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旅 第二十五節 饑民

作者 ︰ 風雅居士

在這天夜里,征糧隊將牛車圍成一圈,在中間點起篝火布置了幾個執夜的崗哨之後開始沉沉入睡,不久周圍的打鼾聲,磨牙聲響成一片,組合成為一首首的動人的催眠曲……

雖然趕了一天的牛車讓趙宏很勞累,但是在這野地露天而眠實在太難為趙宏了,听著這維也納金s 大廳般水準的交響樂就更加讓他難以入睡,睡不著的趙宏開始胡思亂想……

前世趙宏看三國類穿越小說總是很羨慕其中王八之氣側漏主角。像趙雲這種赫赫有名的人物自然是不會被主角放過的,總是被主角輕易收為小弟。

雖然趙宏記得趙雲的故鄉就在常山郡真定這一地區,不過具體在哪里趙宏也不知道。真定距離石邑也就百余里的距離。

在地廣人稀的東漢末年,沒有聯絡渠道的情況下,趙宏找還沒有什麼名氣的趙雲,其實這和大海里撈針也差不多。

趙宏覺得就算找到名將趙雲,即便看在本家的面子上人家不一定鳥他。想到這里,趙宏不禁覺得有些失落,隨即便釋然了。

「窮文富武」麼,既然學得起武最起碼趙雲也是像秦磊那樣的豪強子弟。趙宏目前只不過是一個民兵排長,不,連那個民兵排排長都算不上,也就是鄉下的保安班的班長。這好比後世一個鄉下的一個保安隊長對著城里煤老板的惡少一痛游說,惡少放著好好的富二代少爺不做,轉身加入某個保安隊做起了保安,問題是惡少還特別心甘情願的給做的小弟,絲毫沒有怨言,而且忠心耿耿。

趙宏覺得只要不是b ij ng猿人估計都不會這麼做,如果某個歷史名將真被自己側漏的王八之氣震懾住的話,那麼趙宏也不敢收他做小弟,這種人實在無法放心使用。趙宏覺得這種智商的人還是送他回到故鄉的山頂洞里鑽木取火更安全。

另一方面看過《三國志》的趙宏自己也對趙雲有些看法。在公孫瓚和袁紹具有轉折點意義的界橋之戰中,是誰執行用輕騎兵沖擊有堅固既設陣地的先登強弩兵?這種蠢主意明顯就是亂命,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從後來趙雲帶騎兵可以看出,當時在公孫瓚軍中趙雲,很可能是也是一個白馬義從的統領,他是不是也要為白馬義從的覆滅付一定責任?

按照三國志的記載,趙雲平生幾乎沒什麼顯著大戰果,平生作戰失敗的例子也不少,軍事才能實在有限的很,最大的功績恐怕就是護送劉備的兒子阿斗。

這也是這種私人功績也是劉備後來給趙雲高官厚祿的最主要原因。和趙雲形成鮮明對比的反面教材就是被某朝太祖夸為「橫刀立馬」的彭大將軍,在高麗戰爭中,沒有眼s 的彭大將軍竟然讓太子監國被燒成了一堆難以辨認的焦炭,這也難怪某朝太祖後來不斷地給彭大將軍上眼藥膏的根本原因。

慧眼如炬的劉備其實雖然有私心,但是總的來說也蠻會用人的,按資歷留守漢中這種戰略要地的的不是張飛就是趙雲。劉備卻破格擢用了魏延。劉備最j ng銳的衛隊白毦兵的正統領是陳到而不是趙雲,這也從側面說明趙雲的能力實在不讓劉備放心啊。

趙雲的能力大多數是羅貫中幫他編出來的,《三國演義》中高大全的趙雲形象實際原型主要是白毦兵的統領陳到,這家伙真是猛人,夷陵之戰後帶著幾百個白毦兵就伏擊重創了追擊的東吳兵馬。要不然劉備能不能病死白帝城還是一說呢,說不定就被捉到東吳孫權面前了。

總的來說,趙宏覺得趙雲這個歷史名將是能力不足而忠心有余。

奉信吃不到葡萄就是酸地的趙宏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

征糧隊第一天倒是比較順利,在野地搭起了帳篷。第二天官道轉過一座小丘陵,迎面圍上來一大群衣著襤褸的流民,扶老攜幼的。破布束起的頭發沾滿泥土,衣服一縷縷的好像遮不住身體,不少大腿什麼的都漏出來了細細的胳膊。不少拄著破木棍住著地。拿著破碗,不少小孩子骨瘦如柴卻挺著個大肚子,好像孕婦,在前世這種場景常常出現在報紙電視畫面中的非洲饑民。看到這副慘景趙宏覺得心跳的很快,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他微微側過臉,努力使自己看不到這一幕,因為趙宏知道,這些骨頭外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表皮抱箍的饑民肚子卻,這麼大是由于吃土造成的。不久,他們就會由于胃部無法消化土而被積聚在胃中的土給活活脹死。

但是側面的饑民也在眼巴巴地望著征糧隊,輕微的移動就會使他們疲憊不堪,但是他們還是使出全身最後一絲力氣靠近運糧車隊,因為那是生的希望。

「這是皇糧,你們想造反麼?」騎著戰馬的領隊的都伯抽出腰間的重劍,指著這些饑民劃過一圈。

「膽敢靠近,格殺無論!」

隨著「諾!」在趙宏的前方響起一片,最外圍的郡國兵紛紛將原本指向蒼穹的長戟放下,寒光閃閃戟尖斜斜的指向衣不蔽體的饑民。里面一層的刀盾手則上前一步,伴隨著一片刀出鞘的「呲楞」聲響起,腰間的長刀已經被這些郡國兵擒在了手里。

這種殺氣騰騰的氣氛頓時震懾住了饑民,頓時變得掉一根針仿佛都能听見。只見這群饑餓的流民民不自主地開始慢慢地向後倒退。有幾個半大的孩子沒見過這種陣勢,竟然「哇哇」大哭了起來。這種哭聲使得撤退的流民顯得有些慌亂,有幾個流民後退時沒看好路摔倒,坐在地上扔用手掌撐著地不斷地向後退。

征糧隊的都伯看著這種場面,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的笑意。隨即他將長劍收回到腰間。

正當他撥轉馬頭打算下令解除戒備的時候,突然饑民中傳來一聲炸響

「與其被餓死,不如放手一搏!」只見一個年輕的饑民大聲喊的同時雙手奮力的舉起粗大的木棒,快步沖向由郡國兵保護的糧車。

「搶啊!」喊聲已經響成一片。

聞聲其他已經饑餓到極點的流民頓時從原本恐懼的狀態中蘇醒了過來。紛紛兩眼放著綠光,在這個一馬當先的流民的帶領下沖了上來,這股黑壓壓的好像這股力量能吞噬一切。

騎在馬上的都伯則是聞聲一愣,隨即收斂起了笑容,兜鍪下的喉結上下翻動,他咬牙切齒地盯著撲上來的流民,嘴里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

「找死!」

在重新拔出腰間的長劍的一瞬,

「給我殺!」這句響亮的命令已經傳便了四周圍成一圈的郡國兵。

站在前排的郡國兵冷冷地盯著這些手無寸鐵的饑民,仿佛在看一群死人。他們紛紛將手中一丈多長的長戟擺成水平狀態,從天空中俯視就像一個個長柵欄指向了衣不遮體的饑餓的流民。

在流民沖到長戟攻擊範圍內的一剎那,外圍的郡國兵紛紛將手中的長戟閃電般的刺出,鋒利的戟尖撕開了饑民的破布濫砍的外衣,深深的刺入饑民干癟的內髒,在肝腸上開出一個個大口子。

被長戟刺中的饑民頓時因劇烈疼痛而痙攣得將手中的木棒丟下,雙手死死的抓住長戟的戟柄,但是被開了大口子的內髒立即出現了體內的大出血,鮮血順著這批饑民的嘴角,耳朵,眼楮不斷地淌出,滴在官道旁的厚厚的黃s 塵土上,變成一顆顆混合血和土的暗紅s 滾珠。

後面的饑民根本不管這些被刺中的饑民,奮力把他們推到一旁,趁著前排長戟來不及收回的空襠便接近了郡國兵,揮舞著粗大棒便砸了過來。沒有木棒的饑民則手持大石塊便往郡國兵的頭上蓋。

有幾個郡國兵頓時被流民的石頭,木棒砸得頭破血流,但是大多數披甲的郡國兵或用胳膊架,或閃開要害躲過了這一擊。雖然木棒或石頭動量透過鎧甲傳到郡國兵的身體,但是也只是然某些部位紫青而已。更多的饑民趁著被糾纏住的郡國兵的長戟施展不開的機會涌了上來。

後排的手持刀盾的郡國兵見狀紛紛上前和貼近了的饑民肉搏。他們在用圓盾庇護住自己的同時,舉起長刀已經狠狠滴地劈下,頓時饑民就像被切的西瓜一樣,他們殘肢斷臂伴隨著舞成一片的刀光四濺開來。

有十幾個饑民沖破了郡國兵的防線,他們卻沒有從背後攻擊郡國兵而是他們到達載滿糧食的牛車旁。在還沒有到達之前,他們的手已經變成鷹爪的形狀,用手指試圖撕破麻袋里的糧食,卻是徒勞地在麻袋上抓出一道道白印。另有幾個則拿著石頭,木棍試圖刺破糧食袋,卻也徒勞無功。隨即這些人都被手持刀盾的郡國兵從背後砍爛。還有幾個相對強壯的饑民扛著整麻袋的糧食想要跳走,卻因移動緩慢卻被追上的郡國兵從背後用長戟穿成了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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