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種錯覺,她覺得他的語氣喊著寵溺。杜子鳶感覺有些詫異,也很懊惱。現在的賀擎天,又有一點點不一樣,但是卻分明可以感覺到他的變化,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來。
直到上了車子,他幫她系上安全帶,她小手交握,緊張的道︰「你,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什麼樣?」他挑眉。
「不要這樣可怕!」她害怕他那樣暴li的一面,很怕。
「我很可怕嗎?」他側目睨著她的小臉,「哪里讓你可怕了?」
她心里一驚,「我不會背叛你,至少在婚姻存續的時間里,我不會亂來,請你相信我,只是你,如果你喜歡別的女人,就不要招惹我,我不喜歡這樣的對待,請你尊重我,可以嗎?」
她低垂著小臉,緩緩的說出心里的想法,她其實也是有情緒的,而且很有情緒。
「我不夠尊重你嗎?」他再度挑眉,發動車子,凝眸道︰「有男人像我一樣嗎?換做別的男人早就虐dai你致殘了!沒有男人會忍受自己的老婆公開背叛!」
「我——」杜子鳶想說她沒有,只是話到嘴邊,頓住了。她想說她沒有背叛他,可是——該怎麼說呢?
「你怎麼了?」
「沒有!我無話可說!」她小聲道,幽幽的嘆了口氣。
車子一直行駛在路上,穿過好多街道,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杜子鳶也沒問,反正問了也是白問,他一向是主導者。
哪想到,他竟然把車子開到了家里。
原來——
他是要帶她回杜家吃飯。
一時間有些錯愕。
「怎麼?不想回家吃飯?」他停好車子,睨了她一眼。
「不是!太意外了!」她說。
「下車吧!」他打開安全帶。
杜子鳶下車,他也下車。在杜子鳶有些疑惑的時候,他徑直走過來,握住她的小手,牽著她往房里走去。杜子鳶要抽手,他卻不放,死死抓住她的小手,牽著直接進門。
杜媽媽一看到賀擎天握著杜子鳶的手進門,瞬間眉開眼笑起來,所有的不確定和所有的擔心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賀擎天一看到杜媽媽白素心很禮貌的道︰「媽,您好!」
「擎天,好!好!」杜媽媽差一點落下淚來。
可是杜子鳶在這一刻真的傻了,這是他們結婚一個多月來,他第一次進她的家,第一次兩人同時出現在家人的面前。
「媽媽!」
「誰來了?」里面傳來杜安年的聲音,「哦,是擎天和子鳶啊,快進來吧!」
依然牽著杜子鳶的手,賀擎天就大方的走了進來,杜媽媽白素心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這一幕是她最想看到的,真好!
「我去泡茶!」她熱情的跑去找上好的茶葉。
「子鳶,去幫媽!」賀擎天松開她的手。
杜子鳶只能跟著媽媽去,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他,只見他的眼神和爸爸的眼神相交,爸爸的眼中似乎閃過一抹叫做愧疚的神色,而賀擎天眼神犀利,似乎帶著一抹挑釁和意味深長。
有那麼一瞬間,杜子鳶不安起來,想到他說的杜家和他,選一個!到底什麼意思?
「您好嗎?」沒有稱呼,賀擎天就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對著自己的岳父。
「我們去書房吧!」杜安年笑了笑,又對白素心和杜子鳶道︰「吃飯的時候叫我們!」
于是,兩人上樓進了書房。
杜子鳶一直覺得很奇怪,又不知道哪里奇怪,視線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杜媽媽走過來,胳膊肘倒了杜子鳶一下,神秘兮兮的問道︰「你們感情看起來很好,媽媽終于松了口氣!謝天謝地啊!」
「呃!」杜子鳶很是無力,卻不想讓媽媽擔心,從小她就會報喜不報憂,害怕媽媽擔心。「嗯,我們很好,媽媽看到了,也該放心了。對了姐姐呢?」
一提到杜如慧,白素心就滿面愁容升起,「你姐姐她最近都見不到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爸爸很生氣!可是又抓不到她人。」
「一直是這樣嗎?」
「嗯!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就一直這樣,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也不知道想的什麼,我勸了也沒有用!算了算了,難得你和擎天回來,我立刻去煮飯!」
「媽媽,我幫你!」一時間都不再提杜如慧。
直到煮好了飯,杜安年和賀擎天都還在書房里,足足有一個小時了,「媽媽,我去叫爸爸和賀大哥吃飯!」
「怎麼都結婚了還叫賀大哥啊?」
「習慣了!其實他有讓我叫他小賀的,我老是給忘記!」勉強笑了笑,杜子鳶解開圍裙去二樓書房。
到了房門口,剛要揚手敲門,听到爸爸沉悶的聲音傳來。「你這麼說我無話可說,我的女兒,當然要為我杜家服務,我不會讓自己倒下去,即使你姓賀,我不許我就這麼倒下去!」
「如果你辭職,杜家便不會有事!」接著又傳來賀擎天的聲音。
杜子鳶一時愣在那里,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應。
「我不會辭職的!」
「如果我告訴子鳶你在利用她,利用她保全你的仕途之位,利用她換了一份證據,你想她會在杜家和我之間選擇誰呢?」
「小子,你還太女敕了!子鳶是白素心和我的女兒,這孩子仁義,就算她知道我在利用她,你也不會得逞什麼!她身上流著我的血,我們有抹不去的血緣關系,那是你這個外人不能動搖的。而且那孩子最在意的人是她媽媽,怕她媽媽得不到幸福,為了她媽媽她也會忍下去的。」
賀擎天似乎格外平靜。「如果你執意這麼做,我只能把你送進里面去!」
「我無懈可擊!你又怎麼送?」
「哦?!是嗎?」賀擎天輕輕一笑。「無懈可擊你又為何答應讓杜子鳶嫁給我呢?從我這里換走的那份證據又算是什麼呢?」
「僅有的一份證據,現在沒有了!」杜安年輕輕一笑。「而且你知道,那個證據不足以搬倒我,不然你也不會用來換杜子鳶不是嘛?」
「這麼自信嗎?親愛的杜市長?」賀擎天也不動聲色。
杜安年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找目以待吧!」
「仕途和親情比起來,哪個重要?」
「當然是仕途!」
「杜子鳶說我qin獸,我想如果她知道他爸爸更qin獸的話,不知道會有多麼傷心呢!我真的是力她感到不值得!有你這樣的一個父親。」
「她不會知道的!」杜安年輕笑一聲。「就算你說了她也不會相信!」
門一下子被推開,杜子鳶就這麼赫然出現在門口。
「子鳶?!」杜安年錯愕一愣,感覺有些意外,轉眼又恢復平靜,「你怎麼不敲門?」
「哦!我忘記告訴杜市長了,我剛才特意在門口留了一個小縫,沒有關嚴實房門!」
杜子鳶眼神復雜的看著自己的爸爸,一直看著,她突然感覺很陌生,他那句,仕途比親情重要的話在她的腦海里回蕩著,如響驚雷。
怎麼也想不到,爸爸是在利用她?利用她換了一份證據,是他貪贓枉法的證據嗎?
「子鳶,你……」杜安年又驚了一下面容,但瞬間又恢復平靜,「你媽媽讓你來叫我們吃飯嗎?」
他故意把媽媽兩個字說的很重,杜子鳶听得出,他似乎在警告媽媽的幸福就在他手里握著,杜子鳶心里此起彼伏,心潮澎湃,萬般復雜,隱忍下酸澀,「飯好了,媽媽讓我叫你們下去吃飯呢!」
瞬間,笑容在唇角飛揚,她平靜的轉身,朝外走去。
賀擎天和杜安年對視一眼,賀擎天冷笑一聲,「有時候,姜未必是老得辣!」
說完,他邁步走出去。
杜安年也跟著出去,臉色沉郁。
杜子鳶原本慘白這一張臉走出書房下樓,杜媽媽在餐桌前擺放餐筷,看到杜子鳶下來,又看看身後跟著的兩人,笑著道︰「快洗手吃飯吧!」
杜子鳶晃了下,立刻勉強笑了笑。「知道了!」
她的回答,看似很平靜,賀擎天在她身後眯起了眼眸。
杜子鳶回轉身,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看不透她再想什麼,對著杜安年和賀擎天道︰「爸爸,賀大哥,你們去洗手吧!」
杜安年也微微眯起了眼楮,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擎天,來吧!」
「是,您先!」兩個男人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而杜子鳶也一樣,安靜的走到餐桌旁。
「媽媽,你覺得幸福嗎?」
「當然,現在媽媽覺得很幸福!」此前盡二十年,她背負了太多的壓力,未婚生女,欠了姐姐的良心債,都太多了,現在這幾年,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生活,人生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媽媽幸福就好!」杜子鳶低下頭去,抿唇,媽媽覺得幸福,那就讓媽媽繼續幸福下去吧,一切都為了媽媽的幸福,只是為何,鼻頭酸澀難當呢?
「又吃到媽煮的飯菜了,真香啊,遠遠的就聞到了香味!」賀擎天從洗手間出來,邊走邊說,視線卻是看向低垂著的小小頭顱。
「擎天,你還是這麼會說話,想吃的話,你們可以每天來啊,我每天煮給你們吃!」白素心自然是希望每天見到女兒女婿了,只是怕耽誤他們工作。
「好啊,就怕太叨擾了,給您添麻煩!」賀擎天說的很是禮貌和客氣。
「自家人說什麼麻煩啊,你們能來我很開心啊!」白素心是真的覺得幸福。
「吃飯吧!」杜安年在大家長的位置坐下,白素心副手,賀擎天和杜子鳶挨著。
席間,賀擎天為杜子鳶夾菜,杜子鳶食不知昧的吃著,不時得抬頭笑笑,笑容虛無,卻盡量讓自己笑得燦爛些。
杜安年的視線不時得望過去看杜子鳶,漸漸的,眼中有了一絲擔心,也許是想化解什麼,他夾了菜給杜子鳶,杜子鳶客氣而疏離的道︰「謝謝爸爸,我可以自己來!」
「對啊,安年,你該給擎天夾菜!他工作很辛苦,需要大補!」說著,白素心站起來,夾了排骨給賀擎天。
一餐飯,吃的很是高Chao跌宕,各懷心事,只有白素心是真的高興,也沒看出來什麼。
晚飯後。
正要走,杜如慧卻這時推門進來了。
一看到一家人,又看到賀擎天,眼神頓時一怔,冷哼一聲,譏諷道︰「什麼風把我們最繁忙的賀氏大總裁吹來了?」
「慧慧,你好!」賀擎天淡淡一笑,視線雲淡風輕。
杜子鳶也低頭打了聲招呼。「姐姐,你回來了!」
這是那日送了裙子後,第一次見到她,她的妝越化越濃了,快趕上煙燻妝了。
「媽,我們先走了!」賀擎天只跟白素心打了聲招呼。
「呃!好,你們先回去吧,有空你們就來,我給你們煮好吃的!」
「小姨這麼疼女兒女婿干脆搬去跟子鳶和擎一起住好了!」杜如慧語帶諷刺的開口。
「這……」白素心一時怔住,臉色白了下不再說什麼。
「媽媽,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去我們那里住一陣子。「杜子鳶開口,又轉向賀擎天。「賀大哥,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說什麼都好!」賀擎天表現的如模範丈夫。「家就是你的,你隨便當家!」
「媽媽,我們回去了!」杜子鳶又對媽媽笑笑,然後看了一眼杜安年和杜如慧。「爸爸,姐姐,再見!」
她乖得讓人心疼!
那一刻,賀擎天的視線深深的鎖住她的眉眼,他知道她听到自己跟杜安年在書房里說的話。
回來的路上,杜子鳶很安靜,不說話。
賀擎天也沒說什麼。
夜晚。
下起了雷陣雨。
賀擎天打開客房門的時候沒看到杜子鳶,一進門她就去洗澡,然後就關在了房間里,他一起也洗澡了,回來不見了她。
他打她的電話,鈴聲響起,卻是在屋里,她不見了蹤影。
賀擎天有一絲慌亂,立刻下樓,滿房里找人,沒有。
天色不早了,她去了哪里?
外面下起了大雨,驚天動地的雷聲,卻不見了杜子鳶。
賀擎天匆忙拿了傘跑出去,門衛說夫人二十分鐘前出去了。
「該死!」賀擎天急著問道︰「怎麼出去的?步行還是打車?」
「沒有車,夫人說出去轉轉,剛才沒下雨的!」
賀擎天沒等說完就跑了出去。
杜子鳶心里難過極了。
一直從家里,听到爸爸和賀大哥的對話,她就在隱忍著,為了媽媽,怕媽媽擔心,她隱忍著,現在,她蜷縮在山路旁,別墅區外的一處路基上,淋著雨,看著下面的懸崖,那樣漆黑的夜里里,雨不斷地落下。
她的頭發和衣服早就濕了,渾身寒冷。
眼淚滑出來,緊咬住唇,不讓自己痛哭,可還是忍不住發出嗚咽聲。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好寂mo,好寂mo,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兒撐下去,只是感覺很累,很累。
賀擎天跑出來,一直跑出別墅區,手里打著傘的也因為急速跑動而淋濕了衣服,他四下看著,黑暗里,連只手電筒都沒有,看不到人,只是偶爾的雨聲里,夾雜了一絲女子的嗚咽聲,讓他確定她就在附近。看不到她,賀擎天靜靜的站在那里,搜尋著聲音的方向。
盤山路上,有車子駛未,明亮的燈光照射下,他終于看到了嬌小的身影蹲在路基上,前面一點就是懸崖此刻,那個身體蜷縮的很小,將自己的頭埋在雙臂里,肩頭不住的顫抖著。
他喉頭一緊,滑動了一下,顧不得車子駛來,向著她沖過去。
「吱嘎……」一聲尖銳的剎車聲,汽車差一點撞到他,但他什麼都不管,就跑到杜子鳶的面前,在她身邊蹲下來。
猛然被驚了下,杜子鳶下意識的抬眼,迷蒙的大雨里,她看到一張焦急的俊臉,眸子里是心疼。
車子里的人叫了一聲︰「媽的,下雨天找死死遠點啊!別他媽害老子肇事!」
「滾!」賀擎天冷冷的對著那車的吼了一聲。
「媽的,闖馬路還這麼大爺,找死啊!」罵罵咧咧的關上車窗,車子又駛了出去。
賀擎天在杜子鳶的面前蹲著,雙手一伸,將她緊緊摟入懷里。杜子鳶落入一具溫/熱胸膛,聞到那熟悉的淡淡煙草味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萍,一下子將他緊緊抱住。「賀大哥……」
第一次擁抱住他,發出難以名狀的嗚咽聲。
「想哭就哭吧!」他輕輕撫了下她的背,一張大傘遮住了雨點。
她一下大哭起來,喊著他。「賀大哥……」
等她哭了幾分鐘,他抱起了她,將她抱著回到了別墅。
一路上,杜子鳶只是哭,一句話也不說。
她的情緒很激動,有些崩潰。等回到別墅,她才微微平復了心情,停了哭聲。可那張蒼白的小臉在燈光下愈顯贏弱,如此無辜,惹人憐惜。被雨水淋得渾身濕漉漉的她,頭發、衣服都貼著單薄的身體,露出姣好的曲線。
賀擎天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濕了,有雨珠順著發稍落下。
他將她帶進客廳,沉聲說道,「你濕透了,先去洗個澡。」
杜子鳶咬著唇瓣,偶爾還會抽噎著,鼻頭紅腫,眼皮紅腫,卻沒了淚,雨珠順著發絲滴落下來,渾身顫抖,卻一動不動。
賀擎天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上前一步,心中某一處被觸動,再次將她擁進懷里,安慰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難過……」她的小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吸取著他身上的味道,似乎這樣自己有了一絲力量,可以借助這力量支撐自己。「為什麼他會利用我?」
賀擎天沉默了。
為什麼?這不就是人的本性嗎?
抱了她一會兒,賀擎天的呼吸有些急促,在她耳邊囈語,噴灑出灼/熱的氣息,「我有忘卻難過的方法,你要嗎?」
杜子鳶一愣,傻乎乎的悶聲道︰「什麼方法?」
「zuoai!」他沉聲道,語氣沙啞的不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生li期過去了!」
杜子鳶頓時一愣,耳根火lala的,全身都熱了起來,怔忪了一瞬間,猛地推開他,立刻急匆匆跑上樓,都難過死了,他還有心情調侃。
賀擎天看著急匆匆逃走的小身影,眉毛一揚,高聲道︰「考慮一下吧,我在隔壁等你!」
砰!回答他的是二樓砰的一聲關門聲。
賀擎天不知不覺中嘆了口氣,眸中閃過一抹膩死人的溫柔。他轉身走向樓梯,隨手月兌了身上被雨水打濕的衣服,路過她門口的時候,听到里面毫無動靜。
在門前駐足,不禁想象她的tongti,小fu一陣火/熱,有種想要強烈擁有她的念頭。
莫名煩躁,他進了自己房間,不急著洗澡,先點了一支煙,白色煙霧在房間內圈散開,煙草味漸漸濃郁。
她哭的那樣傷心,像個小可憐一樣蜷縮在雨中的山路邊,他腦海里一直閃現剛才的這個畫面。有那樣一瞬間,他心里的某一處是柔軟的,柔情似水一般。
杜子鳶沖完澡後,甩了甩濕漉漉的長發,眼楮有些酸澀,身上披著過大都浴衣,坐在梳妝台邊,拿起一塊干毛巾,擦著頭發。
門被推開,還穿著濕衣服的賀擎天手里夾著一支煙,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杜子鳶回頭,有些不自在的羞赧著,也不敢看他,視線是飄忽的,站了起來小聲道︰「賀大哥,剛才謝謝你!」
他瞅了她一眼。
杜子鳶又抬眸不安都看他,這才發現他沒洗澡,身上都衣服是濕的。
「呀,你快洗澡呀,換了衣服,不然會感冒的。」
「剛才為什麼跑出去?想哭在這里哭不行嗎?」他皺眉。「怕我笑話你還是譏諷你?你也有怕的東西嗎?」
杜子鳶猛地抬頭,臉上一陣發熱,她的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涌上心頭,不想被他看到她那樣無助都哭,即使他是她的老公也不行,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婚姻,她跨越不了這道坎。「我才沒有哭,我是去看風景的!」
「看風景?!」賀擎天瞳孔瞪大了。「撒謊的小東西!」
杜子鳶的臉騰地通紅,她是撒謊了,總是在他面前忍不住言不由衷。「我沒有撒謊!」
「咚……」一個悶雷響徹夜空。
賀擎天撲哧笑了,杜子鳶一個激靈,果然不能撒謊,打雷了,雷公都怒了。
「看吧,老天都不滿意了,雷公在嘲笑你!小東西,繼續撒謊吧!」賀擎天好看都唇角勾勒起來,異常都俊美邪肆,就這麼看著她,那深邃的眸子讓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我、我不和你說了!」杜子鳶紅著臉雙手掩面,「你取笑我!」
見她羞成這樣,賀擎天的心情似乎大好起來,愉悅都笑聲從他都薄唇里笑出來,「取笑你怎麼了?我女人我隨便取笑!我樂意,別人管得著嘛?」
我的女人?!
真真的足讓人臉紅心跳的稱謂,杜子鳶扭捏都直跺腳。「討厭啦!」
「小東西!」突然的,杜子鳶感覺自己的雙手被拉了下來,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面前,近距離的看著她,語氣低沉,眸子錚亮。
一時間,紅腫的眸子里滿是嬌羞和差異,旺怔都看著他,忘記了反應,因為那雙眸子此刻盛滿了溫柔似水的柔情。
四目相對,他的眸子滿是深邃的眨了下,薄唇又溢出三個字,卻是寵溺至極的語氣。「蠢女人!」
「呃!」她反應過來,有絲懊惱,想要低下頭去,不再看他,因為不知道他會再說什麼。
她低垂下去的小臉,讓他心一動,一抹心疼閃現在他的眼底。
「你這個女人……」他突然煩躁地伸手一把揪起她,右手順勢攬上她的腰,他想也不想地便低頭封住她的嘴……
小嘴甘甜純美,帶著清馨的味道,讓他都舌頭不斷的,忍俊不禁的深入,再深入……
「不……」杜子鳶本能都想要抗拒。
他放開她,聲音沙啞而低沉。「不什麼?」
她听到他粗/重的喘息聲,眼神灼灼其華的望著她,她的臉上是紅暈。
「別這樣……」杜子鳶無力的說著。
「別哪樣?這是對你撒謊的懲罰!知道錯了嗎?」他低眉問她。
「我……」她想反駁,外面又打了一個響雷,頓時無力的垮下肩膀,難道老天真的不讓她撒謊,她只能懊惱都嘟起紅唇,小聲道︰「我錯了,可是……」
話沒有說完,她的唇再度被他密密地封住。
「知道錯了就要接受該有的懲罰!」他伸手一把緊摟住她都縴腰,開始激/狂的吻她,像烈火燎原。
「唔……」一只大手捧住杜子鳶的後腦,賀擎天火/熱的舌強硬的抵開她的貝齒,深深的探進她的嘴里,找尋著她怯懦的舌尖與之密密的糾纏著,不讓她有退縮的空間,不讓她有考慮的時間,吻得她失了魂,連呼吸都幾乎忘了思緒,漸漸都閉上了眼楮,承受著他火一樣的熱/情。
他的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就算閉著眼楮,他的手仍可以自己找到熟悉的位置挑dou她最min感的地方,隔著浴衣罩上她的嬌ru,指尖輕捏她她的tu出部位……
可這樣根本無法滿足他的渴求,他的手進而探進她的衣領之內,尋找那片嬌柔粉女敕的柔軟,當他的掌心確切的包裹住她渾yuan的那一刻,他的下fu部一陣zhuo熱的緊繃……
「啊……」杜子鳶無助的嬌喘輕yin,雙手緊緊的攀住他的臂膀。
被他撫mo擁抱的感覺讓她有些難以招架。
他的指尖,他的身體,他的唇舌,他的吻,他的眼神,讓她淪陷在一處深淵里,可是當那一天在天賜休息室里被按在牆壁上都一幕閃現在腦海時,她本能的反映是推開他,使勁兒的推開他。
「不……我不要……」杜子鳶驚恐起來,差一點哭出來,那不太美好都記憶讓她打了個激靈。「不……我怕……」
賀擎天呆了呆,視線深邃起來。
杜子鳶不安的小手交握在一起。
雖然眼前一身濕漉漉都賀擎天此刻頭發有些凌亂,跟平時一本正經或者是一絲不苟時有著天壤之別,甚至性gan的讓人流口水……
但……上一次太痛了!
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賀擎天瞪著這個非常不識相的女人,她以為他沒有她不行嘛?
「到底行不行?」他咬牙。
「不……」杜子鳶搖頭。「我不要!」
「該死!」他再度咬牙,「蠢女人!」
那件事真的有那麼可怕嗎?他找術有那麼差嘛?
「杜子鳶,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你敢拒絕,你試試!」
「杜子鳶」這三個字喊出口,被這個男人念起來還真是怨氣深重呵!讓杜子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我……」杜子鳶想說什麼,話到嘴邊頓感無力。
「沒有下一次了!」他真是快要被憋屈死了,合法夫妻都不能讓他踫一下,他這男人當的也真的是很窩囊。
「你,你快去洗澡回房休息吧!」杜子鳶擔心他身上的衣服太濕了,真的會感冒。
賀擎天縱然再霸道再生氣也知道強迫一個女人行fang是多麼無能都表現,可是就這樣威武昂yang都罷手,他真的有些不甘心,他又不是和尚,又不是沒老婆,為什麼還要受這個苦?
「你快去洗澡吧!」杜子鳶又催著,小臉也不敢看他,因為拒絕他,她真的很心虛,可是沒辦法,實在是經歷不太美好。
她竟然叫他出去?這個該死的女人!
「記住沒有下一次了,我不管你想的什麼,下次再這樣,我把你蹂lin致死,至死方休!」賀擎天咬牙,想上前狠狠的吻她一頓,直到她求饒為止。
子鳶慌得一抬頭,看到他眼里的狠勁兒,立刻避開他的視線,把視線定在地板上,不吱聲了。
「听到了嗎?」賀擎天惱怒的低吼。
杜子鳶被他的氣勢嚇得不敢動一下,小聲道︰「听,听到了!」
賀擎天密眯起眼,抿緊唇,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第二天的時候,杜子鳶起床,見賀擎天還沒有起來,她去敲了下門,里面沒有動靜,不免有些擔心,想著昨晚可能是淋雨也許生病感冒了,更擔心起來,使勁兒敲了敲門,里面還是沒有動靜。
一著急,杜子鳶立刻喊了聲︰「賀大哥?小賀?你在里面嗎?」
「賀大哥?」依然沒聲音,杜子鳶不安起來拍門的聲音更響了。「你病了嗎?是不是感冒了?」
砰一下,門打開了。
賀擎天烏青著一張俊臉出現在門里面,就這麼瞪著她,臉上的表情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杜子鳶一時愣在門口,看到他的眼圈有些黑,下巴都胡渣青色一片,赤著胸膛,只穿了平角內ku,腿jian鼓鼓的一堆,杜子鳶有些不知所措,就這樣看著他很是頹廢很是慵懶的樣子,卻異常的性gan魄人。
杜子鳶一時愣在門口,被他身上萎mi的氣息吸引,傻了,忘記了反應。
「干嘛?」他抬著眸子冷著臉看她,看到她有些呆滯都視線,又皺起眉頭。
「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杜子鳶立刻回神,羞紅了臉,因為擔心他,昨晚他穿了濕衣服太久,又yu求不滿的生氣摔門而去,她真的很是擔心,也有點愧疚。
賀擎天干脆離開門邊,一側身,朝屋子里走去。
杜子鳶擔心又跟著走進去。「賀大哥,你真的沒事嗎?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發燒了嗎?」
什麼味道啊?
杜子鳶一進去像是進了消毒室,而且是84消毒液的味道。
呃!嗆死人了!
在一低頭,被滿地的衛生紙嚇了一跳,「賀大哥,你真的感冒了?流鼻涕了嗎?」
賀擎天鐵青著一張臉,緊抿著唇突然回頭瞪著杜子鳶。
杜子鳶錯愕一呆,她說錯了什麼嘛?
「你說話啊!」
賀擎天皺眉,再度惡狠狠地瞪了杜子鳶一眼,像是看仇人一般。
杜子鳶真的徹底凌亂了,她看著他,對自己無法看透他表情感到懊惱,只好伸出手,模了模他都額頭,涼涼地小手一覆上賀擎天都額頭立刻被他拉下來,沉著一張臉皺眉道︰「我沒感冒!」
「那這些衛生紙……」杜子鳶又低下頭去看,發現床上也有,天哪,整張床都無比凌亂,像被蹂lin過一樣。
猛然間,她的臉紅了。
「你……」她不敢想下去了,怕這真的跟自己想得一樣。
賀擎天側目看她,看到她紅紅的臉,翻了個白眼,「對,就是那樣!蠢女人!」
杜子鳶呆了!
天哪!
他竟然ziwei?!沒撈著蹂lin自己,他就蹂lin了這張床嗎?
杜子鳶風中凌亂了,風中徹底凌亂了!
賀擎天也不管她,丟下一句話。「把房間打掃干淨,然後給我煮飯!我餓了!」
說完,他人撲倒在床上,一副很累很累的樣子。
杜子鳶窘迫都瞪大眼楮,真的要羞死了,他自wei下的產物,這麼多,一地白花花的衛生紙,昭示著昨夜的戰況多麼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