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聖雪,見到我就這麼驚訝嗎?」
慕容傲雪嘲弄的笑道,越聖雪眼中卻帶著重逢的喜悅。
她的確曾因為她試圖她月復中胎兒而通過她,可無論怎樣她們都是雙生子,冥冥之中總會掛念著她。
幾個月不見,她似乎過得還好,頭上不再包裹著白紗,而那半張被毀掉的臉孔上的疤痕也少了許多…媲…
疤痕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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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後知後覺,凝著慕容傲雪的眼驟然圓睜,「你的臉……」
她上前一步,越過窮無花伸手撫上慕容傲雪的臉頰,滿眸的驚愕和詫異,她才發現她的臉好了很多,雖然還隱約看得見一些傷痕,可與她已經幾乎一模樣。
「哼!驚訝什麼?」
越聖雪指尖觸踫到慕容傲雪的一霎就被她沒好氣地一手拍開,「怎麼,不願見我的臉恢復成和你一模一樣,那樣你就不再是天下最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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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
窮無花呵斥道,將無禮的慕容傲雪拉到身後,「對不起……娘娘,雪兒對您並沒有惡意。」
窮無花恭敬地向越聖雪躬身行禮,而听著她親昵地喊慕容傲雪為雪兒,越聖雪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羨慕,「沒關系……只要你們平安無事就好。」
「哼!」
慕容傲雪冷哼道,向越聖雪投去「不用你假好心」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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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的臉上隨即激起數道憂傷的漣漪,帝天蠻一直沉著臉瞪著慕容傲雪,輕輕地將越聖雪拉過來,掩在自己身後——
「無花師傅,那麼晚了,除了告訴我們越晉遠和楚流雲已經認定雪兒死了之外,你一定還有其他事要和本王說,對嗎?」
窮無花點點頭,「現在楚流雲和越晉遠都在避暑山莊,他們之間定是鬧得不可開交,所以今夜下手是快打斬亂麻的最佳機會,勝算最大。」
窮無花恭敬地說道,雙目一直她與帝天蠻四眸相視,越聖雪只覺一股不祥的殺氣而起。
「蠻,今夜你們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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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從離開蠻弩之前,帝天蠻其實一直對無名留了個心眼,派人去追蹤窮無花師傅的下落,可惜直到一切悲劇發生回到蠻弩之後不多久才有了窮無花的下落。
這次來到利州他就帶著她們一同而來,在將越聖雪救回利州的那一夜起,帝天蠻就和窮無花謀策暗殺越晉遠,而今晚就是當機立斷的最佳機會。
「蠻,不要,求你不要這麼做!」
帝天蠻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立刻遭到了越聖雪的竭力反對。
「雪兒,我知道他是你父王,你不舍他死在蠻弩劍下,可你也清楚知道他不配為人,喪心病狂,若是越楚聯合和蠻弩對戰,勝算各自一半,但就算勝算在握,也會枉死不少性命!而現在只要除卻越晉遠,越國內政大亂,蠻弩此刻起兵就能不戰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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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在越國謀反的勢力從未如同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有很多郡王都不滿父王,他若死了,只會給其他王儲郡王等有了登基帝位的正當理由,他們不會輕易就被蠻弩鏟除,也許他們會齊心協力的齊結力量抵抗蠻弩,到時蠻弩不備就會傷亡慘重。」
越聖雪眉宇緊蹙,神情凝重。
「就算是這樣也不足以打消暗殺的計劃。」
帝天蠻態度也很強硬,多年征戰,他看著血流成河,申吟遍地,這一次他不想損傷一兵一卒,就要奪下最後的勝利。
「可我不願讓去暗殺的人白白送死。若是沒有成功,反而會走漏蠻弩的打算,一旦被父王知道我沒有死,利州還被蠻弩成功收復,父王和楚流雲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會合力對付蠻弩。」
帝天蠻眼中的堅持令越聖雪煞是無力,卻還不得不費唇舌的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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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為什麼你要說那麼多理由,幾個暗殺侍衛的命若是能換來整個蠻弩的平安,你反駁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怎麼,你是另有所圖,你仍是在維護越晉遠,因為你還受著他的控制!」
慕容傲雪听不下去,罵了起來,眼中對越晉遠的恨除了他死之外什麼也改變不了。
越聖雪看著她,她明白她眼中的那份根深蒂固的恨,可她這麼說也許的確是另有所圖,可她要保護的人卻不是越晉遠,而是……
越聖雪收回對著慕容傲雪的視線,看向帝天蠻,那可憐楚楚的眼神似乎在苦苦哀求著他,讓他們獨自談談。
帝天蠻看出了越聖雪的意圖,還看到了她眼中閃動著另一些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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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師傅,暗殺的事明早再議,現在晚了,你們先回去……」
帝天蠻下了逐客令,窮無花感覺得到氣氛的微妙,卻並沒有再爭取什麼。
「可今夜這樣的良機一旦錯過,你定會後悔莫及!」
慕容傲雪氣不過地怒罵帝天蠻,他犀利地一眸瞪來一字未語,隨即轉身摟上越聖雪的腰向著屋子走。
「你真是個愚蠢的男人,沒听過紅顏禍水嗎?何況這個女人身後還開著一朵地獄之花,听她的只會讓你四五喪身之地。」
就在帝天蠻合上兩扇門之際,慕容傲雪咒罵到幾乎在嘶吼。
「夠了,雪兒,不要再說了!」
窮無花拽著慕容傲雪離開,透著緩緩合上的門縫,站在帝天蠻身後的越聖雪看著慕容傲雪惱怒瞪著帝天蠻的雙眼,為何她看到了她對他充滿敵意,可在深處卻又包含著叫人心慌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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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中,帝天蠻回過身看著越聖雪。
「雪兒,可以和我說實話了嗎?」
「……」
薄唇緊閉沒有翕動的跡象,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想回答他的任何問題,又或者一開始就只是騙去他的同情,她什麼也都不想說……
「說話!你這麼努力的說服我不要暗襲越晉遠定不會沒有理由,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他的生死,那就是——」
「我在擔心另一個人……」
越聖雪听得出帝天蠻口吻的嚴厲,所以她如實相告。
只瞧那張傾城的臉上寫著袒護二字,莫名地,那份袒護教帝天蠻感到嫉妒,心就像在品著一瓶酸澀的白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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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帝天蠻緊張地一步湊到她的跟前,有點用力的捏住她的胳臂。
越聖雪沒覺得痛,眼中卻浮現憂傷,她不想傷害他,所以不想告訴他,他最愛的弟弟背叛了他。
「我不能說……」
「為什麼?」
越聖雪異常堅定的態度令帝天蠻心生疑惑,她越是不說,他就越想要知道。
「因為我不想讓你傷心。」
越聖雪眼中的憂傷變為了憂郁,深沉得讓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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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晉楚仁?你知道他還活著?」
帝天蠻妒忌地問道,直覺告訴他,越聖雪眼中的那份不舍除了那個男人之外就不會再有其他的可能了。
但然越聖雪一臉茫然,不悅地搖搖頭,「為何說到楚仁殿下的頭上,不是他。」
越聖雪拉開帝天蠻的雙手,似是生氣地轉過身去向著床邊走。
「那究竟是誰?!」
不知為何,沒有理由,帝天蠻就是確定被越聖雪擔心著的那個人定是個男人——
難道除了楚流雲,他和她分開的這些日子里還有別的男人靠近她,保護她,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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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聖雪十問十不答的模樣簡直逼得帝天蠻發狂。
她走到床邊,他從後摟住她,「雪兒,不要在我的懷中,心里還想著別的男人。」
羸弱的小身子赫然一抖,「蠻,你這是在嫉妒?」
越聖雪驚詫地拉開帝天蠻的手,在他的懷中轉過身,愛戀地雙手捧著他的臉,這張俊美的臉孔上寫滿了他就是在嫉妒。
「當然,這雙眼、這顆心都不許有任何男人的痕跡……除了我。」
帝天蠻握著越聖雪的雙腕,一手摩挲在她的眼下,隨即撫按在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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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傻瓜。」
越聖雪忽地笑開,笑聲是那樣天真、純美……
軟軟的,綿綿的……
她撫上帝天蠻撫按在她心口的右手,睨著他茫然不解的雙眸,一雙大烏眸帶著幾分頑皮,「壞蛋……你是故意佔我便宜才擺出這張受傷的臉,對不對?」
「雪兒?」
帝天蠻更加迷惑了,她為何笑,還在這個時候和他開這種曖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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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蠻……我沒有想過要騙你,或者滿你,我只是不想讓你知道而令你碎了心。」
越聖雪說著,帶著溫柔愛憐的笑,「不要懷疑我的心里有別人,我不說那個人是誰只是因為我疼惜的人是你。」
「雪兒……」
帝天蠻越听越迷惑了,但然越聖雪食指立刻點在他的唇上,「听我說……」
帝天蠻點點頭,越聖雪繼續道︰「我知道被最親的人背叛是何等的痛苦,所以我不想讓你也品嘗那種撕心的味道。」
「最親的人?」
帝天蠻一半詫異一半凝重地低喃,晃動的眼神似在腦海里思量越聖雪指的是誰,赫然間——
「夜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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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了默認的眼神。
「怎麼會……他現在就在越國,他現在就在皇宮之中?!」
帝天蠻立刻激動起來,凝著越聖雪滿是替他感到悲傷的芒光,一股憤怒從腳心竄了上來——
夜凌!
他最愛最疼的弟弟消失那麼久原來是投靠了越晉遠!!
不能原諒,他不能原諒他最親的人成了叛國賊,帝天蠻氣得呼吸急促,轉過身茫然無措地雙眸都不知道看向哪里。
忽然,他邁開腿向著門邊跑了起來——
「天蠻,你哪兒也不準去!!」
越聖雪跑在他的跟前,擋在門前,不讓他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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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你讓開,我要派人將他綁回來!」
「沒有用的,夜凌殿下不會回來的。」
越聖雪攔著帝天蠻,那逐漸增加的憂傷教帝天蠻看出來,她還有別的事隱瞞著他。
「雪兒,你回答我,是不是夜凌對你做了什麼?」
帝天蠻銳利的眼神掃著越聖雪的臉,曾經夜凌在天弩寺為她不惜頂撞自己的一幕幕閃現眼前,直覺告訴帝天蠻,夜凌若是逃去越國見到越聖雪,定對她……
「天蠻……」
越聖雪張開小口,驚色不該出現卻掩藏不了的浮現在臉上。
「那個混球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他是不是強佔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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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將揪心的擔心吼了出來,只要想到他不在她身邊,就令她遭受到那樣的暴行,帝天蠻恨得四肢百骸猶若被生生打斷。
越聖雪一怔,不是這樣的!
「不,不,不!蠻……夜凌殿下沒有對我有任何不軌的動作。」
「不要騙我,雪兒!」
妒火怒火接連燒著帝天蠻的心,她的否認現在听來他好怕去相信。
「不要這樣,鎮定下來,蠻……夜凌殿下真的連我一根頭發都沒有傷過,他甚至都沒敢堂堂正正的出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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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
帝天蠻扣起越聖雪的下巴,受挫的鷹眸中還是閃著懷疑的芒光。
「傻瓜,你抱我的時候,難道感覺不出來我有沒有被別的男人踫過?」
粉女敕的雙唇羞澀的翕動,越聖雪兩頰微微通紅起來——
他抱過那麼多女子,她不信他不會感覺不到這些……
如此這份羞澀的提醒,倒是拉回了帝天蠻幾分理智,的確他抱她時從未改變過的羞赧和無措就是最好的證據,這身子是專屬他的,她的回應每一聲嬌吟都沒有被玷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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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了嗎?」
越聖雪握住帝天蠻的手放到唇邊親吻了一下,他軟化下來的眼神已經給了她答案。
「現在可以冷靜下來不要去找夜凌殿下了嗎?」
她的眸好像閃著漫天的星辰,帝天蠻迷蒙地睨著越聖雪的眼。
「為何被你叫做‘殿下’的男人都會令我這麼嫉妒?」
帝天蠻問著,嘴角揚起邪魅無度的笑。
面頰滾燙得好似能打鐵,越聖雪咬著唇,「可他們不是你,這個世上只有一個男人,讓我只喚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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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你的唯一咯?」
帝天蠻像個孩子般揚著邪笑追問,越聖雪點點頭,唇就立刻成了他口中的美餐,「不許再說這麼挑/逗我的話了,不然我會忍不住吃了你……」
吻得一發不可收拾,帝天蠻抱著越聖雪吹熄了燭火走回床邊……
一番溫情之後,帝天蠻摟著越聖雪,手指像是在跳舞般摩挲在她細女敕紅潤的小臉上。
「知道夜凌為何要背叛蠻弩?而你又為什麼這麼袒護他,因為他是我愛的人不想讓我受傷?你不想我派去的殺手去因為怕他們會錯手傷到他?」
「嗯。」
越聖雪點著頭,她很擔心帝夜凌跟著越晉遠也去到了避暑山莊,若是暗襲的人去了,帝夜凌很可能會被越晉遠當做保身的擋箭牌。
「雪兒,你這麼做都是為了再給他機會,你這麼想要救他,是不是因為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他是不是為了得到你才會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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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的猜測,越聖雪並沒有否決,所以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她撫著他的臉,「你會恨是我的出現才害得夜凌殿下背叛了你嗎?」
「傻瓜,他若背叛只能說他對蠻弩不夠忠誠。」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也許你們兄弟就不會反目,我當真不希望你恨他,也不想有朝一日你會傷他……我不想他有事,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在乎他?」
帝天蠻捏著越聖雪的小下巴,她淺然的笑著,「不許亂嫉妒……我只是不想他死,蠻……你知不知道,十一年前,我也救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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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
帝天蠻很是詫異,心口就這麼倏然漏跳了一拍。
他半坐起身,手肘撐著身子側著緊緊盯著越聖雪——
她只是說了十年前救過夜凌殿下就這麼讓他感到震驚嗎?「
「十一年前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救過夜凌?」
帝天蠻緊逼的問著,仿佛有條看不見的銀絲線在勒著他的心,若是不立馬听到答案,他的心被切成兩半。
「十一年前,我去過弩人小鎮……我看見一個饑餓的面黃肌瘦的少年,我就把身上的一袋糖糕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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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不知自己為何說的那麼小心翼翼,她仰視著帝天蠻俯下的眼神,好像她說錯了什麼,他生氣得要吃了她一般。
「天蠻……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越聖雪不覺驚慌,帝天蠻卻是猛地俯來吻住她的唇,趁著她半張的唇竄入她的口中——
「唔唔……蠻?」
這突然的,是怎麼了?
方才他們才交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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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帝天蠻從未像這一刻這麼用心地擁吻著越聖雪,不……不僅僅是用心,更是願意掏出整顆心都給她。
是她……
竟然是她……
他藏在心里整整十數年的女子竟然冥冥之中早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他卻一直傷害她、折磨她——
「對不起……雪兒……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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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發生了什麼?
越聖雪被吻得呼吸急促,只听帝天蠻不停地在他們的唇間吐露著一聲聲的歉疚。
「蠻……唔唔……蠻……」
她卻是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她推著帝天蠻,用掙扎告訴她,她就要透不過氣來了。
「傻瓜,為什麼你以前從不對我說?!」
帝天蠻松開了唇,眼中帶著對她的責備抑或是對他自己的責罵。
越聖雪腦海昏沉沉,腦袋里迷迷糊糊,她不懂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天蠻,那時你那麼恨我,討厭我,若是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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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滿是詫異的烏眸凝著帝天蠻堆滿無數溫情的眼,和方才大不一樣。
沒有了犀利沒有冷冽,只有滿滿的溫柔和一潭春水。
為何他要這麼激動,她只是救了夜凌殿下又不是他……
「傻瓜!你知不知道被你救的那個人是我!」
「……」
時間仿佛停止了流走,越聖雪頓然傻傻地眨著大眼,耳朵里是一片吵雜的耳鳴,「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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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忽地耳痛得捂住雙耳,整個身子掙扎得蜷縮起來,「雪兒,雪兒!!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帝天蠻坐起身一把將越聖雪緊緊摟入懷中安撫。
他的大手撫弄在她捂著雙耳的手上,他掌心的溫暖好似能穿透她的手遞入她的耳,她的心……
他……
是他……
曾經被她救過那個少年是天蠻……
「不是真的……不是……」
越聖雪喃喃自語,心口是這麼的痛——
「如果你是,為何當初會這麼恨我,你不知道我是漢人?還是以為十一年前,我是在假好心才救你,你一直都那麼憎恨漢人,你恨那個救了你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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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的!」
帝天蠻百口莫辯,听著是心如刀絞。
他這才知道曾經對她施下的折磨令她有多麼痛苦。
她笑著遺忘,不與他計較,但是她的心仍在不安在害怕,當然也會有埋怨。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混賬!竟然沒有認出你,雪兒,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用我的一生來償還對你的傷害,原來我,好不好?!」
帝天蠻心痛死了,他害怕因此激起她對他的恨意——
他差點就傷了他最愛的人,他差點就錯過他最愛的人。
他真是愚蠢,他終于明白為何早在第一眼、早在他們的大婚之夜,他就感覺到她的與眾不同,還會一點點的陷入對她的痴迷,不可自拔。
因為她就是他心中藏著多年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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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雪兒,我愛你!你听著——我愛你,我從未忘記過你,我從未忘記過自己虧欠一個漢人女孩的恩情……我甚至因此才會愛上你,我不懂為何我應該恨你,卻不能抵擋地一點點愛上你,也許我的心……早就認出了你,只是我太愚蠢,一直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