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听說二子在放學後去學校s o擾方老師,听到這個消息,我氣就不打一處來。我也問過方老師,是不是他又來找麻煩了,方老師總是否定。
人要是迷上學習的道以後,往往就會改掉很多的毛病甚至是惡習。以前不打架總是感覺手癢癢,可是現在感覺除了學習除了在特定環境下想起方老師、小蒙古之外往往我沒有什麼別的心思了,感覺不學習倒有些心癢癢了。
媽覺得我越來越像好人了,在不時夸我的同時,也心疼我給加點「料」,比如十天八天給蒸回雞蛋羹什麼的,當然了,在全家只有我能得到如此的待遇。每每單獨吃的時候,我總是不忍心,總不免和小弟一起吃,但我越發感覺小弟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抓緊吃完後還沒來得及擦擦嘴巴就和我媽說能不能多做點。當然了,每當吃好吃的時候,我便想起方老師,不知道她都吃什麼、有沒有吃的……
我們家住在瓦房一隊,一隊有個老隊長,姓安,我習慣叫他老安大舅。是我爸的多年好友,倆人經常在一起喝酒(當然也沒什麼好菜,就是大蔥蘸醬他們喝得也是好香)。一天放學後,我爸和他在我家喝酒,倆人喝到興頭上,二斤白酒喝沒了,我爸讓我去到供銷社再買一斤。
在買酒回來的路上,我踫到了二子,他正和幾個人閑扯,在他們的說笑聲中,我隱約听見他們在說方老師什麼。對這些無賴,我本不想搭理,盡管我也經常喜歡打架,但他們都比我年紀大,更主要是我覺得他們和我相比,都是沒文化的無賴,所以總是懶得理會他們。
看著我拎著酒過來了,二子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手里拎的啥?」二子問。
我︰「瓶子,玻璃瓶子。」
二子︰「瓶子里面裝的啥?」這無賴,本來就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還這麼故意問我。
我︰「水!」說著我要走,他一下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頭冷眼看他。
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後面的三驢子把我手中的瓶子奪了過去。我本想當時就給他們一腿,但考慮他們人多,就忍下了。
「把瓶子給我,我驗驗到底是啥?」二子說。
他用牙咬開了瓶蓋,用鼻子聞聞,又大口地喝了一下,只見他咽下的時候眼楮一閉喉結一動,然後用力地「吧嗒」一下嘴︰「一股水味,真是水啊,哈哈。」這無賴,還能整出水味這個詞來。
蒙古族人好像天生與酒有緣分,喝酒真如喝水一般。
二子還要喝,我把住了他的手。
看我要搶瓶子,他一躲︰「這樣吧,你勻給我點。」
我︰「想喝你自己到供銷社買去,我不是賣酒的。」
二子︰「這不是最近錢緊嗎?要不,我喝你的酒?笑話。」好像他平時錢不緊似的,我沒看他錢松快過,他想白要人家的酒還有理了。
二子︰「你給我二兩,我保證以後不再找你麻煩。」
我想了想︰「好,我給你倒二兩,但以後你不行再給方老師找麻煩。」
二子想了想︰「那得給我四兩,你說的是兩個人,一人二兩。」他說得很干脆。
我︰「行,你找瓶子吧。」我回答得也非常果斷。
二子晃了晃腦袋,感覺我如此痛快地答應他,他有點吃虧了︰「給半斤。」
當時我想,就是一斤都給他,他不再找方老師的麻煩也行,但我沒有馬上答應他,和他這樣的人必須討價還價。于是我裝出很為難的樣子。
「要不四兩半,怎麼樣?」二子還先和我討價還價了。
我故意想了想︰「等我回家和我爸商量商量再說。」
一听說我要找我爸,他立刻說︰「四兩就四兩,你一點都不爺們。」
我︰「你拿瓶子倒酒吧。」
二子︰「什麼瓶子啊,還用什麼瓶子啊?」說著,他一揚脖,「咕嘟」、「咕嘟」喝水一樣喝起了酒來。
他一口氣喝了一半,用袖子擦了擦嘴︰「痛快,好酒!」說著,他把瓶子給了我。
我看著他︰「你說話得算數。」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他舌頭有點硬了。
當我走的時候我隱約听見他說︰「對不起,哥們們,剛才喝急了,忘給你們留一口了。」
到家我親自給老爸和老安大舅倒酒,他們也沒注意酒瓶子,我也是背著他們把酒倒進了酒壺里。
我媽把我叫到外屋︰「買半斤酒啊,少喝點也好,剩下的錢你是不是買什麼好吃的了?」
我冤不冤啊,你說說。
哥倆推杯換盞,沒一會酒就喝沒了。我爸拿起了酒瓶子,看看大舅︰「這酒咋這麼不抗喝呢?」
大舅說︰「剛才……咱倆……喝的口大。」
老爸︰「又喝一斤,哈哈。」
大舅︰「對,你半斤,我五兩……」
酒喝多了的人往往嗓門都高,本來我想天黑前再學上兩個鐘頭,看來我在家是學不成了,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