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婉休息了一天,精神恢復過來了,但是渾身上下覺得有哪里不對頭。想了想,第二天一早便去了畫廊。
安遠晨還未來,只有幾個店員小妹見她過來了,熱情招呼︰「顧姐,你這幾天哪里去了?」顧夏婉敷衍了一兩句,在畫廊中轉了一圈,卻有些心不在焉。懶
畫廊中幾個與她要好的小妹圍著她唧唧咋咋地說道畫廊要擴展的事宜。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听著,直到了安遠晨走了進來。
「啊,夏婉,你回來了?」他詫異道︰「生病好了麼?不多休息幾天?」他見她神思不屬,不由擠擠眼調笑道︰「怎麼?在找霍塵?他可不在這里。」
顧夏婉一怔,心中涌起一股奇異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白,還未理清,便問道︰「他去了哪里?」這兩天被楚秋軟禁在他的別墅,自己的包也被藏了起來,等回到家,又踫上楚秋跟爸爸一起逼婚,心神大亂,竟沒想過給他一個電話。
安遠晨聞言疑惑地問︰「你不知道?他去了外地,听說今天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家。」
顧夏婉听了,只能按耐下心中的疑問。這時,門外似有客人進來,乒乒乓乓一陣響,她探頭一看,臉色不由沉了下來,幾步上前迎上來人,口氣不善︰「你來做什麼?」
旁邊早已花痴得一塌糊涂的幾個店里員工小妹一听倒吸一口冷氣︰「顧姐,這是來看畫的客人!」蟲
看畫?!顧夏婉看著面前氣勢冷冽,一身黑西裝,黑襯衫黑西褲,從頭到腳,一身漆黑的楚秋,不懷疑他是帶人來砸畫廊就不錯了,還裝斯文要看畫?!
簡直笑掉別人的大牙!她眼中怒火熊熊,識趣的店員小妹忙吐了吐舌頭,躲到一邊去了,但是又禁不住楚秋那俊魅的皮相,時不時羞澀將眼風掃過。
「怎麼?顧小姐想要親自介紹嗎?」楚秋突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楚某求之不得呢。」
顧夏婉忍不住蹭蹭地倒退幾步,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個自大冷酷的男人,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地調|戲她!楚秋唇邊一絲似笑非笑打量著面前的小女人。
她臉色還是蒼白了點,但是精神氣已經恢復了,一副磨牙霍霍的樣子對著他,像是被惹急了的貓咪。還從未有女人在他面前如此地放肆,連瑤瑤都不曾……他眼神一冷,摒棄了腦中的那抹已經漸漸模糊的影子。
「你……你走開,這里不歡迎你!」顧夏婉臉紅彤彤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害羞,其實她是已經怒極。
「夏婉,什麼事?」安遠晨走了過來,一見顧夏婉滿臉的怒火,不由奇道︰「這位是……」
「哦,安老板,我是過來看畫的,想買幾幅回去。」楚秋收起俊顏上玩味的笑,伸出手來︰「鄙人姓楚。」
安遠晨一听是過來買畫的,立刻眉開眼笑地握住他的手︰「你好你好,隨便看,我們畫廊的畫都是上乘之作……」他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楚秋悠閑地邁了修長的腿,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顧夏婉看得心中暗恨,但是偏偏又沒有辦法趕他走。
「顧姐,他是不是就是上次……上次請你吃飯的人啊?」店里芳華正好的幾個小姑娘紛紛將她圍住,眼冒紅心。
「不行啊,顧姐,我一看見他就頭暈得厲害,太太太帥了……要我為他死都甘願。」更有夸張的,就差奮不顧身撲在他的西裝褲下。
顧夏婉只覺得額頭的冷汗冒出,為他死?他只不過是披著俊美皮相的惡魔罷了,一旦露出猙獰的真面目,到時候別說死了,連想死都不容易。
她心頭煩亂,忽然門口停下一輛白色的轎車。是江霍塵的車!他來了?!
她不自覺地唇角帶笑,迎上前去。江霍塵帶著淡淡的疲倦,一進門見到她,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光,頓了頓才淡淡地問︰「這幾天你還好吧?」
他的神色冷淡,顧夏婉不由一怔,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她眼中閃過一絲連自己都察覺不了的黯淡︰「還好,听說你去外地了。我都不知道。」說完,她低了頭,露出脖頸處一抹雪白的肌膚,那麼楚楚可憐。
江霍塵眼中閃過一抹不忍,手微抬,剛剛踫到她的長發,又黯然放下︰「我這幾天有點事所以出去了一趟……你沒事就好。」他說完,從她身邊經過。
一縷略帶煙味的氣息從她面頰拂過,她突然覺得心里有什麼地方開始失落,空落落的。他的儒雅清俊的背影漸行漸遠,卻已經不再為她停留。
「顧小姐,有空的話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安老板說你的畫不錯。」不知什麼時候,楚秋走到她的身邊,彬彬有禮地問。
安遠晨在一旁沖她使眼色︰「楚先生很懂畫呢,買了不少畫廊的作品,夏婉,如果你最近有新作,拿出來給他看看。」他言下之意楚秋是個大客戶,可萬萬不能得罪的。
顧夏婉看看笑中帶著森冷寒意的楚秋,殷殷期盼的安遠晨,還有那在休息室一言不發的江霍塵,她忽然笑了,剎那的笑,飄渺朦朧,似嘲諷又似無奈。
「好的,幾點。」她開口︰「難得楚先生高看。」
楚秋深邃的眼中一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晚上七點,顧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帶你去買點東西。」
顧夏婉看看里面那抹一動不動的人影,咬了咬牙︰「不麻煩了。我自己能打理清楚。」
「哦?可是我想輕顧小姐一起參加一個晚宴。」楚秋笑得清淺,但是不容拒絕︰「還是保持一致的好。我想,顧伯父一定也很樂意看到你和我一起出席。」
————
第一更,晚上大概三更吧。今天下午才發現自己被推薦了。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