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碧色眼眸布滿陰霾,帝天蠻走了過來,但是卻不是向著越聖雪的方向——
看著那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越聖雪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他並不是為了她而來的……?
站立著的身子搖搖欲墜,「越聖雪!」旓玲瓏驚呼一聲,一步靠上來將她扶住,帝天蠻頓了頓了腳步向那邊瞥去一眸—丫—
眼神不快地看著旓玲瓏搭在越聖雪腰間的手上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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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拿下,一個都不要剩。」
帝天蠻翕動著唇,字字如劍冰冷地吐出幾個字,只見尾隨在他身後的眾多侍衛嘶喊著沖了進來——
一瞬間小酒樓里烏壓壓的一片,所有人都廝打在一起,場面混亂,刀光劍影,劍器踫撞的悲鳴一道道竄入耳中越聖雪的耳中,「不要,不要!!」
越聖雪苦楚的低吟著捂著耳朵,「越聖雪,我會保護你的。」旓玲瓏護著她來到底樓的一個角落。
她的眼楮卻一刻不離的看著那個矗立在混亂之中的偉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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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蠻……你不是說放過楚仁殿下的嗎?
為何你要出爾反爾?
越聖雪絕望地看著宮中的侍衛對著旓玲瓏的手下揮刀相向,她好像閉上眼,就此淪陷黑暗之中,再也不要醒來,可——
「帝天蠻!納命來!」
突然,晉楚仁的怒吼劃破長空,仿佛隔空出世,越聖雪只瞧他舉劍朝著手無寸鐵的帝天蠻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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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越聖雪淒厲地嘶叫,虛軟的身子不知拿來的力氣,她推開旓玲瓏的攙扶,直奔帝天蠻的身邊——
天蠻,你為什麼不逃?
越聖雪傻傻地看著帝天蠻面對手握長劍的晉楚仁,竟然紋絲不動,「楚仁殿下,不要!!」
她揪心的哀求著——不要死,帝天蠻求你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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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仇恨都是因為她,所有流血傷害的源頭都是她,該死的是她!
踫的一聲,越聖雪沖入帝天蠻與晉楚仁之間,她踮起腳猛地環住帝天蠻的脖子,用整個身子為他擋晉楚仁刺來的那一劍。
「越聖雪……?」
帝天蠻怔怔地鷹眸圓睜,在這一霎,混亂吵雜的小酒樓變得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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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聞「唔唔……唔唔……」的痛苦嚶嚀——
越聖雪埋在帝天蠻脖頸間的小臉落滿淚,那可憐楚楚的聲音不絕于耳地竄入帝天蠻的耳中。
「越聖雪,為何你要救我?」
「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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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心感動了上蒼?
內心的告白終于如願的說了出來,只是已經來不及了,對不對?
越聖雪凝著帝天蠻的眸,她看到他眼底激起一股股驚愕的漣漪,為何身子感覺不到痛呢?
那一劍應該刺穿了她的身子才對,只是她感覺不到痛,是就要死了嗎?
越聖雪捧著帝天蠻的臉,修長的十指摩挲著他的臉頰,眼神眷戀亦愛憐,她笑著,淺淺的笑著,隨即癱倒在了他的懷中——
「雪兒,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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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
越聖雪抱著瑟瑟發抖的身子緩緩睜開眼,周遭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好冷,真的好冷……
她漫無目的走著。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
她嘶啞地喊,沒有人回應她,這里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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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曹地府?
想著,發顫的身子更冷了,她停留在原地蹲來,越來越冷了,好難受,就要凍僵了。
「救救我,救救我,蠻……蠻……雪兒好怕……你在哪兒……救救雪兒……」
「給。」
一道靈動的童音近在耳邊,越聖雪抬起頭看去,有個穿著錦裙的小女孩,白女敕的臉龐猶若一只精美的瓷女圭女圭,她小小的手拿著一只粉色布袋,放到了一個面黃肌瘦的少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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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糖糕。」
「謝謝。」
少年感激地說,碧色的眸光透著額前凌亂的發凝著眼前微笑的小女孩,只听——
一個女子驚叫著跑了過來,一把蒙住了女孩的眼楮,「小姐,不可以看‘孥人’,他們是被神靈詛咒的下等畜生,看了會招來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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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好痛,分明心都不再跳動了,為何還是那麼的痛?
越聖雪攥著心口,盈著淚低吟︰蠻,那一眼注定你我必將陰陽兩隔嗎?
不要……
天蠻,不要丟下雪兒,不要,這里好黑,雪兒好怕,不要,雪兒不要和你分開——
「蠻……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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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雪兒?!」
越聖雪听到了帝天蠻的聲音,是那麼那麼的近,好像就在唇前,她能感覺到他的鼻息,暖暖的,令她就要失去溫度的身子又溫暖了起來。
「蠻……天蠻……」
緩緩睜開眼,那張掛念心疼的俊顏滿滿地映入越聖雪的眼簾。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溫柔的笑,帝天蠻托起越聖雪的手湊近唇邊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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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杵杵地看著帝天蠻,他在對她笑?
是那麼的不真實,他不是不要她了,他不是冷著臉趕她走?
這只是夢,對不對?
越聖雪伸出蒼白的小手捧住帝天蠻的臉,他的大手立刻握住她,他摩挲著她冰冷的掌心,她能感覺到那暖暖的溫度,就如陷在黑暗中感覺到那樣。
她剛才是夢見了與他初見的那一日,所以現在醒來才是現實?
「我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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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忽地傻傻地問,帝天蠻吻著她的掌心,邪魅的揚起唇瓣,俯吻了下她的額頭,「傻丫頭。」
久違的寵溺的口吻——
到底什麼才是夢,什麼才是真實的?
帝天蠻的笑令越聖雪越發迷離,她不能分辨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難道她在新羅昏迷之後就從未醒過?
不會的,這哭腫的眼,曾經說不出的喉嚨都殘留著失去帝天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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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仁殿下?旓玲瓏?」
越聖雪忽然想起昏倒之前的那場混賬,帝天蠻雙唇移到她的唇前擒住兩片粉唇,將未完的話都封鎖在她的口中,「壞丫頭,又在我的跟前提別的男人的名字。」
「我……」
「都是你不好,知不知道?都是你總這樣,才會讓我整日都吃無謂的醋。」
「哎?」
帝天蠻鬼魅的眯起眸子,奪目迷人的笑靨射入越聖雪錯愕的眸子——這口吻,分明是責怪,卻與往常不同,那口吻竟帶著深深的寵溺,那揚起的唇角還染著悠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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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瓜,我從不知原來你愛我這麼深,愛到願意為我而死。」
帝天蠻似有若無的含著越聖雪的唇,眉宇間閃著調皮的笑,倏然越聖雪蹙起眉頭猛地推開他,「帝天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越聖雪坐起身,環顧四周,這間廂房就是小酒樓里她住的屋子。
所以她被他趕出宮絕對不是夢,可外面為什麼那麼靜,靜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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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瓜,你在張望什麼?告訴你,你‘愛’的楚仁殿下沒有死,護著你的旓玲瓏也沒有,這下放心了吧?」
帝天蠻扣住越聖雪向著門邊的小臉,讓她收回視線只看著他。
你愛的楚仁殿下?
這幾個字真的是出自他的口中嗎?
越聖雪看著帝天蠻臉上還帶著笑的表情,更加的茫然不解,「你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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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伸手撫在帝天蠻的額上,「沒有燙啊……」
既然沒有燒壞腦子,是吃錯藥了嗎?
「我可沒有病……」
「騙人!」
撲哧一下,瞧著越聖雪稚氣未月兌的小臉,帝天蠻笑得好大聲,這張帶著小小憤怒的臉蛋真教人不喜歡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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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是個傻丫頭!」
刮了下她挺翹的小鼻子,越聖雪歪著腦袋被帝天蠻徹底弄糊涂了,「帝天蠻,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賣的什麼藥?賣的是太愛你的藥。」
帝天蠻沒正經的笑著,像個不正經的痞子。
他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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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只覺地眼前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總覺得她錯漏了什麼,重要的什麼。
她就如落在一個不自知的圈套里傻傻分不清楚……
圈套?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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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仁殿下和旓玲瓏在哪兒?!」
越聖雪緊張地問著,只瞧有人推開了門,是晉楚仁和旓玲瓏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真的沒有死,身上也沒有一點兒皮肉傷……
越聖雪就要感激地笑出來,卻突然小臉一僵,「你們聯手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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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雪兒,這麼做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真正愛的那一個是誰。」
晉楚仁說著,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只是眼中也盈著淡淡的憂傷——
他不會忘記,當他向著帝天蠻刺去那一劍的時候,她選擇的不是阻攔他,而是摟住帝天蠻用整個身軀為他擋死。
「這一次是我輸了,徹底輸了——帝天蠻答應我,如果你選擇我,就會放我自由,還會放你和我一起離開蠻弩。只是你想留的地方是這里,自始至終你的心根本不舍得離開。」
這場賭局的開始是在他還被帝天蠻關在牢獄之中的時候,他不假思索的答應,不是因為他肯定越聖雪定會跟他走,而是早已預料到這場賭局的開始就注定他會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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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晉楚仁的話,越聖雪驚異得張著口什麼也說不上來,這真的是一場圈套,三日的分離,生離死別的廝殺統統都是為的是試探她的真心?!
「帝天蠻,楚仁殿下說的是不是真的?」
越聖雪抓住帝天蠻的衣襟問,帝天蠻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是。」
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越聖雪終于恍然大悟,她什麼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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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壞!!怎麼可以這麼騙我,知不知道這樣做好殘忍,好殘忍!!」
他們竟然聯手騙她,騙她的感情,騙她的眼淚,騙得她心好痛,好痛!!
越聖雪沖著晉楚仁大喝,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大聲,她從沒想過她信任的楚仁殿下也會騙她還騙得她那麼慘。
「楚仁殿下,你好殘忍,你怎麼可以這樣對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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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愛你,這樣我才好死得瞑目。」
晉楚仁滿面凝著毫無生氣的表情,「死?」
越聖雪苦楚的小臉一僵,順著晉楚仁看向帝天蠻的眼神看著帝天蠻,難道——
「既然我輸了,帝天蠻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了。」
晉楚仁淡然地沖著坐在床邊的帝天蠻說道,越聖雪正想要說「不可以」,但是聲音還未落出她的口,帝天蠻就先從床邊站起身,看著晉楚仁,「我不需要你的命了,晉楚仁你可以隨旓玲瓏離開蠻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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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詫不足以形容晉楚仁內心的波瀾,帝天蠻說過如果雪兒選擇的不是他,那他就會當即要了他的腦袋——
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他不是很憎惡他的嗎?
為什麼那麼輕易地放他一條生路?
「怎麼還不離開?沒讓你掉腦袋很令你失望嗎?要是你那麼像的話,倒可以自己割下來,本王一定不介意收。」
帝天蠻眯起眼,眼角泄露出危險的精光,一直都沒有說一句話的旓玲瓏意識到這句話並未只是個玩笑,與帝天蠻四目交匯了一眼,不知在晉楚仁耳邊低語了句什麼就拉著他離開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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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寂靜無聲,帝天蠻坐回床邊,伸手撫著越聖雪的小臉,「為什麼還氣鼓鼓的,我如你所願放了晉楚仁,難道給我一個微笑也那麼吝嗇?」
帝天蠻邪佞的笑著,捏了下越聖雪鼓鼓的面頰,她卻頭一扭,皺著的眉宇間仍噙著不能褪去的怒色。
「帝天蠻,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愚弄我,讓我傷心,你才笑得出來嗎?」
「離開我,讓你傷心了?」
邪佞的笑加深,帝天蠻握起越聖雪的雙腕,絲毫沒有收起那令越聖雪討厭的笑意的意思,「放開我!」
「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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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不放?」
「不放就是不放!」
威脅根本不起作用,帝天蠻攥著越聖雪的雙腕扣在自己的心口,像個耍無賴的孩子頑劣的壞笑。
「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
「是嗎?那剛才是誰做夢還一直喊著我的名字,握著我的手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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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惡的賊笑氣得越聖雪滿面通紅,「帝天蠻,你——你——無賴!!」
使勁地從帝天蠻的魔掌中月兌開雙手,抓起頭枕就砸在他的身上,「壞蛋!我討厭你,討厭你,恨死你了!!」
「呵呵……那麼恨我的話,就不該用枕頭打我,要不要我讓人送把劍來?不過我知道你一定不舍得,你剛才摟得我的脖子好緊好緊,呵呵……」
帝天蠻還在用話激怒著越聖雪,想起自己傻傻地為他擋死,越聖雪就氣得更加面紅耳赤,「帝天蠻,我恨死你了!!」
帝天蠻倒是樂得被打,笑眯眯的任越聖雪拿著頭枕一下下砸在他的身上出氣,他就只管屹立不倒地賴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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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想救你,我是救楚仁殿下,你要是被他殺死了,那些侍衛一定不會放過他!」
「當真?」
帝天蠻終于有了反擊,笑從俊臉上瞬間消散,左手冷然地從越聖雪的手中抓住頭枕遠遠扔開,高大健壯的身子猛地俯下,將越聖雪牢牢地壓在身下。
抵著鼻尖的距離令越聖雪听到從心口傳來劇烈的響聲,撲通撲通得好像要破殼而出。
任性的謊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他又會因此討厭她了,對不對?
可她不是有心要這麼說,她並不是要傷他,而是討厭他的騙局,知不知道離開他的這三天她活得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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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謊話精!」
忽地,帝天蠻竟又勾起唇角露出邪佞鬼魅的一笑,那笑仿佛是看穿了她在撒謊,讓正要陷入傷心死海的越聖雪茫然自失,莫不是她又被他擺了一道?!
「你真是個小傻瓜,知不知道每一次都是因為你的倔強,才令我控制不住自己傷害著你。」
口吻滿溢著寵溺,帝天蠻在越聖雪的額前、鼻尖,最後在她的唇上落下愛憐的吻——
要是換做之前,他相信自己一定會因為她說的這些話而傷心,但是現在他卻停不下臉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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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她奔跑而來,不顧生死用整個身軀為他擋死的畫面。
人在危機的時候,做出的言行才是最真心的,晉楚仁要刺殺他的時候,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根本就不可能考慮那麼多。
她選擇了他,堅定地守護著他,死也不後悔。
那個擁抱,緊緊地摟著他,仿佛用盡整個生命的力量,帝天蠻知道,他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只是以前,他總是傻傻地一直不能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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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我是個男人,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會……嫉妒,你總是毫無顧忌地……在我面前一口一個……楚仁殿下,挑起……我的妒火,讓我恍惚……讓我不能肯定……你愛的人……是我還是他。」
帝天蠻吻著越聖雪的唇,就像品嘗一道甜而不膩的小點兒,溫潤的氣息順著空隙渡入越聖雪的口中,瘙癢著她滿是傷痕的心。
「所以你就要用這麼殘忍的方法試探我?知不知道你的一句‘我不要你了」讓這雙眼落了多少眼淚?」
越聖雪哭訴地抽泣著,帝天蠻修長的指從那雙哭腫的烏眸上劃過,「那我呢?和你分開的三日,我的心難道就沒有在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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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該!!你才不會心痛我的傷心!」
「胡說!」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疼惜我,就不會這麼殘忍的對我!」
與其說與他分離讓她痛不欲生,不如說那句從他口中殘忍說出的「我不要你」教她每時每刻都備受摧殘。
哪怕現在知道那只是做戲,只是試探,她還是拋不去听到那句話時的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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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能會舍得她?
其實整整三日三夜他都跟在旓玲瓏的馬車後,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看著她靠在晉楚仁的懷中哭到暈倒,他一次次強抑著自己向她奔去的腳步。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殘忍,他知道自己不該再懷疑她。
看著她的傷心幾乎摧毀她的性命,他卻殘忍得仍舊選擇走到結局,因為他的心需要听到那三個字,在晉楚仁和他正面的抉擇中听到那三個字。
「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我已經無家可歸,你就是我唯一的歸屬,為何還要那麼殘忍丟下我,就算是假的,你也好殘忍,怎麼可以說你不要我了,怎麼可以……」
越聖雪捂著雙眼哭得像個孩子,她為了他連國家都丟棄了,為何還是得不到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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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從手掌中滑落下的淚水揪得帝天蠻的心陣陣抽痛——
她有多痛就說明她愛他愛得有多深。
帝天蠻沉默不語,他不是不想解釋而是悸動于她對他的愛超乎了他所想。
「雪……我的雪……原諒我的貪心,好不好?我想要試探你是因為我太愛你,你每一次你提及晉楚仁的名字都會令我不安,你知不知道我也需要你說你愛我,無論是身是心,還是一顰一笑,一句言語一個表情,我想要你的所有都讓我深信你愛的是我。」
緊緊擁著越聖雪,帝天蠻的唇吻著越聖雪的面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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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一次,原諒我會說出的那些殘忍的字眼,其實我從沒想過要讓你離開,一刻都沒有,一眨眼都沒有!」
听到如此教人動容的告白,眼淚怎麼還是流不停呢?
「為何要不安?因為你根本就從不信我!」
越聖雪扭過頭讓帝天蠻吻著面側的吻落了空,「不是的,是因為愧疚,是我害怕你留在我身邊是因為無奈,因為我先奪走了你的身,所以我無時不刻的自責,無論你保證多少次,我都害怕留住你的心是因為你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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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走我的貞潔讓你自責?」
越聖雪回過了頭,她不敢相信這個高高在上,倨傲凌人的帝王會因為那日的殘忍一直感到不安。
「是,我後悔自己的愚蠢,不曾信你的善良,還認不出你就是那個救了我,深藏在我心里十年的女孩。可我從沒忘記過這兒,就在這兒我遇見了你,我不曾忘記那時你的笑。」
「你還記得這座小酒樓?」
「當然記得,這座小酒樓是我吩咐人重建的,這里有我最珍貴的回憶,我不舍它就此消散在沙塵之中。」
帝天蠻趁勢吻住越聖雪的唇,趁著她沒有再躲也不給她閃的機會,「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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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磨的唇角發出教人聞之羞紅的嬌吟,帝天蠻長舌滑入越聖雪軟香的小口,掠奪著她每一處的甜盈,正吻得纏綿之際,卻听他「慘叫」一聲,猛地從越聖雪的口中抽出舌頭,只瞧上面印著一排貝齒的齒印。
「雪兒?」
帝天蠻怔怔地看著面頰通紅的越聖雪,他以為她還在生氣,不想她孩子似得瞪了他一眼,「別笑得那麼得意,我可沒說原諒你了!」
那嘟著的小嘴簡直是再誘惑他歪念叢生。
「呵!沒關系,我有一輩子的時間等你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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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句與***無關的話,但那曖昧的口吻,火熱的眼神,還有又再俯下的距離都教越聖雪的心跳就此凌亂——
「不可以……不可以踫我……」
「為什麼不可以?就算不原諒也可以先做‘這樣的事’。」
帝天蠻邪惡的笑,視線像雙手好似解開了越聖雪的衣衫,整個身子都好像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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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越聖雪咬著唇,雙手死死地抵在帝天蠻向下壓來的胸口,「不要啊?那就來‘強’的?就如我們的‘第一次’……」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壞蛋,還沒得到她的原諒,就又想著對她施虐了。
「不許欺負我!」
「才不舍得欺負你,以前我是施虐的那一個,以後換你,好不好?」
帝天蠻咬住越聖雪的耳垂,向著她的耳中吐著溫暖的氣息,越聖雪還不能從那句話的意思中反應過來,帝天蠻一個翻身將她拉坐在他的身上,「我願意做你‘身下’的那一個,隨你怎麼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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