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自己也在客棧住膩了,感覺好幾個人住在一起瞞好的,當下便領著顏松幾人沿著街道走出不遠,在一處十分典雅的石質建築前停下來,他笑道︰「我喜歡熱鬧,當時不願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所以才搬到了盤龍客棧里,現在好了,大家都住進來,以後就熱鬧了。」于是當天晚上,孫凱林風和顏松幾人便都搬進了這處建築中。
這房子一樓有大廳,除了廚房廁所之外,同時有一個大房間和兩個小房間,二樓也有兩個小房間。秦壽二話沒說,將那個大房間讓給顏松和小薇住,結果讓二人十分尷尬,好歹解釋清楚,顏松和小薇才分別搬入了樓上的兩個小房間。而林風和孫凱分別住進了樓下的兩個小房間,最大的那間,則留給了房東秦壽,用孫凱的話說,這一間最適合秦壽,省得太小了,某些能力發揮不出來。
住在了外面,顏松就不能像從前一樣悶在宿舍內玄修了,而玄修時間不在學院更是不允許的,無奈之下,顏松每天只好和秦壽三人一起,吃完了小薇做的飯菜,便去各自的演武場玄修,留小薇在家里忙著收拾打掃,中午或是晚上回來,說說笑笑,打打鬧鬧,r 子過得倒也舒坦。
由于各自能力不同,林風和孫凱的玄修地點在初級演武場,秦壽在學院中讓人羨慕的高級演武場,顏松則在中級演武場中,跟著師傅學生一塊修習。當初在宿舍內修習時,是因為征求了痞子院長的同意,而如今來到中級演武場中,顏松每r 的玄修項目,一定意義上便要遵循青衣師傅的要求。
要說那位中年的青衣師傅要求也不多,只要學生听話,什麼都行,之前顏松也在此修習過,青衣師傅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可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因為顏松要在星辰殿中,這要求他必須盤坐于地,進入玉菩提虛境之中,可是他的這個舉動看在周圍人眼里,不是盤坐接印,也不是盤坐玄修,而更像是盤坐睡覺!顏松每天來到演武場便盤坐下來,一坐就是一上午,中午吃完飯回來再坐下,一坐又是一下午。
r 復一r ,這位不太愛說話,來了之後就「打坐睡覺」的學生不禁讓青衣師傅反感,就是周圍一些學生見了,也不勉看不順眼。終于有一天,顏松正集中j ng力在藍s 卷軸中吸收玄氣以液化自己最後一個青s 氣旋時,忽然感覺周圍震蕩的厲害,有如地動山搖。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危險,馬上釋神回到現實中,睜開眼,沒發現什麼危險,只是面前站著一位比他高半頭的青年,面露慍s ,使勁扯了一下他的胳膊,不耐煩道︰「別睡了!師傅叫你呢!」
顏松一愣,抬頭看向一眾學生前方的青衣師傅,還不待說話,對方便道︰「我喊了你幾聲了?」
「師傅,我——」
「你什麼你!」顏松想解釋,胳膊再次被他旁邊的高個子學生扯了一把,「師傅喊了你七八聲了,還沒叫醒你!架子可真大,還不站起來!」
顏松平靜地看了旁邊的學生一眼,然後站起身,再次看向青衣師傅︰「師傅,學生一直在玄修,沒听到您的吩咐,實在——」
「玄修?你騙誰呢!有睡著覺玄修的嗎?」那高個青年忽然打斷顏松的話,怒道,「我看你氣s 平淡,渾身舒坦,明明就是在睡覺!你以為自己從低級學生跳級過來就了不起了,就可以想干什麼了,告訴你,盤龍劍院內天才有的是,想睡覺回家睡去!這里不缺你這樣的天才!」
顏松依舊保持著平靜的表情看著在前高大的青年,見對方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他正要開口,卻听青衣師傅喃喃道︰「你說你沒有睡覺,那這半月以來,你的修為可有所長進?」顏松如實說道︰「弟子的修為到達瓶頸處,一時半會兒恐怕不會有進步,不過——」
「不過你的臉皮還真厚!」旁邊的青年忽然又頂了一句,「睡覺就睡覺,沒進步就沒進步,扯什麼瓶頸不瓶頸,我他麼都替你臉紅!」
顏松拳頭緊握,正準備一拳掄出,卻被旁邊一位學生攔住了他,只听那人低頭著頭,好像自言自語一樣,小聲說道︰「算了吧,退一步,退一步。」顏松轉頭,疑惑地看向那人,不明所以,最後又瞅向青衣師傅︰「師傅,這人當眾辱人,您為何由他放肆?」他這話問完,忽然感覺身旁好多學生都竊竊私語地嘀咕起來,他仔細地听著,听到有人說「還不快住嘴!」還有人說「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睡傻了吧!」等話語。
「小子,收回剛才的話,道個歉,我可以裝作听不見。」那位高傲放肆地青年眼楮微眯,嘴角抽搐,好像不打架身上就十分不舒服一般。
顏松看看他,再次瞅向青衣師傅,厲聲道︰「這貨如此放肆你還視若無睹?」
「放肆!」青衣師傅忽然站起身,雙眼如電,「整天只知睡覺,荒廢玄修空度r ,歷來這種自詡天才者都是一頂一的白痴!你不是說這陣子努力玄修了麼,那好,敢不敢跟別人比一比?」顏松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道︰「好,如果是跟旁邊這位比的話,我更願意。」
「真是找死!」旁邊的青年低聲對顏松咬了咬牙,轉而抬頭十分禮貌地對青衣師傅道︰「師傅,竟然他這麼恬不知恥,學生便成全了他,如果他不堪一擊,學生願意待師傅將他逐出本系!」青衣師傅不置可否地看向顏松︰「你可想好了?」
顏松還未答話,他身邊不少學生就低聲勸起他來,有一人說道︰「還不快給師傅陪不是,錯了就錯了,他人還是不錯的!」另一人說道︰「別比啊,大家知道你是打敗初級學院的上官迪而揚名的,也知道你天才修為,破格提拔到中級學生中來,但現在跟你比式之人可是中級學院所有學生中排名前三的雲聰,他的爺爺可是——」
那人還未說完,顏松便向名喚雲聰的青年道了聲請,然後信步從人群中走出,演武場的空曠之處。雲聰嘴角掛著一抹邪笑,眯著眼楮,幾處便來到顏松的對面,見顏松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前方的虛空,他噗嗤一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裝!打敗幾個初級學生便橫成這樣,小爺我就看不慣這副臭德x ng!」
「放完了沒有,別讓人等急了。」顏松平靜地道,他雙眼好像無波的古井,將內心世界深深隱藏,誰都看不透。
雲聰聞言大怒,暗運玄氣,猛然間,體內玄氣暴涌而出,周身衣衫獵獵,黑發狂飄,仿佛被一股颶風纏繞。此時,周圍那群學生大驚道︰「玄士七階頂峰!聰哥又突破了!這下那小子有的受了!」「聰哥被他激怒了,這下風屬x ng暴涌,衣服不都給他刮掉啊!」眾位學生驚嘆間,一旁的青衣師傅也微捋著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
「黑風拳!」雲聰二話沒說,一拳打出,頓時,拳風如刀,所過之處,刮處一陣黑s 旋風,向著顏松裹挾而去。
「流雲斬!」顏松沒有躲閃,而是揮出情風劍,身體凌空急轉間,一劍劈向雲聰。頓時,黑s 風暴對翡翠劍氣,只听嗡的一聲悶響,一股偌大的能量向著周圍散去,很多站在前面的學生由于離得太近,被這股力量急往後推,前三排的人差一點急體傾倒。
雲聰的身體猛然退後三步,見顏松也退了三步,他那邪氣和高傲的眼神頓時閃出一抹怒意,當下乒的一聲將自己的配劍拔出,肆意狂舞間,竟將周圍的空氣卷起,在周圍三十米內行成一個巨大的氣旋。見顏松在氣旋中有些站不穩腳跟,雲聰舞動的身形忽然急轉,反手一劍劈出,同時口中喝道︰「破空斬!」
顏松冷冷地看著對方的長劍越來越近,然後猛地將右手探出,以天劍手的引劍式直接夾住了長劍。一劍劈來,如泰山壓頂,勢不可擋,正在眾人的眼光這一幕吸引著時,這長劍卻忽然停住,竟是停在了對方的兩指之間,周圍人不禁集體「啊」了一聲!在他們看來,雲聰以七階玄士的能力打出的破空斬,力量何其恐怖,那剛剛由低級學生破格提上來的顏松,如何會招架的住?可是實實在在地,那柄長確實被顏松夾在了指尖。
換作從前,顏松自然不敢冒這個險,可是現在,自己的實力和對方相當,他沒什麼畏懼,感受到了包括青衣師傅在內的所有人的驚訝,顏松嘴中忽然大喝一聲︰「斷!」頓時,雙指猛地一旋,對面正在吃力拔劍的雲聰全身忽然一顫,下意識地用力阻擋。結果手中長劍「乒」的一聲被斷為兩截。雲聰的右手因為巨力下的顫動,被震出了鮮血,差點就傷了骨頭,此刻,正自然垂下,連握拳都不敢握。
周圍人徹底啞然,他們看著狼狽的雲聰,又看看安然無恙的顏松,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啊!」雲聰徹底被激怒,露出了一臉的瘋狂殺意,只見他雙手高舉,體內黑s 的風屬x ng玄氣猛然被他召喚而出,在他的身邊化成一只咆哮的黑s 老虎,獠牙怒吼,殺意下濃。
「殺!」雲聰大喝一聲,沒有受傷的左手猛然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劍,口中喝道︰「急風梭!」說著,一把將那短劍擲向顏松,那短劍迅速化成一道黑s 閃電,和下方狂奔的黑虎一起向顏松沖去。
「飛劍連心!」顏松腳下一點,身體直接倒飛出去,同時,他雙指捏起劍訣,手中情風劍如一道翡翠電光,在身體周圍環繞一周後,直接沖向那柄飛來的短劍,然後乒乒乒的交戰在一起。因為已經練就了分神術,此刻,他一邊駕馭著飛劍,另一邊,卻打起了下方武魂的主意。他手中劍訣不斷的同時,腳下再走御虛,身子于空中急轉而下,一探手,向著那頭黑虎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