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夢婉還在睡夢里,就被電話吵醒了。蘇如彤說,畢飛宇又出事了。原本,調查小組本已經結束了對畢飛宇的調查,這兩天就會宣布他重回市委繼續市長一職,可是今天一大早,調查小組又傳了畢飛宇去問話。
「這可要怎麼好?」蘇如彤已經急得不行了。
剛掛了電話,白靜就打來電話,「夢婉,你去求求貝家,你爸爸要是出事,貝家顏面上也不好看,好歹也是親家的事,貝家不至于坐視不管才對……」
「我會讓你知道,‘代價’二字是什麼意思!」
夢婉突然想起貝銘威昨晚說過的話,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應該是他做的吧。
第一次被停職調查,還有余地和希望。可是這是第二次被傳召,總覺得大事不妙。貝家已經亂作一團,畢建業因為兒子被傳去問話,心髒病發作,被緊急送往醫院。家里的下人擔心畢家垮台,都在考慮要不要換一家主人謀生。雖然白靜動用所有的關系打听,還是沒有畢飛宇的確切消息。
這一天,她在學校的日子也不好過。總有老師不斷重復提起昨天晚上「失蹤」的事,有的老師還好奇地問︰「那帥哥和你什麼關系?」還有老師半開玩笑地說︰「我們居然才知道,原來你和校長有交情。以後,多罩著老師點哈。」還好,這事也只在老師中間傳播,幾乎沒學生知道。不然,還不定怎麼樣呢。
從醫院看完爺爺出來,夢婉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一直走著。
想起病床上爺爺那張蒼白的臉,心里就揪著疼。承其血脈,也曾受其很多很多的關愛,本該是盡孝的時候,卻因自己激怒了貝銘威,如今受了這等苦。她如何能安心,如何不自責?
昨天晚上,她輾轉了一夜,本想著是不是不該繼續這荒唐的協議婚姻。可是如今,已經由不得她選擇。
解鈴還須系鈴人。夢婉決定找找貝銘威,好好談一次。可是這才發現,他的手機,打多少遍都無法接通。可是她,非找到他不可。硬著頭皮去了貝府,家里只有下人在,主人都不在。貝銘威也不在。想去公司,發現自己連他的公司名叫什麼都不知道,她厚著臉皮,問了貝府的下人。到了公司,卻被告知沒有預約不能見貝銘威。好不容易央求前台給打了總裁辦的電話,卻得知他出差了。
夢婉傻眼的同時,心底涌起深深的失落。
他分明是故意躲著她呢。
坐在大廈的台階上,一想到父親畢飛宇可能真出大事,爺爺畢建業可能一病不起,母親有可能再受到過度刺激入院,夢婉突然前所未有地絕望起來。
她的人生,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她不知道……
抱著雙臂,不顧來往行人異樣的眼光,夢婉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冷冰冰的台階上,眼眶不知不覺就濕了……
不行!她已經答應嫁給他了,他也答應了會力保畢飛宇沒事,可如今他又動手腳把這一切都攪亂。這算怎麼回事?他不能言而無信!
這麼一想,夢婉站起來,重新走進大廈。
她要去問清楚,貝銘威……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