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自己用劍抵住脖子的杰拉爾,艾露莎開口道︰「其實r系統根本就沒有建成吧。在這八年中,我也並非無所事事,關于r系統我做了一些調查,確實從構造和原理來講,和當時的設計圖並無分別,但要建成r系統,缺少關鍵的部分」
「我應該說過了,用你來做祭品」
「在這之前還有一個問題,缺少的東西是魔力。」艾露莎看著變了臉色的杰拉爾,繼續說道︰「要讓這個規模龐大的魔法發動,需要消耗龐大的魔力,這是即使聚集大陸中全部的魔導士,也未必能夠湊足的魔力。人類本身自不必說,就算這座塔,也不可能儲存如此龐大的魔力。並且,你明知評議會的攻擊,卻不想逃走,你到底在想什麼?」
「距離艾迪利昂的落下還有三分鐘」
看著面前的杰拉爾,艾露莎提高了音調︰「杰拉爾,你的理想早就已經破滅了,就這樣死去,就是你的願望嗎?」
「啊,這也不錯。」听到艾露莎的話,杰拉爾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我的身體被杰爾夫的亡靈附身了,根本不听我的控制,不過是為了讓杰爾夫的**復活的人偶而已。」
「被附身了?」
「我無法救自己,同伴中無論是誰都無法就我。什麼樂園,什麼自由,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全部都在開始前就已經結束了。我知道是無法完成r系統的,但杰爾夫的亡靈不讓我罷手,已經無法停手了。我如同壞掉的車頭,艾露莎,你贏了,在這里做個了結吧。你就是為此才來的吧。」杰拉爾臉上布滿了艾露莎熟悉的小時候的溫柔表情說道。
心中閃過一抹不忍,艾露莎將劍從杰拉爾的喉嚨前收起,說道︰「根本不用我動手了,衛星魔法陣已經在上空展開了,結束了,你我全部都」
「真是笨拙的家伙啊」杰拉爾從地上坐起,說道。
「你也是杰爾夫的受害者啊」
「這是輸給了自己軟弱的我的罪孽,面對理想和現實過大的差距,我的內心無法接受。」
「填補自己內心的脆弱和不足的部分,不正是同伴要做的事嗎?以前離開了樂園之塔的我也是如此,當時的我,如果不是遇到了諾爾的話,恐怕我的情況也不會比你好多少,我也必須,為沒能拯救你而贖罪,只是,我有點遺憾,沒有親口對諾爾說出一直想說的那句話不過這樣也許也好至少在他眼中,我依舊只是一個同伴而已,這樣我死去,他也不會」艾露莎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遺憾與悲傷,然後輕輕抱住了杰拉爾。
這一刻,艾露莎想到了許多人,納茲,格雷,馬卡洛夫,還有妖精尾巴的很多人,但是唯有那個金發少年的身影是如此清晰。
是他教會了她,何為堅強。
是他讓她明白了,何為尊嚴。
也是他,教會了她,何為守護。
(吶吶,艾露莎,你知道嗎?听說想哭的時候,只要抬起頭,眼淚就不會流下來了呢。)他帶著溫柔而悲傷的笑容如是說道。
他總是最先發現別人的傷痛,一次又一次感動著別人,並不是因為他自己擁有多少的幸福,而是,他心底的傷痕,比任何人都來的更深,更痛,更刻骨銘心。
「諾爾我對你」艾露莎輕聲呢喃著,音調低的連杰拉爾都無法听到。
「那可真是抱歉,但是我得到救贖了。」杰拉爾說道。只是艾露莎沒有看到,杰拉爾臉上那猙獰的神色。
天空中風雲變色,一道巨大的光柱從天空落下,將樂園之塔的外殼轟得粉碎,露出了里面的整塊魔水晶。
「還活著?」艾露莎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
杰拉爾站起了身子,看著呆住了的艾露莎,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個時刻,這個時刻終于到了。這就是樂園之塔的真正姿態,巨大的魔水晶。並且通過評議會的艾迪利昂,成功吸收了龐大的魔力,在這里r系統建成了。」
「你還真是可愛的呢,艾露莎。」一道和杰拉爾如出一撤的聲音從艾露莎背後響起。
艾露莎扭過頭去,看到了穿著白色衣服的吉古雷因。
「杰拉爾沒法使出原本的力量了,正是因為真的遭遇險境,才不得不欺騙你啊。」帶著些許嘲弄的聲音仿佛在享受著愚弄對方的樂趣。
「吉古雷因?你這家伙為什麼會在這里?」
「讓我想起了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艾露莎,」吉古雷因一邊走向杰拉爾,一邊說道。
「是跟馬卡洛夫一起,來向評議會提交檢討書的時候嗎?」杰拉爾接口道。
「把我誤認為是杰拉爾,向我襲來。嘛,臉長的一樣,這也是沒辦法的。听說我們是雙胞胎,你終于接受了啊,可是這還是沒有消去你的敵意。」吉古雷因道。
「那是當然,你明明是哥哥,卻默認了杰拉爾想要做的事。不,不止這一點,還在監視我。」艾露莎氣憤地說道
「是啊,這就是我的失誤。」吉古雷因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那時就應該告訴你,我會找出杰拉爾,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加入了評議會,跟你相遇是我最大的失誤。沒有比突然想個借口,更讓人痛苦的事了…」
「果然你們還是相互勾結啊。」听到吉古雷因的話,艾露莎露出了了然與憤怒並存的表情。
「勾結?」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哦,艾露莎。」吉古雷因的語調中帶著惋惜與譏諷,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為索然,淡淡的說道︰「我們就是一個人,從一開始就是。」說完兩個人便合為了一體。
艾露莎的臉上布滿了驚愕︰「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思念體?」
「沒錯,吉古雷因就是我自己。」
「那要墜下艾迪利昂也是你的想法嗎?就是為了這個,才潛入評議會的嗎?」
「短暫的自由讓你開心嗎?艾露莎?」杰拉爾微笑著說道︰「這都是為了讓杰爾夫復活而設計的劇本。」
「你活到現在,到底欺騙了多少人?」知道自己再次被欺騙的艾露莎握緊了拳頭。
「力量。」因為和吉古雷因合二為一,杰拉爾的身上原本只是和艾露莎一個等級,而且還要稍弱的魔力波動開始洶涌上升起來,達到了聖十大魔導士的程度︰「魔力恢復了。」
在艾露莎被杰拉爾用拘束之蛇抓住後,杰拉爾的臉上露出得意表情的時候,一道白色光波忽然飛出。將杰拉爾擊飛到了一邊,一聲充斥這無比怒火的冰冷話語傳入了兩人耳中︰「只有你,我絕對不能饒恕,杰拉爾!!」
杰拉爾和被綁住的艾露莎將目光投射過去,穿著白色風衣,一臉冷峻的諾爾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果然,雷恩沒能夠擊敗你嗎?諾爾•拉塞弗德。也好,我對和你交手可是已經期待很久了呢,和我同為最年輕的聖十大魔導士的你。」杰拉爾臉上露出了森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