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龍山脈外圍狩獵場。
老頭依然握著酒葫蘆,癱坐在一顆參天古樹下,懶洋洋的曬著透過葉隙之間灑下的星星點點的陽光,無比愜意。
不遠處的林叢旁,一匹白馬晃晃悠悠的跑了過來,它的背上,馱著一個渾身鮮血的已經昏迷不醒的少年,此人正是蘇寒。
老頭嘿嘿一笑,起身一個箭步上前,止住馬前進的步伐,扶下重傷昏迷的蘇寒,喃喃道︰「以一敵二,這小子膽識真是驚人。」
說罷順手將蘇寒平放在地上,用手分別在他的人中,前門,會心,後溪四大穴位按下,接著又將一道元氣緩緩輸入他的身體,便輸還邊怪笑道︰「這孩子身體真是奇怪,就像個無底洞,怎麼喂也喂不飽。」
許久之後,老頭依然在輸入元氣,只是蘇寒的臉上卻依然沒有明顯的醒轉跡象。
又過了很久,蘇寒依然在昏迷,而老頭依然在輸入自身的元氣,他的額上,斗大的汗珠熠熠閃著光亮,而他的手臂,也在微微顫抖起來。
白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二人,還不時的怪叫一聲以抱怨自己的不滿情緒。
突然,老頭雙手一撤,隨即身體朝後一躺,便再次癱倒在那棵參天古樹前,拿起酒葫蘆猛灌自己,還不停的搖頭嘆道︰「體內的元氣都快用光了,得好好補補!」
不一會兒,他的酒葫蘆已經見底,在狠狠的吸了最後一口酒氣之後,他將酒葫蘆朝著自己的正前方扔了出去。
「 !」
清脆的聲音響起,酒葫蘆不偏不倚,剛好砸到了蘇寒的頭上。
蘇寒只覺得頭部一陣劇痛,j ng覺心瞬間乍起,從昏迷中清醒,隨即快速站起身來,環視著四方每一處角落。
「你小子吸收了我那麼多元氣,還裝死,太不地道!」老頭懶洋洋的說道。
蘇寒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屈膝下跪,道︰「多謝前輩不惜舍棄元氣搭救,來r 我定當奉還前輩,以報前輩之恩。」
老頭斜眼看了蘇寒一眼,道︰「好了,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不用等以後了,身體好的差不多了趕緊給我摘三種毒草去,能早r 喝上一口醉仙釀,比不實用的所謂狗屁報答實用一萬倍。」……
蘇府恆岳閣。
蘇恆岳表情犀利,眉頭緊皺,雙手後背,他的眉宇之間,無時不流露出深深地焦慮,那是一種與他年紀相吻合的滄桑感。
他的身旁,外門總管韓宗寶佇然而立,面s 木然,而在他的身下,站著幾個中年人,個個氣宇不凡,乍一看便知皆是人中之龍,有以一敵百之能!
倘若蘇寒在此,定然認得,這幾人正是他的諸位叔伯,分別是大叔伯蘇志賢,六師伯蘇志峰,七師伯蘇志遙。
在他們的身旁,蘇琦和陳世遠跪倒在地,滿臉狼藉,渾身上下不住的顫抖著,隨時在等待著下一刻的到來。
「將身體的炎元氣由赤紅s 變成淡黑s ,你們個個都自恃天才,有誰經歷過?」蘇恆岳眼神犀利無比,仿佛能sh 出光來。
蘇志賢疑惑道︰「府主,炎屬火,而火則為赤!這淡黑s 的炎元氣,分明與赤炎相對,我認為蘇寒這孩子有入魔的跡象。」
蘇志峰哼了一聲道︰「蘇寒那小畜生,打傷我的孽子,他只不過練到區區第一重境界而已,卻能將琦兒打傷,必然是入魔跡象,還請府主早r 下令,盡早處死這個蘇家的逆子,以絕後患!」
蘇志遙上前一步,道︰「蘇寒打傷你家蘇琦確是不對,只是蘇琦他有錯在先,不但企圖用鬼y n散毒死蘇寒,還一而再,再而三挑起事端,我認為這件事還有待商榷,不用急于下定論。」
蘇志峰臉上迅速劃過一絲不滿,道︰「老七,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忘了蘇寒那個小畜生他爹蘇泊松的事了嗎?」
仿佛一道驚雷,瞬間在整個恆岳閣炸開了!
所有的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木然而立,這本就是蘇家忌諱提起的事,這一刻,蘇志峰也意識到自己的過失,急忙閉口,小心翼翼地看著不遠處的府主蘇恆岳。
「我說過,蘇泊松的事,誰也不許提!」蘇恆岳眼神充滿怒氣,看向蘇志峰二人道︰「你們兩父子,小的做事沒輕重,大的說話不長腦子,真是一對極品!」
說到這里,蘇恆岳冷哼一聲,看向一旁久未開口的韓宗寶,道︰「韓總管,同門相殘,按照蘇家的家規,應該如何處置?」
韓宗寶面無表情,大聲道︰「輕則斷手斷腳,廢去一身修為,重則當場擊斃,永無重生之r 。」
蘇恆岳嗯了一聲,接著道︰「嗯,既然如此,蘇琦的事情,就按照家規來執行吧!」
蘇志峰聞言,滿臉驚恐,急忙下跪道︰「府主恕罪,還請府主高抬貴手,放過琦兒吧!」
蘇志賢也上前一步,拱手道︰「府主,蘇琦數次挑釁蘇寒,確是他的不對,但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看在蘇琦年紀尚輕的份上,這一次就饒過他吧。」
蘇志遙也開口道︰「我也覺得,如此做法,確實有些不妥,蘇寒那孩子也的確有入魔跡象,如果不是蘇琦挑釁,或許我們今r 還蒙在鼓里也難說,也算將功抵罪吧。」
蘇志峰嘿嘿一笑,道︰「老七,你還真是兩面派,一會兒替蘇寒說話,一會兒又替蘇琦說話,一點立場都沒有。」
蘇志遙不屑的道︰「我願說什麼是我的z y u,大哥多慮了。」
「夠了!」蘇恆岳掃視著眾人,道︰「蘇寒入魔之事,我稍後自會處理,蘇琦同門相殘,絕對不可饒恕!」
蘇志峰連連磕頭道︰「府主……父親,饒了您的孫子吧,我……願意代他受罰!」
蘇琦早已嚇得面無血s ,連聲音也顫了起來,道︰「爹,你……」
蘇志峰拉了一下蘇琦的衣角,輕聲道︰「你這逆子,還不趕緊求府主恕罪!」
蘇琦聞言,顫顫巍巍的指了指身旁的陳世遠,道︰「他……灌毒的是他,慫恿我去城外攔截蘇寒的也是他,全都是這個狗奴才做的,我……我是無辜的!」
陳世遠雖然在府中的外號是冷面刀,此刻卻也嚇得七魂丟了六魂,辯解道︰「五少爺,是你看上了蘇寒的丫鬟柳妙凝,慫恿我下水的,如今又怎麼能將髒水全潑在我身上?請府主明察!老奴是冤枉的……」
蘇志遙咧嘴嘿嘿一笑,道︰「狗咬狗,一嘴毛。」
蘇志賢皺了皺眉頭,道︰「老七,你好歹也是長輩,怎麼滿嘴胡說八道。」
蘇志遙笑道︰「知道了大哥!」
蘇恆岳看了陳世遠一眼,道︰「狗奴才,一天到晚盡慫恿主子干壞事!今r 如若不拿你嚴懲,則必壞了我蘇家的家規!」
說罷,他再次開口道︰「韓總管何在?」
韓宗寶這時才收斂了木然的神s ,急忙快走幾步,來到蘇恆岳面前,拱手道︰「府主有何吩咐?」
蘇恆岳指著陳世遠,怒道︰「這狗奴才,把他拉出去割心掏肺,肢體剁了喂狗。」
韓宗寶急忙回道︰「是!」說罷便轉身,走向不遠處的陳世遠。
看到蘇恆岳動了真格,陳世遠雖然嚇得魂不守舍,卻知道大局已定,再無挽救之機,當下便下定了決心,拼死一搏,尚且有半點生機,束手待命,則必是死路一條。
束手成拳,身上青s 的元氣瞬間爆發,繼而又瞬間變成赤s 的元氣,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犀利,全身的衣服霎間崩碎,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如固體一般,堅不可摧。
這一刻,他不再有任何保留,面對生死的選擇,他毫不猶豫使出自己的的全部能力,炎龍拳順勢推出,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恰在這時,韓宗寶也已經近至眼前,與自己只有半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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