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在馬車上的時候,簡單的跟百里奚說了她買店的事情,還有這個店鋪鬧鬼,被傳成凶災的事情。
沒想到,她們剛一到,就發生事件了。
她們三人擠進去以後發現,這處鋪子的門前,潑滿了血跡,而門的正中間,居然還掛著一個死尸,現在正有一隊官兵再次檢查,還有仵作在檢查尸體。
「趕快把能做主的叫來,又發生了件命案,這地方這麼晦氣,怎麼還會買下來。」一個小捕快趾高氣昂的訓著趙廷昌,趙廷昌眉頭緊皺,神色略有些著急,他雖然沒把這個小捕快放在眼里,不過,這次出了人命,需要不悔出面才行。
不悔剛剛在旁看了下門前掛著的死尸,心里冷哼一聲,示意百里奚和鳳ど在旁看著,緩緩的走了過去︰「我就是這鋪子的主子,有事和我說吧。」
小捕快一听,趕忙轉過身來,他們可是等了很久了,上下打量了不悔幾眼眼,斜著眼居高臨下的說道︰「早上有人舉報,說這里發生了命案,本捕快可是等了你一天了呢,好大的架勢。」
這捕快心里一肚子火,每次輪到他巡視這邊的時候,這個鋪子都會發上些事情,真晦氣,尤其是今天等了不悔一天,更是不悅。
「主子,這捕快點名了要見到真正的主子才肯斷案,而且,前幾任掌櫃的都沒有遇到過死人的事情。」趙廷昌見到不悔來了,趕緊跑過來,在她身邊耳語道。
听到這里,不悔冷笑,看來這背後的人真正的目的就要露出來了呢!
「這位大人怎麼稱呼?」不悔示意趙廷昌不要著急,她揚起笑臉走到了那位捕快的面前問道。
周圍圍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對這鋪子是又怕又好奇,見到不悔出現後,紛紛討論著。
「叫我劉捕快就行了,那位是我們的李捕頭,這件案子由他全權負責。」劉捕快見不悔態度還不錯,語氣也好了些,然後給不悔指了指正在檢查尸體的一名男子介紹道。
听著周圍不斷議論著鬼魂索命的事情,不悔向著李捕頭那走了過去,見他眉頭緊鎖,神色認真,客氣的問道︰「李捕頭可是檢查出什麼問題了,這人,為何會死在我們的門前?真的是有鬼?」
「你是這店鋪的真正主子?」李鋪頭放下手中的工作,轉身打量了下不悔,見其十分年輕,有些意外,謹慎起見再次確認到。
「是我,不知李捕頭檢查的結果如何?」不悔也向著尸體看了幾眼,眉頭緊鎖。
「這不是鬼魂索命,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昨天城西的一戶人家報案,他們的兒子前幾日就失蹤了,而今日這具尸體經確定,正是她們的兒子,仵作檢查了死亡時間,正是昨晚,所以,這是一場謀殺案!」李鋪頭眼中泛著精光,冷眸緊緊鎖定著不悔,像是想從她眼中探出寫什麼來。
不悔沒理會他,看著尸體的旁邊,確實有一個婦人正扶著一個年邁的老人哭著,可能是哭的時間長了,早已發不出什麼聲音了,只剩下淺淺的抽泣聲。
「哦?謀殺?那不知道李捕頭覺得犯人是誰呢?」不悔從這捕頭的眼中看出了對她的懷疑,微微蹙眉,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懷疑她?
李捕頭早就料到不悔會如此問了,胸有成竹道︰「有人說,在昨夜看到一白衣男子背著一個沉重的袋子,鬼鬼祟祟的往這邊走來。」
靠!
不悔怒了,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白色錦袍,難道就因為這個判定她是凶手?
「恩,所以呢?李捕頭這是在懷疑在下了。」不悔壓下心里的怒火,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只不過笑意未達眼底,雙眸中蘊藏著危險的氣息。
「你是這里的主子,發生了命案當然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李捕頭心里有些吃驚,這件案子他跟了幾個月了,已經稍有眉目了,不悔那天出現的時候,他就懷疑到不悔身上了,可是,上次卻跟丟了,這更讓她懷疑這一切都是不悔在暗中策劃。
「記得這鋪子發生過很多詭異的事情吧,命案的話,這也不是第一次,難道就因為我穿的白衣就懷疑我?我為什麼要故意把我的鋪子變成凶災呢?動機又是什麼呢?」不悔開始還覺得這捕頭有些頭腦,沒想到還是一個廢材。
李捕頭听了不悔的疑問,寒聲道︰「這我就要問你了,你將這鋪子變成一座荒廢的地方,一定是想不引人注意,從而達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聞言,不悔冷笑,走到哭著傷心的婆媳兩個面前,對著那婆婆說道︰「老人家,這死的可是您兒子?」
「嗚嗚……正是我那可憐的兒啊……不知道誰這麼狠心,殺了他啊,嗚嗚……」老太太一听不悔問她,趕忙哭了起來,而她身邊的那個婦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不悔听了回答後,心里有了一些眉目,繼續問道︰「你兒子是從什麼時候失蹤的呢?」
「大牛三天說出去一趟,然後就沒在回來了,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嗚嗚……」老太太話梅說完,又接著哭了起來。
不悔見此,心中更加肯定凶手是誰了,接著問道︰「那你兒媳婦和你兒子,平日里關系怎麼樣?」
「你,你想說這麼?我媳婦當然和我兒子好了,她們兩個成親至今一直都恩愛有加……」老太太一听不悔這麼問,語氣中夾雜著憤怒,瞪著不悔,而她身旁的媳婦听到不悔的話後,眼中哀傷的神色更濃了,目光一直盯著門上的尸體,默默流淚。
「那你和你兒子的關系如何呢?」對于老太太的憤怒不悔不以為意,有時候憤怒也可能是惱羞成怒。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說是俺害死了自己的兒子?」老太天這次掙扎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可能因為跪坐的時間太久了,所以腿有些酸麻,站起來後差點又倒了下去,還好李捕頭在身邊扶了一下。
「既然關系很好,那為何從早上到現在,都不把你的兒子放下來呢?」不悔對著憤怒的老太太冰冷的質問道,如果,真的是感情深厚的話,怎麼會允許自己的親人的尸體一直在上面掛著,她們卻能夠這麼冷靜的在旁哭泣。
那老太太听了不悔的質疑,眼中明顯有些閃躲,不敢看向不悔,與她的媳婦對視了一眼,接著哭了起來︰「嗚嗚……大伙證明證明,我和俺兒的關系如何,嗚嗚……」
听了老太太話,周圍的人對著不悔指指點點,有兩個略微發福的中年婦女站了出來。
「這位小兄弟,你怎麼能這麼和張大娘說話呢,張大娘二十多年前守寡,靠著給人干粗活給大牛拉扯大,就算自己挨餓,也要給大牛吃,而大牛也十分孝順,娶了媳婦後關系也特別和睦,怎麼能是張大娘做的呢?」
她一說完,另外一個中年婦女也開口了︰「就是,張大嫂子最疼的就是大牛了,前些日子大牛生病,她變賣了所有的家產為大牛治病,而大牛媳婦也從娘家借了很多銀子來,怎麼可能害大牛呢……」
听到此,不悔並未反駁,而是走到皺著眉頭的仵作面前問道︰「是你斷定大牛死于昨夜的?那是怎麼死的呢?」
仵作一听,想了想答道︰「死者主要死因是心口上的刀傷,不過,還有些疑惑的地方。」
不悔看著仵作依然皺著眉頭查看尸體,冷笑道︰「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仵作點了點頭,雖然他再三查探尸體,感覺一切都查清楚了,可是,還是覺得有些地方看上去很奇怪。
「李捕頭,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李捕頭剛剛一直沒打斷不悔,听了她問那對婆媳的問題後,他也有些疑惑了,尤其是見到仵作點頭承認死亡時間上有問題後,心里就不在認定不悔是凶手了,可沒想到的是,不悔居然這麼快就知道凶手是誰了。
「凶手是誰呢?」他從不悔這一系列表現來看,開始相信不悔真的知道是凶手了。
不悔並未直接回答他,而是走到了尸體的旁邊,開口說道︰「先說大牛身上的疑點,第一,他臉上並沒有任何驚恐的表情,而且,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感覺死的十分安詳,試問,有誰被殺了會是這一副表情嗎。第二,他心口上的刀口十分整體,好似他沒有向旁開裂的痕跡,也沒有掙扎的痕跡,就好似他在那等著被殺一樣。」
她話一說完,圍觀的人都朝尸體上看去,果然大牛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恐,或者是痛苦的表情,反笑的十分安詳,仵作眼前一亮,他終于知道為何看著這尸體怪異了,就是他臉上的表情。
李捕頭也趕緊過去查探了傷口,果然如不悔說的一樣,並未有任何掙扎或反抗的痕跡。
見大家紛紛點頭後,不悔突然大聲說道︰「凶手就是,張大娘!」
「什麼?張大娘?」
「這位兄弟,你是不是弄——」
人群中反應很激烈,明顯是不相信不悔的話。
「其實,大牛的死,是他自願的。」就在大家還沒從不悔的話中反應過來時,她又扔出了一劑重磅炸彈。
「他自願的?這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會有人自願死的?」
這句話比上一句更加離奇,圍觀的百姓紛紛搖頭,對不悔的話表示質疑。
張大娘听了不悔的話後,眼中閃爍著不敢置信的目光,和她媳婦對視了一眼,像是下了什麼決定後,猛的沖向李捕頭,從他腰間拔除佩劍想要自殺,可是,不悔哪給她這個機會,一腳就將劍踢到了地上。
眾人看到這一幕,開始有些相像不悔的話了,要不一個人好好的怎麼會自殺?
「張大娘,大牛真是你殺的?」剛剛那位中年婦女不敢置信的站了出來,對著張大娘問道。
聞言,張大娘苦澀的笑了,像是一下子又老了許多一樣,對著大牛的尸體跪下,訣別的看著地上的婦人,痛哭著︰「正是我殺的我兒啊,你們將我關起來吧,正好讓我下去陪陪俺兒,只是苦了我的媳婦啊,以後你也別為大牛守寡了,找個好人家在嫁了吧,嗚嗚……」
「娘……你不要扔下媳婦一個人啊。」
伏在地上的那位婦人,一听到張大娘這麼說馬上撲倒了她的懷里,失聲痛哭到,兩個人絕望而悲傷的哭著,感染著周圍的人都跟著留下了眼淚。
見此,不悔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死笑著死去的大牛,再次站出來說道︰「其實,這夠不上謀殺,我剛說了,大牛是自願死的,大家剛剛也听到了,他得了病,可能是很嚴重的病,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就讓張大娘殺了他,然後將他尸體掛在這里,我想,是有人給了你們錢才讓你們這麼做的吧。」
聞言,張大娘和她媳婦止住了哭聲,驚訝的看著不悔,疑惑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婆婆,就說了吧,我不想讓你為了背負著殺害大牛哥的罪名,這就違背了大牛哥死前的願望了。」那名夫人哭著對張大娘說道。
張大娘思考了片刻,失聲痛哭道︰「我可憐的兒啊,我們一家老實本分的生活,從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可是,大牛卻得了那樣的病,我們變賣了家里面所有的東西給大牛看病,還是沒有好轉,就在我們絕望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好心人,他拿錢給大牛看病,可是,大牛的病實在是太重了,最後,還是沒救回來,就在昨天晚上。」
說道這里,張大娘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眼中的淚流的更凶了,好一會才平復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昨天晚上,那位恩公又來了,他與我們說,讓我們給大牛照成被害的樣子,然後掛在這里,就會給我們一筆錢,我們是不同意的,可是,大牛為了讓我這老婆子和媳婦往後的日子好過些,就答應了,最後,在他咽氣的那一刻,我準備了刀,插在了他的心口上,嗚嗚……」
這一段話,張大娘仿佛用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停的哭著,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刀插進自己兒子心口的那一霎那,她有多麼的痛苦,可是,為了兒子的心願,為了媳婦今後的生活,她沒的選擇。
周圍的人听了無不動容,他們沒想到事情的真想居然是這個樣子,看著悲傷哭著的婆媳兩人,心中都充滿了同情。
同情是同情,可是,那個幫助她們的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麼呢?
「不知李捕頭一會可有時間聊聊?」不悔沒有在逼問那對婆媳,就算現在問,她們也是不會將那背後的人說出來,最重要的是,她們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李捕頭沒想到不悔會突然找他,眼中有一些錯愕,不過馬上平復下來了,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圍觀的人群也就散了,衙門的人將大牛的尸體放了下來,找人照顧著哭的昏了過去的婆媳一起送回去了。
這間鋪子很大,里間還有個隔間,此刻,不悔幾人一起坐到了里面,鳳ど問了趙廷昌廚房的位子,去燒了一壺茶端了上來,給每個人都沏了一杯。
不悔端起身前的茶杯,聞著清新淡雅的茶香,心也跟著放松下來,放到唇邊輕啄了一口,緩緩的開口道︰「李捕頭今日為何猜疑我的凶手呢?」
聞言,李捕頭輕笑道︰「今日是錯怪閣下了,其實,這件案子李某已經追查快三個月了,最近才有了一些眉目,察覺到背後的人,那些人的目的並不是想得到這個鋪子,而是想將這個皇城中央的旺鋪,變成一個無人敢來的死角,以此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就關我家公子什麼事?」鳳ど顯然沒听明白是怎麼回事,疑惑的問道。
不悔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鳳ど解釋道︰「想必是因為我那日在明知此鋪子是凶鋪的情況下,還提高價格購買下來的原因吧,讓李捕頭猜疑到我就是那背後的布局者。」
「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確實有經常看到過夜里經常有白影出現在這里,據描述是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身材與你家公子差不多。」
聞言,不悔輕輕蹙眉,和她身材差不多的白衣男子?是有意模仿布了這個局?還是真的就那麼巧合?
「這位兄台如何稱呼?」李捕頭打斷了不悔的沉思,詢問道。
今日,在他見到不悔這一系列的表現後,心中對不悔十分佩服,才一刻中左右,就從他們查了一天也沒查出來的現場找到如此多的疑問,可不光是心思慎密這麼簡單的,所以,便起了結交之心。
「我在家排行十三,你叫我風十三就好。」不悔對李捕頭的印象也很好,看得出,他是真心破這個案子的。
「十三兄弟覺得這幕後的黑手是何人,為何要布這句,還有,給那對婆媳錢財的是不是這背後的人呢?」
听著李捕頭這一系列的問題,不悔撫額,她又不是神仙,怎麼能這麼快就知道結果了,輕笑道︰「李捕頭真是抬舉十三了,這些問題也是我疑惑的,不過,我想我們或許可以聯手,只有這案子破了,徹底查到背後的凶手,我才能安心的做生意。」
李捕頭也是太過著急了,一想到自己剛剛問的問題,略有些不好意思,喝了一口茶來緩解尷尬,茶杯落下後,笑道︰「相信有了十三兄弟的幫助,一定會早日破案的。」
「不過我覺得,李兄可以從那婆媳入手,那個人或許還會出現。」不悔心里覺得,這件案子或許比她們想象的更加復雜,今日這婆媳這麼輕易就將背後的人說了出來,顯然背後的人並未讓這婆媳保密,他們在故意將大家往一個方向引導。
「那今日李某就先告辭了,十三兄弟放心,只要我這邊有了消息,一定會通知你的,敢問,該如何聯系你?」李捕頭想起了白日的事情,他們可是在這里等了差不多一天才等到不悔的。
不悔將她在外面地址告訴了他,這是戰璟天的地方,如果有事情,里面的人會聯系到她的,同時,也將這個地址告訴了趙廷昌,上次走時忘記了,所以,這次他才會這麼著急。
待事情都解決好了以後,不悔帶著鳳ど走了出去,百里奚剛剛並沒有出現,他沒有易容,為了防止有人認出他的身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躲了起來。
現在一見不悔出來,感覺迎了上去,焦急的問道︰「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
「李捕頭那也沒什麼線索,所以,這件事還是需要在店內入手,我剛問了趙廷昌,他說,這兩日店里面都沒有發生什麼事,那些血跡也沒在出現過,沒想到,今日卻發生了這件事。」不悔也有些疑惑,按照以往來說,每次有人購買到店鋪後,那些血跡都會出現的。
「放心吧,這兩日我就在這住下,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搞鬼。」百里奚銳利的雙眸緊鎖著店鋪的方向,他一定要為不悔查出背後的人。
听了他的話後,不悔真心的感謝到︰「那這幾日就麻煩師兄了。」她相信百里奚的能力,放眼六國,能打敗他的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你啊,跟師兄還這麼客氣,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就好。」百里奚揉了揉她的頭發,輕松的說道。
「等在過兩日,不悔一定履行諾言。」不悔想著,她要在王府內辦一場烤肉宴,可以要求百里奚一起。
待一切事情都商量好以後,來了輛馬車接不悔回去,百里奚見她們二人上了馬車離開後,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的神色,她真的是對戰璟天產生感情了嗎?要不然,為何一定要回到那里去?
*
不悔回王府的路程並沒有那麼順利,因為剛走了一半路程馬車就被攔截了。
「怎麼回事?」鳳ど掀開簾子問了一下,外面傳來吵雜的聲音,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前面有一個乞丐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說鳳公子欠她一頓飯。」趕車的也都是戰璟天的人,在外面都叫不悔鳳公子的。
聞言,不悔輕輕皺眉,乞丐?一頓飯?
她想起來了,第一次買鋪子那天,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一個乞丐,後來讓元碧攔下了,沒想到今日又跟過來了,看來自己一出來行蹤就被盯上了。
既然又找上來了,她到要出去看看究竟是什麼目的。
「說吧,找本公子究竟為了什麼?」不悔起身走出馬車,看著坐在馬車前面的乞丐問道,跟了這麼久是該露出真正的目的了吧。
那乞丐一見不悔出來,趕忙起身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不悔的手防止她逃跑,嘴里嚷嚷著︰「你還欠我一頓飯,今天一定要請我。」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里卻十分不平靜,他剛剛是想抓住不悔胳膊試試她武功如何的,沒想到不悔閃躲了一下,他就抓到了她的手。
感覺到自己手中滑膩的肌膚,他敢斷言,這絕對不是男人的手。
這一靠近,他還聞到了淡淡的幽香,不似一般女人身上的胭脂味,是很淡的茉莉花香,沒想到‘他’居然是她!
不悔剛下車的時候其實是有防備的,但沒想到他回來抓自己,她往後一閃躲,手就被他抓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使勁掙月兌麼開來,她還是不習慣與人接觸。
「我不記得什麼時候欠你的飯了,如果再敢糾纏我休怪本公子不客氣。」話落,不悔上了馬車直接離去了。
這個乞丐見不悔走了還依然傻站在哪里,腦中都是那滑膩膩的感覺,直到有下屬過來提醒,他才發現不悔離去了,心中惱怒,暗自發誓,下次一定要問出來她叫什麼名字。
*
不悔回到王府後,命小惠打了水,好好的泡了一個熱水澡,這一天可是累壞了,當她洗完澡回到屋內的時候,戰績天已經在房內等她了,看到她回來後,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拉到懷中,狠狠的吻了起來。
這次的吻野蠻又霸道,戰璟天帶著怒火使勁的啃咬著她柔軟的雙唇,她中午說要去陪他吃飯,居然又給忘記了,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和百里奚在一起。
一想到百里奚,心里的怒意更慎,看來,得早日讓他知道知道,不悔可是他的女人。
不悔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感覺到嘴上的吃痛後,也用力的回咬著,很快,咸澀的鮮血滑入口中,滿嘴都是血腥味,可是,他還是沒有松開,不過,好似察覺到弄痛她了,他的吻開始輕柔起來,細細的品嘗著……
唔!
被他這麼一吻,不悔感覺到身體變得無力起來,酥麻的很,口中也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要推開他,可是,他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緊緊的抱著她,更加賣力的吻起來,手不受控制的從她身前探了進去……
呼!
終于,在不悔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放開了她,她趴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戰璟天,你又發什麼瘋?」當身體恢復一絲力氣後,不悔冷眉挑起,狠狠的瞪著一臉滿足的男人。
「是你答應中午陪我吃午飯的,到現在我還沒吃東西。」見她發火,戰璟天趕緊收斂了下他得意的神色,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說道。
聞言,不悔眨了眨眼,這才想起來這回事,心里生了一些愧疚,聲音也軟了幾分︰「難道我不在你就要餓死了不成?」
「我想和你一起吃嗎,都要餓死了,陪我吃飯好不好,花千辰說,我這幾日身體恢復的不好,你能不能在府中陪著我啊,在等幾日我身體好了在陪著你出去怎麼樣?」戰璟天將她抱在腿上,將臉在她的臉頰蹭著,祈求的說道。
心里盤算著,這幾日不管用何辦法,都要將她留在身邊,不能給那個男人一絲機會。
「走吧,先去吃飯。」不悔心里鄙視著自己,看到他這個樣子,她怎麼都無法開口拒絕,看來,他是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軟肋。
戰璟天得了機會,哪里肯放過,得寸進尺道︰「我要吃你親手做的。」
「你——,算了,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見到他滿臉受傷的表情,拒絕的話就這麼咽了回去。
「恩,這里?」見她答應了,戰璟天並沒有急著離開,而且嘟著嘴,讓她看著他嘴角的傷,剛剛她咬的那一口真是太狠了。
不悔早就看到了,暗道一聲活該,誰叫你發瘋來著,可是,在看到還在往出淌血的嘴角後,心里閃過一絲不忍,抬起手指輕輕的撫過受傷的地方,柔聲問道︰「現在還疼嗎?」
「疼。」戰璟天對此並不滿意,想都沒想的就答道。
見他這個樣子,心里好笑,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才故意這麼做的。
算了!
這次就讓他高興一次吧。
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腿上,伸出舌尖,在他被咬破的嘴角輕舌忝了一下。
看到她收回舌尖後,輕舌忝了下朱唇,戰璟天狠狠的吞咽了一下,身體一下子就熱了起來,再也控制不住了,樓主她柔軟的腰身,對著她柔軟的雙唇,深深的吻了上去……
纏綿一吻結束後,兩人又膩歪了一會,才一起向廚房走去。
不悔這邊是有小廚房的,現在這個時辰,廚娘們差不多都離開了,只剩下幾個粗使丫鬟在準備著早餐所用的食材,一見到不悔和戰璟天來了,趕緊跪了下去︰「參加王爺!鳳姑娘!」
戰璟天眼中帶著一絲厭惡,看都不願意看她們一眼,冷聲道︰「都下去吧。」他最討厭女人了,所以,他的飲食起居一直都是戰元照顧的,東苑幾乎一個侍女都沒有。
「你將她們都趕走了,誰給我幫忙?」不悔無奈的看著他,她可不會用這古代的廚房,以前每次下廚,都是由那些廚娘和小惠幫忙的。
「都需要做什麼?」戰璟天蹙眉,他只是不想和那些女人待在一起而已,沒想過這麼多。
不悔知道他心中所想,好心的提議道︰「要不你先回去等著,等我做好了以後在叫你?」
「現在需要做什麼?我幫你」戰璟天這次是打定主意不離開了,他很想看到她親手為他做飯,一想要這里,心里就泛起了甜蜜。
見他不走,不悔也不在強求了,廚房里面看了一下,並沒有太多的食材了,只剩下幾個土豆,蘿卜,地上的角落還關著一只雞。
看到這幾樣菜,心里想著,可以做個嗆土豆絲,蘿卜丸子,還有白切雞,這些口味都比較清淡,適合戰璟天現在食用。
「這幾個土豆切成細絲,還有,這個蘿卜也切成細絲,將雞殺了收拾好。」不悔雙臂抱在胸前,對著戰璟天指揮道,她就是想為難他一下。
「那還不簡單,等著。」戰璟天見他可以幫忙,別提多高興了,拿著菜刀在手中比了比,覺得還算順手,然後飛快的走到關雞的籠子旁邊,厭惡的將那只雞抓了過來,一刀斃命,然後三下五除二的將雞收拾干淨。
不悔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的就把雞給收拾好了,當真意外。
「還有這兩個,都切成細絲,越細越好。」心里想著,他上次在太陽山上的時候,帶回來的野雞野兔那些也都是收拾好的,殺個雞肯定不在話下,可是,這切菜嗎?冷笑一聲,等著看他笑話。
戰璟天看著案板上面放的幾個土豆和蘿卜,站了一會,像是思考著怎麼切一樣,片刻後,眼前一亮,將這幾個土豆和蘿卜一同向高處拋去,接著拿著手中的菜刀抬起,手起刀落,如發絲般縴細的土豆絲和蘿卜絲從空中落了下來,拿起桌邊的盤子一拋,瞬間分開裝在兩個盤中,外面居然一絲不落。
靠!
不悔看得都呆了,她第一次吃到,原來劍法還能運用在刀工上。
「做的不錯,接下來把火生好,就可以等著吃了。」不悔借過處理好的蔬菜和肉,對著戰璟天夸了一句,在看到他滿臉的笑意後,接著指使他干活去。
她一說完,戰璟天嘴角抽了抽,完美的笑臉有了絲裂痕,低頭看了看,這火,他還真不知道怎麼生!
「你不會是?」見他這個樣子,不悔有了絲不好的預感,疑惑的問道。
「你先準備其他的,我馬上生火。」戰璟天想著在野外生活很容易的,這個應該難不倒他才是,所以,就學著在野外生活的方式開始引火。
一切都很順利,火被順利引燃了,可是,還沒等戰璟天邀功,意外就發生了,這火剛生著沒一會,居然就滅了,趕緊在拿一些干柴放上去,還是沒用。
咳咳……
正在旁邊準備調料的不悔,猛然將被突然冒出的濃煙嗆的劇烈咳嗽起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剛剛火不是被順利引燃了嗎?
呵!
好家伙,她這一看,終于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只見戰璟天正拿著一堆干柴,拼命的往爐灶里面送,剛剛被點燃的那些火,早就被壓滅了,那邊的火滅了,他又繼續點火,火剛起來又滅了,滾滾濃煙就從哪里冒了出來。
咳咳……
「戰璟天,你丫的到底會不會燒火啊?」不悔放下手中的食材,用手捂住鼻子和口,防止吸入更多的煙,眼楮已經被嗆的流出眼淚來了,對著他質問道。
咳咳……
戰璟天沒想到這件事情這麼難,還以為可以像前兩個那樣輕易搞定的,他距離灶門口最近,所以接觸到是煙也是最多的,忍不住的咳了起來,最後,干脆扔下手中的干柴,走到她身邊諂笑道︰「我還是找其他人過來引火吧,嘿嘿,可能是今天的柴火比較濕,不好燒。」
哈哈……
當戰璟天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不悔才看清,原本冷峻威嚴的戰王爺,滿臉的黑灰,臉頰,眼角,嘴邊都畫著黑道,想來是剛剛太過著急,所以他沒注意到。
「有什麼好笑的,本王又沒做過飯,怎麼會引火。」戰璟天還以為不悔是笑他不會引火,故意皺起眉冷哼道。
「王爺,鳳姑娘,你們在里面嗎?」就在不悔想要告訴他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戰元匆匆的從門外跑了進來,可剛一進來,就被煙燻的退了出去。
「我們沒事,這就出去,你在外面等著吧。」
不悔壓下心底的真相,直接將戰璟天拽了出去,正好看到欲再次進來的戰元,輕笑道︰「只不過是發生了一絲小意外而已。」
戰元見她們出來了,趕緊走上去查看,可是,在看到戰璟天的臉後,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王爺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你跟我進來。」見到戰元,戰璟天眉頭緊皺,他還從來沒這麼丟臉過,一心想著找回來,根本就沒注意到戰元看他的眼神。
一進到廚房,就將戰元拉到灶門前問道︰「會引火嗎?」
額?
戰元驚恐的看著戰璟天,王爺想干什麼?恭敬的答道︰「奴才會。」
「教我!」
就在戰元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又差點被戰璟天的這句話給嚇死,王爺不會是最近在府待的太久了吧?怎麼行為這麼詭異?
還沒等他想玩,戰璟天一道警告的目光掃過來,打了個寒顫,感覺過來交戰璟天生活,看著他生火,戰璟天才發現,原來,這旁邊還有個風筒……
當他生好火,不悔做好飯後,都快接近凌晨了,不過吃的還是津津有味,吃完飯後,這一天才算真的過去了。
這幾日,戰璟天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將不悔留在身邊,而百里奚那邊也一直都是由鳳ど聯系著,這幾天可能是那些人懼怕百里奚還是其他原因,依舊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直到兩天後的正午,鳳ど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小姐,又出現了,鋪子最中央的血跡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