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j ng致容顏不禁看得趙宏喉嚨發干。金光閃閃的步搖下,一縷細珍珠般的流蘇輕輕遮住左側的光潔的前額。隨著一陣的微風吹拂,流蘇隨風搖曳,仿佛是醉人的風鈴。彎彎的柳葉眉下,長長彎曲的睫毛微微上翹,時不時將一雙明眸深深地隱藏在後面。粉琢玉徹般堅挺的的小鼻子下,水菱般的櫻唇緊緊地繃著。烏黑柔順的發絲沿著玉頸如瀑布般地傾瀉而下,直垂至腰際。
淡淡的鵝黃s 交領絲毫沒有遮掩住女孩子露出的粉粉琢玉徹般的長頸。斑斕五彩紋飾的對襟包裹不住的是曼妙的身姿,如紫蝶般舒展的寬大綢緞長袂,似乎要展翅高飛,盈香滿袖,月上高樓。粉紅s 的腰帶挽成絲絲蝴蝶狀緊緊地仿佛瓖嵌著金邊的襜褕。
而在這個美麗姑娘的身後,則站著一名身著淡綠s 的短衣長褲侍女。這名侍女橫眉倒豎,正嗔視趙宏,王明。
「大膽,好你們兩個登徒子,竟敢對我們家小姐無禮!」右後方的侍女上前一步,戟指兩人。
緩過神來的趙宏吞咽了一口吐沫,覺得有點不對勁。扭頭一看側面的王明。這家伙涓涓的鼻血已經流了一地,張著的大嘴能一口塞下一個拳頭。哈喇子也沿著嘴角垂了三尺長,卻一直沒有斷,好似冬天房屋上掛的冰凌子。韌x ng這麼好!大吃一驚的趙宏估計有個紡車就可以用來織布了。冰凌子此時著卻渾然不覺自己的囧態。
趙宏抬起左腿照著冰凌子的上就是狠狠地一腳。冰凌子受力不住,一下子摔了一個踉蹌。
「小弟,你今天是不是上火了?別在這里丟人現眼,快點回家里洗洗。」
「奧,奧……知道了」自覺地發囧的冰凌子反應也挺快,趕忙爬了起來,接機跑向糧倉的門外溜了。
「鄙人趙宏,寨子里是新來的。不足之處還望小娘子見諒。」儀容俊朗的趙宏學著看過的《三國演義》電視劇,趕忙弓起雙肘,抱拳施禮道歉。「斗膽問一下小娘子的芳名?」伴隨著不卑不亢的聲音,趙宏抬起頭大膽地注視著鵝黃s 的小娘子。
「我家小姐的芳名豈是你能夠問的?」
「雲兒,不得無禮。」鵝黃s 的小娘子听罷輕輕地擺手制止了身旁的侍女。
「小姐,婢子知錯了。」侍女趕忙地下了頭。
隨即鵝黃s 雙手手背交叉伸展至右側腰際,右側膝蓋微微彎曲,沖著趙宏還了一禮。
「小女子姓秦名宓。秦家二小姐正是本人。」悅耳的柔音傳入耳中不禁使趙宏覺得人心曠神怡。
「原來是秦小娘子,剛才不慎唐突佳人。」
秦小娘子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羞嗒嗒美目地轉向了自己衣服的裙角,嘴角露出一絲愜意的微笑。而秦小娘子身旁的侍女也看出了點端倪,不依不饒的要求趙宏趕快復工,快點計算總量,多寫幾本竹簡。
「該死,怎麼後面跟個一個電燈泡!」趙宏抱著竹簡的趙宏在心里暗暗罵道……
太陽落山之後寫了一天竹簡的趙宏回到王老漢家,草草地吃過晚飯無j ng打采坐在土炕上發愣,一副茶飯不思,魂不守舍的樣子。
「犯了相思病了吧,明兒回來都和我說了,你準是看上秦家的二小姐了。」王老漢嘿嘿地笑著。
「你大伯是過來人了,什麼都經歷過了。如果是寨子里普通人家的姑娘,說個媒也是有可能的,但亭長家的女兒麼,咱們敢高攀?我看夠嗆。」
「王叔,我不是那個意思。」趙宏覺得臉皮有些微微發燙。「再說了,我現在連個房子都沒有的,還借住在您家。估計哪家的姑娘都不會願意,就算願意,也沒辦法娶過來啊。」趙宏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失落,原來漢朝也和中國特s 的社會主義一樣,在找對象這個問題上現實的女孩子佔絕大多數哦。那種純而又純的愛情估計除了小說,就是**了。看來沒房沒車的話即便在漢朝也不好找對象。
「小趙,你說的對。是得趕快幫你蓋個房子了。寨子的當中還有很多宅基地。小趙,你在我的屋子對面蓋房吧,以後我們兩家還是鄰居。以後說不定你的女兒嫁給我的孫子做媳婦呢。」王老漢畫餅充饑孜孜地想著美事,已經開始佔趙宏的便宜了。
「王叔,你想的還真是遠啊,我現在連房子都還沒有呢,所以無力娶妻,更不用說我的女兒了。」趙宏喘了一口氣,又吞咽吐沫潤潤嗓子。過了好半天,終于吐出一句︰
「我的婆娘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家的閨房里呢。」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趙宏發現保集寨里的房地產還十分蕭條。有些人家甚至在部分空地上種作物。這里不像後世「北上廣」那樣的城市,寸土寸金絕對不是夸張,一套房子的價格用金磚鋪滿地面都買不下來。在保集寨建築房屋的問題主要來源于建築費用,人工和材料,而土地的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也沒關系,譬如老伯我和你大娘可是從小定下的女圭女圭親。將來咱們兩家也可以定女圭女圭親啊。」王老漢有些不依不饒的說道,在王老漢眼里趙宏已經變成會生女兒潛力股了,此時不PE等待何時?王老漢可惜生錯了年代,要是換在趙宏的前世估計絕對是搞「風投」行業領袖。
「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下地除草呢。」正在另一個屋子里伴隨著紡車聲音的王老漢的婆娘的聲音遙遙傳來。
夜深了,趙宏卻在輾轉反側,發現自己失眠盡量不去想任何事情,眼前還是時不時浮現鵝黃s 的倩影……
轉眼幾天又過去了里,趙宏還是和往常一樣主要擔任著寨子里書吏。沒有寫字這類活的時候,趙宏也幫著王老漢家做些除草,施肥的農活。
王老漢家的田地位于北方的小丘嶺以北,大約有四十畝地,這個時代最缺的莫過于肥料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每天早上各家馬桶都被各家各戶搬到田地里用來施肥。肥料往往意味著糧食,各家往往爭搶的都很厲害。滿街跑的不知道講衛生的牛馬的排泄物往往是各家爭奪的焦點。如果你在保集寨里,常常看見有背著糞簍的小孩子拿著木棍將一串串散在地面的排泄物夾起。
轉眼到了中平六年的五月,這個時代是按農歷計時的,平時大約比後世純陽歷要晚一個多月,如果閏月另當別論。初夏的陽光不如七月流火那麼炙烈。微風輕輕地吹拂著,而大地上的冬小麥吐出了長長地麥穗,麥稈被金燦燦的成熟的小麥沉甸甸壓彎了腰,漫山遍野的金黃甚是惹人喜愛。
今年還算是風調雨順,保集寨家家戶戶都十分歡喜。趁著天氣良好,家家戶戶都開始了收麥行動。王老漢家雖說也不缺人手,不過自然也是多多益。因此趙宏也拿著鐮刀跟著去收麥,以前沒干農活的趙宏往往被累的要死。
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一個多月了,逐漸趙宏被鍛煉得適應了這種生活,勝任高強度的農活。最初磨破的手已經開始形成繭子。拙手笨腳的趙宏還是跟不上老漢家的速度,因此往往跟在他們後面吃灰。
「等等,有點累了,我的要都有點直不起來了」趙宏發現彎腰割麥時間太長了,于是用右手中指夾著拿著鐮刀,舒展開四指圓扶著左腿膝蓋,左手則不斷地捶打腰椎。
看到這一幅場面正在前面割麥的王家老大不禁笑起來,在遠處對著趙宏指指點點,「你才割了多少?就累成這個樣子。」
「我以前沒干過啊!」趙宏渾身疼痛沒好氣地說。
「哈~哈。」笑聲從百米外隨著一陣清風漂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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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六r ,寨子里絕大多數人家的麥子已經收割完畢。而趙宏也基本上恢復了過來。趙宏r 思夜想,一直被秦家的二小姐所折磨。單相思真不好受啊!趙宏不禁感嘆一句。怎麼樣才能打動她的芳心呢?
趙宏歪著頭,掰著腦子冥思苦想。功夫不負有心人,腦子里靈光一閃,一個前世看電影里常用的追女生手法被趙宏記起來。
決心已下的趙宏在當天下午去了寨子南邊幾里外的澆河。踩著河灘邊密密麻麻的石頭,趙宏仔仔細細地翻找著河邊的每一塊鵝卵石。
經過兩個時辰的不懈努力,天遂人願地發現了一個半尺長的空烏龜殼。龜裂的紋路,弧形的造型,空洞洞的窟窿,看這個樣子趙宏估計大概是個五十年以上的老龜的殼。趙宏興奮地抱著烏龜殼繃著跳著一會兒便回到了保集寨里。
將好不容易找到的烏龜殼放到土炕下,趙宏奔向了寨子里的馬廄。這個時代的主要交通工具還是馬,馬廄幾乎在各個的地區都存在著。
趙宏捏著鼻子忍受著馬廄刺鼻的味道,幾匹馱馬正在埋頭香噴噴地吃著豆粕。時不時地打著響鼻,趙宏躡手躡腳地靠近一匹深褐s 的老馬。模到馬尾後面,抓住五絲馬尾,使勁地向後一扯。
伴隨著一聲馬鳴響徹雲霄,只見原本靜止地一只馬蹄突然抬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後踢了過來,躲閃不及的趙宏頓時中了招。
在聞聲趕來的全寨人的嘲笑目光中,趙宏拖著幾絲馬尾一瘸一拐的扶著腿回到了王老漢家,翻出烏龜殼和早已準備多時長木條幾個小木塊。又從背包里翻出水果刀,開始了對原材料的深加工。
兩個時辰過去了,又是切,又是鋸,又是挖,一個粗糙地趙宏版簡易吉他成功了。與其說是吉他,不如說是唱京劇的三弦。狹長地木條深深地插入烏龜殼中,絲絲束成地馬尾被牢牢地栓到了瓖嵌在琴頭的小木塊上,另一端則系到烏龜殼里。龜殼上又被鑿了兩個具有抽象S型紋飾的小洞。趙宏開始用手慢慢地轉動著小木塊,右手輕輕滴撥動馬尾,被拉扯地馬尾發出地清澈高音,而斜放在腿上地烏殼隨之也發出共鳴,使趙宏的腿上感到一陣陣地震動。
距離十二平均律的發明還有一千五百年,沒定音器的趙宏只好憑著感覺校準幾個琴弦的相對音高。調試了半天,吉他總算是能用。
前世小時候學習的「宮,商,角,徵,羽」好歹還沒全忘,趙宏暗自慶幸著。隨後趙宏抱著烏龜殼馬尾吉他,站在王老漢家空曠地庭院中唱了一曲前世接觸到的《光輝歲月》,畢竟粵語比較接近這個時代人們的口音,入聲比隋唐時代的河洛古話後世稱為「閩南話」都更加古老。趙宏前世挺喜歡粵語歌,特別有激情的《光輝歲月》便被趙宏記住了。
「……亞威巴亞呀更德寂寥~~亞威巴亞呀更危機都!哦,哦~~」自娛自樂趙宏已經把自己幻象成為黃家駒了,正站在萬人矚目地體育場忘情地搖動著身體,狂野地擺動著琴頭,用流著沸騰熱血地心去歌唱。突然,趙宏覺得自己被後面的黑手重重地從舞台上推了下來,摔得趙宏幾乎要喘不過來氣。趙宏扭頭一看,原來是王明。
王明正目瞪口呆地看著神經質般地趙宏,愣了半天也沒緩過神來,蹦出了幾個字「趙宏,我娘叫你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