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開始還憐香惜玉的很是溫柔,可慢慢,就失了控,越到最後愈發控制不住力道,恨不能化于她身上。
夏天渾身汗水淋灕,尖叫著想要躲,被他健碩的手臂撈回……到最後,卻演繹成一場蝕心**的翻雲覆雨……
待他爆發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泛著誘人的粉紅,指印遍布在她腰上背上,觸目驚心。
秦邵璿一點點吻著她的臉,吻著她被汗水打濕後貼在頸子上的發絲。
她溫度還是很高,觸手可及都燙得厲害。
「天天……別睡……我抱你去洗個澡……」柔軟的輕哄聲在耳邊纏綿著。
夏天長長的睫毛被汗水打濕,下意識不想放開他,抬手圈著他的脖子埋首在他頸間,燒得迷迷糊糊,半晌之後卻還是清醒過來,听懂了他的意思。
用他的浴袍將她裹緊,抱起,再次觸模了一下懷里人兒的額頭,依舊是滾燙的。
掌心下的溫度處處都是滾燙的,秦邵璿感覺一種極度心疼的劇痛爬過了心髒,如果沒有愛過,他也不會知道,愛到深處的心疼居然是這樣的。
看她被病痛煎熬,心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的,也許感冒發燒不過是最簡單的疾病,最輕度的折磨,可是放在她身上,就是不行。
哪怕她有那麼一丁點的痛苦和委屈,在他這里都會被無限地放大,容不得她有半點難受。
抱她去了浴室,之後又被她趕出來,期間他不放心地進去了幾趟,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被淹在浴缸里,最後進去的那次她涂了滿身的泡沫像是快要睡著,秦邵璿蹙眉見她實在撐不住,只好簡單清洗一下,用浴巾抱了她出來。
哄著她喝了藥睡下,驟然就听見一陣門鈴聲。
秦邵璿挺拔的身軀僵了僵,深邃的眸子里迸發出一絲幽光,豐澤年有這里的鑰匙,不可能按門鈴。殷蒼有要事在身,也不可能來。
會是誰?秦邵璿沉靜地走到落地窗前,透過窗簾的一絲縫隙,看見的竟然是秦晉陽那輛黑色奔馳。
眸色明顯暗了暗!
然後不急不慢將空調又升了幾度,用被子將夏天渾身都裹緊,吻了吻她的額頭。
還好,她沒有被吵醒。
最後,穿上那件裹過夏天的浴袍,不錯,上面散發著她余留著的馨香,還有他們纏綿後的曖昧味道,這才緩慢而凜然地起身,在持續不斷的門鈴聲中下樓,渾身冷冽的氣焰像是要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般。
門口,秦晉陽抬手看了看表,猶豫著要不要再按。
片刻後決定不能半途而廢,因為他看見那輛黑色JAGUAR,不能白來一趟,抬手,還沒按到,門就已經打開了,里面秦邵璿的身影緩緩顯露了出來。
「小叔……」秦晉陽笑著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不能一開口就質問你和夏天是怎麼回事?
「這麼晚了,你來這干什麼?」秦邵璿深邃冷冽的眸凝視了他半晌,眸光放軟,轉身回到客廳,倒了一杯水,自己一飲而盡,見他還杵在門口,嗓音低沉地說道,「既然來了,就進來,把門關上。」
秦晉陽遲疑著走進來,胸口那股不安的氣息還在流竄,關門的時候,視線不經意看見鞋櫃上面放了好幾雙女式的鞋子,據目測尺碼為三十六,而且顏色都是素的,與夏天的喜好基本吻合。
俊臉微微扭曲,卻抬眸淺笑,「小叔,我說你怎麼不去我那里住,原來在這里金屋藏嬌呢,怎麼,搞得跟地下黨似的,那女人是誰呀?把我都瞞得死死的……」秦晉陽的俊臉上,努力勾出戲謔的笑容。
秦邵璿深邃冷冽,緘默不言的用另一只杯子倒來一杯白水,放在沙發邊的茶幾上,示意是給他的,並讓他坐下。
秦晉陽抬眼打量了一下客廳,緩緩走過來,坐下,看著那杯白水,笑得很玩味,「小叔,我第一次來你家,怎麼連一杯紅酒都舍不得?」
「你等一下還要開車,不能喝酒。」秦邵璿濃密的睫毛垂下,沉靜的說了一聲,坐在沙發的另一邊。
等一下要開車?這不是說讓他坐一會兒就走嗎?!
秦晉陽訕訕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叔,這不是你的家嗎?我想,你的親佷子應該可以在這里住一晚吧?」
「可以!你不僅可以在這里住一晚,今後在這里常住也行!」秦邵璿半眯起眼,英挺的俊眉微微揚了揚,可瞬間,俊臉一沉,「不過,晉陽,你這半夜三更,怎麼會突然找到這里來?」
迎著那雙深邃冷冽的眸,秦晉陽僵了半秒才舒緩過來,干笑兩聲,「我不是參加了天籟集團的新品發布會嗎,在回家的路上,跟我爸打了個電話,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小叔,我爸告訴我你住在這里,我一想反正也沒事,就來看看,可沒想到,來的不是時候,小叔,看你這樣子,樓上應該有女人吧,誰呀?」
秦邵璿靜靜听著,想著他和夏天的事知道的人應該不少了,而且這一傳十十傳百,自然而然也會傳到晉陽的耳里,想必他是來探听虛實的。
听到了一些傳聞,但又沒有親眼所見,自然要來火力偵察一番,這就是秦晉陽出現在這里的目的,秦邵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悠然地點上一根煙,輕輕吸了一口,淡淡說道,「樓上的女人還能是誰,當然是你未來的嬸嬸。」
秦晉陽定定看著他,被小叔眼底的那種如水的冷靜震驚到了,他猜想到有兩種情況,要麼是叔叔不可能跟夏天有曖昧關系所以才如此鎮定自若,而另外一種,是小叔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沒有不可能的。
後面那種情況,真真嚇出了秦晉陽一身冷汗!
伸手也拿起茶幾上的香煙,點上一根,雖然手有些顫抖,但還是極力維持著淺笑,「小叔,發展的夠快的,都承認她是我嬸嬸了,能不能叫她下來,讓我看看?或許能給你把把關?參考參考?」
「她睡了。」秦邵璿沉聲開口,「再說了,只要我說她行就可以了,不需要任何人把關和參考。」他的言語,透著凜然的氣勢。
一時間,尷尬在秦晉陽臉上此起彼伏,他還是沒心沒肺笑著,「小叔信心十足,說明你很愛她,那麼請問小叔,她是誰呀,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佔據你的心?我記得夏天已經夠漂亮了,可叔叔一向很討厭她,那樓上的女人一定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秦邵璿欠身,按熄半截香煙,幽深的黑眸淡淡的掃過煙灰缸和茶幾,隨後慵懶地依靠在沙發上,側過頭,半眯起眼,盯著投石問路卻強裝鎮定的秦晉陽,「你覺得我討厭夏天?嗯?」
他的言語,無疑不是在說他並不討厭夏天,似乎還喜歡著呢。
「我們大家明明都親眼所見你經常扯她的頭發,經常喊她臭丫頭,經常和她作對,經常……」拉長著聲音,很慵懶,譏諷意味兒很濃郁。
秦邵璿唇角一直噙著一抹雅笑,看上去人畜無害,卻蘊著濃郁的寒氣,讓秦晉陽不敢直視,甚至不由地閉了嘴。
「說,怎麼不說了?」朝著晉陽意味深長的笑。
秦晉陽深吸一口氣,吐出,硬著頭皮開口,「你是不是要說你一直喜歡夏天?」問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里的擔憂和驚懼在一圈一圈擴大。
「你說呢?晉陽?」秦邵璿傲然一笑,冷聲輕哼,他的言語,委婉得無可復加,因為有了白鰭豚的事例,秦邵璿拿不定晉陽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會怎樣。
秦晉陽努力壓抑心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言語平緩一些,「你該不會說樓上的女人就是夏天?」
表面上看他風平浪靜,實際上他的內心正驚天動地海嘯著,他愛夏天,哪怕和張慕芳廝混在一起,可他內心還是清楚的知道他愛的是夏天,哪怕和夏天已經離婚,他還指望能有破鏡重圓的那一天。可是,如果小叔在其中插一腳,他不是沒希望了嗎?
「有什麼不可以?」秦邵璿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彎弧。
樓上的女人就是夏天,有什麼不可以?
面對秦晉陽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他只能用反問去回答。
驚駭在心底漸次爆開,一點點壓迫著秦晉陽的神經末梢,他只覺得太陽穴在突突暴跳,「當然不可以!」臉色煞白,目光劇烈閃爍,將手中的煙蒂狠狠扔進那杯白水中,「哧溜」一聲,就像是他的心被陡然煎炸了一樣,嘴角抽搐的不成樣子。
「為什麼就不可以?」秦邵璿依然神情自若,以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姿態看著他。
他的言語,玄寒清冷,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味兒。
「就是不可以!」秦晉陽忽然發飆似的大吼,他瘋了,快要被氣瘋了。
小叔的秉性秦晉陽最清楚,每次秦邵璿露出這種冰冷又沉靜的表情,就代表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秦家人的任何意見從來都不能撼動他半分,他的執拗讓秦老爺子都無能為力。
秦邵璿沒有爭辯什麼,也沒有回應什麼,只是坐在那里,淡淡地看著他,給他時間消化。
秦晉陽終于忍無可忍的站起來,死攥著雙拳頭,眸光猩紅如血,「你知不知道,我和她的關系?」
尖利的語言,劃破整棟樓的安靜。
「知道,你們離婚了!」秦邵璿卻是出奇的冷靜。
「我的離婚是拜你所賜!」秦晉陽實在按捺不住,舉起拳頭,朝著秦邵璿砸了過來,雖然打不過他,但秦晉陽被徹底刺激到了。
一個擒拿手,被秦邵璿輕松扣下,輔之推送,秦晉陽一個踉蹌不穩,一跌坐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秦晉陽,你給我听好了!」秦邵璿雖然只是穿著浴袍,但那挺拔的身姿卻是那般的巍然,「不是我讓你和彭佳美同居的,不是我讓你和張慕芳在一起廝混的,當我出現在T市的時候,你不僅把夏天對你的感情都揮霍透支空了,還把她的心傷害摧殘的傷痕累累。是你把她弄丟,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而我只不過是把她撿到了,扶了起來,我內心無愧。所以,你不要像一只瘋狗似的亂咬人!不要在這里怨這個,恨那個。現在請你冷靜一下……」
「不!就是你,就是你秦邵璿。」秦晉陽站起來,暴跳如雷,「如果不是你出面弄來兩本離婚證,夏天至今還是我的,所以,秦邵璿,是你挖了我的牆腳,搶走了我的妻子……」
「秦晉陽……」
凌厲的呵斥聲剛一傳出,緊隨其後,一股勁風襲來,秦晉陽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自己的脖子就被掐住了,而且頭的左上方還懸著一個吱吱作響的鐵拳頭。
那是一種截斷他的呼吸,又不會傷到他的均勻力道。
籠罩在秦邵璿能讓人心跳暫停的危險氣息下,秦晉陽驚恐地伸手去掰他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適得其反是,秦邵璿的手有如鐵箍般越收越緊。
秦晉陽臉漲得通紅,痛苦地張開嘴喘息,卻怎麼也呼吸不到空氣……
冷然的,秦邵璿靜靜的看著晉陽垂死掙扎的表情。
直到這一刻,秦晉陽才深深感覺到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可恨可怕,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那張臉在秦邵璿的手下開始由紅變白,又由白變青,然後由青漸漸泛紫,秦晉陽似乎看見了星星,似乎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回去後,好好想想,如果覺得自己委屈,覺得是我搶走了夏天,你可以來找我打架,我隨時奉陪……」頸間緊箍的力道稍稍松了一些,一絲可以維持秦晉陽性命的空氣被吸進,「我想,你這輩子打架是打不過我了,不過,你可以想其它的辦法,暗的,陰的,不擇手段的,我都無所謂,但是你給記住了,不要找夏天的麻煩,如果你再欺負她,就像上次把她弄到你辦公室那樣的話,那麼下次我的拳頭可就落下來了……」
面無表情地放開了他,冷冰冰的言語里不止透著怒意,還泛著嚴重警告。
秦晉陽大喘著粗氣,急促的咳嗽,卻忽然,趁其不備,一記右勾拳帶著一陣勁風,實打實的砸了過來,「我恨你!」
卻被秦邵璿伸手給擰住了手腕,寒意在黑眸中積聚,「你恨不恨我,那是你的事,我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記住了,別再糾纏夏天,如果心里不服,隨時來找我!行了,你可以走了!」
擰著晉陽手腕的鐵掌一推,秦晉陽整個人往後趔趄了好幾步,最後撞在門上,穩住身子,狠狠看著秦邵璿,陰森森磨牙,「秦邵璿,你听好了,我不會放手,不會讓你們好過……」
打開客廳的大門,飛奔進了夜幕里,很快就響起車子的怒吼聲。
秦邵璿苦澀的搖了搖頭,揉了揉酸澀的太陽穴,拿起一邊的座機,電話是打給豐澤年的,這個時候,他怎麼能放心失控的秦晉陽。
「澤年,你在哪里?」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秦邵璿略微粗重的詢問聲。
那略微不正常的呼吸聲,讓豐澤年自然而然的理解成秦邵璿跟夏天正少兒不宜得歡暢著呢。
「這個時候打電話,你就不怕影響你的發揮?」豐澤年看了一眼車窗外,其實,新品發布會結束後,他是準備回家的,可陰差陽錯就往秦老大別墅的方向行駛了一段路程,後來一想,人家今晚良辰美景著,所以,他就停下車,在路邊悶著。
「澤年,你辛苦一下,開車往我這邊來……」秦邵璿不想跟他貧嘴,急切地說道,並催促,「晉陽剛剛從我這里沖出去了,情緒有些失控,你幫我盯著點,別讓他出事……」
豐澤年微微一頓,「什……什麼?是不是晉陽撞見你和夏天那個了……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讓他給看見了……」
「豐澤年,你說什麼了?什麼叫這麼不小心,你以為我和夏天只是偷偷模模逢場作戲,我告訴你,我本來就沒打算藏著掖著,行了,廢話少說,你馬上給我過來……」秦邵璿厲聲呵斥,帶著煩躁不安。
「行!我知道了!」豐澤年很識時務的將電話掛斷,微微吁上一口氣,伸頭看著窗外,秦晉陽出來,這里是必經之路,他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沒過一會兒,遠遠的,就見一抹車燈急遽掃過來,一看那車速應該就是秦晉陽。
豐澤年慢慢啟動車子,然後跟上去。
秦邵璿的電話再度打過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豐澤年很淡定將電話接通了,「邵璿,有何指示?」
「你看見晉陽了沒有?」手機那頭傳來秦邵璿微微急切的追問聲。
「當然看到了……我正尾隨其後!」之所以不及時給秦邵璿電話,是不想暴露自己本來就在來他這里的路上。
「嗯!辛苦你了!」微微緩上一口氣。
「邵璿,你用得著如此客氣嗎?!咱們倆,誰跟誰啊!」
「行!親眼看到晉陽安全回家後,給我回個電話!」秦邵璿的聲音低沉了一些。
「一定的!」掛斷電話的豐澤年,長長的吁上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