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沈律絕很快就趕到醫院,穿過寂靜無聲的走廊,他很快找到躺在急診病床上的陸瑤。
此刻的陸瑤差點沒讓他認出來,頭發蓬松凌亂,皺巴巴的衣服上遍布鞋印,還有幾處被人撕裂的痕跡。
她的臉蛋更是慘不忍睹,嘴角破了,鮮血一直流淌,兩只眼楮腫起一大塊,紫青色的淤痕滿臉都是,整張臉幾乎沒一塊完好的肌膚。
沈律絕霎時怒火沖天,拽起一名年輕警員的領口,冷冰冰地問︰「查出是什麼人做的嗎?」
沈律絕高高在上的態度引起了年輕警員的不滿,聳了聳肩膀,沒好氣地嚷嚷道︰「他們人那麼多,身上又帶著致命武器,我剛到現場他們就跑得無影無蹤,人都沒抓到一個,你讓我查什麼,怎麼查?」
眼看沈律絕的臉色沉了下去,公安分局的局長忙過來打圓場,「小杜是新來的,年紀輕不懂事,沈先生千萬別和他計較。我已經吩咐其他人調查附近所有監控錄像,相信你很快就能查出這些人的來歷。」
沈律絕輕輕點頭,犀利的黑眸不動聲色地向李局施壓,「希望李局長能盡快給我一個交代。」
李局尷尬地笑了笑,靜靜瞟了眼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陸瑤,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招惹到哪位大人物,一分鐘前他接到市局領導的電話,那頭吩咐他別再追查此事,就當是普通的斗毆事件處理,領導的指示不論對與錯,都得照辦。
只是,這個案子要是草草了事,沈律絕這邊又不好交代,他畢竟是軍區司令的外甥……
每次踫上這種兩頭都不能得罪的案子時,他的頭發就一根根的掉,唉,這次又得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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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多,英菲尼迪在繁華的街道疾馳而過,車里的人一路沉默著,俊逸的臉在陽光下忽明忽暗,眉宇間的氣息凝重得磣人。熟悉沈律絕的人都知道,此時的他是極為危險的,就像蟄伏在陰暗處的猛獸,也許下一秒就會撲出來將人活活撕碎。
N大今天剛好有招聘會,雲汐和許多同學一樣,很早就帶著簡歷來到會場,準備進場踫踫運氣,希望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正和同學有說有笑,忽然听到有人尖聲罵了句,「靠,這人怎麼開車的,開英菲尼迪很了不起啊。」
她扭頭望過去,只見一輛熟悉的車子穿過人群朝她筆直駛來,那陣勢像是要將她活活撞死!
身旁的朋友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邊逃跑邊對她嚷道︰「雲汐,別發呆啊,快躲開!」
她不是不想跑,可是手臂受傷了,她單手提著的包包又特別重,跑起來實在很不方便,那輛車子明顯是沖著她來的,她往左它就往左開,眼看車子就要撞到她時,有人及時出手將她扯到一邊,而英菲尼迪也在最後一秒剎住車。
她還沒喘過氣,臉上就挨了重重一耳光。
雲汐被煽得耳朵嗡嗡作響,撫著臉錯愕地望過去,只見神色陰鷙的沈律絕站在她面前,他很少將憤怒毫不掩飾地掛著臉上。
「沈律絕你干什麼!」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她極力忍住,可心里終究覺得不平,眼中漸漸蓄滿淚水。
「別裝了顧雲汐,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她強人眼淚的模樣落在他眼里是心虛,是偽裝,手指攫住她的下巴,他惡狠狠地說,「你要報復要做什麼沖著我來就好,別把氣撒到無辜的人身上!」
沈律絕從來不會出手打女人,兩次出手打她,都是因為憤怒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