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雲霄,靈山之上,百花盎然,仙鶴迎風。仙界,靜謐,安然……
一處懸浮的神山之上,兩位仙人正端坐在石制的棋盤面前對弈,「你說真的存在凡間的人所說的真愛嗎?」一位白發飄飄的仙人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界明令禁止神仙動凡心,可能愛這個東西確實是個禍根吧!」一位很年輕但仿佛很睿智的仙人很淡然的答道。
這時忽的一陣帶著一股神秘氣息的風悄然吹過,老仙人一回首便早已離開棋盤出現半空中,手里擒住了一位長相俊秀的男子,呵斥道:「私犯天規,竟敢還想在老道面前逃月兌!」男子旁邊還有一位美麗動人的仙女,眼里充滿了恐慌。
「執法長老,你就饒過我們吧!如果要死就抓我去見天帝,放過空靈吧!」仙女急切的求道。
老仙人眼神一暗:「空靈,你怎麼這麼糊涂?你身為天界最被看重的星宿大神,也是智慧的象征,怎麼能做出這種傻事來!」
「對不起,師父,徒兒讓您失望了,可我和平兒是真心相愛啊!」
「你!…」
「空靈,你口口聲聲說你們真心相愛,你懂得什麼是愛嗎?你們相愛就要私走天涯?你們相愛就一定要緊緊相擁?你們相愛就一定要廝守在一起?空靈,我歷經九千九百九十九劫才得道成為天界中的一名大仙,自問道法無邊,參透世事無數,但其實我心中一直也有一個心結,就是無法參透愛這個東西,現在你說你和燕平仙子真心相愛,那你能證明給我看嗎?如果能,我就讓執法長老犯了你們。」那位年輕的仙人說道。
「你讓我怎麼證明?」空靈疑惑地問道。「你們畢竟還年輕,愛須證明,但也無須證明。這樣吧,你我約定共同到凡間歷劫,數千年後,你我再回天界,到那時,你再證明我看。」
「張天師,你可是天界幾千萬年來第一個讓天帝對你畢恭畢敬的仙人,就連燃燈古佛也常與你討論佛道兩法,你怎麼能和這種無知之輩定這種荒唐的約定?萬一你歷劫不成,回不了天界,我怎麼向天帝交待?」執法天神菩須連忙勸說。
「菩須道長,你無須擔心,正所謂一切皆有定數,我本身就還差一劫才真正圓滿,都說萬劫不復,如果這次真的回不來,也必然是定數,不過如果能回來,那我就真正得道,了無遺憾了!」張天師如此回答,讓菩須感覺他仿佛早就想這麼做了,或者是有意放過空靈?
「空靈,我們走吧!燕平仙子,你們都未真正體味愛的含義,你就在天界看著他,等著他,希望千年之後你們都能真正體味,真正放下。菩須前輩,望你向天帝說一聲,我私做主張,私去凡間,千年之後我必然回返天庭甘心受罰!」說著就帶著空靈呼嘯而下,直落九天。
兩千年後…
「啊!」隨著一聲尖叫,一個十幾歲的的男孩從夢中驚醒。「怎麼?又做噩夢了?」他的母親連忙跑進房間問道。
是的,很久以前他就做過同樣的噩夢,他夢見自己從天上掉下來,但總是落不到頭,腦子里還出現一些奇怪的影像,他很是疑惑,但總是尋不到答案。
九天之上,紫霞滿天。
「燕平仙子,你現在後悔了嗎?」菩須道長在南天門外很淡然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很愧疚,兩千年了,他們倆分別經過了二十世,輪回了二十世,都分別做過王皇將相,文人雅士,甚至是乞丐殘疾,受過千百次愛的折磨…本以為他們都即將修成正道,回返天庭,可沒想到空靈竟然在最後一世入了魔,燃燈佛祖曾言空靈這次入魔是定數,而即將到來的那場天地大劫只有張天師一人能解,可能這本身就是一次因果…」
菩須道長皺了皺眉:「是啊!有因必有果,當初是張道長定下了這個約定,必然由他來終結。」
燕平仙子又似乎很坦然地說道:「我終于明白張天師為什麼要選擇下世歷劫,受盡百般折磨。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參透,只有靠親身經歷方可解月兌。這二十世,每一次張道長都是為愛犧牲,而他死後,那些曾經和他海誓山盟的女子沒有幾個因為張道長的離去仍堅貞如一的。原本我以為我和空靈真心相愛,是沒有什麼可以使我們改變的,可經過張道長的歷劫和空靈的入魔才使我明白愛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單純,那樣長久,那樣不可動搖…」
「的確,這可能正是張道長下凡的初衷,如今的他正在經歷二十一世。如今下面的世界已不同兩千年前,人類越來越有智慧,也越來越貪婪。這一劫將是張道長最難度過的一劫,因為真愛在下面的世界已經很渺茫了,如果他找不到真愛,那天地即將來臨的那場大劫就無人解救了…菩須很焦慮。
這時燕平仙子無奈的說:「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犯了天規,張道長也不會下世歷劫,自然也不會引來這場大劫。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天真,張道長也不受這麼多的磨難!」
菩須看著燕平仙子眼角的那片濕潤,心中不禁暗暗自語:也許真正的大劫不是空靈之劫,而是…
下界塵囂,世事紛擾。
「同學們,過幾天就要中考了,今天下午放學回家大家收拾好東西,明天上午一起來校外乘車去縣城旅館。祝大家能考個好成績!明天見!」一位普通中學的班主任吩咐道。
漫步于校間小道,他仿佛充滿心事。這時一個女生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喂,怎麼樣?有信心嗎?」
「不知道,看天意吧!」他無奈地答道。
「你怎麼能說這樣的喪氣話呢?你以前不是總對我說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嗎?我對你有信心,記得好好考啊!那個…我們倆都同學十年了,不久就要分別了,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張丹風轉過身,看了她一眼又急忙躲開,吱吱唔唔地說:「我…不知道…該些說什麼…總之,希望你能考個好成績!」說完就一溜煙跑開了。
海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很失望,但也仿佛很坦然,嘴角微微上揚:「這麼多年了,他一點沒變。」
第二天一早,校園外站滿了人準備上車。丹風拎了兩包東西,一包是衣服,一包是書。不遠處站著海靈,她正想向他打招呼,他連忙轉過身,海靈y 言又止。
到了車上,因為人多,所以太擁擠,許多人都站著。坐著的張丹風看到海靈艱難地擠上車,連忙對她說:「喂,我這有位子,我讓給你坐吧!」說完馬上起身,拉著她往下一坐。海靈猝不及防一下子坐到了舒服的位子上,但因為她身子小,發現還有些許空隙可以讓人坐。于是她咳嗽一聲:「這還有些地方,要不咱倆擠擠吧!」丹風沒有理她,他只是一個人傻傻地站著。
海靈顯然生氣了:「姓張的,我就那麼討人厭嗎?」
張丹風被激得沒辦法,只好坐下去,兩個人就這樣擠著,兩個人就這樣目視前方,誰都沒有說話,好像是十幾年積攢下來的默契。但不知怎的,突然一剎車,所有人都向前栽了一下,就在這時,海靈由于不穩,手突然貼在了丹風的手上。她想挪開,但手仿佛不听自己使喚似的。丹風感覺到了她手的溫度,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他恨她為什麼要讓他生氣,讓他難過。
但畢竟是十年同窗,那種恨根本不會長久。
下車後,大家分別到不同的旅館,她將要走時,將他叫到一旁:「也許你是對的,畢竟我們都還很年輕,如果將來你能遇見一個你在乎的人,希望你能努力爭取,不要錯過,再見了!」
一句再見,如此的灑月兌卻又如此的不舍。他暗暗自語:這個小丫頭,她變了…
四天後,中考結束。
兩個月後,他置身于一所中學_靈陽四中…
靈陽?靈陽?
丹風仔細的咀嚼著這兩個字,仿佛覺得很熟悉,但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里听過。
不知不覺,來校也有一些時r 了,他也漸漸地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海靈那可愛的微笑和共同度過的十年的學生生涯,想著想著就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好快,快的讓人抓不住……
「張丹風,班主任叫你。」一位丹風的同學叫道。
「嗯?班主任叫我有事嗎?」
「不知道,你自己去問吧""額,好吧……」
「老師,叫我有事嗎?"「也沒什麼事,就是听說你字寫得好,讓你幫我安排一下座位表。」
「這樣啊,呵呵,老師見笑了,我字寫得也不怎麼好,不過既然老師吩咐了,我就應該去做,只是不知道怎樣去安排?」
「你看他們的個子隨便排一下就行了。剛開始大家都不認識,以後每個月換一次,你就看著排吧.安排後寫出來貼在教室就行了,麻煩你了哈。」
「呵呵。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