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江霍塵換了溫柔的表情,對她道︰「你先去門口等我,我去買單很快就來。」他顯然不願意她為這煩心。
顧夏婉點點頭,看了一眼那艷如玫瑰的女人,緩步出去。身後傳來他對那兩人不悅的聲音︰「既然這件禮服你們並有沒有預定,那不好意思,只能先到先得了。」懶
他剛說完,就听見那女人冷哼一聲︰「那算了,不是說君子有成人之美,看來這位先生也不懂這個道理。」
江霍塵一頓,聲音冷厲起來︰「很不好意思,我不是君子,這位小姐恐怕也不是什麼淑女罷,無理取鬧,這裙子就算讓給了你,你恐怕也穿不出這裙子的風采。」他在諷刺她不夠高貴淑女。
江霍塵這話已經是極重了,顧夏婉回過頭去,果然見那女人氣得不輕。江霍塵不再理她們,徑直去買單。
在回去的路上,顧夏婉看著袋子里的禮服道︰「這衣服還有人搶著要呢,你也真的是干嘛跟兩個女人一般見識。」
江霍塵卻淡淡道︰「是心愛的東西都不能讓。」她心中一動,咀嚼著他的話,不由拿眼看他。
他感覺到她的目光,回頭一笑,輕擰著她挺秀的鼻子︰「想什麼呢。看你想歪的。」他說著在她耳邊落下一個吻,低聲道︰「不過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自然要一輩子綁在身邊。」蟲
曖昧的情話由本是儒雅淡然的他說出來,別有一番情趣。顧夏婉臉一紅,不由看向前面開車的司機,見司機身板挺直,目不斜視,這才放下心來。
他看著她謹慎的模樣,不由又是一笑。
……
很快,新年酒會來到了。江霍塵處理好公司的事,到了中午回家與她吃了午飯,又歇了一會,到了傍晚時分,兩人便去了酒會上的酒店。
顧夏婉一下車,便看見一條紅地毯從門口延伸到里面,兩旁還有類似記者在拍照片,這架勢簡直就像是明星在走紅地毯。
「這……」饒是她見過不少酒會,也覺得這場面令人咋舌。
「沒事,這是一些做高端商業報的記者,他們也就在外面拍照片,你就當是平時的社交酒會好了。」江霍塵在她耳邊說道。
顧夏婉點點頭,果然走到紅地毯一半,有閃光燈亮過,隨之有人竊竊私語,在議論她與江霍塵的身份,嗡嗡的議論聲讓她覺得渾身有被看穿的窘境。
江霍塵回頭對那些記者禮貌一笑,議論聲立刻停止,閃光燈又亮起,他翩然帶著顧夏婉走進了酒店。
前面,燈火璀璨如天河的繁星,一股暖氣撲來,帶著幽幽的香味,她被突然間的奢華景象微微晃了神,幾乎疑心自己到了水晶宮中。
若說什麼是醉生夢死,A城絕對是有錢人的天堂,每天都有花樣繁多的酒會,PARTY,名媛淑女,香車鬢影中,活躍著這個城市最有錢與權的人。各色奢侈品,世界最頂級的名牌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城市,發布會,潮流趨勢……
如果心智不堅定的人,很快會在其中迷失。而這是她想要的生活麼?她回過神來,不由握緊了他的手。他沖她安慰一笑,很快換上了無懈可擊的笑臉迎了進去。
酒會開始,在舞台一角,樂隊在賣力地演出。燈光下每個人仿佛都帶著一張張精致的面具,談笑風生,彬彬有禮。
顧夏婉也堆起笑容跟著他在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中穿行。突然大廳門口似有人在高聲談笑,其中夾雜著一個悅耳卻拔高的女聲。
她循聲望去,只見人群中,有個高挑的倩影應付自如,時不時因為旁人的話語而笑得花枝亂顫。想來她是酒會中的常客,身邊不少人都以她為中心聚集起來聊天,而她在其中就像是會發光的鑽石,走到哪都吸引了別人的目光。
她轉過頭來,顧夏婉終于看見她的臉,不由一怔︰原來是昨天與她爭同一件禮服的女人。江霍塵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哦」地一聲,冷笑道︰「原來是她。」
顧夏婉看著自己身上的禮服,問他道︰「那怎麼辦?這小可好了,冤家路窄。」
江霍塵卻並不以為意,淡淡道︰「沒事,她能怎麼著,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顧夏婉見他並不放在心上,不由暗自搖頭,女人的心胸可不如男人寬闊。
到時候說不定會麻煩多多。
酒會雖然盛大,但是卻也無趣,顧夏婉隨著江霍塵應酬了幾撥熟人,便借口累了,跑到陽台上休息。說是陽台,其實是一處處凸出的落地窗台,只是建得寬大了點,又別有情趣地隔了半透明的紗簾。
靠在其中,不但可以看見廳內的情形,還能看看外面的夜景。
顧夏婉坐了一會,突然看見大廳門口來了一個人。那人身形挺拔俊朗,身上穿著暗青色細呢休閑西裝,領帶也未打,挺括的淡青色襯衫開了前面兩個扣子,露出一條白金項鏈,襯得他白皙的胸膛猶如致命的一道亮光,吸引人的眼球。
深邃的五官,頭上微卷的栗色發散在額前,越發顯得眉眼清晰。
他先是懶懶地掃了一眼全場,然後慢悠悠地走了進來。走動間,他像是一頭漂亮的獵豹,無聲而充滿了危險。
顧夏婉不由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只這一眼,她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是楚秋!
他來這里做什麼?!她還來不及多想,楚秋就慢悠悠地,像是漂亮而無用的紈褲子弟一般跟熟人攀談起來。
她手心的冷汗越冒越多,對他,她就像是老鼠踫到了貓一樣害怕。不管他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是冷酷,還是今日這樣玩世不恭,對她來說,他的本質就代表著所有黑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