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時徒有虛名 心怎麼能這麼狠

作者 ︰ 單小秋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果然是特別容易喝醉。

只喝了一杯Long/Island/Iced/Tea,夢婉便倒在吧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只記得失去意識之前,貝銘威說了句什麼,卻又像是幻覺。也許連看到的貝銘威,都是幻覺。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大半夜睡不著溜出了門,還追到舊天堂來,追來了看到她喝酒,居然都沒有發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然而,貝銘威確實就在她身邊。看到她整個人都栽在吧台上,付了錢,抱著她出門。她伏在他的臂彎里,腦袋往他的懷里鑽,呢喃間,說了句什麼——

似乎是人的名字,又似乎是某個感嘆詞。

貝銘威听得並不真切媲。

回到家,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一轉身,便听見她又喃喃著——

「沈川……沈……川……老……師……」

「什麼老師?」貝銘威皺眉。

隨即又笑了起來,喝醉了的睡夢里,都喊著某位老師的名字。是不是沒認真完成老師布置的學習任務,或者,是被這位老師的威嚴給嚇破膽了?

看來,改天得好好會會這位老師。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睡夢里喊著其他人的名字。

夢婉又嘟噥了一聲,將小臉更深地埋進柔軟的枕頭間。她的長長的黑發,似一池烏黑瑩亮的瀑布,散落在白色的枕畔和胸前,柔軟而服帖。她的眉目隱沒在黑發絲見,看不太清楚。

貝銘威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撩開她臉上的發絲,看著她白淨的小臉嫻靜的模樣,竟舍不得移開目光,貪婪地看著她的美好。

夜色靜撩,一種別樣的情愫,蔓延在他的心扉。

他就那麼坐著,她近在眼前,可是他與她之間,相隔的何止是一個入睡一個醒著?

*

次日,夢婉醒來時,已是中午,貝銘威已不在。

洗漱完畢下樓,發現桌上擺著一個人份的早餐。昨晚喝了酒,現在胃部不適,也有些餓了。剛吃完早餐,就看到何楓按了密碼鎖進門來。連密碼都知道,看得出他以前經常出入這里。不愧是貝銘威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她淡淡地笑著打招呼,直接說︰「貝銘威不在,好像去公司了。」

「我不找貝少,我是來找嫂子的。貝少吩咐我今天給你當司機,你要去哪,我載你?」

夢婉拒絕,「我不需要司機,你該干嘛干嘛去。」

何楓立刻走過來,狗腿地諂媚,「嫂子,這才兩天沒見,你真是一天比一天更漂亮。喲,你這左臉……」

夢婉撫了一下臉頰,腫脹還未完全消散,輕撫,還有隱隱的痛感。

見夢婉臉立刻拉下來,何楓驚得叫起來,「貝少動了手?」

「你自己問他。」夢婉淡淡地應了一聲。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把他揍得連貝家人都認不出他來。」何楓說得信誓旦旦。

這獻媚過頭了。

夢婉心里警鐘大響,「找我有事?」

「沒事,沒事。」何楓矢口否認。

沒事才怪!他雖在婚禮上做過伴郎,可沒說過幾句話,她跟他壓根不熟。古話不是說,無事獻殷勤,非那啥即那啥。

但是他不開口,夢婉也不再問。

不說拉倒!看誰憋得過誰!

何楓問︰「嫂子,你要去A大不?」

「你想去?」夢婉反問。

「沒有,我就問問。」

「你真是貝銘威派來給我當司機的?」夢婉打量著他,挑眉道︰「看來,我得打電話證實一下。我得確認他派你來,到底是給我當司機,還是監視我。」

她相信,貝銘威不可能這麼干。

不然,哪敢勞煩他何大少給當司機。可憐他比她大好幾歲的人,還得腆著臉對她嫂子長,嫂子短地獻殷勤。重點是,她不習慣與陌生人親近。

「嫂子!」果然,何楓這下急了,「其實,我是來找貝少的。既然他不在,我就先走了。」

向貝少求證?開玩笑!

貝銘威知道他來***擾嫂子,還不得剝了他一層皮?!

出門上了車,何楓直接撥了貝銘威的號碼,「貝少,剛大婚就對嫂子動手,你這是演的哪一出?」

「會說人話不?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貝銘威懶得听他胡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來煩我。」

「喂!你吃炸藥了?」何楓見不得他這爆脾氣,「不然,嫂子左臉上的浮腫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嫂子自己扇自己的耳光?」

「你怎麼知道你嫂子臉上受傷?」貝銘威立刻警惕起來,「你在哪現在?你小子打什麼主意?」

「我……我有急事,先掛了。」何楓這才發現自己在自掘墳墓,掛了電話,驅車離開貝銘威的別墅。

貝銘威撥通夢婉的手機,「小婉,你是不是見過何楓?」

「是啊,他來別墅找你,我說你去公司了,他剛走。」夢婉一扭頭,正好看見何楓的黃色法拉利正消失在不遠處的拐角。

「你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你派他今天做我司機。我沒信。」夢婉問︰「他胡說的吧?」

「我沒交代過他這件事。他還說了什麼?」

「還說了什麼……哦,對了,他問我今天要不要去A大。」夢婉不解,「你為什麼這麼問,有什麼奇怪的嗎?」

果然,這小子是沖著比藍去的。

「沒什麼。」貝銘威看向辦公樓外的天空,天氣很好,「早餐吃了沒?」

「吃了。」夢婉這才想起說︰「我媽叫我今天回家去吃飯,可我的臉這樣,回家會讓她擔心的。所以,如果我媽打電話給你,你可別說漏嘴,也別答應回去。」

剛掛了貝銘威的電話,蘇如彤的電話就來了。

夢婉一接起,就听見母親焦急的聲音傳來,「小婉,听說你爸昨天晚上打你了,你怎麼都不跟媽媽說?」

「……」母親怎麼知道的,夢婉還想繼續瞞著她,「媽媽,你听誰說的呀?我好好的啊,沒誰打我。」

「你就別騙媽了!」蘇如彤語氣篤定,「我都知道了。」

「媽媽,我沒事的,畢飛宇就是輕輕踫了我一下,不嚴重,一點都不嚴重,真的,所以你千萬別擔心。」

「那就趕快回家來,讓媽看看傷到哪了?」

「媽媽,我今天有事情,回不去啊,剛不是跟你說了嗎?」夢婉實在是沒勇氣回家,要是母親看到她的臉隔了一夜還腫成這樣,還不得氣到病發!

蘇如彤知道夢婉沒說實話。一定是畢飛宇下了重手,所以她才不敢回家被看到。思來想去,蘇如彤實在是氣不過,直接去了畢府。

畢飛宇和畢建業都不在,只有白靜在家。

「彤姐,自從離開之後,這可是你十幾年來第一次踏進來,我以為這一輩子你都不會再踏進畢家半步的。真是稀客,稀客呀。」白靜裝得很假,都沒有叫她進來坐,就站在別墅前面的院子里和她說︰「爸和飛宇都不在,你是有什麼事嗎?」

蘇如彤不理會她話里的諷刺,「白靜,你也不用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問你,昨天晚上畢飛宇為什麼打小婉?」

「彤姐,你應該去問問你女兒都對飛宇說了什麼!」白靜一邊搖頭一邊說︰「小婉可真是太不尊重她爸爸了,說一句就要頂兩三句,你說她爸能不生氣嗎?不是我說你啊,彤姐,小婉從來都不把她爸放在眼里,總愛頂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育她的。」

「夠了,白靜!」蘇如彤喝住她,「我的女兒該怎麼教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評價。」

「吵什麼!」畢飛宇老遠就听見爭吵聲。走進來看見蘇如彤,有那麼一瞬間的吃驚,把公事包遞給白靜,對蘇如彤說︰「先進去,有什麼話再慢慢說。」

「不用了,就在這兒說。」蘇如彤看著畢飛宇,質問︰「我問你,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要打小婉?」

「如彤,小婉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她就……」

蘇如彤打斷他,「畢飛宇,不管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都不應該打她。她從小到大,你都沒關心過她,你連罵她的資格都沒有,你憑什麼打她?」

「母女倆質問的語氣都一模一樣。」白靜在旁邊適時地添了這麼一句。

「畢飛宇,你欠小婉的,你這一輩子都還不了,你居然還動手打她?」蘇如彤為女兒感到難過,「你居然忍心打她,你怎麼忍心!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

「如彤,你先听我說……」

「我不想听你說。」蘇如彤痛心極了,她希望被打的是她,而不是從小就沒有父愛的小婉,「畢飛宇,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果你再敢對小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我會找你算賬。」

蘇如彤轉身出了院子。

這個男人,她愛了一輩子。可是,他怎麼能打她們的女兒?

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他不知道,她多麼希望有一天,他和女兒能夠消除所有的隔閡和誤會,像天下所有的父女那樣談天說地,相親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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