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松,我在幫著你說話,你為何卻幫著他說話?」海月長老涉世經年,自然辨得出顏松的口氣,當下她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道,「既然這樣,我把話挑明了,半年前,院長的武魂被你吞噬了,對麼?」見顏松大驚,痞子院長是驚慌失措想要辯解,海月卻繼續說道,「他之前有武魂,所以並沒把心思放在神獸武魂上,他打神獸武魂的主意,才半年時間!一個玄士要融合一個普通的武魂,通常情況也需要三五個月,有的甚至是一年,更何況這是神獸武魂!」
顏松面s 有些y n冷,他忽然呵呵一笑︰「他是院長,作為盤龍劍院的第一人,他理應先使用武魂才對!」雖然少年內心里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方式得到神獸武魂,但是現在,他明顯感覺到海月長老的話越說越離譜,于是反唇相譏。海月長老有些生氣,忍不住嗔道︰「可你也是劍院的學生!你也有資格參加比式,這個權利是誰也無法剝奪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顏松索x ng豁出去了,既然海月長老將話挑開,那他也沒必要雲里霧里老是從頭至尾迎合著對方,「我接不接受這個枯木珠,要不要對付龍若兮,跟神獸武魂沒有半點關系!院長,你說了這麼多,表面上是在幫我說話,實際上還不是想讓去對付龍若兮!」
海月長老聞言,白潤的臉上被氣得通紅,她忍不住在屋里來回走動了一遭,口中喘著粗氣,指著蜷在太師倚上一聲不吭的痞子院長對顏松道︰「知道這老匹夫為什麼不說話麼?」顏松也覺得奇怪,從海月長老進來到現在,痞子院長向換了一個人似的,一聲不吭地躲在旁邊,他確實不明所以,海月長老情緒激動道︰「他理虧了!他的自尊心受到自己譴責了!他現在是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在拿整個劍院的利益開玩笑!」
顏松小心翼翼地問海月長老,她口中的劍院利益指的是什麼。海月長老聞言,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不過事已至此,她還是強制自己鎮定下來,語氣柔和,卻不失鏗鏘道︰「都到了這個時候,我且跟你說一說。顏松,你可知道,這龍若兮本是前院院長的女兒,她一別十年離開劍院,為的就是有朝一r 練成絕學,用自己的力量讓她的母親獲得z y u。可是,她的母親在當年因為接觸到一個家族的神秘寶貝而徹底瘋掉,整r 里神智不清,心情一有波動便是劍氣出體,有時候通體皆劍,她這個樣子在外面,一天要殺多少人!即便是仇家不上來報仇,d d 政權也要把她捉去,怕就怕到這個時候,我們百口莫辯,盤龍劍院遭到誅連,這千年聖地,毀于一旦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顏松倒吸了一口涼氣,听海月長老這麼一說,龍若兮若是真得救出自己的母親,那盤龍劍院可就倒大霉了,但是他心里還想著之前痞子院長和他說的什麼此事與他的家族有關,于是他轉頭,疑惑地問痞子院長道︰「長老所說,可句句屬實?」
痞子院長沒有反應,海月長老卻繼續說道︰「我們盤龍劍院,歷來是個講規矩的地方,她龍若兮有資格參加劍院比式,我們沒有權力阻止她,否則,不管是對內對外,都沒有話語權,最後讓劍院名譽掃地。我們能做的,只有在暗地里以小人行徑阻止她,只要她奪不到第一名,自然就無法融合神獸武魂,這樣就沒有機會成為劍院院長,我們也就放心了。」
「劍院院長?融合了神獸武魂,就能奪得劍院院長的職位?」顏松驚訝的轉頭瞅了瞅痞子院長,然後又看向海月長老。海月長老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只有奪得院長一職,才有資格發號施令,救她母親,否則,你以為憑她蠻力硬奪,能打得過我們這些人麼?我知道,你想問龍若兮怎麼就有能力融合武魂,這一點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只知道,她所修煉的功法,世所罕見,是最有可能融合武魂的人!」
顏松點了點頭,又問海月長老︰「救出她母親的利弊,你們有跟她說過麼?她既然能尊重劍院規矩,按套路出牌,我想你們的勸慰她應該能听得進去,她總不能想讓自己的母親死吧?」海月長老說道︰「她不是按套路出牌,剛才我跟你說了,她只是考慮到自己憑蠻力無法與我們抗衡,所以才選擇這條最佳的行徑!從這次她來劍院比式開始,我們曾多次嘗試與她交流,但她x ng格孤僻冷默,根本當我們幾位長老不存在。就連耐x ng最好的楊冰長老,都被她氣得大發雷霆,再後來,她一離開劍院便行蹤不定,我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也就無法交流了!」
顏松聞言,低下頭沉默不語,良久之後,倒是一言不發的痞子院長開口說話了︰「小兔崽子,要不是你吸了老子的武魂,老子也不至于淪落至此!你給我等著,揍我孫子的賬,老子一定變本加厲地跟你算清楚!」他說完,一甩袖,躬著身子向外走去, 的一聲把門帶上。顏松剛松一口氣,與海月長老對望,那門忽然又打開來,只見痞子院長滿臉暴怒地躥進屋里,一躍跳到太師倚上,指著海月長老和顏松道︰「這是老子的地盤,都給老子滾粗!快滾!」
海月長老聞言,不怒反喜,知道痞子院長已經改變了主意,于是拉著顏松,走出院長室,他們身後的屋門,再一次 的一聲關上。海月長老面帶微笑,雖是徐娘半老,卻十分迷人,她對顏松道︰「回去好好鑽研一下枯木珠,一旦遇到龍若兮,千萬不要留情。」
「可是,」顏松忽然想起痞子院長的話來,「老匹哦不,院長說這枯木珠是靈器,不是我能駕馭的,說這里面另有秘密,我這個級別的不能窺視?」
「你回去,別的不用管,只管用你的j ng神力,嘗試開啟它就行了,比式之中,一旦開啟,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海月長老說完,不待顏松回答,轉身向遠處走去。
從院長室離開,顏松沿著寬闊的甬路向著劍院外走去,卻正好遇到從中級演武場比式出來的大光頭陳玄一。大光頭一見顏松,小眼楮立時眯成一條縫,然後晃著虎背熊腰便走了過來︰「佛經看完了麼,給小僧講講菩提劍意——」
「講個屁,你這什麼菩提劍意是不是什麼魔咒,昨晚老在我腦子里繞來繞去,覺都沒睡著!」顏松佯裝憤怒地瞪了大光頭一眼,眉頭一皺︰「你不會是受了誰的指使,故意讓我這兩天睡不著覺,打不起j ng神比式吧?」不想大光頭卻直言道︰「除了美s 菩提劍意,什麼也打動不了小僧,美s 咱不缺,菩提劍意無人能懂,所以沒人能唆使小僧做什麼。」顏松汗顏︰「那好,等我比式完之後,再研究你那菩提劍意,誒,昨晚一宿沒睡,困死我了!」說著,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兩人說話音,孫凱和林風也從中級演武場過來,兩人看見顏松,便加快腳步,興高采烈的走過來。還未走到近前,孫凱便沖顏松道︰「松哥,這次賺大了,賺大了!」顏松問其故,才知道剛才在中級演武場上的幾輪比式都被孫凱押重了,而兩人現在要急忙趕到高級演武場,那里還有幾輪比式。臨走時,孫凱不忘關心一下顏松的修為,問他有沒有突破,顏松感到莫名其妙,如實說沒有,孫凱便沖林風一笑,然後便一起向高級演武場走去。
「此人功利心太重,這輩子與佛無緣。」待到孫凱走過之後,大光頭如是說道。顏松聞言一笑︰「那你呢,s 心s 膽,與佛有緣?」大光頭回道︰「佛說,s 即是空,空既是s 。小僧這是由s 悟空。」
顏松再次汗顏,他學著痞子院長的口吻說道︰「小喳,怪不得你悟不到菩提劍意,原來你連s 即是空都不懂!」見大光頭模著後腦勺不明白什麼意思,顏松說說道,「我這麼跟你說吧,s 就是有形的物質,空乃是無形的佛諦,這話是說世間萬物看似有形,實則無形,看似千奇百怪,實則都是一個空字!那菩提劍意就是空,而我們平常所修習的各類劍法就是s ,你若能從這萬千種劍法中,悟到一個相同的規律,那麼,你也就悟到第一乘劍意了。」
顏松說完這話之後,腦海里忽然不受控制地再次回想起大光頭舞劍時的情景,在那一刻,他似乎又有所悟,但靈感一現即逝,讓他無法捕捉,他不待大光頭疑惑不已,再次讓其舞起那套別手蹩腳的菩提劍法來。大光頭愣了一愣,雖然奇怪,但還是照顏松所說,沿著甬路來到一處幽靜處,再次拿劍舞了起來。
顏松看著瞪大眼楮,仔細地看著大光頭的每一個動作,這個時候,他的大腦高度集中,完全可以從四面八方任何一個方位想象出大光頭舞劍時的情景,待得大光頭將那一路劍法舞完,過來問顏松感覺如何,卻見顏松忽然閉上了眼楮。他于是呆在原處,耐心地等著對方醒過來,片刻功夫,顏松果然又睜開了眼楮,待大光頭又要尋問,他忽然又閉上雙眼。如此重復了五六次,最後大光頭等不及了,罵了聲娘,說道︰「老子在高級演武場還有比式呢,說不說,不說我先閃人了!」
「我明白了!」顏松忽然睜開了眼楮,雙眼放光,感覺像看透了這個世界一般,「你剛才所習練的那套劍法,唯一說明的一點就是,他幾乎涵蓋了世間一切劍法的動作,如若把你剛才的劍法分解開來重組,完全可以組成世間任何一種劍法。我說呢,昨天第一次見你舞劍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原來你這劍法中,竟然也有我所修習的劍法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