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璿考慮很周到的將車開到A座的樓下,在夏天要開門下車時,他將他的外套罩在她的頭上,這樣只需下車就上台階的她就淋不到雨了,「你先上去,我把車開到車庫後再上去,行李箱等明天來拿。」
從車庫到這里還有一定的距離,那樣,他會被雨徹底淋透。
「你在地下車庫等我,我上樓拿傘來接你。」
雨下的那麼大,即便打著傘,她也會被淋濕,秦邵璿心里怎麼舍得她這樣,「不用,我常年風里來雨里去,這根本算不了什麼,下車吧,小心點。」
夏天再不明白秦邵璿對她的好就是傻子了。
電梯停在十八層,她將秦邵璿的外套用左臂挽著,右手從包包里拿出鑰匙,開門,準備換鞋時,大腦猛的一嗡。
玄關處的那雙紅色高跟鞋就像一張血盆大嘴,將她整個人徹底吞噬!
她的衣服包括鞋子全部都是素色,哪怕結婚當天,她也沒穿這種猩紅的鞋子。
毫無疑問,秦晉陽帶女人回來了!
雖然他上次帶女人回來被她和楊夕撞見,可畢竟那天她在家,等她不在家,把女人帶回來,還被她撞見,這種沖擊力度又不一樣。
地上散落的男女外衣和內衣足以說明他們是多麼的急切和狂野……
夏天無法動彈,無法邁動腳步,男人的悶吼夾雜著女人的嬌吟就像一道道重錘撞擊她的耳膜,更讓她難以承受的是,不堪入耳的聲音是從敞開的客房里傳出的……
他們竟然在她的床上苟合?!
她以為自己很堅強,也有足夠的勇氣面對秦晉陽給予她的傷害和打擊,但唯獨這個讓她奔潰!
那種肆無忌憚的踐踏,那種痛徹心扉的羞辱,那種毀天滅地的作踐,夏天終于撕心裂肺痛到了極致!
痛到她全身無力,乃至包和手臂上的衣服滑落在地上。
她從來沒打算在這里長住,可為什麼?秦晉陽要弄髒她的房間,弄髒她的床?為什麼連一寸淨土也不留給她?為什麼?他就那麼恨她,厭惡她?
那她又該去怨恨誰?
夏天踉蹌著轉身,腳步不穩倉皇而逃,沖到電梯前對著正在向上運行的按鈕一陣猛拍,就像她的身後有洪水猛獸似的。
出了電梯,她發瘋一樣沖入滂沱大雨之中……
在車上接了一個電話的秦邵璿剛出地下車庫,明銳的眼神看見一個在雨中奔跑的身影,而那身影除了夏天,還能是誰?
「夏天?!」用驚訝來形容秦邵璿遠遠不夠,那神情便如同見了女鬼一樣,不僅有震驚,更多的是驚恐……
下一秒,他便像箭一般飛奔過去。
「夏天……夏天……」風雨交加中,她隱約听見焦急的呼喊聲,卻瘋了般狂奔,任淚在暴風雨中橫飛,任後面呼喚在身後痛心揪肺……
就在秦邵璿離她只有幾步之遙時,夏天腳下踩到一個石子,腳一崴,重重摔倒在地,膝蓋處,手肘處,疼痛鑽心……
「天天……」從小到大,這樣的稱呼他一直深深埋在心里,可現在,隨著心痛和憐愛噴涌而出。
將她以最快的速度抱起,一手捧住她的頭,「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她聲嘶力竭地哭喊,把這麼久以來隱忍的痛苦都發泄在這哭喊中,喊完最後一個字,心口卻痛得無法呼吸……
如同被什麼揪住了心一樣,她大口地喘著氣……
傾盆大雨中,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淚水?
哭成淚人的她,還有那一遍遍撕心裂肺的哭喊,讓他心如針扎,雨水在他臉上蜿蜒而下……
「天天……」糾結的眉間刻滿痛楚,秦邵璿想說話,咽喉卻辣地痛,最終,卻問出一句,「你都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這句話似乎提醒到了傷心欲絕的夏天,她用手狠狠抹了一下臉上的肆意橫飛的淚水和雨水,憎恨地看著他,「都怪你……你為什麼要讓我回家……為什麼……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情緒失控的她有些怪人不知理!
可秦邵璿沒有為自己爭辯,想著此時的她,或許需要發泄。
捧著她的臉,叫著她的名字,聲聲裂心,「天天,不要這樣好不好?有話回家再說,好不好?」
回家?
那也叫家?
唯一可以棲息的地方被兩個狗男女給玷污了。
秦邵璿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同意了,伸手將她整個人抱起。
「我不回家,不回去……」已經沒有力氣掙,只能咬自己的嘴唇,咬得很用力,一顆小小的貝齒露在唇外,眼里滿是決絕。
秦邵璿痛苦地低下頭,覆著她的唇,嘶啞的聲音里有了梗塞,「天天,不要懲罰自己,非要出氣,你咬我,咬我好了……」專橫地將她抱起,她四肢都是軟的,沒有力氣抗拒,只有眼淚和著雨水,肆意流淌,「我不回家……放開我……放開……」
秦邵璿十分堅決,「不放!這麼晚了,下這麼大的雨……」
話沒說完,感到肩頭傳來一陣劇痛,原來,夏天咬住了他肩膀,咬得很重,死死的,如同要生生咬去他一塊肉一樣。
秦邵璿咬牙忍住了,只要她能出氣,只要她能平息,隨便她怎樣都行,哪怕她真的要一塊一塊咬掉他的肉……
她咬累了,他卻巋然不動。
「天天,我們不回家,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見她渾身冰涼,還在止不住打顫,秦邵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冒著風雨沖回地下車庫的車上,又從後備箱的行李箱里翻出她的浴袍,然後重重關上車門,隔絕了外界,在後座位上迅速幫她解開已經濕透的外衣,著手便要將她身上所有的濕衣服除去,不然她很容易感冒。
夏天一動不動,任由他的所有動作,僅是雙眼盯著他頭上還在滴著水的短發,看著他頭發上的水滴滴落到他的眉毛上,然後又落在他的睫毛,她不由自由的緩緩抬起冰涼的手指撫上他的眼楮。
卻是剎那間,秦邵璿深暗的眸光看進她滿是茫然和空洞的眼底,在她身上月兌衣服的雙手速度陡然加快,甚至到了撕扯的地步,轉而俯首吻住她蒼白冰涼的雙唇,一臂環過她的脖頸強制的讓她仰起頭迎上他陡然狂熱的吻,雙手在她身上如火一般撩動,被雨水肆虐的一雙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