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美國人和英國人這麼不願意冒風險,或許我們可以以利用一下。我們來想想,我的朋友,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虛張聲勢嚇住美國佬的?」莫德爾元帥對自己的參謀長說。
「元帥,這很難,我們手里並沒有能夠用來發起哪怕是佯攻的部隊。」參謀長回答說。
「是呀,我們手里的兵都在包圍圈里頭呢。克魯格真是太軟弱了,他居然真的依照命令去發起了那麼一次反擊。這種事情,隨便排一個師,不,一個連去意思一下不就行了。他連自殺都不怕,為什麼還要听一個外行的,這真是太糟糕了。」莫德爾其實很想把他的前任痛罵一頓,但是,考慮到克魯格已經死了,似乎再罵他未免有點不太好,所以才抱怨了一句他就趕緊收住了。
「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我們還是有用于佯攻的力量的,那就是我們的秘密武器。當然這事情還需要戈培爾配合一下。
我們來看看,克魯格的撤退計劃。嗯,步驟清楚,井井有條。這真是一份典型的克魯格風格的計劃。甚至可以說,充滿了一種數學的美感。不過,他還是太喜歡秩序了,他總是想要把部隊成建制的帶出來。嗯,雖然大多數時候,秩序比混亂的效率更高。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時候,混亂的效率說不定會更高呢。你說是不是?」莫德爾望著自己的參謀長。
「這個我不確定,元帥閣下。」參謀長很有禮貌地回答。
「啊,我的朋友,我知道,其實你想說的是‘我認為你在胡扯’對不對?」看了參謀長似乎想要辯解,莫德爾搖了搖頭說,「不要辯解了,我知道,你和克魯格,和我,和所有的德國人都一樣,對秩序有一種偏愛。可是,你想一想這些年來的那些最成功的撤退吧。」
「最成功的撤退?」參謀長開始回想了起來。
「不要光想著東線的,這里是西線,幾年前我們的敵人就有過一次偉大的即混亂又高效的撤退。」莫德爾說。
「您是說敦刻爾克?」
「嗯,事實上,英國人的那次撤退相當成功,不是嗎?雖然很混亂。」
1940年1940年5月21日,德軍直趨英吉利海峽,把近40萬英法聯軍圍逼在法國北部狹小地帶,只剩下敦刻爾克這個僅有萬名居民的小港可以作為海上退路。這個小港口的吞吐能力極其有限,就算是英國人自己,也認為自己只能撤出3萬人。而德軍則認為英法軍隊的覆滅已成定局。但是英國人民的自發行動卻拯救了這支部隊。無數的英國人自發的站了出來,從還在讀中小學的童子軍到白發蒼蒼的早就退休了的老水手,駕駛著他們能夠找到的任何船只,從各種輪船,到體育比賽的賽艇,甚至是公園里的小船,甚至是一個大浴缸,就冒著風險,越過海峽,頂著風浪和德軍的轟炸,硬是奇跡般的一口氣撤出了33萬8千人。
莫德爾站了起來,走到了地圖前,他認真地看著地圖,然後他開始下達命令︰
「命令……以上部隊必須堅持到明天下午。然後他們可以向敵軍投降。命令其他部隊,允許拋棄任何可能降低行軍速度的東西,包括武器,收集任何有助于提高前進速度的物資,以利于增加行軍速度。讓他們不用顧及建制,以最大速度向缺口靠攏,命令他們沿途自行收集任何可以用來渡河的物品,以便在無法使用橋梁的情況下自行泅渡。命令行軍時分散隊列,徒步部隊在白天不要走公路,命令……」莫德爾一口氣下達了一大串的命令。
……
「卡羅爾,你看看下面!」兩架p/a-47攻擊機正在包圍圈內飛行,長機飛行員盧卡斯上尉突然喊了起來。
僚機飛行員卡羅爾將飛機滾轉了一個角度,伸長了脖子向下方張望,下面是大片的田野,可以看到無數的人,正像螞蟻一樣的在下面移動。
「跟著我,攻擊!」耳邊又傳來了長機的指令。卡羅爾看到長機一個180度的滾轉然後拉桿就俯沖了下去,他也趕緊緊跟著俯沖了下去。
隨著飛機俯沖過來,下面的人群立刻向著兩邊迅速的分散開來,就像是船頭犁起的波浪一樣向著兩邊散去。從高空看去,這個田野上到處都是人,但真的俯沖到低空之後,盧卡斯卻發現,敵軍隊伍的密度相當低。他們們個人之間的間距相當大,這讓他們佔據的面積非常大,從更高的地方看起來很是壯觀,但也讓俯沖下來的盧卡斯和卡羅爾發現,即使使用火箭彈,他們也只能一次對一個目標形成有效的打擊。想要一梭子打倒一排人,那是想也別想。
盧克斯第一次覺的,原版的p-47的火力配置更為有效了。是的,這里沒有坦克裝甲車這樣的需要37炮的硬目標,打這些散兵,用20炮都覺得有點威力過剩了。而20炮的炮彈可要比37炮小得多。這樣一來,如果還是以前那樣的6門20毫米炮,至少他們攜帶的炮彈會多得多。什麼?火箭彈?如果敵人夠集中,這東西真是再好沒有了,可是,現在敵人分得那麼散考慮到火箭彈的精度,一發火箭彈打出去,一個敵人都未必打得準。
不過既然俯沖下來了,肯定還是要發起攻擊的。盧卡斯隨意的看了看,發現了一輛牛車。不錯,就是牛車,一頭花牛拉著的。一個德國佬正趕著它沿著一條小路在使勁地跑。
盧卡斯瞄準了這輛牛車,用20毫米炮打了一個長點射。嗯,那輛牛車立刻就癱在地上了。盧卡斯拉起了飛機,無趣地搖了搖頭,一次攻擊,居然就打中了一輛牛車,打死了一頭牛而已,至于那個德國佬,剛才就在他開火前,這家伙突然從車上跳了下來,自己真還不一定打中他了。
盧卡斯明白,靠自己這麼兩架飛機,很難對下面這麼多的德國佬造成多大的干擾。于是他開始向總部發起呼叫,呼叫更多的飛機來打擊這些目標。
然而出乎盧卡斯預料的是,總部那邊的飛機幾乎全都被派出去了。
……
「又發現了一群沒有從大路上行軍的德軍。」一個參謀對羅恩說。
「今天發現多少這樣的敵人了?」羅恩問。
「太多了,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了。」波音頓在旁邊回答說。今天他出去飛了五個起落,現在剛剛回來。
「真見鬼,」波音頓把帽子丟在桌子上,「我今天都飛了5個起落了,可是干掉的目標甚至還沒有昨天一個起降干得多。說真的,對付這樣的目標,還是重型轟炸機來得方便……羅恩,李梅他們那邊的轟炸機啥時候上?」
「暫時不要想了。」羅恩說,「剛才我和他聯系過了,但你要知道,重型轟炸機部隊的反應速度很慢的。而且,他們另有任務,月兌不開身。」
「什麼事情?」波音頓來了興趣。
「德國人一口氣向著倫敦發射了一千多枚v1導彈,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威力更大,而且無法攔截的導彈——德國人在廣播里叫它v2。今天中午,一枚這種東西命中了倫敦大街上的一輛雙層巴士,造成了上百人死亡,還有一枚命中了距離唐寧街10號只有一個街區的一處住宅,造成了近百人的傷亡。更要命的是,這東西的到來毫無預警。所以,應英國人的要求,現在大部分的重型轟炸機都被派去攻擊那些可能的v1導彈和v2導彈的發射場去了。他們暫時是沒空管這里的事情了。」羅恩解釋說。
「真見鬼,德國人明顯就是算計好了的。可是他們為什麼要上這個當?」波音頓悶悶不樂的說,「也就炸死了上百人,早些年的時候,他們連更大規模的轟炸都頂住了,現在怎麼就不能頂一下呢?」
羅恩笑了,他知道,波音頓的這個話絕對是屬于決定腦袋的說法。的確,v1和v2在軍事上的影響力相當有限。但是萬一希特勒給它們裝上化學武器彈頭呢?德國人在化學武器上很有研究,他們也存儲有大量的沙林毒氣。要是大規模的用起來,那造成的危害可就不是一般的大。
當然,德國人只要有點腦子就不會這樣做,論對著丟毒氣彈,雖然德國人那時候已經擁有了性能更好的沙林毒氣,但是盟軍的生產能力和投放能力卻相對于德國人擁有壓倒優勢,即使德國人用的是先進的沙林,甚至是還沒有研制出來的更強的梭曼,而盟軍只能用老式的芥子氣和路易氏氣,吃虧的也絕對是德國人。正常情況下,如果德國還希望在戰爭結束後還有人能說德語,他們就絕對不敢用化學武器。
但是,世界上總是不缺瘋子的,德國現在尤其不缺。比如那個戈培爾就不止一次的揚言要用化學武器。希特勒更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沒人拉的住的瘋子。要是他一下子發了瘋,而德國國內又沒有人能制止他發瘋,誰就敢保證他不會把沙林裝在v2的戰斗部里面,然後發射到倫敦來。在戰爭勝局已定的情況下,沒必要冒這樣的風險。所以,羅恩覺得,英國人的反應其實也是相當合理的。這不過這樣一來,恐怕就會有更多的德國人從包圍圈里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