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我草,悟x ng真高!快告訴小僧,是什麼?」大光頭听聞顏松說知道了劍意,立時像換了一個人,兩眼放光,全身的肥肉都跟著舞動了起來。顏松說道︰「這個一時間不好解釋,不如這樣,你先認輸,回去後我好好講給你听。」
大光頭立刻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中年師傅,大聲道︰「小僧認輸!」他這舉動,不光讓高台周圍的看客驚訝,讓台下的挑戰者驚訝,更讓顏松驚訝!不明所以的人,以為大光頭和這白衣少年說了兩句後中了邪,受其蠱惑從而神智不清。多少對大光頭有些了解的挑戰者則驚異地看著顏松,因為他們知道,能跟大光頭談得開的人,整個盤龍劍院沒幾個,盡管此人平時對誰都是笑呵呵。
而顏松卻直接傻掉了,他愣了好幾愣,對大光頭道︰「喂!我只是開個玩笑,咱們還沒比,你認什麼輸啊!」「這他麼都是浮雲,提升自己才是王八之道!」大光頭的揮手,再次做了個白鶴亮翅,然後輕輕飛下高台,直說得顏松啞口無言,呆呆地站立在台上,直到中年人宣布完比式結果,他才反應過來。
顏松剛跳下台,大光頭便過來拽著他往外走去,說什麼談劍論道是正事,當二人經過秦壽面前時,顏松嘿嘿一笑,向其一抱手道︰「不好意思大哥,這三場比式……嘖嘖,小弟很無奈啊!」他說著,搖了搖頭,見秦壽快要變臉,趕忙和大光頭一同道一聲「阿彌托佛」,然後腳底抹油,向人群外沖去。
兩人走出演武場時,顏松發現劉雲也跟了上來,他停住腳步,和劉雲打了個招呼,還不待劉雲答話,大光頭便哈哈一笑,對顏松道︰「不用介紹,一看就知道是你女朋友,剛才比式的時候可很用心啊,別人看不出來,和尚可看得仔細,她在用心滴讓著你!」
「誰是他女朋友?你個禿頭別破戒行不!」劉雲白了大光頭一眼,又對一旁呵呵直笑地顏松道,「我來提醒你,回家後別忘了正事!哼!」說完,臉上微微泛紅,轉身向遠處跑去。
看著劉雲的背影,大光頭兩眼微眯,雙手在胸前不住地搓來搓去,嘴中喃喃地道︰「模樣清秀,身材也很棒!沒想到還這麼開放,嘿嘿嘿,回家後還有正事!」他那雙猥瑣的眼楮忽然變得s 眯眯地,盯著眼松道,「看不出來,你小子有兩下子啊!晚上能吃得消麼?實在不行,我這有幾粒陽元丹——」
大光頭話說到一半,忽然顏松豁地將被後情風劍拔出,直把他嚇了一跳,身子更是下意識地倒退出兩米,剛要問對方做甚,卻听顏松道︰「拔出你的菩提劍,不要動用玄氣,也不要用劍氣,跟我打。」大光頭顯然還沒明白顏松的意思,但由不得他明白,顏松一揮長劍,已經攻了上來,情風劍上,也是同他所說,沒有玄氣,沒有劍氣。
大光頭見顏松一劍刺來,趕忙拿劍阻擋,卻不想他剛舉起劍,對方的情風劍便改了方向,順勢從斜刺里劈來,他又次嚇了一跳,趕忙一個轉身,將鐵劍貼在身上,以抵御對方的攻擊,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顏松竟將長劍一繞,一下子旋在了他的脖頸之上!「我、我草——你他麼是不是以前練過?」大光頭驚訝之余,更是嚇得連動都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被對方抹了脖子。
顏松面露喜s ,卸下長劍道︰「我所使的,可是菩提劍法?」
「不錯不錯!正是那老禿驢所說的第一乘!老子想去死!老子練了三年,還不如你小子看上一眼!」大光頭拍拍腦門,轉著虎背熊腰,一副尋死覓活的模樣。
「一乘?」顏松一愣,感覺這一乘听起來不舒坦,問大光頭道,「一共幾乘?」
「我告訴你幾乘,你傳我這層劍意好麼?好不好?」大光頭轉過身,忽然向拜佛一樣虔誠的拜向顏松,見顏松點頭,他則興奮地說道︰「菩提劍意一共無量乘,大道不息,劍意不止,這是那老禿驢的原話,不過他說他練到了第四乘,而他曾經見過一個高僧,練到過第九乘,總之,他的第四乘都逆天了,更別說第九乘了!」
顏松直接無語,菩提劍意竟然無量乘,大道不息,劍意不止!而他引以為傲的資質卻只是悟到了第一乘。一時間,他的腦海之中再次浮出之前大光頭舞劍時的畫面,饒是大光頭如何喊他,他都向佛家的入定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雖然他睜著眼楮。大光頭見此,心說這廝是不是又有所感悟了,于是趕忙停下來,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看著他,地了好長時間,顏松忽然眨了眨眼楮,問大光頭道︰「這第一乘劍意,是你心為主,只是腦海中的一個‘破’字,于形體之上,並無甚進展,我說的對麼?」
「啊!」大光頭忽然一怔,像是打量老古董一樣看著顏松,雙手更是十分夸張地塞到了嘴里,考慮到還要說話,他只好又拿了出來,驚道,「雖然你跟老禿驢說的話不一樣,但卻是一個意思!那老禿驢也說,菩提劍意的第一乘,便是一眼能看穿別人的劍意!我勒個去,你……你不會是老和尚轉世吧,還是?你丫的也是和尚?」
「你才是和尚!」顏松笑罵一聲,然後嚴肅起來,對大光頭道,「這第一乘劍意,我說不明白,就像你們佛家所說的那樣︰‘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你只能一點一點的體會,我這麼跟你說,你首先要做的,不是研究這個菩提劍意,而是觀看所有習劍之人的動作,然後從中找到共同x ng,如果你找到了,這就是第一步。」
大光頭模著後腦勺,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所有習劍之人的共同x ng?他們都用劍呢?而且都用手拿劍。」
「這個也算,雖然不是很重要!」顏松說道,「我要說的是,你仔細觀察那些人的劍法,從這萬千劍法之中,找出一種共通x ng,你懂我說的意思麼?」見大光頭搖了搖頭,顏松也撓起頭來,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和對方解釋,想了大半天,他忽然看到旁邊高柳之上,有幾片黃葉正自飛下,當下心中一動,對大光頭道,「你們佛家有一句話,叫什麼‘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天堂?’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見大光頭比較木訥地點點頭,他又說道,「你們佛家的學問,說的是一種形而上的東西,是一種放諸四海皆準的東西,同樣,這套菩提劍法,也是一種形而上的劍法,一種放諸四海皆準的劍法,你懂麼?」
大光頭模了模腦袋︰「略懂,略懂。」
「嘖嘖嘖……」顏松又撓了撓頭,對大光頭道,「一花一葉中,能見諸世界萬象,或者說,從一花一葉中,就能了解整個世界,而這套菩提劍法,就是整個世界,塵世間這萬千種類的劍法中的每一個,都可以說是一花一葉,你要悟得菩提劍,必須從每一種實實在在的劍法中去悟,而不是空想。我之所以一下能感受到,可能與我之前習練一些劍法玄技也關吧。」
大光頭狠狠地捶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他感覺自己完全被顏松說蒙了,他甚至感覺自己入了俗,而眼前流著帥氣長發的這貨,才他麼是真正的和尚!他又圍著顏松,讓他說得再明白點,可是顏松真得無法將其講得明白,事實上,顏松自己也是恍恍惚惚,好像剛剛觸道這套劍意的邊緣,內心里有一種得之大幸,但有時時擔心其轉瞬即是的心態。最後,他讓大光頭有時間送他幾本佛家的書,也許,從這書中,他能悟到一點東西,更能用佛家的話讓大光頭明白。
大光頭聞言,二話沒說,讓顏松原地等候,他則一下子躍飛,空中點著樹梢,幾飛是飛速向前,眨眼間,便消失在甬道盡頭。此時的顏松,卻沒心思觀察大光頭的動作,他低下頭,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大光頭習劍時的畫面,他感覺那套簡單但又復雜的動作似乎說明了一個什麼道理,但他一時間,又說不出是怎麼回事,這種感覺很讓人蛋疼……
不多時,大光頭便出現在他的面前,手里捧著一摞書,都是線裝佛經!他將這些書一骨腦塞到顏松懷里,然後道一聲「拜托」,便轉身向著劍院外走去,說什麼酒癮上來了,要去風月樓喝上幾杯……
顏松無語,他將這些佛經放到納戒之中,然後向家中走去。在晚飯到來前的這段時間,他本想抓緊時間繼續玄修,可是每每剛剛盤膝坐下,心思便想到別處,總是被一種莫名的遺憾所攪,而這遺憾,便是大光頭舞出的那一段簡單又怪異的菩提劍法。他總感覺這套劍法雖怪,但怪異中卻隱藏著什麼很明顯的東西,可是,他就是想不出來,有時候,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要補捉時,結果再次隱去,讓他苦惱不已。就這樣,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個時辰,依舊是什麼也想不出,而此時,孫凱秦壽幾人也回來了,樓下大廳中,小薇已經備好了飯菜。
顏公一下樓,便听到秦壽大噴特噴,說這閃如何如何點背,本來明明是他三場都不用比的,結果這個好運卻莫名其妙落在了顏松的頭上,而他則在柳荷幫了一場之後,一連接受趙翔和孫凱兩人的挑戰。不過,讓秦壽感到興奮的是,趙翔昨天與顏松比式時受傷不輕,今天被他輕松打敗,而澹台肅,也在和他交戰了一百多個回合後,讓他一咬牙,不管什麼家族不家族,直接重創後者,用他那雷光斬當場將其電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