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都 序章

作者 ︰ 楚亦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從未想過要怎樣怎樣,只想和家人一起,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直到某年,娶妻生子,然後慢慢老去……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向來都甘心于平淡的生活,打打殺殺,爭權奪利,在他眼里,離著很遠,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在他眼里,毫不相干……

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

他叫楚凡,今年十八歲。

談不上聰明的一個小伙兒,從小到大,沒有得過什麼獎,也沒有受過什麼批評,屬于在學校一抓一大把的那種人。

小學二年級那年,他們班主任老師問各位同學長大了想做什麼。

有的小孩子說想當軍人,有的說想當醫生,有的說想當科學家,當老師點到他的時候,他戰戰兢兢地站起來說︰「老師,長大後,我想當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爸爸。」

如果說我們用另一種思維去看這個問題,這個回答很好,但是他們老師可不這麼想了,直接批評說他沒志向。

全班同學都哄堂大笑,只有一個叫樂嫣的小姑娘抬起頭,凝眸看呆呆地看著他。

放學了,小道上。

他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謝謝,你沒有笑我。」

「呃,我是看你頭發上有只小蜘蛛,我忍住沒笑,怕笑了你就注意到了。」她這麼說。

忍……

一段貌似美好的小孩子情感故事就這麼泡湯了,多少年後,他有些感慨,但是也僅僅是感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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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今年,楚凡的爺爺過世了。

楚凡很愛他的爺爺。

老楚在村子里是個老好人,j ng通書法,寫得一手好對聯,還j ng通古代史,經常給楚凡講述古代的歷史故事。

從黃帝講到光緒皇帝,從嫘祖講到慈禧太後,楚凡听得是津津有味,他不和別的小孩子一樣,喜歡听些亂七八糟的故事,就專愛听歷史。

爺爺去了,讓楚凡仿佛沒有了j ng神信仰。

還記得老楚去世的時候,拉著楚亦的手,帶著些許淚光說道︰「小凡啊,爺爺大限將至,不r 將去了,還有個心願未了。」

「什麼心願?」楚凡有些犯嘀咕。

老楚有幾分指點江山般地說道︰「沒能把你培養成才,爺爺想讓你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可是……」言語間,仿佛歷經滄海桑田。

「爺爺,其實做個很普通的孩子不是很好麼?英雄有人來當,壞人,也有人當,英雄短命,壞人臭名,平庸不是說沒有志向,而是,人太多了……」

「哦……」老楚有些黯然,跟他孫子講了那麼多歷史故事,就是為了他能夠讀史而知興替,將來能夠成為一個有為之人。但是既然他孫子這麼說了,不免有些垂頭喪氣。

「爺爺,你不舒服嗎?」

「還好,我年輕的時候,就想過能夠成為一個有為之人,可是時不與我,現在看來,我還是打醬油了……」

打醬油了……

楚凡萬分凌亂。

然後,老楚就一聲不響得去了,臉含笑容,不知是因為夢想,還是看破了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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