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叔叔太凶猛 第九十章 以前是夏大哥,現在是伯父?!

作者 ︰ 絢夢兒

秦邵璿很快沉靜下來的瞳眸里映出夏天的惴惴不安。

「乖,有我在,別怕!」輕輕拍了拍那張微微慌亂的臉頰,秦邵璿朝她輕松的笑了笑,轉身走向房門時,幽深的黑眸,瞬間滿是層層疊疊的陰霾。

幾乎是同時,里面和外面的人一起擰著門把手。

門被打開的瞬間,夏天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簡直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胸腔里的心弦緊繃著,快要繃斷了。視線被秦邵璿健碩身軀的阻擋,看不清來人,滿眼都是他寬厚挺拔的背。

看著門外站著的夏正其和張蕾,秦邵璿眸光平靜,微微點頭,「夏董,張總!」

見到秦邵璿,張蕾絲毫不意外,只是心里就不平靜了,她以為拐彎抹角將夏正其引來,見到的會是一對衣衫不整的狗男女,結果……

「你是……邵璿?!」夏正其的眉倏然跳了跳,眸子里閃過一絲驚愕。

「是!」秦邵璿點頭,身子依然堵在門口,他是在給夏天充足的時間整理凌亂的著裝和情緒。

「呵,十年不見,竟然這般英挺不凡。」夏正其臉上的愕然已經轉換成了欣賞。

張蕾不給秦邵璿拖延時間的機會,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偏頭朝里張望,「夏天呢?你在這兒,怎麼不見她的人影。」希望能看見慌慌張張甚至是一絲不掛的死妮子。

「咦,邵璿,你怎麼在這里?」夏正其的腦袋似乎慢了半拍,這時才反應到這個問題上來。

秦邵璿一張俊臉,隱隱有些僵直,迅速思考該如何回答才不把場面搞僵,而且又能讓夏正其知道他跟夏天目前的關系。

張蕾裹了裹披肩,笑容依舊,只是笑里藏刀,她在等著看好戲。

「爸……」夏天清了清嗓子,平靜地說道,「是我叫他來的。」

秦邵璿知道她已經把心情收拾好了,慢慢挪開身子。

「天天,你叫他來……」夏正其的臉上寫著滿滿的不可思議,眼眸里透出的意味,很明顯地叫做震驚。

「夏天,秦局是晉陽的叔叔,按說就是你曾經的叔公,也就是你前夫的叔叔,這晚上,你叫他來?孤男寡女,有些不好吧?」張蕾的笑容里有一絲涼薄,「再怎麼說,也應該避避嫌。」

「看不出來,張總還挺關心夏天的?」秦邵璿冷冽的眸死死盯著她,嘴唇緊繃成一條線,手背上面的青筋暴起,透著他的隱忍。

「再怎麼說,我也是她的繼母,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張蕾歪歪頭,笑得慈祥柔和,「老夏,你說呢?」

戳脊梁骨四個字被她刻意加重了語氣。

夏天從來都知道張蕾的聰明,也知道她說話的刻薄與毒辣,像刀,听著那麼清淺無力,卻招招致命,朝著人最脆弱的地方捅下去,一瞬間就痛不可遏。

「張總,你也太自以為是了,請問,我夏天什麼時候承認你是我的繼母了?」夏天抬眸,美艷的小臉帶著一絲嫵媚的淺笑,這樣的笑,有些驚心動魄的味道,成功看到張蕾的臉白了白,幾乎被她刺激的有些氣急敗壞,臉上的笑容高深,「我的事和你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所以,請你不要在這里興風作浪……」

「天天……」夏正其強忍半晌之後,打斷夏天的話,「你太目無尊長了,張阿姨就是你的繼母,這是雷打不變的事實!」

「是嗎?」夏天小臉冰冷,卻還擠出一絲笑容來,「夏董,請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在我的頭上,我不接受,永遠也不。」

夏董?!她竟然叫他夏董!夏正其再次氣得夠嗆,女兒平時跟張蕾犯沖暗掐也就算了,可現在當著外人秦邵璿的面如此放肆,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情何以堪?

一片沉靜……

秦邵璿似乎听見空氣里有火花一閃,爆發出輕微的 嚓聲。

「夏董,夏天是刀子嘴豆腐心。」秦邵璿身姿挺拔,氣場強勢冷冽,眸光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怒火泛濫的夏正其,穩重地開口,「你是她的親生父親,犯不著跟她動氣!」

「喲,秦局似乎很了解她?!」張蕾的笑意透著幽冷。

「那是!」秦邵璿深邃的眸冰冷刺骨,嗓音卻依舊沉穩,「夏天的性格雖然不是那種口直心快的,但她絕不是那種口蜜月復劍之人。」

至于誰才是口蜜月復劍之人?秦邵璿冷眸里帶著一絲冷厲的蕭殺死盯著張蕾。

張蕾頓時汗毛一瑟,險些被那道冷冽到滿是嗜血殺氣的目光窒住了呼吸。

「夏天,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夏正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畢竟夏天和張蕾的水火不容屬于家丑,家丑不可外揚,不是嗎?

「秦邵璿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不好在這里說?」夏天看向他,干干脆脆說了一句,嗓音里透著平靜,水眸宛若湖泊,清澈透明。

秦邵璿不動聲色看了夏天一眼,俊臉上閃過一絲光,似乎知道夏天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夏正其一愣,隨即干巴巴笑了笑,「也是,邵璿也不是外人,我和他,和邵然稱兄道弟也這些年了。」

「哼!」張蕾肆意地冷笑了一聲,「恐怕她所說的‘不是外人’不是這個意思,應該深有涵義吧?」

「對!還是張總你聰明!」夏天勾唇,冷笑,「這應該就是你來這里的目的吧!」

張蕾壓下心里怒火的沸騰,暗自冷笑,死妮子說的不錯,她來這里是有目的的。接到張慕芳的電話時,正好和下午回國的夏正其在外面,她借口到公司來拿一份文件,就帶著夏正其過來,後來又故意引導夏正其沖著這間亮著燈的辦公室而來。

此刻,夏正其眸光一震,驟然覺得她們的話詭異無比,抬眼間,看見沙發上一件公安制服外套壓在一件女式西裝小外套上……

怎麼看都覺得……

等等……

夏正其的眼皮跳了跳,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詭異至極的念頭,把他自己都生生嚇了一跳!

秦邵璿和夏天這兩個人該不會……

瞪大蒼老的眸看向夏天,卻見她正在看自己,「爸,秦邵璿不是外人,他是我男朋友!」之前在員工面前都這樣說了,在父親面前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再說了,公司員工的議論紛紛和張蕾的居心叵測,她瞞得住嗎?

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親口告訴父親!張蕾不是想看她的難以啟齒了嗎?夏天偏不遂她的願。

夏天說完後,有些不敢去看夏正其越來越黑的臉,低下頭來,所以她並沒有看見,秦邵璿也正看著她,平日里精明銳利的眸子此刻像籠了一層波光琉璃,霧靄深處,似有兩盞橘黃的燈,閃耀著灼灼的光芒……

女兒的一句話,宛若是給夏正其一記悶頭棒!

老臉驟然漲紅,拳心捏住,仔細想著秦家與夏家的關系,越想越氣得發顫,半晌之後渾厚的嗓音憋出暗啞的兩個字,「荒唐!」臉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秦邵璿微微皺了皺眉,正欲開口,卻見夏天緩緩走到他身邊,並睨了他一眼,只是一眼,他便明白夏天的意思,她讓他什麼也別說。

也是,一樣的話,她說與他說對夏正其的沖擊力不一樣,再怎麼說,夏天是他的親生女兒,說再狠的話,夏正其也不會記恨于心。

「爸,秦邵璿未娶,而我又是自由之身,我和他交往也不是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怎麼就是荒唐?」她說的很平靜,口氣也帶著探討商量的意味,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伸手抓住秦邵璿的手臂,緊緊的。

夏正其挑眉,氣得冒煙上火,「別忘了你的前夫是誰?」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很清楚!」夏天笑了笑,清冷的眼神迎向他。

節能燈下,秦邵璿越來越陰郁的臉,頓時籠著一層青色,渾身透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冷冽氣場,被她抓著的手臂越來越緊,緊到他感覺到了一絲疼意。

張蕾似乎聞到空氣里的火藥味道,是不是只要她輕輕一擦火花,就會爆炸?!陰陰地勾了勾一邊的唇角,死盯著夏天抓著秦邵璿的那條手臂,眉間滿是居高臨下的諷刺,「夏天,你既然清楚,為什麼還要和前夫的叔叔在一起,這要傳出去,你爸爸在外面怎麼抬得起頭來,別人也會說我們夏家家教不嚴。」

夏天忽然想笑,「十六年前,夏家就家教不嚴了,不然,你這個小三進得了夏家嗎?」

「……」張蕾倏然就被噎住,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簡直胡鬧!」夏正其氣得拍了辦公桌。

秦邵璿伸出一只手罩在緊攥自己手臂上的小手上,稍稍用力,似乎在給她力量,勾了勾唇,「伯父息怒,是我追的夏天,我喜歡她!」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慢,氣定神閑地將所有責任扛在自己的肩上,也將所有的矛頭都攏向自己,你們想干什麼想說什麼都沖我來,我喜歡她,不管你們如何干涉阻攔,我都不會放棄。

點滴驚駭,在夏正其心里震撼地四散開來,抬眸,犀利的目光看向秦邵璿,勾起一抹難看的笑容,「我記得你以前是叫我‘夏大哥’,怎麼,現在改口叫‘伯父’了?難道你不覺得別扭?」

說這話時,夏正其的臉冷了些許,卻勉強維持著一絲淺笑,冷淡著臉看著他。

「沒有血緣關系的稱謂,改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根本沒必要大驚小怪!」秦邵璿笑,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大驚小怪?」夏正其听明白了秦邵璿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說他和夏天的交往很正常,是他夏正其大驚小怪了。

呵,果然不再是十年前板著臉不愛說話的那個小秦邵璿,如今這個似笑非笑的男人,看來真是鋒芒畢露。

「現在你還是伯父,可能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做姥爺了。」見縫插針的張蕾,浮起一個諷刺而鄙夷的冷笑。

做姥爺?!不就是說……夏正其的臉色,霎時巨變!

他以為他們只是剛剛開始,一切還來得及,沒想到……女兒竟然和她前夫的叔叔廝混在一起,這,這一瞬,夏正其瞪大了雙眸,連眼角的皺紋都險些崩裂,仿佛听到了整個夏氏上空炸開巨響的聲音,胸腔里的劇痛襲來,他瞬間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夏天怔了一秒,發現父親捂著胸口,臉色鐵青就要轟然倒下時,「爸……」

那一聲淒涼,仿佛伴隨著巨大的災難,炸響在了辦公室里。

秦邵璿在第一時間里抱住夏正其倒下的身軀,迅速將其仰臥在地面,然後將他頭部轉向一側,接著進行胸外心髒按壓。

盡管之前料到可能會這樣,但真正面對這一幕時,張蕾倒吸一口涼氣,倒退了一步,所有的力氣都凝聚在她的尖叫上,「老夏……老夏……你怎麼了……」

「夏天,打120!」有條不紊忙而不亂給夏正其進行急救的秦邵璿抬頭看向手足無措的她。

「哦……」夏天小臉煞白,眼眶被淚水刺得發紅,慌忙拿出手機,才發現沒電。

「用我的手機打!」秦邵璿吩咐一聲後,又低頭去給夏正其做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

「老夏……老夏……你怎麼了……你醒醒……」

「老夏……你千萬不能有事,不然,我和唯一該怎麼辦?」

張蕾的尖聲大叫刺著夏天的耳膜,她只覺得眉心都是痛的,腦袋更是暈暈乎乎,找不著方向,「別哭了,我爸還沒死。」

「……」張蕾驟然一愣,在哭泣中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大聲訓斥她,「你……你這個不孝女……」倏然伸手將蹲著的夏天狠狠一推,後者一坐在地上,夏天狠狠瞪了她一眼,忍得快將自己的嘴咬出血來。

「死妮子,你還有理了,敢瞪我?!」張蕾尤不解氣,盛怒著朝她舉起巴掌,狠戾的掌風就要抽在夏天臉上!

一個大掌猛然抓住張蕾那只揚起的手臂,大力攥緊,秦邵璿冷冽的眸子此刻染上一絲猩紅,嗓音冰冷得可以凍死人,「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廢了你這只手。」

「你……你們……」手臂上的痛楚一陣一陣爆開,眼前仿佛殺伐決斷的男人讓張蕾第一次明白什麼是害怕。

秦邵璿看向張蕾徹底灰白的臉色,嘴角漸漸彎起一絲薄冷的弧度,「不信,我們試試。」他依然在笑,卻是笑的越來越高深,越來越詭異。

「……」張蕾倒吸一口氣,募地看向毫無知覺的夏正其,狼哭鬼嚎起來,「老夏……你千萬不能有事,不然,我該怎麼辦……」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向別人證明她和夏正其的深厚感情,直到救護車來了,她還如戲里演的那樣,抽抽搭搭哭個不停。

……

急救室的門,轟然關上。

紅燈「嘩!」得一聲亮起,將整個長廊都映得滿是肅殺。

張蕾在救護車上昏倒了,被醫護人員送到病房去輸液。

夏天靜靜的坐著,目光一眨不眨的望著手術室,雙手放在腿上,縴細的手背雪白的皓腕上血管的脈絡分明,因為打過點滴,手背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跡。

秦邵璿緩步走到她身邊,安靜的坐到她身邊,目光落在她尖尖的下巴上,抬手將她頰邊的一縷頭發輕輕撥在耳後,「餓不餓?想吃什麼?」

厚實的大掌將她的雙手輕輕握在手心,溫柔的以指摩挲,替她暖著冰涼的手。

夏天咬唇,抬起溢滿淚水的眸看他,哽咽著,「我想吃煎餅果子!」

秦邵璿靜靜听著她的話,深邃的眸子顫了顫,霎時,像是烈火燎原般把那一片沉靜的荒原焚燒成灰。

其實煎餅果子是夏正其的最愛,她並不喜歡,此刻卻如此一說,證明她心里裝的腦子里想的都是生死未卜的父親。

既然她開口了,秦邵璿沒有理由拒絕,輕輕握了握她冰涼的手,「你等著,我給你去買。」

夏天反拉住他就要松開的手,忽然輕輕彎起蒼白的嘴角,看著眼前似乎也疲憊了許久的男人,「別走,留下來陪我……」

蒼白的小臉,透出一絲脆弱和害怕。

秦邵璿眼瞳一顫,「天天,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聲音沙啞如霧,透著無處安放的疼惜。

夏天不安的心像蜿蜒的海岸,一波浪潮涌上來,輕輕拍打,又退下去,再涌上來,溫熱的眼淚流出,她把臉埋在他的手掌,不讓他看到自己。

那無聲的眼淚將他的手掌打濕,也把他的心灼痛。

兩小時過去了,一個縴細的身影跑過去,上氣不接下氣,滿臉淚痕,「姐……爸……爸爸他怎麼樣……」

那顫抖中帶著的極度不安,看得夏天一陣心酸,「威夷,爸爸,他昏倒了,正在搶救……」

「爸爸身體好好,怎麼可能昏倒?……爸爸,你怎麼了?……爸爸……」夏威夷爆發出一聲哭喊,轉身跑過去用手重重拍上緊閉的急救室大門,「爸爸,你怎麼了?爸爸……我是威夷……爸爸……」

夏天的眼瞳縮了縮,走過去,抓住她縴細的手腕將她拉回來,反轉著抱住她,「威夷……不要影響醫生……听話,爸爸不會有事的……」

「你讓我去看看他……你讓我去看看他,姐……求求你,讓我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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