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南宮霽月?」顧傾仿佛看出逸少心中所想,直言不諱。
逸少點頭道,你也知道他的實力在我之上,而且論謀略還有人緣我都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對你也有好感,應該是更容易達到你的目標不是嗎?
「這只是公平交易,我不想讓里面參雜太多其他的東西,再說找你合作就未必比他差。」顧傾那彎彎地柳月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道況且我對他沒那層感覺。
「是嗎?那你也太高看我了,南宮霽月那小子真實實力可遠遠超出你的想象。」逸少樂呵呵道,率先趟過濃厚的荒草,將那些雜草踩在腳下,給後面的顧傾留出一條並不算清晰的道路。
顧傾察覺逸少此舉心頭微暖,隨後跟上,知道逸少這是要回去修煉了,據她打听到的消息,逸少這段時間一直在荒城刻苦修煉,也曾上過幾次斗場,對陣敵人雖不強大但在靈術或者身法,身體強橫程度方面都可圈可點,無一例外,全勝。
並不j ng彩,在那些只知道在荒城小賭怡情的外行人眼里,甚至不知道為何看似不可一世的對手就這樣敗了?
可她卻知道,接下劉清笑一擊還能全身而退就足以證明許多東西,她也從來沒有將逸少和自己已相識四年的南宮霽月比較過,只是通過一些事覺得逸少合適所以就來找他了。
一個可以在直面天靈靈士還能顧及到她和張芸的人,無論是貪圖她美s 也好還是其他的原因,她都願意找逸少共圖大計。況且她獲取的消息之中可是有提到過一個女子,在顧傾看來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外貌氣質方面不相伯仲的女子——陳硯秋。
此刻柔和的ch nr 已完全升起,在天邊靜靜懸掛,猶如一個金s 眼眸安靜地注視著兩個在斑駁疏影中一前一後行走的男女。
終于從蒼月樓和天馬合作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心中已有了計較,大概也看出了顧傾的目的,畢竟自己怎麼說都是南宮家的少主,在殺死刑堂少主之後,自己說到底還是可以借助家族勢力避難,隨後顧傾也可以借助南宮家的武力來馴服蒼月樓的其他勢力,既然她如此篤定,就必有她確信的原因。
而且她有理由相信,這麼一大塊肥肉擺在逸少乃至整個南宮家面前,沒有幾個人可以拒絕的,就算是鋌而走險也是值得的。
兩人的步伐不急不緩,走在有些**的落葉上發出吱吱聲響,可卻一點也沒驚擾到正在思考答應顧傾這個交易後面將會產生的一系列危險和驚人利益。
無論怎麼看,顧傾許下的承諾都有點畫餅充饑望梅止渴的嫌疑。
畢竟拿下代表著雲韻國最強大的蒼月樓,要是換做其他人說出這句話,逸少甚至要以為這人是在說夢話。
可逸少知道,顧傾說這句話卻並不是完完全全地天方夜譚,自從那天晚上回來後,逸少給南宮皓羽鳥傳信提到過這個來自雲韻的神秘女子,南宮皓倒也爽快,直接把這些年南宮家在雲韻打探到關于顧傾身份消息通過穿雲卷軸傳給逸少。
在至雲城看似毫無根基只是憑著美貌和個人實力打天下的顧傾,竟然是蒼月樓樓主的義女。
按理說樓主一生無後,那麼作為義女的顧傾就應該是蒼月樓的接班人,只是蒼月樓的真實狀況卻不是如此,南宮家打探的消息中這樣描述著︰自從十年前蒼月樓樓主和順天帝國的強者一戰之後,重傷閉關,一消失就是十年,這十年間沒有透漏出任何消息,也就是這段時間刑堂之主任谷祖抓緊籠絡雲韻國的z y u靈士,迅猛發展,這些年早已有了取樓主代之的趨勢。
至于顧傾這個絆腳石,按理說早應除之後快,可由于自家寶貝兒子從小就愛慕和自己青梅竹馬的顧傾,加上顧及一些死忠樓主的樓中勢力,任谷祖這才隱忍下來,為了隔絕顧傾和樓中勢力糾葛太深,先是把她打發到至雲城來~經營一些無關緊要的生意,並擅自幫著兩人安排婚期。
早年蒼月樓樓主一直沒有帶顧傾出現在公共場合,所以知道這件事的無一不是蒼月樓中高層人物,沒想到南宮家的探子竟然能準確打探到顧傾的身份,還能弄出點蒼月樓秘辛,不得不讓逸少感嘆。
據南宮家在蒼月樓那個探子的推測,這些年蒼月樓樓主估計早就被任谷祖軟禁或者殺死,現在任谷祖才是蒼月樓真正的掌權者。
等到自己兒子和少樓主喜結連理之後,那他登頂之r 就不遠了。
見走在前方的逸少沉吟不語,顧傾再不出聲打擾,里面所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逸少身份敏感,一不小心就是牽一發動全身的大亂子,由不得他不慎重,不過她所說的天馬和任谷祖結盟的確有據可考,只要南宮家花些功夫不難打听到。
但逸少會不會答應,她委實沒有把握,只是一種類似直覺的東西讓她來嘗試一番,既然注定要和養育自己長大ch ngr n的蒼月樓為敵,就算交易不成也會賣給南宮家一個恩情,她可不會愚蠢到認為南宮家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這樣就更不用擔心暴露身份。
一箭雙雕。
林間仿佛只有逸少兩人,那個看光逸少身體的猛女張芸此刻仿佛消失了一般,只不過逸少通過靈覺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張芸跟在後面百丈的位置,亦步亦趨,雖不知小姐找這個小身板到底有什麼事,想起小姐交代自己時的凝重神s 就知道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以自己的實力恐怕也難幫萬一,唯有盡心盡力地守護著。
「是不是找個時間一起吃個飯,把詳細作戰計劃制定一下?」逸少忽然轉身笑問道,恰好走出了一棵大樹的y n影,陽光落在逸少的身上,在顧傾看來好似前面的男人閃爍著耀眼的金輝。
燈火闌珊,和煦陽光。
漂泊在外整整十年的顧傾笑著點頭,笑容里少了平r 偽裝的嫵媚妖嬈,滿是一如ch nr 陽光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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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顧傾透露的驚人消息,逸少心緒已亂,兩人分道揚鑣之後,縱然逸少回到了荒城大門外也無法平息,逸少知道這個時候再去修煉鍛鋼術只會事倍功半。
好在這個時候荒城已開始開門營業,雖不如晚上那般人聲鼎沸,要知道這只是白天,能有一成的上座率已屬不易。逸少也不禁懷疑這至雲城怎麼會有這麼多無所事事只知玩樂賭博醉生夢死的閑人,更讓逸少感慨的是里面還有不少大家族出來的紈褲子弟。
至雲城繁華豪奢才會有不計其數的游手好閑之人,可一葉知秋,古玉其他地方未必就比至雲城情況好多少。
對于他們來說明天只是代表著又一輪的吃喝玩樂,什麼理想目標無疑是水中月鏡中花,就連突破玄靈階就是莫大的奢望。
仿佛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已忘記,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逸少眼中終于閃現濃濃地憂慮,不只為天馬和蒼月樓聯盟,也為古玉這一代根本看不清楚的明天和未來。
雖然不如大多數帝國文人和軍人標榜地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逸少到底也是古玉人,盡管嘴上不說,但逸少心中也願意為這個已安定太久甚至都不知道何為戰爭的帝國做出自己的貢獻。
這也是逸少答應顧傾的原因之一,南宮家鞏固勢力固然重要,可是在逸少看來卻不是唯一的,因為還有許多南宮家的優秀子弟來為這個古玉第一世家奮斗努力,而這個國家卻需要千千萬萬他這樣的年輕人來共同擔負起哪怕微薄的責任。
逸少踏進了已開場的斗場宮殿。
既然沒人做,那就讓自己來做那第一個跳出溫水的青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