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只感覺一陣淒厲掌聲從她面部滑過,她便被煽倒在地,起初她沒有感覺多好疼痛,只是沒多久,她便感覺嘴里一陣腥甜,然後臉上開始火辣辣的疼痛。
不但臉疼,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在疼丫。
她剛才倒下來的時候,腰還撞到了一邊尖銳突兀的桌角。
何鐵軍憤怒的按住了張文英的手,嚴厲指責道︰「你干什麼!還有沒有教養了,說就說,干什麼動手動腳,洛洛——」他跑過來攙扶秦洛。
秦洛呵笑著站起來,雖然覺得身體已經難以支撐,可她還是憑著堅強的意志站立著,因為她不願意就此倒下去,事已至此,也許根本沒有給她其他的退路了。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人力可以輕易掌控的,人算不如天算向來都是至理名言。
她擦了擦嘴角流下的深濃血痕,突然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她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勉強站著,默默撿起剛剛散落一地的東西放進包里,張文英臉色慘白,幾乎站不穩,身形在那里搖搖欲墜,嘴里喃喃自語的念著︰「不……這不可能……秦洛,你說謊……」
秦洛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她,張文英又要撲過來,何鐵軍卻快一步抱住了她的腰,強烈指責︰「你干什麼,你鬧夠了沒有,你馬上跟洛洛道歉!」
張文英搖頭,神智也開始清醒了,沖何鐵軍吼︰「你老糊涂了是不是,她誣蔑你兒子,你還當真了是不是,振光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兒子,他的事情難道我們不知道?媲」
秦洛終于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她深吸了幾口氣才能地上站起來,她抬眸冷笑看著張文英︰「他行不行你這個當媽的又沒試過,怎麼知道。」
這話說的很刻薄,可是秦洛已經出離憤怒了,她只是深深悲哀的看著張文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犢之情,令她可悲。
張文英銳利的眼神如一把把小李飛刀射向秦洛,秦洛也僅僅是笑著接了。
該說的已經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她不覺得自己還應該在這里呆著,于是,她將桌上的兩瓶藥一起放進包里,又說︰「大的這瓶是我媽給我補身體的維他命,小的這瓶是我結婚前就準備好的,沒錯,我以前是想過暫時不要孩子的,可很遺憾,雖然開了,但沒吃過,因為我根本沒有機會吃。」
最後那句話,她說的很心虛,但也很大聲,好像聲音越大就越能證明她的清白,她知道自己很虛偽,可是,就算離婚,她也不想牽扯沈少川下水,她自己背負不貞的罵名也就算了,是絕對不能連累沈少川的。
她不知道張文英他們會不會相信,但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她拎著包,忍著痛,高傲的轉身,無視他們直愣愣的目光,直接朝門口走去。
即使走,她也要走的堂堂正正,坦坦蕩蕩,帶走她所有的驕傲和尊嚴。絕不容許他們再對她進行踐踏。
何振光正好回來了,看到她,嚇了一跳︰「洛洛,你這臉怎麼弄得。」
秦洛抬頭,目光一片平靜︰「振光,我們離婚吧。」說完便越過他,徑直朝電梯走去。
「洛洛,你說什麼,今天不是愚人節,你跟我開什麼玩笑。」他懵了,也急了,轉身便過來追秦洛,可是張文英卻在屋里喊︰「振光,你給我進來!不許追!」
秦洛直接就進了電梯,她眼看著何振光站在大門口左右為難,頓時笑得有些淒涼,電梯門緩緩合上,終于隔絕了那些人的目光。
張文英這巴掌打得非常狠,秦洛右邊整個臉頰都麻木了。
她的牙關被打破,嘴里還在不停的出血,最糟糕的是肋骨那里,所以她一邊按壓著月復部一邊跛著腳從小區離開。
走出外面,才知道下雨了。
雨剛剛才下起,地面上還是溫熱的,雨勢也不大,小區內散步的人紛紛回家。
黑夜成了她的保護色,秦洛忍痛在人行道上踽踽獨行。
她走的很慢,如遲暮的老人。
雨點慢慢大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該去哪里,還能去哪里,只是覺得心在這一刻空了,累了,鈍了,也木然了。
仿佛身體都不是她自己的,她望著前方那一排在雨下顯得朦朧的燈光,眼一花,便摔倒在地。
「哎,小姐,你沒事吧。」
秦洛剛想站起來,旁邊便有人出聲詢問。
她搖了搖頭,卻始終沒有將臉抬起來。
「秦洛?」對方又出聲,秦洛驚訝之余,終于瞥了他一眼。
這一看,又是一驚。
趙峪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這麼狼狽的秦洛,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他沒多想,立刻將秦洛從地面上扶了起來。
「謝謝。」秦洛抽回手,不再看他,繼續往前看。
趙峪穿著一件緊身的棉質t恤,下面穿一條迷彩短褲,出了一身的汗,他是出來跑步的,沒想到會遇上秦洛。
雨越下越大了,他不由分說拉住了秦洛的手,指了指旁邊的小區︰「秦洛,我就住在這里,走吧,你先去我那里避避雨。」
「不用了。」秦洛掙月兌他的手,「我想一個人走。」
「可是現在下雨了,你這樣太讓人不放心了,你要是不跟我去我馬上就給少川打電話了啊。」他拿出手機,那麼認真的架勢。
他的板寸頭上落滿了晶瑩的水珠,被路燈一反射,竟有微弱的璀璨的光。
那寬厚的笑容給了她一定的安全感。
秦洛就這樣被他半脅迫半邀請的帶回了家。
這是一間單身男子住的房子,家里的一切都簡潔干淨,沒有其他繁復特殊的裝飾,秦洛一進門便感受到了充足的陽剛之氣。
趙峪立刻給她找了一塊毛巾出來︰「秦洛,你先擦擦吧。」然後又幫她找了拖鞋,秦洛道了謝,在沙發上坐下來。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可秦洛嘴疼的就連水都難以下咽。
他盯著她那張殘破的五指清晰的臉皺眉道︰「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秦洛道,「謝謝你帶我回來,不過等雨一停我就會走了,還有,我希望你當做今天沒有看到我。」
在一個陌生男人家里,秦洛始終是不自在的,只是無奈窗外雨勢纏綿,她也確實累了。
趙峪朝她疲憊的眼神,就指了指里面的洗手間說︰「架子上有干淨的毛巾,你拿一塊用吧,洗個臉,我去給你拿冰塊,臉上冰敷一下,要不然明天更加慘不忍睹了。」
他真是細心,不但給她找了冰塊還找了吹風機。
秦洛在洗手間內,一邊手敷冰塊,一邊用吹風烘衣服。
吹得差不多的時候,趙峪在外面叫她︰「秦洛,你出來吃點東西吧。」
他做了兩碗面條,很清淡,可是香氣撲鼻。
鬧了這麼一個晚上,她真是心力交瘁,此刻這麼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擺在她的面前,竟讓她感動的熱淚盈眶。
而且是碩大一碗。竟比趙峪自己的那碗還要大了些。
秦洛完好的嘴角一抽。
趙峪看她的表情,不覺莞爾,其實他長得並不帥,四方四正的一張國字臉,還理了個毫無美感的板寸頭,可是這時候他給了秦洛僅有的溫暖,她很感激,但也很無奈。
看來上次真的給他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象,才會讓他覺得她能夠干掉這麼大一碗面。
她找了個小碗,挑了一些出來,又把幾乎紋風不動的大碗推到趙峪的面前︰「我這些就夠了,你吃吧。」
趙峪挑眉︰「這些就夠了?你別跟我客氣啊……」
臉頰的疼痛大大影響了秦洛的食欲,她淡淡笑了笑︰「夠了,你不吃就浪費了。」
趙峪抓了抓頭︰「那就吃吧。」
秦洛吃的秀氣,他則大快朵頤,狼吞虎咽的,像是餓壞了的樣子。
她才吃了沒幾口,趙峪已經將兩碗面解決了,在她震驚的眸光中,趙峪笑著解釋︰「在部隊,要是跟你這樣吃,肯定得餓死,那就是一群餓死鬼在搶飯吃。」他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秦洛嗯了一聲,也放下了筷子,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趙峪主動挑起了話題︰「我跟少川就是在部隊認識的,我以前見過你的照片。」
秦洛訝然心驚,他則將她的錯愣一絲不漏的看在眼里,他笑了笑︰「那時候我跟少川是上下鋪,我上鋪他下鋪,他就把你的照片貼在我的床板底下,這樣他一躺下就能看到,我那天剛開始還沒認出你來,只覺得你有些面善和眼熟,所以就叫你一起坐了,但是沒想到……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巧啊。」
是有夠巧的。
秦洛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的心情,驚訝與喜樂兼而有之,還伴著微微的心痛,如螞蟻般鑽心。
「少川一叫你的名字我就認出來了,只是沒想到……你已經結婚了,少川也快跟寧采結婚了,哎,造化弄人啊。你不知道當時少川進部隊的時候整個人有多拼命,哎,可把我們這些老兵給嚇到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是失戀了,整個到部隊來找虐來了。」
說起往事,趙峪的臉上浮現幾絲動人的笑意,秦洛的心也被提了起來,她可以想象沈少川的難過,因為她並不比他少。
那種錐心泣血肝腸寸斷的痛不欲生,是可以將人逼瘋的。她花了很長時間才能夠遺忘前事重新出發,而沒想到最終也逃不過上帝的信手一指,他們又都兜了回來。
「如果後來不是寧采,我真怕少川走不出來,不過幸好,後來遇到了寧采。」趙峪坦然說起寧采,而後才發覺自己可能說錯了,急忙去看秦洛的臉色。
說起寧采,秦洛就只有苦笑的份兒了。
她並不怪趙峪,只是一時間她無法回應什麼,可她仍是好奇的︰「那陸飛揚呢,你認識陸飛揚嗎?」
這下輪到趙峪驚詫了︰「秦洛,看來你還真認識不少人,陸飛揚你都認識,那當年寧采轉投少川懷抱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不少了吧。」
「什麼?」秦洛是真的不知道。
趙峪又知道自己失言了,可說都說出口了,他唯有好人做到底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秦洛講了一遍。
秦洛听完後,只剩下無言的沉默。
要有多愛,才能那麼不顧一切。
她突然很佩服寧采的勇氣。
當然讓她更佩服的是陸飛揚的氣度。
當年遭遇了這樣令人難堪的事情後竟然還能繼續若無其事的與寧采和沈少川當朋友,要麼是他根本不愛寧采,要麼就是,愛的太深。
以至于讓他埋葬了所有的痛苦,只單純的守護在她的身邊。
可是這可能嗎?
秦洛突然混亂起來,一時間腦子里涌入這麼多的信息,她有點兒難以消化。
窗外的雨已經逐漸停了,她喝完最後一口水,站起來道了謝,準備離開。
趙峪卻說︰「秦洛,你等一下。」他跑到房間里拿了一把雨傘出來遞給她,又不放心的說,「我送你回家。」
他真是個體貼的好人。
但秦洛拒絕了︰「謝謝,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用送了。」
臨走前,她還不忘囑咐趙峪,別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他抓了抓頭,有些為難。他顯然是想給沈少川通風報訊的。
最後秦洛逼著他發了誓,絕對不會把今日之事說出去,這才善罷甘休,離開他家。
雨後的天氣異常涼快,空氣中蘊含豐富的濕氣,還帶著草木的清香,浮華的城市都被蕩滌過一般,干淨而蕭條,不少女敕綠的樹葉被風雨吹亂,凌亂的鋪就在兩邊的道路上。
她小心的避開濕漉漉的水坑,卻避不開狂亂的內心。
她打了出租車,去了宋詩穎的教工宿舍。
「天啊,秦洛。」宋詩穎看到秦洛的模樣時,差點氣憤的要報警。
「太過分了,這個張文英真是太過分了,太不是東西了,明明是他兒子的錯,還反過來準備本末倒置是不是。簡直是下作,這種人就應該送監獄去,省得繼續在人世禍害他人。」她一邊絮絮叨叨的罵著,一邊又給秦洛放了熱水,讓她趕緊去洗個熱水澡。
秦洛沒說話,該說的在趙峪那里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穿著宋詩穎的睡衣出來後,宋詩穎又給秦洛的巴掌上了點藥,秦洛微微瑟縮了一下,她便問︰「是不是很疼?」
「還好了,不是很疼。」
何振光的電話不合時宜的打了過來,秦洛猶豫著要不要接,宋詩穎說︰「接吧,反正話都說開了,不在乎說得更清楚一些。」
秦洛也這麼想的,便接了,豈料,何振光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批頭便是一頓責罵︰「洛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調查我,為什麼要把我的事情告訴我爸媽,你事先都沒有跟我商量一下,你就這麼把我的事情捅出去了,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特別看不起我啊,現在終于忍受不了了嗎?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真是太過分了!還有,你那避孕藥是怎麼回事,秦洛,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苟且勾當啊。」
人心憤怒時,說話是可以將人致命的。
秦洛被罵的有些懵,何振光的嗓門很大,于是那些話就在她的耳邊飛舞,忘了回答。
而他的聲音如此之大,旁邊的宋詩穎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氣不過,一把奪下了秦洛的手機,沒好氣的吼回去︰「何振光,你還是男人嗎?你也不看看你媽把洛洛打成什麼樣子了,你不關心幾句還就算了,你居然還有臉找上門來是不是,真是不要臉!你全家都不要臉,洛洛嫁給你簡直就是瞎了眼了,不是男人的東西。」
宋詩穎罵起人來那叫一個中氣十足,可是秦洛還是立刻把手機拿了過來掐斷了,室內陡然安靜下來。宋詩穎還是不甘心,很生氣︰「媽的,這都什麼人啊,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太不是東西了!」
手機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又想起來,估計是何振光被罵的終于反應過來了,宋詩穎說︰「你把手機給我,他就是犯賤,找罵的。」
秦洛怕失態繼續升級,就關機了。
她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無力︰「其實不應該讓你接的,這樣他就知道我在這里了,萬一找過來,豈不是給你惹麻煩?」
宋詩穎卻信心十足的安慰她︰「不會,放心吧,他丟不起這個人,要是他真敢來,丟人的絕對是他,放心吧。」
盡管如此,秦洛還是惴惴不安的。
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最壞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宋詩穎又提了個建議︰「哎,那寧采不是律師嗎?你要離婚萬一談不攏就得找律師,不如提前跟她打個招呼。」
開玩笑!秦洛立刻繃直了身體,臉色慘白道︰「詩穎,這件事情目前只有你知道,我相信何家人也不希望這麼丟人的事情曝光的,你答應我,千萬別跟其他人提起啊。」
宋詩穎一拍額頭︰「瞧我這豬腦子,對不起,我都忘了寧采她是沈少川……哎,算了算了,當我沒說過,你也別放在心上啊。」
秦洛嘆了一口氣,宋詩穎又問她︰「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了。」秦洛擺手,「我吃過了,我好累,我先去睡覺了。」
明日事,明日再想吧,她需要好好睡一覺休整一下疲憊的身心。
*****
秦洛第二天請了一天假。
跟其他老師換了課,在宋詩穎家里休養,足不出戶,就窩在房里抱著筆記本看電影了。
中午隨意弄了些吃的,又上床睡了個午覺,到下午醒來的時候,終于感覺臉上沒有那麼強烈的刺痛感了。
詩穎從家里帶來的草配方很好用。
她在鏡子里看了看,腫基本已經消了,但也顯得那五道手指印更加明顯,看起來觸目驚心。
張文英昨天真是發了狠啊,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是心有余悸。
她做了一天的心理準備,終于開機。
電話和短信鋪天蓋地的涌進來,遠比她想象的要多。
其中當屬何振光找的最厲害,短信幾乎塞爆她的收件箱。
秦洛,給我回電話!
秦洛,你這算什麼意思,做了錯事心虛的關機嗎?
秦洛,你別以為你關機了這件事情就能這麼算了,馬上給我回電話,要不然我下班就到學校去找你。
……
時間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零零總總類似的短信看的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她的手指越是往下翻頁就越感覺心寒。
「砰砰——」門外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嚇得秦洛真要心髒病發。
她不知道外面是誰,想必是找宋詩穎的,所以想假裝屋內沒人,不加理會,然而手機卻傳來一條簡訊。
她點開,沈少川說︰秦洛,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
門外是沈少川?她真的沒有想到。
她惴惴不安的捏著手機在客廳內踱步,沈少川卻失了耐心,在外面叫︰「秦洛,開門!」
不容多想,秦洛立刻跑過去打開了門,酷熱的暑氣頓時沖進來,沈少川穿著黑色的襯衫,更顯得深沉與悶熱。
不過他永遠保持著良好的形象,即便如此,依然衣衫整潔,器宇軒昂。
他直接對秦洛說︰「帶上你的東西跟我走。」
「我哪里也不去!」她瞪大眼,後退了兩步。
沈少川怒瞪著她︰「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打電話跟我說?」
他找了她一天一夜,此刻筋疲力盡,心情激蕩,真的很想罵人。
秦洛望著他︰「趙峪跟你說的嗎?」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你有把我當成你可以信任的人嗎?」沈少川大步走上前扣住她的手腕,「走,別磨磨蹭蹭。要不然等人下班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秦洛頭痛的按著太陽穴,沈少川背後的窗外陽光正猛烈,她幾乎無法直視他︰「沈少川,我覺得我們現在一個個都麻煩纏身,實在不應該這個時候見面的,咱們就不能先把各自的問題解決完了再來談這些事情嗎?」
「不能。」沈少川說,「你的事情其實跟我的事情沒什麼區別,咱們完全是可以雙管齊下的。」
「怎麼雙管齊下?沈秘書,你似乎忘了,我是離婚,你是結婚,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吧。」
沈少川笑得足以讓陽光黯然失色︰「只要你想,誰說不可以呢。洛洛,你說我能捧何振光進去,難道就不能拉他下來?站得越高,才能摔得越狠,洛洛,你想不想看他最後會是什麼模樣。」
他明明笑得英俊如天使,可是秦洛卻在看他的眼里看到了撒旦的冷冽。
這……難道就是他一開始布的局?
他朝她伸出手︰「秦洛,說起你那小雞肚腸吧,別以為沒了寧采我就寸步難行了,我要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攔,寧采也不行,她現在願意搗騰,就讓她搗騰去吧,只怕是搗騰不了幾天了。」
他幽幽嘆息,語氣中似乎挺惋惜,挺無奈。
秦洛愣神的功夫,他已經走到她跟前,扣著她的手腕︰「走吧,難道你還打算等宋詩穎回來請我吃晚飯?」
秦洛咬著唇幽怨的看著他,終于跟沈少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