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章他去了馬爾代夫
「在哪家醫院……好,我馬上過來!」夏天掛下電話,起身穿衣服。
秦邵璿知道攔是攔不住,只能連忙穿衣護駕,一路奔向顧副總所說的那家醫院。
黃芳見到夏天的那一時間,如同見了親媽一樣,幾乎就是淚流滿面,「天天,還是你最好……」睨了一眼後面臉色陰森森的秦邵璿,心知肚明自己打擾了人家的熱炕頭。
「怎麼回事?」夏天剛剛听醫生說了,黃芳有先兆性的流產,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黃芳為什麼和顧副總在一起?
「我,因為……和父母鬧翻了,所以,出來時,沒帶錢,就找顧副總……」
「顧副總呢?」夏天來時沒看見他。
「他,他……」
黃芳正支支吾吾著,門口處響起一串腳步聲,是顧副總夫婦從CT室檢查了回來,之前不是被白一騰撞到了月復部嗎?顧夫人擔心老公,非要去做個檢查,還好,虛驚一場。
夏天一看顧副總鼻青臉腫,愈發大惑不解,「你,和人打架了?和誰?」
「是白鰭豚!」不等顧副總開口,黃芳在一旁插言。
白一騰?他怎麼和他們攪合在一起,還打架?秦邵璿臉色陰陰,一雙深邃的眸子看向顧副總,「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顧副總簡單扼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這個時候,黃芳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低著頭,雙手死死攥著被子,心里像打鼓似的,七上八下,她擔心顧副總的話會引起夏天的猜疑。
秦邵璿的臉隨著顧副總義憤填膺的敘述,立刻陰得像沒有月的夜空,憑什麼白鰭豚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其中一定藏有什麼貓膩,再想想剛剛听醫生說,黃芳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顧副總住了口,夏天看向黃芳,發現她的頭壓得更低。
而這時,臉黑得像抹了一層鍋底的秦邵璿走出去,打電話。
正在豐澤年家里喝酒的白一騰一看手機來電,心嘎 了一下,這麼快,小報告都打到秦老大那里去了。
「你在哪兒?」秦邵璿冷冷的,語氣里凝著陰郁。
「我在豐澤年這里,怎麼了?」白一騰裝著若無其事。
「黃芳懷孕了,三個月。」
白一騰愣了一下,沒別的原因,只是覺得秦邵璿太神經了,大半夜,打一個電話,就說這事。切!黃芳懷不懷孕,管他屁事!
電話里的短暫無語卻讓秦邵璿誤認為白一騰是做賊心虛,是不打自招。
「她肚子里的種,是你的?!」秦邵璿陰森森地問道。
「什麼?」白一騰一瞬間像炸了毛似的,「天方夜譚!我怎麼可能……是不是她說的,我可以和她對質……」
「那我問你!」秦邵璿的臉色更陰冷了,「三個月前,你不是在北京調查周思琪的事嗎?也就是在那幾天,你遇見了黃芳和徐衡,對不對?還有,你既然沒把人家怎樣。今晚干嘛做一些出格的舉動,還把顧副總打了,為什麼?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白一騰一听,全身汗毛直豎,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說話呀,你!」秦邵璿還就不依不饒了。
白鰭豚哼了哼,「是她說的?」之前的強硬態度軟了一大半。
由此可見,白鰭豚真的就踫了人家黃芳!
秦邵璿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人家可沒說,但經過你這麼一鬧,人家進了醫院,先兆性流產,我是通過顧副總的話分析的……」
白一騰有些灰敗和懊惱地抓著自己一頭凌亂的短發。
「孩子是不是你的?」秦邵璿需要白一騰的親口承認。
「我,我是踫過她,可那是因為她被徐衡下藥了……」白一騰努力解釋著。
秦邵璿立馬鄙夷道,「白鰭豚,是個爺們,就過來承擔責任。」
「讓我想想……」白一騰覺得腦袋亂哄哄的,他需要捋一捋,需要靜一靜。
秦邵璿臉色一變,毫不留情吼道,「想什麼想,當初,你踫人家的時候,怎麼沒想想?我告訴你,馬上過來,我老婆懷孕本來就很辛苦,大半夜還折騰她,真是的。」
白一騰只好陪著笑,「是,我知道,我知道……」雖然心里很別扭,可這事確實是他的問題,也無話可說。
對方掛了電話,可白一騰還執著手機杵在窗前,豐澤年抬頭,看了一眼依然站在原地的白一騰,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想了想,拄著拐杖,慢慢走到他身邊,看著他似是完全不在狀況的表情,頓時樂了,「你這表情也真夠逗的。」
說著,小聲問道,「那個,你真把人家黃芳的肚子搞大了?」電話是秦邵璿打來的,而白一騰的話讓他若有所悟。
白鰭豚沒說什麼,只是不冷不熱的看了看豐澤年。
後者頓時笑道,「老白,你也知道黃芳和夏天的關系,我看邵璿這次肯定會出來聲張正義,讓你娶黃芳。」
白一騰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看他那表情,像是在考慮什麼事,豐澤年也沒再多說什麼,抬手在他肩上很夠意義的拍了拍,然後拄著拐杖慢慢走向自己的臥室。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白一騰才抬起手揉著發酸的太陽穴,不由的,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今晚對待黃芳的那粗暴一幕……
先兆性流產?看來,他的出手似乎狠了一些。
*
在夏天再一次的逼問下,黃芳不得不老實交代,這個孩子是白一騰的。
盡管有所猜測,但夏天還是被她這驚悚的話語嚇的手一抖,頓時不明所以的瞪了他一眼,「你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沒有交往!」黃芳的一雙大眼楮浮起了苦澀和尷尬。
見夏天臉色有些奇怪,黃芳笑了笑,看著她,「天天,在北京我不是上了徐衡的當,去了酒店嗎?沒想到徐衡那個王八蛋在酒里下了藥,後來我被白鰭豚救了出來,就,就那樣了……」
夏天張了張嘴,卻是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只是不敢置信的瞪著黃芳,又僵硬的轉過臉看向她的月復部,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
「你現在因為這個孩子和父母鬧翻了,怎麼辦?」夏天很擔心看著她。
黃芳嘴角一抽,「我現在雖然有先兆性的流產,但我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我這麼做,並不是想要用這個孩子來要挾白鰭豚什麼……」
「……」夏天白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決心已定,無法動搖。
直到天亮,白一騰也沒有在醫院出現,秦邵璿火冒三丈打電話過去,對方竟然關機了。
王八蛋!
後來從豐澤年那里知道,白一騰昨晚就離開了T市,走時,留下一句話給黃芳︰如果想要白一騰負責的話,就給他打電話。
「媽的,這是把咱們特警隊的臉都丟光了!」秦邵璿想要打電話把白鰭豚罵一頓,可電話無法接通。
夏天手里提著保溫杯推門走進病房時,就看見黃芳坐在床上不停的抬手拍著腦袋,不由的快步走了進去,將保溫杯放在床邊的櫃上,一臉好笑的看著她這像是拿自己撒氣的舉動,「你這是干什麼?」
听見夏天的聲音,黃芳才住了手,轉頭看看她和櫃子上的保溫杯,知道她又給自己送好吃的了,不由的,黃芳有些不好意的尷尬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勞累了你這個五個月的孕婦,感覺自己很欠揍。」
「是嗎?」夏天笑著,從保溫杯里盛出一小碗湯來遞給她,「那,今天這個湯是補氣補血的,我讓彭媽在里邊稍微放了一些中藥,對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補的。」
「這樣麻煩你,我怎麼好意思……」黃芳一邊接過碗,聞了聞之後一邊流著口水一邊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說。
「我們是朋友,哪里需要這麼客氣?」夏天笑著坐到床邊,瞥見黃芳的手機被她放在枕頭邊,不由的笑問,「還沒有給白鰭豚打電話?」
黃芳對著碗吹了吹,喝了一口湯,然後抬眸看著夏天,一臉不爽的說,「我干嗎要給他打電話?」
「你不要他對孩子負責?」
「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黃芳嘿嘿一笑,「我想借種來著……誰知道竟然跟他發生了那種事,不過也沒什麼,反正都已經有了,我也沒法再去計較什麼,現在這樣挺好的,等我身體恢復了,我一個人過我自己的生活,孩子生下來了也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誰對我的孩子負責。」
「再說了!」她撇了撇嘴,「那混蛋要是真想負責,還需要我去主動打這個電話麼?他不就是想看著我一臉淒慘的去求他對我負責,我才不會讓他那麼趁心如意!更何況,他已經有了女朋友,我不會干涉和打擾他的生活。」
「我听豐澤年說,那女的只是白鰭豚高中時的一位女同學,他們是剛剛在T市偶遇的,並沒有什麼,更談不上是男女朋友!」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打電話求他來負責。」黃芳一邊喝著湯,一邊嘿嘿笑著。
夏天看著黃芳滿眼粗枝大葉完全不會裝太多心事的這種大大咧咧又簡單的開心表情,若有若無的嘆笑,感情這東西太微妙,而黃芳和白鰭豚之間,又太狗血,誰也幫不了他們,只有順其自然了。
接下來的兩天,黃芳的父母也沒有給黃芳打電話,而她也恢復的差不多,出了院,沒地方去,只能去夏天那里。
當然,黃媽媽已經給夏天打電話了,讓她轉告黃芳,孩子一天不打掉,不準進家門。
而黃芳呢,所有的思維都被堅定不移霸佔。
夏家因為黃芳的加入而更加活躍,相反秦邵璿的氣色不好,他都沒說幾句話,反倒是黃芳和夏威夷有說有笑,不時蹦出幾句經典的話語,讓夏威夷笑個不停。
家里的佣人都回家過年了,夏天和黃芳都是孕婦,夏威夷還是一個孩子,夏正其又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年痴呆,所以一大攤子的家務事就落在秦邵璿的身上,又是做飯,又是收拾屋子,雖然飯做得不咋樣,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最後忙完了,還的去伺候夏正其洗澡睡覺。
「姐夫,表現不錯哦!等一下,找我姐姐要福利!」夏威夷擠眉溜眼朝著夏天嬉笑,她雖然還是一個高中生,但有過一次不尋常經歷的她懂得很多。
夏天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黃芳來勁了,「哈哈,威夷,你膽兒不小,連你的姐夫都敢調侃!」調侃夏天她黃芳隨手拈來,但調侃秦邵璿,她不敢。
「這有什麼,姐夫在外面再厲害,回家也得听我姐姐的!」夏威夷一邊不以為然說著,一邊拿起茶幾上的開心果吃起來,全然不理秦邵璿黑沉沉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們看電視,我上樓了。」夏天本來就有些心疼在夏家做牛做馬的秦邵璿,現在見他還被夏威夷的調侃,心里更是不舍。
身後,傳來黃芳唧唧歪歪的話語,「瞧,你姐姐心疼了!」
我的男人,我當然心疼,夏天在心里回復了一句。
回到臥室,泡了熱水澡,听著音樂,甚是愜意和放松,秦邵璿一身疲累的進來,看著她如此悠游自在,倒也心情大好。
「給點福利吧!」他湊過來,嬉皮笑臉。
「去洗澡,臭死了!」夏天笑著推開他,有些夸張道。
「然後呢?」手指勾住她的下顎,邪惡從他身上傾瀉出來,沒有絲毫的遮掩。
然後……不禁讓夏天無語了一把!
不過,看在他今天表現不錯的份上,夏天慢慢眯起眼楮,「你想咋樣就咋樣唄!」低柔的聲音,仿佛在嗓子眼里轉了一個圈,化作了最蝕骨**的媚態。
天作證,她真沒有要媚的意思!可是,在她說完之後,臉上也瞬間滾燙的不像話了,她這是怎麼了?居然會有這麼妖精的一面,太太太……不可思議了。
秦邵璿火力十足的眸子盯視著她,剛才她嬌軟的聲音,的確讓他的喉嚨有一陣的發緊。
在他的意識里,他一點也不喜歡撒嬌,做作的女人,然夏天剛才嬌嗲的聲音卻令他渾身的骨頭都酥麻了……
「等我……」秦邵璿臉上斂出壞壞的笑顏,這笑足夠的驚艷。
等?看著那偉岸的身影興沖沖走進浴室,夏天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等秦邵璿從浴室里出來,她已經進入了夢鄉。
「臭丫頭!」看出她一點兒也不是在偽裝,而是真的睡了,秦邵璿寵溺地親了一下她的臉,然後抱著她,一只大手輕輕模著她隆起的月復部,而雙眼微眯,感受著為人父的幸福心情。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前幾天楊夕就提議要他們都去三姐餐館吃飯,所以,吃過早飯之後,秦邵璿將夏正其收拾了一番,又把抱他上車,剛要啟動車子,電話響了,他走到一邊,接了一個電話。
「天天,對不起,我現在有事,不能和你們一起去阿姨那里。」秦邵璿本來想要等過了春節再去馬爾代夫的,但雷達打來電話,說周思琪竟然試圖自殺,但這事,他又不想告訴夏天,怕她不高興。
他真的不是故意想要隱瞞她的,只是現在兩人感情基本穩定,他相信自己會解決好一切,不想讓她知道了以後,心里會有什麼負擔,影響這得來不易的平靜。
「哦……」夏天心里充滿了失望的情緒,只是,她盡量讓自己听起來不那麼傷心,依然安慰自己,他可能要回秦家,畢竟今天是大年三十,一家人團聚的日子,「那你去吧!」
「威夷,你姐姐現在這個樣子……」秦邵璿依依不舍看了一眼夏天,轉身對著夏威夷吩咐道,「你多照顧她一些,等到了你楊阿姨那里,就讓你王叔叔把你爸爸抱下車,別累到你姐姐。」
「放心吧,姐夫!」夏威夷很豪邁很有擔當地拍拍胸脯,「我會照顧好我的姐姐。」
夏天以為他只是回秦家吃了午飯就回來,哪知到了下午,還不見他的人影,不免有些著急,打電話過去,卻是關機!
這個時候,秦邵璿已經坐上了飛往新加坡的飛機,他要在那里轉機去馬爾代夫。
放下電話,看著旁邊偷偷看她的夏威夷和黃芳,夏天整理好心情,沖他們微笑,「我們出去玩!」
「大哥哥在忙什麼?」王星星不滿的抗議,大過年的,還在外面忙碌,真夠掃興!
「工作。」盡管心里不舒坦,夏天還是為秦邵璿說話。
「哼!」王星星不情願的別開臉,心里早已別扭的要命。
正在郁悶之際,夏天的手機響起,她滿心歡喜一看,還以為是秦邵璿,哪知是秦晉陽。
「天天,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夏天熱情的跟他打招呼,似乎忘記了曾經的不快。
兩人聊了一會,夏天正要找個理由掛電話,秦晉陽開口問道,「我叔叔在你家嗎?」言下之意就是,秦邵璿不在秦家。
夏天一愣,還以為秦邵璿回了家,原來他不在,那大過年的,他會去哪兒?工作,還是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