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又亂來!」遠阪大聲地罵道。
「抱歉,但是單憑現在的Saber是打不贏的!」我捂著胸前的傷口站起身來,努力地投影出干將與莫邪。
「沒關系,就算是現在我還是有勝算的,只要再一下下就好……」遠阪一邊說地,一邊拿出了幾顆寶石。我知道,那是遠阪一直以來壓箱底的東西,凝結了多年的魔力而成的黃玉,是她最後的王牌,她拿出這種東西,看來是準備決一勝負了。
但是
「快停手,遠阪,對方是大英雄海格力斯,你知道他的寶具是什麼嗎?」我抓住她的肩膀攔住她道。
「放心,我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擊殺他!」遠阪自信地說道。
「但是你有信心連續擊殺他十二次嗎?」
遠阪一楞,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就是他的寶具,如果不能擊殺他十二次,他就會卷土重來!」我凝重地說著,「就算你拼了命地擊殺了他一次,也一樣是打敗不了他的!」
「你說……什麼?」遠阪呆呆地看著我,「十二次?別開玩笑了,那種家伙!咦?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是巴澤特告訴我的!」我只好扯了個謊,「你忘了嗎?上次她已經擊殺了Berserker兩次,但是對方卻還是活了下來。」
「不會,我以為是因為他身體太強所以攻擊沒有起效!」遠阪大驚失色,這樣的訊息意味著什麼,她十分清楚。這場戰斗,必敗無疑!
「趁現在,我們邊打邊撤。」我認真地說道,「這里離家不遠,只要讓Devil意識到我們在戰斗,有她的支援就算是Berserker也不敢輕易進攻的!」
事實上我現在急得不行,如果不是因為令咒只剩下最後一個這最後一個唯一可以約束Devil的手段我早就用令咒把Devil叫來了。
遠阪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戰斗中的Saber,最後,咬了咬嘴唇,一字一頓地說著︰「不,我們還有勝算!」
「什麼?」我吃了一驚,猛然間發現,她的目光投向了遠離戰場的伊莉雅。難道說……
「Saber!」遠阪大聲地喊著,然後做了一個手勢。Saber心領神會,攻擊的方式馬上變了,由原本的牽制攻擊,轉為現在的引誘攻擊。從這個距離來看,只要是拖住Berserker三秒鐘,Saber完全就能沖到伊莉雅面前將其殺死!
「等下,遠阪你難道想……」我一下子蒙了。
殺掉伊莉雅?這種事情我想都沒有想過。但是遠阪的意思很明顯,比起一直被對方追著她,她選擇孤注一擲殺掉對方的Master,這樣無論Berserker的寶具再怎麼厲害,也完全派不上用場。
是啊,原本這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但是,要親手殺掉伊莉雅,這就如同殺掉遠阪或者殺掉Saber一樣。那個切嗣唯一的女兒,那個想要更多地得到家庭溫暖的伊莉雅,那個我曾經發誓要給她幸福的女孩,現在要由我親手殺死嗎?
再一次的,痛苦的決定。就如同Devil曾經說過的那樣,兩個重要之人同時遇到了危險,而只能救一個,那麼應該如何選擇。
可惡!無論說多少漂亮話,關鍵時刻,我還是下不了手。
但是,遠阪卻和我不一樣。
「士郎大概不喜歡這種事,沒關系,我一個人就可以了。」遠阪輕聲說著,人已經沖入了戰場。
「遠阪!」我伸出去抓她衣服的手沒能觸及,遠阪早已經輕快地跳到前面去了。
「砰砰砰」幾發咒彈擊中了Berserker,將他的視線吸引了過來。比起跳來跳去的Saber,就算是已經狂暴化的Berserker也明白,遠阪這個Master要好殺得多了。他靈活地舉起斧劍,狠狠地朝遠阪劈來。
並沒有擊中,因為Saber從另一邊展開了攻擊。她和遠阪就好像天生的默契一般,不需要多說什麼,只要一個眼神,就能交流相互之間的想法。
Saber當然不可能讓Berserker有機會攻擊到遠阪,發狠的攻擊就連Berserker也不能無視。因為這個,黑色的巨人不得不回防,攻擊的準頭也失去了。不過這也僅僅只是暫時的,以Berserker的反射神經,幾秒鐘之內就可以適應Saber的奇襲,而失去了偷襲優勢的遠阪和Saber,只會隨著時間的拖延而導致處境越來越危險。
不過,這麼簡單的事情遠阪沒理由不知道。無論是咒彈的騷擾,還是Saber的牽制,這都是她計劃中的一環,她的目的只是進入對方的死角。
「轟」的一聲,黃玉所釋放出來的能量,將Berserker的身體震得晃了晃。不同于咒彈,這種包含了巨大魔力的魔法石,對于Berserker的傷害程度,不比Saber普通的一劍弱多少。特別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魔法石擊中的,是Berserker的膝關節,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跌跪下去。
「吼」憤怒的Berserker大吼一聲,手臂帶著狂風猛烈地左右揮舞,根本來不及退開的遠阪被他一手抓住。
「轟」第二顆黃玉,擊中的是Berserker的頭部,如此近距離的強力攻擊,就算是英靈也不得不被阻礙在這里。原本是打算用這個戰術擊殺Berserker的,但是在知道對方的十二試煉之後,遠阪改變了戰術,以阻礙對手的移動為目標。與此同時,早已經準備萬全的Saber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高速飛快地沖了出去,她的目標直指伊莉雅!
是的,從一開始,這就是遠阪的計劃。不惜以自身為誘餌,取得擊殺伊莉雅的一線勝機,只有那個膽大包天的遠阪才敢進行這樣危險的計劃。
Berserker被困在那邊,而伊莉雅身邊再無其他保鏢,眼看Saber的必殺一劍就要將她砍成兩段了。
「快攔住她,Berserker!」伊莉雅有些焦急,卻又有幾分早有所料般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然後
「吼」本已經被阻在另一邊的Berserker突然出現在伊莉雅身旁,還沒等Saber反應過來,狠狠一斧已經劈了下來。
「哇啊!」倉促之下的迎擊,Saber被巨大的力量擊倒,雖然擋住了攻擊,身體卻被狠狠地撞向地面。
「砰!」Berserker一腳踩中她的後背,將她死死地踩在地上。
「真是了不起啊,凜。」伊莉雅得意地說道,「能夠逼我使出令咒的人,你可是第一個!」
令咒!
由于Berserker太過于強大,無論我還是遠阪竟然都忘記了令咒的存在!是啊,雖然伊莉雅從來沒有用過令咒,但是這卻不代表她無法使用!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在我還猶豫著要救誰要幫誰的時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遠阪的完敗,就連Saber也已經被踩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可惡,你這家伙……」遠阪咬牙切齒地瞪著白色的少女,然而少女卻仿佛玩耍一般地把雙手倒背在身後,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真是可惜啊,只差一點點就可以打敗我了呢!」
「是嗎?有在這里嘲笑的時間,Saber可是會反擊了哦!」遠阪雙手抓在Berserker的手指上,臉上卻只有逞強的笑容,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再沒有反擊的手段了。
「是哦,你可提醒我了呢,凜。」微笑著,仿佛天使一般地笑著,白色的少女的聲音仿佛天籟一般的清澈。
「Berserker,」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僅僅仿佛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捏死她。」