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時徒有虛名 傷口

作者 ︰ 單小秋

這個夜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貝銘威和夢婉飛車趕回去,遠遠地就看見整個貝府燈火明亮,有雜亂的聲音傳出。夢婉這才感覺事態嚴重,緊張地問貝銘威︰「媽媽在電話里有沒有具體說出什麼事了?」

「還是姐姐鬧離婚的事情。」貝銘威拉著她進去,「等會機靈點,看到什麼東西飛過來,趕緊閃開。」

還要動武?

夢婉又是一嚇。

兩人剛到門口還未踏進去,就見一個白色不明物體飛過眼前,一個身影突然從角落里竄出來,直直地被擊中……夢婉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媲。

「比藍!」

這一聲叫,把夢婉從驚嚇中震過來。她沒听錯的話,剛才有人喊的是比藍,而不是比什麼。沖進去,果然見倒在地上的正是比藍。夢婉來不及吃驚她為什麼會在這里,就看見她額頭不斷往外冒的血漬,心都要碎了。她蹲去,想踫她卻又不敢踫,抖著唇,不知道該喊她的名字,還是該問她疼不疼……

「快拿藥箱!」錢爾嵐急得大叫,「還有撥打120!」

有人跑上樓去了,有人開始撥電話。

首先抱起比藍的人,是錢子昂,他眉頭緊鎖,黑著臉看著比藍,沖著她低吼︰「誰讓你幫我擋了?你怎麼這麼傻!」

夢婉突然就明白了什麼,蹲著靠近比藍,拉著她的手,「比藍,我是夢婉,你堅持住,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然後夢婉沖著貝銘威喊︰「貝叔,快點送她去醫院啊!」

聲音里帶著顫抖和哭腔。

比藍唇角帶笑,只是看著錢子昂,「錢子昂,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夢婉在旁邊看著不斷往外冒出的血,呼吸都快要停頓的感覺。

「讓開,我來!」葉雲歌接過藥箱,蹲去,查看了一下傷口,對錢子昂說︰「扶她到沙發上。」

葉雲歌在部隊學過護理,處理傷口還算在行。只是上藥酒的時候,疼得比藍眼淚汪汪痛呼個不停,,只好改用雙氧水處理,還是疼得直咧嘴。血跡一被清理,夢婉才發現比藍的額頭有一大條被劃破的傷口,觸目驚心,當下就哭出聲來。

那麼愛臭美的比藍,要是從此真留下這麼長一條疤痕可怎麼辦?

葉雲歌收起藥箱,交待道︰「我剛剛做了簡單的初步處理,她有創口需要清創縫合,如果有頭部癥狀,需要CT等檢查治療,還是快送醫院吧。」

貝弘文這時才匆匆趕回家,見了比藍的傷口,來不及問是什麼情況,就立刻吩咐︰「送醫院!我跟院長打個招呼,讓他找最好的外科大夫包扎治療。」

他手一伸,秘書立即遞上手機。

錢子昂抱起比藍就往外走。夢婉急急跟了出去,貝銘威緊跟在她身後。

落在地上的白色磁盤,已經碎成了兩三片,上面還沾著比藍的血跡。扔出瓷盤的魏澤揚,此刻有些後悔的樣子,耷拉著腦袋站在一邊。貝銘姍想了想,交待王媽上樓去看好康康,也跟著出去了。

「怎麼搞成這樣?」貝弘文這才想起問妻子,「那個女孩子是誰?」

「爸,你先別急,傷口可能要縫上幾針,但是好在沒有性命之憂。」葉雲歌將公公扶至沙發上,「那個女孩子是弟妹的朋友,從前來過家里一次。今天她是跟著表哥過來的。」

「那怎麼又會受傷?」貝弘文臉色不悅。

涉及到魏澤揚,葉雲歌不好說什麼,只好將目光投向婆婆錢爾嵐。

錢爾嵐扶著丈夫在另一側坐下,「澤揚丟向子昂的時候,她突然就沖到子昂面前給擋下了。看樣子,這個叫比藍的女孩子傾慕子昂。」

「澤揚!」貝弘文不怒而威。

「爸……」魏澤揚心虛極了,「我一時激動就……」

「怎麼可以對家人對手,何況剛才你媽還在,像什麼樣子?」貝弘文一開始對這個女婿就不滿,只是礙于女兒堅持,只好妥協。如今看來,他當初看人的眼光沒錯,就不應該把女兒嫁給他,還讓他在家吃住。

「爸,我知道錯了。」魏澤揚知道自己做得過火了,態度也謙卑起來。

貝弘文看著他,心里真是一股子火氣,但還是壓低聲音盡量平靜地說︰「說說,你都錯在哪了?」

人家的上門女婿都是勤懇上進,生怕被岳父岳母看扁。他可倒好,這些年不上進不說,還做出了不少傷風敗俗的事情。他這個做岳父的,不是不知情,只是想給他留點男人的面,所以最多也只是輕輕提點幾句。沒想到如今,他竟做出這等傷人的事。

「我不該扔東西,不該惹您生氣。」

貝弘文眉頭一凜,「看來你是真要跟姍兒離婚,是嗎?」

「爸爸,我沒有,我不想離婚。」魏澤揚立刻跪到岳父身邊,「爸爸,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想離婚。我們要是離婚了,康康怎麼辦?」

「起來!」貝弘文臉色一變,指著他,「給我起來听見沒?」

「一個男人動不動就下跪像什麼樣子!」貝弘文怒氣叢生。

管家和秘書立刻上前來將魏澤揚拉起來,扶至沙發上。管家在他耳邊輕聲說︰「姑爺,好好跟老爺說。」

「爸爸,我真的不想離婚。」魏澤揚慌了,「從今以後我會改,一定會好好做人。」

「你在外面到底有幾個女人?」貝弘文將手往桌上一拍,「說!」

「我沒有……」

「說不說!」貝弘文立刻將桌上的東西砸向他身後的地上。

魏澤揚終于不再辯解,「一個。」

「嗯?」貝弘文悠悠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看向他,「別以為我天天忙著工作就沒精力管兒女們的事,魏澤揚,我只是一直給你留著面兒,並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魏澤揚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爸,媽,從今往後我跟她們恩斷義絕老死不相晚來,一定好好對姍兒和康康,我保證!」

「事業呢?」貝弘文看著他,沉著眸子。

「我會加倍努力工作,和小威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強!」

「小威念在他姐姐的份上,對你在公司的所作所為一再容忍,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貝弘文將杯里喝剩下的茶水潑到他跟前,「魏澤揚,我貝家待你不薄,你怎麼能這麼忘恩負義一再惡習不改?」

「爸爸,我真的悔改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不會再令您失望的,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的!」

貝弘文失望地閉上眼楮,掐了一下鼻梁骨,「我就知道你只有嘴上這麼點功夫,這麼點態度還想叫我原諒!簡直是痴心妄想!」

見岳父難以動搖,魏澤揚又向錢爾嵐求救,「媽媽,我平時可孝敬您了,您就幫幫我,我不想跟姍兒離婚,我還想繼續做您的女婿孝敬您。」

「別說了。」錢爾嵐也不喜歡他這副樣子,「這一次,我們會听姍兒的。」

「大嫂,你幫幫我吧!」魏澤揚又要跪下去,葉雲歌立刻厭惡地站起來,「魏澤揚,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就好自為之吧!」

所有人上了樓,只留下魏澤揚一人在樓下。

和貝弘文進了外孫子的房間,見康康正睡得香,錢爾嵐不禁嘆氣,「姍兒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居然會遇見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貝弘文也懊悔,「當初就不應該听從姍兒的,小威說得沒錯,魏澤揚就不是什麼靠譜的人。只是我當時心一軟,就答應了。」

「小威當時是最反對的一個。」錢爾嵐想起來,「只是,天下間的父母,哪一個能扭得過兒女。就像小威和夢婉的婚事,我也是不同意的,可是兒子從小到大從沒那麼求過我,我當時心都碎了,不答應還能怎樣?」

「現在說的是姍兒,你扯小威和夢婉干什麼?」貝弘文說,「那當初你還不是不同意小杰和歌兒的婚事,這麼多年了,我看歌兒就挺好,一直都是個妥當孩子。」

「好什麼好?」錢爾嵐不同意,「她要是真好,為什麼不給貝家生下一兒半女?我看她對誰都謙和有禮的樣子,心里卻不知怎麼看咱們貝家呢,我就覺得她一直仗著娘家的硬氣,看不起咱們家。」

「錢爾嵐,注意你的身份和說話的方式!」貝弘文生氣了,「這是你一個婆婆該在背後說兒媳婦的話?怎麼越老越沒分寸了?好好想想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門外,端著一盤水果的葉雲歌靜靜地站著,臉色沒怎麼變,但是端著盤子的雙手,緊了又緊,都爆出了青筋。最終,她沒有走進去,而是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貝銘杰的車子剛駛出部隊大門,便給葉雲歌打電話,卻無人接听。直到打到第三個,她才接起,卻在那端沉默著不說話。

「雲歌?」貝銘杰叫她幾聲都沒反應。

葉雲歌撫了撫胸口,終于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貝銘杰听出她聲音里有些不對,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爸爸也回來了,你還是快回來一趟吧。」葉雲歌也沒多說,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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