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路行來,滿目輝煌,有著j ng致浮雕的牆壁和扶梯,從小就深居北疆的北疆大少嘖嘖稱嘆,至雲城隨便拉出一家酒樓竟比龍城花滿樓還要奢華半分,比寒冷頗僻的古北省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北方寒苦,民風也就更加剽悍,對享樂之事也就沒有南方這般講究和熱衷,差上一截理所當然。
雖說物質享受比不上南方,但要是單純論武力的話,南方的軟蛋定是被完爆一方,這也算是最直接的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
北疆龍在心中自~慰到。
進了那間裝二十個成年人都不會覺得擁擠的包廂,里面已有了幾位俏生生的侍女在里頭候著,衣著恰到好處,都是穿著嬌艷的黃s 如意開襟旗袍,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既不會讓人生出y n~蕩之感,給室內平添了幾分旖旎和明媚。
「可以上菜了。」朱弘揚安排眾人坐定之後,吩咐侍女。
珍稀菜肴一盤盤端上來,按照往常套路走,雖然應該是不醉不休的,可都趕了兩天的車,風塵僕僕,眾人只是簡單挑揀了一些菜式吃了,至于酒皆是點到即止。
作為東道主的朱弘揚可不敢有絲毫不滿,經過逸少在飯桌上簡單介紹,他已經大致猜出了這里面其中幾個人的身份,一個北疆家少爺,一個黃家小姐,再加上一個南宮家的少主,這陣容,放在至雲城里都是頂天了,絕對找不出第二家!
雖然很想制造賓主盡歡其樂融融的氣氛,可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人家今天沒有喝酒興致,自己也不敢強求啊!
朱弘揚甚至在考慮等過幾天,再腆著臉請大家一場。
逸少經過最初的狼吞虎咽,也開始慢慢品嘗。
忽然听見門又一次被打開,而且還是很重的那種,仿佛被踢開了一樣。剛才掌櫃上來敬酒,朱弘揚就吩咐過其他人別來打擾,按照自己那位哥們的執行力,現在頂樓都應該被清空了才對,怎麼會還有人,而且還是如此大張旗鼓的闖進來,砸場子還是咋滴!
逸少並沒有第一時間回頭,因為他知道是誰來了。
一個臉上稚氣明顯和身高不符的小孩闖了進來,穿著和逸少一樣的白袍。
朱弘揚剛要呼喝,卻被來人給搶白了。
「哥,你一點都不想我!」南宮宇一臉哀怨簡直就像是被始亂終棄的深閨怨婦。
逸少臉s 平淡,淡淡回頭看了看,轉過頭︰「再加副碗筷。」
誰知就快要掉眼淚的小男孩馬上屁顛屁顛的跑到逸少身邊,擠出一副諂媚的笑臉,變臉的速度令人咂舌,「哥,有沒有想我啊!你看我是不是又長帥了?我那些小女友可都說我現在是貌比潘安,氣質那是噌噌往上飆升,最近又有幾個小妞給我寫情詩,盡是些什麼彩燕雙飛翼,什麼一見鐘情玩意兒的,明明是圖小爺的美s ,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哥你說的不錯,所謂一見鐘情,不過見s 起意。我一直听你的話,保持完璧之身,還沒有叫誰家的小娘皮給偷了去,杠杠的童子之身,你看我現在能不能練你那天翔斬靈劍?」
現場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胡三金筷中夾著的寐魚片都在不知不覺中掉在地上。
逸少安靜吃飯,听而不聞,任由兩年不見的南宮宇在耳邊喋喋不休。
擦了一下唾沫星子,南宮宇回頭喊道︰「再給我上二十瓶流雲別情,今天小爺要不醉不歸。」
南宮宇就坐,這才掃視了一眼眾人,自我介紹道︰「我叫南宮宇,是我哥的弟弟,親弟弟,各位既然是我哥的朋友,那麼就是我南宮宇的朋友,要是各位在至雲城出了什麼問題就報我南宮宇的名號,準保好使!」
看了一眼坐在逸少身邊的李朝暮,和自己年紀相當的一小子,長相竟然完勝自己一頭,更更重要的是,哥竟然還給他夾了兩次菜!
完了,南宮家二爺的名號要保不住了,南宮宇如五雷轟頂,等酒上來,立刻給自己滿上,「我先干為敬。」
說著就咕咚咕咚貫下小三兩酒,流雲別情是至雲城當地產的一種烈酒,度數極高,產自流雲山腳下,逸少就曾在慕老頭的唆使下去酒場里偷過兩次酒。
胡三金也咂模了一口,立刻覺得辛辣不已,頓時對這個滿嘴粗話的小家伙好感倍升。
「逸少,你弟弟可比你強多了。」胡三金打趣道。
撇撇嘴,「哥們你什麼眼神啊?我可趕不上我哥,要是有我哥一半牛~逼,那這至雲我就可以橫著走了。」
南宮宇不滿道。
眾人哈哈笑道,北疆龍也覺得逸少這個弟弟頗有意思,端起酒就和南宮宇喝了起來。
只是片刻,南宮宇就和眾人熟絡起來,天生自來熟的他,在活絡氣氛方面比逸少強了不止一籌,借著年齡優勢,南宮宇跟黃元瑤戚敏也喝了幾杯,不過她們都是喝的果汁。
也不知是不是南宮宇對女x ng有著天生的親和力,在路上一直對逸少橫眉冷對的黃元瑤也覺得這個滿口髒話但不失率真的小孩十分有趣,至于南宮宇那人見人愛的英俊小臉在里面起了多大作用就不是逸少能猜到的了。
人情世故方面那是赤~果果地秒殺逸少啊!
有著南宮宇來活躍氣氛,逸少樂得清閑,只是不時的和龍他們幾人喝幾杯。
也沒去克制南宮宇發癲,但是在南宮宇借機要和李朝暮喝酒的時候,被逸少一個板栗給打了回去。
逸少對著依舊有些怕生的李朝暮,「以後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永遠不要做那出頭鳥,多做事少說話,有時候沉默和拳頭才是至理名言,那是多少廢話在他們前面就是渣啊。」
李朝暮似懂非懂的點頭。
「哥,你也太偏心了,你這些話怎麼沒對我說過?」一直在一旁偷听的南宮宇嚷嚷,賭氣似的將一杯酒一干而盡。
逸少給了他一下,「你和朝暮不一樣,你以後就是高調一條路走到頭的那種,要是讓你憋著還不憋出病來?」
南宮宇略一思忖,覺得有理,「我果然是那種一釋放王霸之氣,各方小弟都要臣服的大虎人啊!」
哈哈哈哈!
明顯曲解逸少意思的南宮宇一陣癲狂大笑。
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個剛滿十二歲的小屁孩,剛開始能和龍他們一齊硬抗,可是等後勁上來了之後就立刻不行了,明顯有些醉意的小宇沒有醉後說胡話,也不再喝酒,只是癱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打著酒嗝。
白皙的臉上有兩抹腮紅,倒是很可愛。
弟弟不行了,喝到興處的一干人等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拉上逸少繼續干,以逸待勞守株待兔的逸少自然不會怵他們這群已經喝個七八分的醉漢。
赤膊上陣!
幾個女子借口要出去逛街就先遁走,薛忠銘已先去城主府那邊報道了,至于楊福則主動呆在外面,逸少喊他一起吃飯,卻被拒絕了,他定位很明確,既然是來跟逸少,就絕不是來當大爺吃喝玩樂的,天下從來就沒有白吃的午餐和白泡的妞。
如果不從點點滴滴展現自己的實力,逸少如何給自己一個可以讓皇室正視的前程?
從房間內傳出的陣陣喧鬧聲,楊福不喜不悲,瞥了眼窗外那座燈塔式的建築,直插天際就像一柄鋒芒之劍,站在上面的風景一定很美吧?
楊福暗暗憧憬。
逸少有些搖晃的外出‘放水’,里面的戰事正酣,原本還有些端著的北疆龍,胡三金和方鴻等人也完全放開,漸入佳境,開始互相撕咬,喝酒就是喝的一個狀態,或者是一種心情,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說讓人醉的不是酒j ng而是心情,幾人劃拳斗酒不亦樂乎,而逸少素來對這種劃拳游戲無愛,如果不動腦筋,就一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乃至一百二的虧本買賣,但是動腦筋的話這酒就喝的索然無味。
整個頂樓在朱弘揚意料之中被清空,自然也不會出現排尿還要排隊憋傷膀胱的悲催境地。
無尿一身輕松,可腦袋卻有些恍惚,倚牆蹲下,夜間涼風從窗貫入,吹得流蘇簾子嘩嘩作響,一身忽的感覺有一絲悲涼,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說什麼滄桑未免矯情,可從小就在南宮家那個空蕩宅院里被那個印象中早就模糊的n in i帶大,從來不敢問自己那個一年四季嘻嘻哈哈卻寵溺自己到了極致的南宮無雪誰是母親,為什麼自己沒有這種世間最珍貴也是最平凡的恩賜。
二歲n in i走了,九歲的時候,南宮無雪又大張旗鼓的迎娶一個古東省世家女人,逸少第一次問南宮無雪關于自己母親的問題,也是破天荒頭一回看出那個從來都是吊兒郎當的無雪臉上有哀傷神s 。
盡管那時候處在構建虹橋的關鍵當頭,南宮家主卻離奇消失了一個月,引起軒然大波,虹橋甚至一度因為這而停工,直到無雪回來,這座關系兩國大半商賈全部身家的跨海大橋才重新開工。
可是從那以後,南宮無雪就開始逼迫逸少學習結界術,在南宮家後山腰處有一片平坦沙地,十幾年前就可以看見一個小男孩整天在沙場上畫符咒,等到了十三歲,終于到了玄靈境的逸少又被送到流雲山被那個瘋瘋癲癲滿嘴酸文的慕老頭給活生生‘教’了整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