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松沒有多想,打開房門下樓,然後走出客棧,跟著街上的人流,向前方走去。顏松跟著這些人穿過兩個街頭,來到小鎮zh ngy ng一處十分豪華的客棧旁,然後停了下來。
此時,那客棧的門前被一些人隔出一塊空地,那些來此一睹天才少女芳容的人,都被隔在三米之外,黑壓壓的人群,向外延伸很遠,連來來往往的車馬都過不去。
顏松見擠是擠不進去了,當下來倚到街邊一處槐樹旁,閉上眼楮,將j ng神力散開。他的j ng神力目前可以鎖定方圓三百米的範圍,那客棧距他不過三四十米,他自然對那里的情形了解的清清楚楚。
通過動用j ng神力,顏松注意到,客棧門前騰出的地方,站著一男一女,那女子一身紫衣,背負長劍,身材玲瓏,容顏絕代,正是d d 的天才少女澹台月。那男子一身淡藍長衫,也背負長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陪澹台月去葉南城顏家退婚的阮俊馳。
阮俊馳是天穴五行劍之一的青森劍主的高徒,當年便是一代高深莫測,玉樹臨風,如今更是有過之而不及,這一點,從旁邊的澹台月看他的眼神便可以略知一二。不過兩人整體的表情,卻是有些不耐煩,他們似乎不太習慣被這麼多人圍著,但做為朱雀帝國知名的大門派,又不能隨意流露情緒,還得裝著十分友善,十分親民……
顏松閉著眼,倚在槐樹旁,感受到兩人的窘態,忍不住一哂,他這一笑不要緊,旁邊有人听得煩,歪過頭剛想沖他啐上一口,卻猛然發現他那恐怖的臉龐,而且此刻眼楮都沒睜,當即嚇得再不敢多言。這時候,顏松又感受到人群內的兩人有了舉動。
阮俊馳向周圍人一躬手道︰「我二人有要事在身,路過此地,叨擾各位鄉親之處,還請見諒!」言外之意,他在招呼大伙散了吧,兩個人而已,沒什麼好看的。顏松又想笑的時候,忽然注意到這阮俊馳從袖中拿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金s 紙張,那紙張上寫滿了符號,只見阮俊馳將那金s 紙張往空中一扔,頓時化出漫天的銀幣,就像雨一樣落了下來,就連顏松這里,也嘩啦啦的亂下。整個人群,直接就s o動了。
顏松不在乎被身旁的人擠得東撞西撞,也不在乎關上掉下的銀幣,他的j ng神力一刻不停地注視著阮俊馳和澹台月,果然,這兩人見眾人都低下了頭,相視一眼,然後一躍飛上了街邊的房頂,然後輕輕躍過人群,收起背上長劍,向著顏松剛才來的方向走去。
顏松低頭琢磨了一陣,心說還是別招惹他們,待到天穴易主的時候,有些賬不算也得算!
這樣想著,他擠出人群,向著自己的住處走去。當他來到投宿的客棧時,店掌櫃二話沒說,將他攔在了門外,顏松一愣,問他是怎麼回事,店掌櫃十分大方地將幾枚銀幣遞到顏松手里,對他道︰「本店有貴客蒞臨,不想外人打擾,客官,這是你投宿的錢財,一分不少,還請另尋他處吧。」這老家伙說著,便要關門。
就在此時,顏松旁邊忽然伸出一只玉手,那玉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寒刃半出鞘,一下子架在了那客棧掌櫃的脖子上︰「開客棧就是給人住的,怎麼,這還要分三六九等不成?!」顏松回頭一看,見是一橙衣女子,那模樣,生得比澹台月還俊俏,她的言談舉止雖然略顯隨意,但渾身上下,卻流露出一種出塵的氣質。
掌櫃見長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身子禁不住一哆嗦,他慢慢地轉過身,見那女子第一面,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隨及想到目前的窘態,馬上戰戰兢兢地陪笑道︰「姑娘別沖動,小老也很無奈啊,可是,來客是天穴劍派中最杰出的弟子,我實在……」
「天穴劍派怎麼了,還不是一樣吃喝拉撒!」那橙衣女子玉手一動,手中長劍再次離鞘三寸,「再不讓,可別怪我手中的長劍不長眼楮。」
顏松感覺這女子當真行事古怪,于是也不說話,看這客棧掌櫃如何應付。就在此時,想是橙衣女子的聲音驚動了里面的人,阮俊馳和澹台月一臉不耐煩地從樓上走下來,面無表情,一邊看著台階往下去,一邊問道︰「掌櫃,不是跟你說了嗎,閑雜人等不能進來,是不是付你的錢太少了?」
那掌櫃聞言,趕忙拱手搖頭︰「哦不不,不是的阮大俠,是,是……她……」那掌櫃拿眼楮往身後偷偷瞄了一眼,然後用手指指了指身後橙衣女子。
那橙衣女子雙手抱肘,抬起那迷人的玉面,略顯高傲,不過看在顏松眼里,卻多了一份可愛,只听她說道︰「堂堂天穴劍派的弟子,搞什麼?這麼大的客棧讓你兩人霸佔麼?那我們住哪里?」說著,她還拍了拍顏松的肩膀,這舉動讓顏松受寵若驚,不過顏松還算冷靜,也學著前者的樣子,十分霸道的點了點頭。
他的舉動,很顯然,也讓旁邊的橙衣女子愣了愣。
阮俊馳一下樓,首先看到的便是這橙衣女子,但見對方如此花容月貌,沉魚落雁,心中禁不住咯 一聲,再見這女子略顯霸道,還有幾分稚氣,一下子便被對方的異彩吸引住,對方所言所指,他不但不生氣,還十分客氣地陪禮道︰「兩位實在不好意思,我二人剛才在外面被人堵住,實在怕耽誤大家的事情,所以才選了這不明之舉,見量見量。」
他一邊說,一邊讓到一側,延請二人進屋,不過自始至終,他都沒注意顏松一眼,饒是顏松的面龐如此恐怖。
反觀澹台月,第一眼便被顏松恐怖的臉龐驚了一下,不過她風過世面,斷不會表現在臉上。
第二眼,出于女人間的特殊感應,她在還沒看到對方容貌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到此女對自己不利,當她看到對方的容貌時,心下咯 一聲,眼楮不自覺地瞅了眼旁邊的阮俊馳,表情可想而知。待到阮俊馳說了那麼一番話,她雖然因為定力很強,表情也和阮俊馳一樣,表現出一副延請的模樣,不過她的眼神之中,明顯有異光閃動。
掌櫃關上門,四人在大庭中圍桌而坐,顏松都不知道怎麼著,竟也坐了下來。阮俊馳對橙衣女子十分殷勤,剛喚小二要了酒菜,便為其斟茶︰「姑娘貌若天仙,舉止瀟灑,定不是等閑之輩,敢問姑娘芳名?」
橙衣女子一點也不客氣,端起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牟雅。」阮俊馳聞言一愣,他見對方的氣質,本以為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但听這名字,也不過如此,不過他馬上想到對方是名門正派的優秀弟子,于是又問道︰「牟雅,好名字!不知道牟姑娘師承何處?」牟雅似乎很不習慣阮俊馳這樣的殷勤舉動,當下白了後者一眼︰「我沒師傅,自學成才,散仙而已。」
阮俊馳一听對方是散仙,不由地心生佩服,要知道,散仙與平常的玄修者不同,他們一般沒有師傅指點,只靠著幾本發黃的古籍自行習練,效果可想而知。而面前的牟雅能有如此目測不透的修為,怎能不讓他佩服,當下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一旁的澹台月起初還應和幾句,但慢慢地,他發現自己的師兄滿嘴里都在夸贊牟雅,當下那玉一樣的容顏劃過一抹黯淡,她瞅了一眼旁邊的恐怖臉龐,只好同他打趣道︰「請問兄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