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巴圖爾瑪怒目相瞪,鬼若塵淺笑附和,「若塵還以為公主不會記得‘我’……」
「你好卑鄙!媲」
巴圖爾瑪心口就像被一團火在燒著,她不能相信那些個日日夜夜的纏綿,根本就不是帝天蠻本尊,而是眼丫前
這個男人。
「怎麼會……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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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兒使勁地從鬼若塵的掌中掙月兌,鬼若塵卻大力地攥著,順著攬上她的腰將她摟入懷中,「放開我,鬼若塵
,你好卑鄙,是你唆使你這麼做,是誰允許你假扮帝天蠻欺騙我,我要告訴我父王,我定不會放過你!」
「公主又何須追問,難道公主真的不知道是誰令若塵這麼做?!」
巴圖爾瑪掙扎的越厲害鬼若塵就束縛得越厲害,他的話猶若千萬根刺扎入巴圖爾瑪的心,她當然知道,可以
讓他如此猖狂做出此等事的人,除了帝天蠻還會有誰,可為什麼……
「為什麼陛下要對我那麼殘忍,明知道我對他的心,卻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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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陛下希望與西厥和平共處。」
「什麼?」
這理由是何等的荒唐,利用她不夠,還利用西厥軍的力量,終了還說是為了和西厥和平共處?
「既然錯已鑄成,公主也不想與若塵苟合的事公諸于眾吧?告知西厥王,也只有徒增兩國沖突,令西厥顏面
掃地。」
「……」
巴圖爾瑪仿若被鬼若塵的句句毒言點了穴,傻傻地沒了掙扎的動作,難道結局已定,她只能乖乖的接受被帝
天蠻拋棄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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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若塵瞥了眼懷內絕望鋪面的人兒,悄然放開了她,想必她再怎麼不懂事理,也分得清孰重孰輕,既然如此
,但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鬼若塵轉身離開,然後步子剛邁到門口,巴圖爾瑪卻叫住了他,「要我離開蠻宮也可以,不過我要你隨我回
西厥!」
鬼若塵一怔,回過頭難掩目中驚詫,「公主這算是何意?」
「不想西厥和蠻弩開戰,就乖乖做我的駙馬。」
很簡單,巴圖爾瑪不是瞎子,她看得出鬼若塵對越聖雪的情誼,既然他可以為了那個女人抱她騙她,讓她得
不到自己所愛的男人,那她也可以斬斷他的情絲,讓他一輩子都再見不到他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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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殿
娜娜興匆匆地跑入寢屋,越聖雪正抱著帝皇雪換衣,「娜娜,如此慌張,是發生什麼事了?」
娜娜垂著眼簾,很是傷心的模樣,「听說……娜娜剛才听說若塵大人他……若塵他人他……」
「若塵怎麼了?」
越聖雪抱著孩子立刻從床上站起緊張都追問,「娜娜听荷香園的人說,若塵大人要隨那個爾瑪公主回西厥,
西厥王為陛下休了她而大怒,但是她卻笑說是她愛上了若塵大人,要若塵大人做她駙馬,隨她離宮。」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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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如此,越聖雪不相信所听到的都是真的,她早已料到將妃子們遣送回鄉,定會惹來不少事端,其中巴圖
爾瑪是最棘手的一個,稍有不慎就會引來西厥和蠻弩開戰,然而她怎樣都料想不到事態會發展到要犧牲若塵
的幸福……
「娜娜你先不要難過,待我找若塵好好問問。」
越聖雪說著就欲邁步離開,然說曹操,曹操就到,鬼若塵已經在門口拜見,「若塵……」
「若塵大人?!」
越聖雪同娜娜同時一怔,娜娜跑上前,眼里都是不舍,「是真的嗎?若塵大人,都是真的嗎?你要隨那個公主回西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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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你先退下,好嗎?」
鬼若塵的臉上並無過多的表情,他知娜娜為他傷心,然他卻不能讓人看出他的傷心。
娜娜猶豫了片刻,看了眼越聖雪,見她示意她先退下,她只得隱忍傷感退了下去。
只剩兩個大人一個孩子的屋內有點靜,靜得只能听到孩子嚶嚶呀呀的聲音,「一日不見,皇子又長得俊了幾分。」
鬼若塵靠上前,淺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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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不覺心口微微抽痛,「何必呢……若塵,你大可不必為了我,舍棄自己的幸福。」
「若塵的期冀就是蠻弩永遠太平盛世,現在若塵能高攀西厥駙馬,亦是喜事,又何來舍棄幸福之說?」
鬼若塵假裝听不懂越聖雪的話,心卻在一滴滴的淌著血,他眷戀得瞥著越聖雪一眸又一眸,他是多麼不舍再也見不到她,只是……
他亦知道巴圖爾瑪仇恨心強,他若不應允她隨她回西厥,只怕蠻弩到時真的會與西厥開戰,可就算蠻弩會贏又如何?
一次血戰不知會犧牲多少無辜的性命,而終了兩方得到的又是什麼?
既然巴圖爾瑪自己為西厥找了台階下,他又何樂不為,犧牲他一個人,換整個天下的安靜,也算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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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塵,雪兒得以今日都因為有你庇護左右,請許雪兒拜謝你的大恩。」
越聖雪沒有奉勸一句,抱著皇兒向鬼若塵屈下膝頭,「不要,娘娘!若塵保護娘娘是若塵的職責所在。」當膝頭磕在地上,鬼若塵亦跪在了越聖雪的跟前。
他怎麼要的起她的拜謝,他虧欠她太多,就算要他用命填補都不為過。
「你真傻……鬼若塵,你真的好傻……」
淚水斷了線從越聖雪的眼中落下,她的確曾恨他怨他,然而一路走來,她虧欠他的卻是更多更多,「明知道這麼做,雪兒亦不能回報任何情意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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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狠的痛了,鬼若塵笑自己,他以為他將自己的感情隱匿的很好,但只怕誰都看出來了吧。
「娘娘言重了,您的這淚水,已值得若塵甘心撲湯蹈火了。」
鬼若塵曲起長指接住劃過越聖雪面頰上的淚,濕濕的卻是溫熱的,只為他而流的。
「若塵……」
越聖雪顫著唇,心里難受得不知該在說什麼,鬼若塵將她扶起,「娘娘可要注意身子,日後貴為皇後,可還要為陛下添多幾個小皇子,小公主呢。」
他笑著,笑得含著濃濃的情誼,至真的祝福。
越聖雪亦笑了,「謝謝你,若塵……你的情誼,雪兒只有來世才能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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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寂寥,風清寂,夜半越聖雪獨站床邊,一抹鬼魅黑影緩緩靠攏,帝天蠻從後溫柔攬她入懷,「夜深了,為何還不睡?!」
輕輕一嘆,越聖雪仰頭輕靠帝天蠻的胸膛,「只是在回想這兩年多來的點點滴滴……若非有身邊人的庇護,若非有陛下的疼愛,雪兒真的不會走到今日今日。」
傷感的氣息潤濕了一大片靜謐的空氣,帝天蠻扳過她的身子,輕扣起她的下顎,「是在為若塵傷心嗎?!」
越聖雪不語,帝天蠻緊接著問,「那是在責怪我沒有為若塵做主,看著他活生生跳入火坑?」
「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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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握住帝天蠻的手,他的手兒今個兒有些涼,「雪兒不是在責怪陛下,雪兒知道巴圖爾瑪提出那樣的要求,若塵不能違抗,陛下亦要考慮同西厥的關系。」
「既然知道,為何還庸人自擾?」
帝天蠻索性捧起越聖雪仍舊揮不去哀愁的小臉,可她不語,他只好邪肆的勾起唇角,「莫不是你是故意要引得本王吃醋?」
「哎?」
越聖雪驚訝地終于對上帝天蠻的眼,只瞧他頑劣的壞笑,「難道你不知本王最不喜歡你在我的眼前想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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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被問得哭笑不得,「真是沒正經,連這樣的醋都要吃,你還真是個打醋缸子!」
掙月兌開手,身子從懷內亦月兌開,越聖雪徑自從帝天蠻的身邊走過,看似真的動了氣,「勿用為若塵擔心,我怎會不知若塵的犧牲,可只有這樣才能保天下太平,我亦知道你會為此傷心,但我又怎舍得你傷心,雨後總會見彩虹,我們經歷了那麼多才得今日,我會派人隨若塵而去,他若有任何不測,我定不會放過西厥!」
帝天蠻擁住越聖雪,越聖雪頓下步子,「當真?」若是若塵的性命不會遭受脅迫,那她至少可以安下心來。
「君無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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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的保證終于換來越聖雪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笑,「還是娘子笑起來的時候最迷人,所以此刻良夜***,不可浪費。」
「哎?!」
越聖雪還未來得及跟上帝天蠻跳躍的思緒,身子已被打橫抱起,徑直走向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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