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情況真的很不妙。小櫻從剛剛開始就一臉失落的表情,時刻處于黑化的邊緣。糟糕,只顧著向遠阪道歉,結果忽略了這邊的情況。
「那個,小櫻,今天弓道部沒有晨練嗎?」
「嗯,今天休息的。」小櫻微笑地說道。
「哦,那個弓道部的大家還好嗎?」
「美綴學姐之前貧血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哥哥……」說到慎二,小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腰上被一只手掐住,我吃痛地轉過去,遠阪一臉不爽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在說「又惹小櫻不開心」。
我是里外不是人啊,還不都是因為你……
「吶,櫻,沒事的哦,如果不嫌棄就把這里當作自己的家。」遠阪毫無身為客人的自覺,「我想士郎也會很願意的。」
「是啊,是啊,要不然小櫻也在這邊住幾天。」我也說道。
「咦?真的可以嗎?」剛說完,小櫻又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哥哥一定不會允許的……」
「放心,慎二那邊由我去說。」我說道,「他一定會同意的。」
如果不同意,就揍到他同意為止。現在我和遠阪兩個人聯手,總會有對付他的辦法的。
「那我就打擾了。」小櫻臉上露出了微笑。
「啊,對了,士郎,昨天你逃課了哦。」藤姐終于開始秋後算帳了,「雖然不用考慮升學,但是也不能太散慢了,這還是你第一次逃學,小心了,逃學可是會上癮的哦。」
「呃,好的,我會注意的。」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以後隨著聖杯戰爭的展開,恐怕沒有再多的時間去學校了。不過既然藤姐提到了,今天就去一下,畢竟現在我方實力還沒有恢復,輕率的行動反而會引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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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上學的路上,雖然是一如既往的時間,一如既往的地點。但是……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清楚地感受到身後的壓力……不,那不是來自于一兩個人的,而是來自于所有從我身邊走過的路人們。
話說回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狀況啊?
左邊,遠阪一副優等生的樣子;右邊,櫻一臉溫柔的微笑。就是這麼兩個人,把我夾在中間……這在一般的男人看來,應該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呢,身後路人們嫉妒的視線好恐怖啊……
「話說回來,遠阪學姐這樣沒關系嗎?作為優等生,這樣會傳來風言風語的哦。」小櫻一臉不滿地看向對面。
「嘛,沒關系啦,只是這種程度的話。」
「這種程度?」
遠阪你還真是的……
「喂,遠阪。」我偷偷用手肘踫了踫她。
「哦?衛宮士郎,你這麼著緊小櫻啊?」遠阪陰陽怪氣地說道,每次只要她用全名叫我,就說明她心情十分不好。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早上剛起床就差點兒被人給剁了,如果換作是我,我也高興不起來。
「好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給你賠罪,你就別再欺負櫻了。」我說道。
遠阪冷哼一聲,卻不再繼續說下去,想來她也明白,生我的氣沒有理由遷怒到小櫻頭上。
「學,長。」小櫻一字一頓地說著,兩眼死死地盯著我,毫無疑問正在發怒。
「這個哈,其實只是誤會,誤會罷了。」真是要人命的上學之路,夾在兩人之間,我的立場實在很尷尬。
「喲,衛宮,一大早就這麼肆無忌憚啊!」
慎二站在校門口,好像專門為了等我一般……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在等小櫻。
他的出現讓我吃了一驚。將他打至重傷才不過是兩天前的事情,現在的他卻好像從醫院溜出來一般,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手上還拄著拐杖。但是,那來自于他全身的殺氣,還有那瘋狂的眼神,讓我看了渾身都不舒服。
他為什麼會在這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攔在了路中央。
「哥哥,那個……」小櫻立刻變得怯怯的。
「喂,你……」我剛想沖上去,卻被遠阪死死拉住。我轉頭看向她,只見她朝我輕輕搖了搖頭。意思就是說,現在去幫忙的話,小櫻回家之後會被怎麼對待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話好說!」慎二劈手抓起她的手腕,「我不是早就說過不準去他家里了嗎?」
「慎二!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直接對我來,不要把脾氣往別人身上發!」我忍無可忍地掙開遠阪,死死抓住慎二的手腕,逼她放開了櫻。
「衛宮,別笑死人了,你真的以為自己知道她的真實樣子嗎?」由于慎二惱怒的理由,被我打是一部分,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一直欺負著的小櫻竟敢反抗。惱羞成怒的他竟然要在校門口把一切都說出來。
怎麼可以!
怎麼可能讓你在這里說出來!
看著小櫻一副恨不能死在這里的表情,我大吼地上前︰「慎二你閉嘴!」
「砰!」一記重拳打在慎二的臉上,將他打得鼻血直流,本就受了傷了他,狼狽地撲倒在地上。
然而,打出這一拳的,並不是我。
我吃驚地看向打出這一拳的人剛剛還在攔著我,不讓我沖動的遠阪,此時臉上已經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唔……」也許是感受到對方的氣氛不對,慎二下意識地向後蹭了一下。
「趁我殺掉你之前,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低沉的,並不算大的聲音,所傳達的東西,卻如同死神的低語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給我記住!」慎二咬牙切齒地,拖著拐杖從地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從門前離去。
校門口靜悄悄的,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大家都親眼看到了。比起慎二的異樣,另一件事反而更加令大家震驚一直以來都是優等生面貌的遠阪,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一名重傷的男生狠狠地打翻在地!
三秒鐘的安靜,然後……一切恢復平常。
嘛,大家選擇性地忽略了這一段記憶,就好像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身為優等生的遠阪不會這麼暴力,這是大家一致認定的事實。
「遠……阪?」我小聲地叫著她的名字。
「學姐?」小櫻也被嚇到了。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發怒的遠阪,此前一直以為她在欺負櫻,所以才一直和她作對。但是並不是那樣,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理由!她只不過是因為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才裝作找碴的樣子來。
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的,從昨天告訴她間桐家所發生的事情時,我就應該知道了。遠阪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從容。
遠阪很生氣!
後果很嚴重!
之所以剛剛一直和我作對的理由,是顯而易見的,就連她被Devil襲擊的事情,她都沒有在意。她真正生氣的原因是小櫻,真正生氣的是自己不能保護她。所以即使在這樣的場合,那個平時一向冷靜的遠阪,沒有忍住打人的沖動。
「抱歉,我剛剛還勸你,沒想到自己也變成這個樣子。」遠阪單手按著額頭無奈地說道。
「就算你不這樣做,我也會給他一拳的。」我安慰道。
「那個……」櫻小聲地說道,「謝謝……」
「好了,把那件事丟開,快進學校,不然要遲到了。」遠阪作出開朗的樣子,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小櫻,飛快地奔進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