有事?」
夏正其握緊手中的茶杯,「天天,爸爸想和你說件事……」
「如果你是為了要我去說服秦晉陽大開方便之門的話,那就請您免開尊口,我不會答應。」就算婚後她與秦晉陽伉儷情深,她也不會替夏氏說情,更何況,現在她與秦晉陽的關系一觸即發。
「天天,昨天中午的事,就當爸爸沒說!」夏正其摩挲著盛著普洱茶的馬克杯,茶的熱度傳遞過來,麻麻的燙手。
其實,他了解女兒說一不二的倔強性格,不然,今晚他也不會一個人獨自在辦公室里等女兒交報表。
「天天,爸爸就你和威夷兩個女兒。」夏正其喝了一口茶,走過來,語重心長看著她,「威夷還小,而且一心想考戲劇學院,上次,竟然瞞著我和你張阿姨去給人拍平面廣告,氣得你張阿姨還動手打了她一巴掌,哎,這也是威夷長這麼大來的唯一一次挨打,她哪受過這種委屈,當時就沖你張阿姨大呼小叫……」
「你要說得就是這事嗎?」夏天不想談論有關張蕾的話題,于是開口打斷。
女兒的不耐,讓夏正其意識到自己說遠了,他輕輕咳了一聲,「爸爸說這些就是想要告訴你,威夷我是指望不上了,夏氏只能靠你了。」
「夏氏在你的管理下,不是好好的嗎?」
「爸爸老了,在工作上,也有些力不從心了。我不想等到撒手歸西的那一天,忽然把公司交給你,那樣會讓你手忙腳亂,讓你難以服眾。所以,我想從現在開始著手培養你。這樣吧,你回去想一想,你是跟著我,還是跟在蔣副總的身邊,星期一給我答復。」
夏天沉默了一下,開口,「不用等到星期一。」
「……」夏正其渾身一顫,茶杯里的水差點濺出,自從腦子里醞釀出這個計劃,他就一直惴惴不安著女兒會答應嗎?果然,她連想一下的時間都不用,她真的要讓他失望傷心嗎?
夏正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紅著眼望著她,「天天,就算你心里怨恨爸爸,可夏氏是……作為夏家的女兒,你不能撒手不管……」
夏天僅是看著誤解了自己的父親,沒有說話。
如今,掌管著公司命脈的張蕾已經在公司各個部門安插了她的心月復,其目的不言而喻。
一旦時機成熟,張蕾就會取夏正其而代之,那樣,將夏天趕出公司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夏氏是夏家祖祖輩輩的心血,她怎麼可能讓張蕾暗度陳倉霸佔夏氏?
要想不被張蕾之流欺負,要想打敗對方,就要把自己變得比他們強大!
「星期一,我就去蔣副總那里報到。」只有讓自己具備了超強的能力,才可以讓對手俯首稱臣,不然,自己終究會被對方踩死。
今天在會議室發生的事情足以讓夏天震耳發聵。
「天天,蔣副總是公司的元老,他帶你,爸爸放心。」
夏正其看著女兒走出辦公室的身影,視線一片模糊,他萬萬沒想到,女兒會答應他的安排。
自顧想心思,夏天忘了還有一個人在等她。
從電梯里出來,差點撞上那堵人牆。
「喂,你還沒走?」夏天發現自己總是問一些廢話,就秦邵璿又臭又硬的脾氣,他會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