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先生,離婚吧 030 深夜的擁抱,尚亦澤!

作者 ︰ 林禾木

「咚咚咚。」

幾聲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喬馨的糾結。

喬馨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手中沒有播出的那個號碼,才將手機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去開了門。

敲門的是鐘靈兒。

小妮子顯然是被喬馨這親自下廚的一餐給收買了,那雙大眼楮到現在還帶著滿足的笑意,就像是兩汪湖水,在眼光下波光粼粼,漂亮極了。

喬馨看著這般的鐘靈兒,心頭的那糾結的陰霾稍稍消散,對她回以一笑。

鐘靈兒見此,笑容更深,賣乖地將藏在身後的雙手送到喬馨面前一一

「  ,我給你洗的櫻桃,他們都沒有噢!」

喬馨獻寶一般將那一小盤子嬌艷欲滴的櫻桃送到喬馨的面前,還「謹慎」地往後敲了一眼,確定季安安等人沒有注意自己這里,一溜煙跑進了喬馨的房間,將那一盤子櫻桃擺在桌上,正要轉身,卻看到喬馨剛剛隨手擺在上面的手機屏幕亮起來了。

鐘靈兒將目光順過去,便看到了「尚亦澤」三個大字。

鐘靈兒當下的反應其實是興奮的,雖然對于尚亦澤和喬馨之間的細節,她知道的並不詳細,也大概猜想,兩人可能有什麼矛盾或者分歧,但看到尚亦澤的來電,她還是忍不住高興,為喬馨高興。

所以拿起手機,鐘靈兒就將送到了喬馨的面前,笑道,「電話!」

喬馨聞言接過手機,沖鐘靈兒笑了笑,這才低頭看手機屏幕,當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那三個大字時,喬馨的心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一一撲通撲通……

一下下,那麼有力,似乎心髒下一秒鐘就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

怔愣了半響,喬馨才穩住自己的情緒,按下了接通,然後將手機送到自己的耳邊。

一旁的鐘靈兒見此,識趣地退出了房間,臨出門前還對喬馨意有所指地笑了一下。

不過當時喬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耳邊的手機听筒上,所以她來不及給鐘靈兒做出什麼回應,鐘靈兒就已經關門離開了。與此同時,喬馨耳邊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喂」,是尚亦澤!

喬馨腦海中快速而激動地閃過這句話,胸口的跳動又強烈了幾分。

「喂。」

喬馨努力地想要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一些,不過出口依舊有些不自覺地顫抖,所幸只有短短的一個字。

尚亦澤應該听不出什麼異常吧?

喬馨在心中問自己,只是還沒分析出一個答案,尚亦澤的聲音又跟著傳來了,「剛吃完晚飯吧這會。」

「對。」

「方青說,你們找到了暫住的房子。」

「是。」

「吃住什麼的,還習慣嗎?」

「嗯。」

「……」

電話的兩端開始陷入沉默,每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起來。

喬馨其實是想要多說一些什麼的,只是那些「想要」在肚子里轉來轉去,到了嘴邊,卻又成了空。倒是應了那句老話,物極必反,越是想要說話,反而詞窮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喬馨,從尚亦澤出現在她的世界里開始,尚亦澤從來都是主動的那一方,他雖然偶爾惡劣得讓喬馨恨不得咬他一口,可很多時候,他的體貼和周全,都讓她無法忽視。而這是第一次,兩人的關系變得如此冰冷,甚至在當初楊凌昱事件時,兩人都沒有如此過。

這大抵就是情侶間經常出現的冷戰吧?

喬馨在心中如是問自己,轉念她又釋然了,一直以來,都是尚亦澤將她慣得驕縱了,所以偶爾的一次意外,她才會覺得這麼不習慣,而難以承受。

這麼想著,喬馨越發是想要和尚亦澤說一些什麼了,可憋了好一會,喬馨才憋出一句,「那你還習慣嗎?」

這話才問出口,喬馨就有一種想要一巴掌拍腦門上拍死自己的沖動。

正要出口解釋一下這句話,卻听那頭的尚亦澤已經回答了。

「不習慣。」

喬馨聞言一愣,只覺得有些奇怪,尚亦澤又不像自己,換了個地方,哪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問題?可听這回答……他的不習慣是因為自己的離開嗎?

想到這,喬馨的嘴角多了一抹不自覺上揚的弧度,迫不及待地想要追問尚亦澤。

可尚亦澤就像是讀懂了喬馨的心思一樣,在她開口之前迅速地搶白,並轉移了話題,「對了,馨雨那邊今天來人了,我把你之前放在畫室的稿件直接給他們了。另外,馨雨說是下一季想要以珠寶為主,讓你設計稿偏一些。」

「哦,我知道了。」

「還有,公司今天剛好有人去你那出差,周嫂堅持要給你做點東西,我就讓他順便帶過去了,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到時候方青會去拿,你就當是宵夜吧。」

「好。」

再次進入這一說一應的對話模式,喬馨又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所幸尚亦澤這次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兩人這麼你一句我一個字,倒也說了好一會。

只是最後尚亦澤問喬馨,「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喬馨明明滿肚子的話,卻再一次沉默了。

半響,那頭的尚亦澤道了聲「再見」便算結束了這一次讓人說不出意味的通話。

而喬馨捧著手機,看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和尚亦澤結束了一次通話……視線一轉,又落在鐘靈兒剛剛送進來的那盤子紅櫻桃上。

喬馨伸手捏了一個櫻桃送到嘴邊,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喬馨也數不清自己到底往嘴里送了第多少顆櫻桃時,房門再一次被敲響。

伴隨著那「咚咚」聲傳來的還有拐杖落在地面的特殊聲響。

是阿頌。

有了這個認知,喬馨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心底更是升起了一股莫名地抵觸,很輕微,但喬馨還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是因為尚亦澤嗎?

喬馨怔愣間,敲門聲又急促了幾分,阿頌的聲音也跟著傳來了。

「不會接個電話連門都不敢開了吧?」

喬馨听著阿頌這戲謔的語氣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應該是靈兒那個丫頭嘴快,將尚亦澤來電的事情說出去了,這才惹得阿頌這麼著急地趕來吧?

只是阿頌這般的語氣,總是讓喬馨有一種無以言狀的窘迫,而每每對上如此壓迫感十足的阿頌,她也總是有些手足無措。

這不是她熟悉的阿頌,步步緊逼更不是她擅長的交際方式,她只能退,退到角落,無法再後退,然後殘忍地面對阿頌血淋淋地逼迫……就像現在,她瘋狂地想要逃,恨不得將房門反鎖起來才好,可到最後,還是看著阿頌,直接推門而入了。

四目相對。

阿頌看到喬馨並非自己想象的通話中,一時也是有些反應遲鈍。

但和喬馨相比,他依舊是掌控了全場節奏的那一個。

「和他沒話說嗎?還是我敲門打擾到你們了?」

阿頌問道,臉上掛起招牌式的無害笑容,再看那雙上揚的桃花眼,卻是充滿了脅迫感。

喬馨無聲地嘆了口氣,試圖移開自己的視線,可阿頌並不給喬馨一個逃避、喘息的機會,就像是一個連環機關,喬馨走進了第一步,便只能按著阿頌的意願,接二連三地對抗……

終于,阿頌一步步靠近的壓力,和一次次累計的疲乏之後,喬馨的抗性達到了臨界……

「夠了,」喬馨伸手擋住阿頌前進的步伐,同時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道,「阿頌,夠了,真的,我累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喬馨話落,便不再看阿頌,強迫自己不去管阿頌會有怎樣的情緒,轉身,走向了房間的陽台。

此時夜幕已經完全落下,襯得那一輪明月愈發圓潤起來。

也不知怎地,喬馨就想起了以前那些古人說得那句「月是故鄉圓」。

明明是同一輪明月,可在自己的心里,也是在雲城看到的那一輪,更圓更亮吧?

這麼一想,喬馨的思緒飄得更遠了,從喬爸喬媽想到了喬頌,然後又想到了阿頌……再是尚亦澤,甚至楊凌昱……

想到最後,喬馨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漲裂爆炸了,不敢再多想,這才轉身回了房間。

便看到方青正端坐在房中的大床上,看到自己進來,方青沖喬馨笑了笑道,「我們一間,靈兒和安安一間,阿頌和阿杰一間,一共四間房,分配得不錯吧、」

喬馨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但明顯興致不高。

方青並不在意,又和喬馨說了一聲,便去浴室洗漱了。

喬馨磨蹭了一會後也去洗漱,然後換了睡衣,和方青並排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喬馨就這麼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到幾點,喬馨覺得眼楮都疼了,才閉上雙眸,只是依舊睡不著,意識似乎格外清醒,可就是在這「清醒」的狀態下,喬馨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再次迷糊地醒來,是因為鼻尖那熟悉的氣息,以及整個人被抱住的踏實感。

可又有些不真實,所以強撐著倦意,喬馨還是睜開了雙眸,沒曾想,就對上了那雙黑若深潭的眸子,比暗夜的星辰還要亮……

尚亦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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