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音樂聲震耳欲聾,沈律絕皺著眉在人群中穿梭了一會,終于找到躲在角落里喝酒的好友崔志維。
「哥知道你這幾天忙著照顧那個姓顧的小妞,心情肯定不好。」崔志維將倒滿酒的杯子塞進沈律絕手里,眯眼楮沖他微笑,「來,喝完這杯,忘了所有不開心的事。」
沈律絕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端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接著又給自己添滿一杯,繼續喝。
有感好友心情極惡劣,孟瑋然不敢胡說什麼,等到桌上的酒被掃蕩得七七八八,他才輕聲說︰「我找到以前在顧家幫佣的保姆,她告訴我,當年碎尸烹尸案發生時,顧雲汐的確不在家里,後來顧雲汐回到家里一直做噩夢,晚上要母親陪著才能入睡,白天躲在家里不肯去上學,她的母親帶她去看心理醫生,治療了將近一個月才恢復正常。」
沈律絕放下杯子,若有所思地盯著在光影下搖曳的酒,「這麼說,只要找到當年為顧雲汐治療的心理醫生,就能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要是她沒跟心理醫生說實話呢?」眼看好友這些年來,為了這個未偵破的案件東奔西走,崔志維深知當年的涉案人士都是政府官員,如今這些人樹大根深,律絕想將他們連根拔起並不容易,他只怕律絕努力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忍不住勸他一句,「律絕,我勸你不要抱太多希望,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心理醫生不一定記得顧雲汐當時說過的話,就算他記得,心理醫生的話是沒有任何法律效力的,除非顧雲汐肯站出來指認凶手。」
沈律絕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逝,「我會想辦法撬開她的口。」
「要是顧雲汐知道得不多,或許她根本不知道誰是凶手,而你,浪費這麼多心思接近她,甚至還跟她結婚,值得嗎?」
不是崔志維要潑他冷水,而是他們最近才查到,顧雲汐也許是當年那宗命案的目擊者,但這只是一種猜測,未經證實。他不懂,為什麼律絕會如此篤定的認為,顧雲汐肯定熟知內情。
「志維,你知道她第一次見到我時的表情是什麼樣的嗎?」回想起第一次在顧市長辦公室里見到顧雲汐,沈律絕勾唇低笑一聲,「是驚恐。她要是不認識我,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所以我更加肯定,我們調查的方向沒錯,顧雲汐就是那個唯一的突破口!」
修長的手指用力扣緊音樂盒,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不管要花多長時間,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讓當年的凶手曝光在世人眼中。
離開酒吧驅車回到家,屋內漆黑一片,一點人氣都沒有,沈律絕找遍一樓二樓,哪個地方都沒有顧雲汐的身影。
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她的電話,她始終沒有接听。
耐心在等待中一點點消失,他抓起手機打開其中一個軟件,屏幕上清晰地標志出顧雲汐如今所處的位置,原來她已經回到自己家里。
原本他還想著,回到家就立刻向她道歉,請求她原諒他之前的粗暴,甚至還計劃好明天帶她出去玩……但是這一刻,他已經沒心情去思考要如何哄她開心,一心只想趕緊把這女人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