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女人身體撞進懷里那個瞬間,蕭靖東已經知道那是顧雲汐,垂眸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在她仍愣怔地望著他時,他輕輕扯了一下手臂,將那只被她緊攥在手心的衣袖抽回來。
她身後是律師事務所,她手里抱著一疊文件,其中一份上面寫著離婚什麼的,其實不用多看,他也能猜到她來這里的目的丫。
不過,猜到了又如何,她要做什麼跟他有什麼關系。
蕭靖東看著她沒有說話,兩人的視線短暫相交後,他漠然地轉開視線,幽淡的眸里沒有絲毫情緒,仿佛不認識她,邁步從她身旁繞過去。
莫名的,雲汐心口一陣抽痛,抱著文件的手漸漸收緊。
「蕭靖東。媲」
她苦笑了下,出聲叫住那抹頎長的身影。
身後傳來的聲音像破鑼似的,沙啞又難听,完全听不出是顧雲汐的聲音,蕭靖東微微蹙眉,定住了腳步,慢慢將臉轉過來看著她。
她抬眼看向面前那個神色淡漠的俊美男人,啞聲問他,「前天晚上我暈過去後,是不是你把我送到沈律絕家門外?」
他眸光微微閃動,「是。」
果然是他。
是他送她到沈律絕身邊……想到這里,她的心微微抽痛,澀然在心頭滑過。
咬了咬嘴唇,她低聲問他,「為什麼?」
幽淡的瞳眸掃過她比之前更加蒼白的臉,蕭靖東冷淡地反問她,「什麼為什麼?」
她呼吸一窒,沒好氣地對那個明顯在裝傻的男人吼道,「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容色冷漠地轉身要走,很快又停了下來,皺眉看向背後緊拽著他衣服的女人。
她抬眼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那天晚上你為什麼突然生氣,是不是因為我提起沈律絕讓你不高興了?」
她看到他的長睫微微垂下,眼底下陰影斑駁不清,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終于,他淡淡開口。
「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看清了你對沈律絕的感情。」
他的話,讓她渾身一顫,她……對沈律絕有什麼感情?
「你誤會了,我那天跟你提起他,是想讓你知道,我很感激他救了我的命,我對他,除了感激之外,沒有其他感情。」
他緊抿的嘴角彎出冷冽譏誚的笑弧,「你到現在還認為是他救了你?」
她愕然地看著他那雙仿若嚴寒隆冬般暗黑沉凝的眼眸,這是他第二次對她提出質疑,難道,之前救她的人不是沈律絕?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蕭靖東,告訴我!」她緊緊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試圖從那張冷峻沉穩的臉龐上看出什麼。
蕭靖東淡然一笑,「救你的人不是沈律絕,你只需要知道這個事實就夠了,其他的你不必理會。」
她一下陷入恍惚中,想起在醫院里收到的那束花,或許,或許……
目光散亂得無法聚焦,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神色淡漠的蕭靖東,有個想法在心頭漸漸清晰。
他似乎等得不耐煩,用力抽回被她攥著的衣服,轉身走進律師事務所。
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挺拔身影,她听到自己艱澀的聲音在問,「蕭靖東,救我的那個人是你,對不對?」
蕭靖東抿唇不語,沒有回頭去看她,也沒有停下腳步。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蕭氏近日風波不多,余杰跳樓後掀起了海沙事件,消費者對蕭氏的信任度不斷下降,蕭氏的幾個樓盤的住戶聯合起來到蕭氏的辦公大樓外抗議,要求蕭氏賠償他們的損失……
他今日來找律師,就是想協商關于樓房安全監測報告的問題,蕭氏開發的樓盤絕對沒有安全隱患,更加不可能用海沙代替河沙,他已經和有關部門取得聯系,準備起訴首先指出蕭氏樓盤有質量問題的新聞網站。
和律師談話時,他腦中偶爾會閃過顧雲汐的臉,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和律師把該談的事情全部談妥後,疲憊感慢慢侵襲身體,他揉捏著隱隱發疼的鼻梁骨,緩緩踱步走向電梯。
「蕭靖東,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喝杯咖啡?」破鑼般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微微蹙眉,不敢置信地看向身側,只見顧雲汐手里拿著兩份咖啡,清澈剔透的眼楮關切地看著他,那個瞬間,四周的聲音似乎都離得很遠很遠,他只看得到眼前的她。
伸手接過她遞來的咖啡,帶著甜味的液體滑過喉嚨,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但他竟然將它全部喝完。
她靜靜站在他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幽淡的黑眸掃了她一眼,他開口問,「為什麼還沒走?」
「我在等你。」
她抬起一雙明亮得懾人的眼楮看著他,他的心輕顫了下,視線下意識轉向其他地方,「有事找我?」
「嗯。」
手指捏緊了咖啡杯,她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問他,「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他幽淡的目光落在電梯上方,沒轉頭看她,線條完美的側臉神色淡淡,似乎在專心等著她說話。
她彎起了嘴角,僅僅是和他站在一起,她竟然不由自主的覺得開心,這樣簡單的開心,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身旁的女人一直沒出聲,蕭靖東疑惑地轉眼看她,只見她的手指顫抖著伸手脖子,輕輕扯下纏繞在脖子上的絲巾。
橘子色的印花絲巾滑落下來,他听見她用輕得幾乎听不見的聲音問他,「看到這些之後,你能不能答應我,幫我離開沈律絕……」
她的話問得有些古怪,看完這些,這些是什麼?
蕭靖東眯眸看向身旁的女人,失去絲巾的遮掩,她白皙的脖子,連同鎖骨處的大片肌膚完全暴露在他眼中。
雪白的肌膚上滿是吻痕,鎖骨處有幾處皮膚破了口,那傷口並不深,看起來像是用牙齒咬出來的。
蕭靖東微微變了臉色。
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將臉抬起來看著自己,烏黑的長發隨著抬頭的動作往後拂過,他看到她耳朵後的大片肌膚上有個深深的牙齒印。
鮮紅的吻痕,被咬破的肌膚,還有那個深深的牙齒印,無一不在刺激他的視覺神經。
電梯里的溫度似乎驟然降到了冰點。
狹小的空間里只有她和蕭靖東兩個人,隨著電梯不停下沉,她的心也跟著不斷往下跌沉。
他看到她脖子上那片不堪入目的吻痕後,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看不起她?
她不是個膽小的人,可是這時候,她竟然沒有勇氣抬頭去看他的表情。
蕭靖東眼里慢慢聚起風暴,狂怒從眸底噴薄而出。
電梯門叮咚的響了一聲,打開門後看到的是寂靜的地下停車場。
蕭靖東沒有立刻邁步走出去,雲汐遲疑著該不該出聲提醒他時,後腦勺忽然被一只大手扣住,眼前的景象一陣翻轉,她落入一具溫熱的男人懷抱里。
等她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已被兩片溫熱的唇瓣堵住。
灼熱的呼吸在耳邊拂過,她的身體輕顫了下,他的唇落在那片曾經被沈律絕啃咬過的肌膚上,她雙腿不由得發軟,要不是他的手緊緊環住她的腰,她會癱軟在地上。
蕭靖東索性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向他的車子,拉開車門後,將她壓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低頭重重吻住她的唇。
「唔……」
她看著他的眼楮,那雙漆黑如墨的瞳仁透出凌厲的冷光,卻又似乎含著讓人心悸的炙熱。
他修長有力的手撫上她的背脊,滾燙的氣息透過上衣的布料滲入皮膚,她忍不住輕顫起來。
當他的舌尖撬開她的嘴唇時,溫熱甘冽的氣息在口中蕩漾開來,好像還有一點苦澀的煙草味……她頭腦昏沉,心底那股既害怕又期待的矛盾感情越來越強烈。
他的唇落在她被蹂躪得慘不忍睹雪白肌膚上,不輕不重的吻著,帶起些許疼痛,但更多的是一種觸電般的戰栗感。
她睜著迷蒙的眼楮望著他有些狂亂的俊臉,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對她也有一點真心?
這一刻,被這個溫暖而又堅實的懷抱里,她有種莫名的感覺,似乎沒有任何危險能傷害她。
他噴灑在她臉上的呼吸比剛才粗重一些,她低低的喘息,和他唇齒相交時,她剛開始有些畏懼,有些怯懦,被動的任由他吻著,舌尖被他一次次的纏住,彼此的氣息越來越凌亂,車廂內的空氣也越發稀薄燥熱,她終于提起勇氣試著回應。
得到的是他近乎瘋狂的掠奪。
唇齒的每一處都被他的舌尖肆虐而過,她軟綿綿地躺在他身下微微顫抖,任由他卷走她所有的呼吸和氣息。
她听見自己心跳如雷。
她對他……確確實實是喜歡,比當初喜歡沈律絕更甚。
她的衣服在他溫熱粗糙的指尖撫過之後,慢慢推落至肩膀,鎖骨以下的那片肌膚依然晶瑩剔透,沒有半點被蹂躪過的痕跡,他眼底的慍怒方才消散了些許。
他的手指不知何時滑到她腿間,彎起手指對著敏感的核心輕輕一彈,薄唇貼在她耳邊陰測測地問,「前天晚上他有沒有踫過這里?」
她的身體激烈地震顫起來,下意識抓住他的手,「沒有,沒有,他沒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