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東滿眼不屑地瞪了沈律絕一眼,「今天就算是老爺子站在這里,我照樣會帶走顧雲汐!」說完便走上前,用力推開沈律絕的攥著顧雲汐的那只手臂。
冷不防被蕭靖東推了一把,沈律絕往後退了一小步,手指不自覺松開,那可惡的顧雲汐一獲得自由,眨眼間鑽到蕭靖東的背後,探出半顆腦袋與他冷冷對望,那副類似于幸災樂禍的表情讓他恨不得立刻撕碎她。
蕭靖東用身體護住了顧雲汐,回頭淡淡審視她,「你沒事吧?丫」
「除了手腕有一點痛之外沒什麼。」雲汐扭動著被沈律絕抓得幾乎斷掉的手腕,仰頭對蕭靖東笑了笑,「只要不是被那禽獸抓回去,我就不會有事。」
她對沈律絕的稱呼讓蕭靖東眉心輕蹙了一下,她兩只手腕上那道東西勒出來的痕跡清晰可見,她還能鎮定自若的對他微笑,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太堅強,還是她根本就不懂得向男人示弱,看著她,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微微酸澀,微微疼痛起來。顧雲汐,你的老公這樣對你,你為什麼不哭一下,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媲?
雲汐和蕭靖東無聲對望的畫面落入沈律絕眼中,他有再好的忍耐力,都會被眼前這對奸夫婬婦給刺激得瀕臨失控,壓抑在胸口的怒氣不停翻涌,急于要找到一處宣泄口。
眼看顧雲汐就要跟著蕭靖東離開,沈律絕忍不住掄起拳頭朝蕭靖東的臉揮過去,「姓蕭的,放開我老婆!」
他的拳頭速度之快讓蕭靖東避無可避,下巴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蕭靖東嘴角瞬間淌出血跡。
雲汐沒想到沈律絕會突然動手,她更加沒想到蕭靖東那樣冷靜沉穩的人會迅速還手,一時愣住。
等她回過神來,兩個男人已經扭打成一團,兩個人的拳腳功夫都相當厲害,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誰都討不到一點好處。
眼看蕭靖東被沈律絕一腳踢到地上,雲汐慌忙想要上前阻止,卻听見蕭靖東喘著氣對沈律絕喝道,「顧雲汐,別過來!我今天就是要幫你教訓這個不珍惜你的男人。」
她听到這句不禁呆住了。
「她是我老婆,我愛怎麼對她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沈律絕氣得眼楮發紅,掄起拳頭對著蕭靖東的臉再次打下去,他恨不得打歪這男人一張英俊好看的臉龐,讓他沒法出去勾搭別人的老婆。
雲汐看見兩個男人又扭打起來,拳頭你來我往的不停揮舞,她急得在一邊直跳腳,「你們別打了行嗎?蕭靖東!沈律絕!」
打得正起勁的兩個男人根本不理她,狠勁十足的拳頭瘋了似的往對方臉上身上招呼過去,實力相當的兩個人誰都沒討到一點好處,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直到听見砰的一聲,那是沈律絕被蕭靖東踢中月復部後倒在地上的聲音,只見他捂著月復部發出壓抑的悶哼聲,臉上蒼白得嚇人,額頭爬滿了冷汗。
雲汐陡然記起他之前出過車禍,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剛剛才能下床走路,傷口才剛剛愈合……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慌忙沖過去拉住蕭靖東的手臂,制止他再次揮拳打向沈律絕。
「蕭靖東,別打了,他之前出過車禍,現在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蕭靖東吃驚地瞪大眼楮,不敢置信地看向倒在地上面色煞白的沈律絕,他剛才打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拳都結實有力,根本看不出他是受過重傷需要靜養的病人。
發現蕭靖東的鼻子在流血,雲汐慌忙翻出紙巾來捂住他的鼻子,一邊轉頭看向沈律絕的方向,見他趴在地上死死盯著自己,眸底迸射而出的陰狠氣息幾乎將她淹沒,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她一邊忙著幫蕭靖東止血,一邊苦惱地想著這時候該找誰來照顧沈律絕……
許久之後,沈律絕的司機小宋帶著左輝急忙趕來,看見渾身是血的沈律絕都嚇了一跳,忙伸手扶起自己的老板,「沈總,你沒事吧?我已經通知了救護車,崔醫生馬上就會趕過來。」
沈律絕咬牙忍受住月復部傳來的劇烈疼痛,噴著火的漆黑眼眸直直盯著正在幫蕭靖東擦拭血跡的顧雲汐,這死女人居然敢將他丟在一邊,當著他的面照顧她的情人,這對奸夫婬婦已經不要臉面,無所忌憚了是不是?
眼看顧雲汐小心翼翼地扶著蕭靖東離開,左輝和小宋張著嘴結結巴巴的問沈律絕,「沈,沈總,要不要我們去把太太叫回來?」
沈律絕冷哼了一聲,從牙縫里擠出森寒的字眼,「不用!」
眼看著顧雲汐頭也不回地離開,沈律絕心里悶悶的痛著,臉上卻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他倒是要看看這對奸夫婬婦能囂張多久?他們一個是市長之女,一個是空軍部隊里最年輕最被看好的副師長,這兩個人能夠不顧身份的在一起嗎,婚外情他們倆玩得起嗎?真是可笑!
被顧雲汐一直扶著來到醫院後,蕭靖東呆呆地坐在那里,雲汐的話還回蕩在耳邊,你為什麼要跟他打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手打沈律絕,是因為沈律絕先出手打人,而他只是氣不過才還手去揍他?可是為什麼他對顧雲汐說,他要幫她教訓沈律絕呢?他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男人,在部隊里待了這麼多年,他早就學會了內斂,學會了沉默,學會了忍耐,可是自從她出現後,他似乎越來越沉不住氣。
第一次見到她時,他看不慣兩個男人欺負一個毫無知覺的女人,于是便出手救了她,他以為自從之後和她不會再有交集。
沒想到很快又見到她,國道發生重大車禍那天,她站在雨霧中的縴細身影,悄然留在了他心里,直到現在,他依然記得那一天,隔著朦朧的雨霧,她睜著一雙清靈剔透的眼楮靜靜看著他,她拿起紙巾幫他擦拭臉上的血跡時唇邊那抹淺淺的笑,那時候他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溫柔,真是美好,難怪她的丈夫在遠處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後來,他撿到了她掉在地上的支票,那是他的堂弟蕭振南開給她的支票,心里的震驚不是一點點,他想不到她和蕭振南會有什麼聯系。
在蕭氏舉辦的宴會上,他看到她和振南打招呼,兩個人顯然是認識的,他發現振南的眼楮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她,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他控制不住,將怒氣發在顧雲汐身上,警告她不要再接近振南,可她和振南的關系似乎越來越好,兩人坐在一起吃飯時有說有笑,似乎有講不完的話題,而她面對他時卻是繃著一張小臉,冷冰冰地叫他蕭先生,他覺得這一聲聲的蕭先生極為刺耳,每听一次心里的怒氣就加重一分。
「蕭靖東你還好吧,傷口是不是很痛?」顧雲汐清清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蕭靖東抬起眼,目光對上顧雲汐清幽漂亮的大眼楮,那里清晰的映出對他的關心,他怔了下,心里想著,有多久沒有看到別人關心自己了?
自從振南的父母死後,父親把振南帶回家里,屬于他的父愛便全部傾注在振南身上,而他,在父親和爺爺的嚴厲要求下,慢慢就變成了不需要任何人操心,不需要任何人關心的蕭家長孫。
顧雲汐擔憂的目光讓他想起,自己也是需要人關心,也是需要人照顧……
「蕭靖東?」
被男人深沉如墨的眼楮直直盯著,雲汐的心跳不覺亂了節拍,連忙出聲叫他,「你把車鑰匙給我,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蕭靖東推開她的想要站起來,結果走了幾步就沒力氣,雲汐見狀忙上前扶住他。
把蕭靖東送回家後,雲汐發現已經是凌晨三點多,蕭靖東知道她在發燒,讓她留下來休息一晚再走。
雲汐猶豫地咬著唇,這時候回家肯定會被媽媽叫去問話,而她又不知該怎麼解釋衣服上的血跡,再說了,發著高燒的身體虛軟無力,折騰了一晚她實在累得不想動了,于是便答應在蕭靖東家里待一晚。
蕭靖東住的地方不是什麼豪宅,是一間三室一廳的普通公寓,其中一間是他的臥室,另外一間是他兒子的房間,最後一間是保姆的房間,蕭靖東讓雲汐睡他的床,雲汐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了,我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就好。」
她堅決不肯睡在他的房間,蕭靖東拿她沒辦法,見她已經倒在沙發上困倦地喃喃著,「我真的很累很困,不想動了,你快去休息吧。」
夜里,他听到她不停咳嗽,似乎一直沒睡著,而他自己的傷口稍微動一下就疼痛不已,也是難以入睡,睜著眼楮去看時間,她已經咳了很長時間,他不禁皺起眉頭,猶豫了片刻,他爬起來撥通了蕭家私人醫生的電話號碼,「喂,是我,我家里有人發高燒咳嗽,你過來一趟行嗎?」
電話那頭的人許久才有反應,迷迷糊糊的反問他一句,「小宇發高燒了?」
「不是。」
對方切了一聲,好笑地問,「你家除了小宇還會有誰?」
蕭靖東握著電話,看向躺在客廳里的顧雲汐,不知該怎麼回答,她是他的誰……
**
親們,明天是情人節,我在這里提前祝福大家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