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畫了十張冰束縛陣的卷軸,到後面速度越來越快,長時間沒有制作,剛開始的時候難免手生,可是畢竟技術底子還在,到了後來逸少速度越來越快,一張卷軸上的符咒皆是一揮而就,行雲流水毫無凝滯。
畫好十張卷軸,逸少微微松了口氣,應該可以交差了,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步驟了,逸少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絲綢手巾,擦拭了一下腦門上的汗水。
「天地冰靈,皆為所引,冰束縛陣。」
封禁。
一張卷軸像是受到牽引一樣,緩緩飄起,通體泛著淡淡藍s 熒光,一股寒冷的冰冷氣息噴薄而出,只是短短一瞬,逸少呼出的氣就變成了白霧。
但下一刻,這股冷氣就好像長鯨吸水一樣迅速回到了結界卷軸中,鋪開的卷軸也迅速卷起,一道淺淺靈印被印在了接口處,卷軸也失去了靈力的支持掉落在地。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逸少就完成了今晚的任務。十個卷軸依次擺開。
「退步了啊!」逸少看看窗外,已是凌晨時分,逸少這一忙活足足用去了兩個多時辰,搖頭嘆息道。
這要是讓別的結界師听到了恐怕非要找個地洞鑽進去,要知道制作結界卷軸容不得半點差錯,光是調制材料就要花去至少一個時辰,尋常經驗豐富的結界師制作十個結界卷軸花去三個時辰已是非常高效的,可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也不過二十來歲,就算是只出五張就足以自傲了,可他竟然還是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將卷軸全部收進空間袋里,逸少伸了個懶腰,制作卷軸時候一直處于j ng力集中的狀態,所以現在根本就沒有一點睡意,依然j ng神熠熠,胡三金這幾r 偶爾回來住上兩三天,可是大多時間依舊守著他那個一室之ch n,據說現在生意好了很多,張文那些巡查隊的嘍也都去道了歉,還送上重禮,平r 里古玩店里的治安也好了無數倍,就連一些胡三金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龍城紈褲也開始經常光顧一室之ch n,甚至三天兩頭的找胡三金出去喝酒找樂子,這年頭欺軟怕硬的多,錦上添花的人也不少。
可憐了逸少現在獨守空閨,睡不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啊!
站了起來,輕輕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大半夜的出去游蕩,還是真文藝呢。
夜涼如水,晚上,海風倒灌而回,吹拂著茂林修竹,襯著y n森的月光投在地上,就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鬼影。
到處是黑 的y n影,清風浮動逸少的衣袍,郁積在心中濁氣仿佛也隨風而去,心胸豁然開朗。
君子以靜養身確有它的道理。
人生一世一蜉蝣,轉眼烏頭換白頭。
忽然逸少很想高歌一曲。
「醉漾輕舟,信流引到花深處。
塵緣相誤。無計花間住。
煙水茫茫,千里斜陽暮。
山無數。
亂紅如雨。不記來時路。」
逸少且行且歌,興到濃處飄渺身法施展,整個人像行在寂寂夜空里的一個鬼魅野鬼,雖說聲音嘹亮,但唱歌水平的確不咋地,鬼哭狼嚎一點也不冤枉他。
身影飄渺,就連歌聲之中也帶著一絲飄忽,平添了一絲意境。
月s 如銀,靜靜灑在逸少身上,天地間驟然間仿佛只剩下了一個人的身影,還有不算清亮的歌聲。
行至學院前廣場,眼前景s 忽然一空,視線也變得開闊。
逸少歌聲不停,唱完了蘇大師的《點絳唇》了唱《水龍吟》,唱完了《江城子》唱《赤壁懷古》,總之,無論是婉約派還是豪放派的詞歌都被糟蹋了個遍。
「真難听。」
逸少一曲未畢,正唱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卻是不合時宜的響起,生生將逸少給打斷了,眉頭一皺,說我不帥我忍了,小爺的歌聲怎麼了?
逸少轉頭看向聲音的源頭,一個身影在學院新立的南征紀念碑的y n影下緩緩出現。
逸少瞳孔一縮,對逸少的歌聲不敬的男子在月光下現出了樣貌。
一襲紅s 的大長袍,上面刻畫的符文十分詭異,亂七八糟的動物靈獸圖案混在一起,有駿馬,野狼,蠻牛,還有一只比雪駿還要雄壯俊美十倍的古怪異獸,形狀似馬,可是頭顱上生有一只尖角,逸少認識這種靈獸,應該是天馬特有靈獸,獨角神駿,是作為天馬群島的守護神,世代受到島民供奉膜拜,只是近些年隨著鳳家勢力越來越大,這種崇敬也淡了些。
腰際系著一條玉帶,里面別著一個穗狀香囊,有一絲淡淡刺鼻氣味從里面飄出,是天馬群島里島民驅逐蚊蟲蛇鼠的必備之物。
至于樣貌,一頭紅s 長發,在月光的映照下現出一種妖異的光澤,和一身大紅長袍交相輝印,面貌,逸少忽略了。
好吧,我承認,俊朗非凡,足以秒殺逸少這種平庸男。
「天馬雜碎?」逸少和聲問道,只是內容讓人一樣火大。
「都說你們古玉的詩詞是一絕,依我看來不過是一些靡靡之音,就拿你剛才唱的蘇大師的那個《江城子》來說,貌似情真意切,不過是一些虛假之言,要是真的對自己的妻子如此,哪還會和別人勾勾搭搭,一再婚嫁?再說一個大男人整r 里寫這種玩意兒,算個什麼事?終究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紅發男子沒有理會逸少的謾罵,反而開始抨擊蘇大師的著名詞曲,「不過我還是比較中意一個男人三妻四妾的,大男子如此豈不快哉?!」
每一個男子骨子里都有著一夫多妻的傾向。
「你懂個屁,人家那叫有才,有本事你也來一首?」逸少鄙夷道︰「最討厭你們這群南蠻子,以為讀了幾天詩詞就了解里面的j ng髓,對人大師們妄加評論,有本事你們天馬出一些大師我看看?要不然就別在小爺面前唧唧歪歪,這麼晚了還出來晃悠,看你就不像什麼好東西,不會是干些竊玉偷香的勾當吧,麻利點消失,不然小爺把你扭送到城主府巡查隊里去。」
「過兩招?」紅發男嘴角依然上翹,但是眼楮已經眯成一條縫。
「不行。」逸少搖搖頭,似是遇到了很為難的事情一樣,有一些猶豫。
「怎樣,不敢?」紅發男有些錯愕,沒想到這個叫的歡彈的小子只是一個繡花枕頭,也對,不過是一個玄靈中階的小子,哪有資格跟自己叫板,這樣想著嘴角的笑意更甚,不過眼里的嘲諷卻是更加漏骨了。
逸少搖搖頭,說了句讓這個自天馬不遠萬里來到古玉的男子吐血的話。
「兩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